車子緩緩駛離汶川,沈玲瓏望著窗外飛速後退的殘垣斷壁,眼眶漸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模糊了視線。


    過去這段日子的畫麵,如電影般在腦海中不停放映:搖搖欲墜的教學樓、驚慌失措的孩子、廢墟裏生死相依的身影,樁樁件件,刻骨銘心。


    身旁的張悅也默默抽泣著,秦淑華輕拍著女兒的肩膀,低聲安慰。


    沈淵專心開車,時不時透過後視鏡,看看後排的姑娘們,目光裏滿是心疼。


    路途漫長,車內的氛圍凝重而安靜。許久,沈玲瓏率先打破沉默:“爸,這次迴去,公司怕是被你耽誤不少業務吧,還拉來這麽多救災物資,阿寶叔叔會不會有意見?”


    沈淵滿不在乎地一笑:“閨女,人命關天的時候,哪還顧得上那些生意場上的彎彎繞繞。公司的股東大多也都伸了援手,真有嚼舌根的,隨他們去,咱問心無愧就行。”


    抵達機場時,候機大廳裏人頭攢動,不少人正盯著大屏幕上的救災新聞,滿臉凝重、歎息連連。


    沈玲瓏下意識壓低帽簷,不想引人注意,可還是有眼尖的旅客小聲驚唿:“那不是沈玲瓏嗎?她居然去汶川救災了!”


    消息瞬間傳開,有人投來敬佩的目光,豎起大拇指。也有人舉著手機想拍照,被沈淵不動聲色地擋了迴去。


    候機時,沈玲瓏手機不停震動,是張埡東打來的電話:“玲瓏,你怎麽樣?電話可算是通了,網上全是你的新聞,熱度都爆了!”


    沈玲瓏謝道:“謝謝東哥關心,等我迴京城再說。”


    飛機起飛,衝向雲霄。沈玲瓏俯瞰著逐漸遠去的大地,暗暗發誓:這片土地受的傷太重,等一切安定,自己必定要迴來,親眼見證它重迴往昔的繁榮。


    身旁的張悅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輕聲說:“玲瓏,咱們肯定還會迴去的,對吧?”


    沈玲瓏重重點頭:“那當然,答應了的事,絕不食言。”


    落地北京,踏出機場,熟悉又陌生的喧囂撲麵而來。


    媒體記者早已聞風而動,烏泱泱圍了一大圈,話筒、攝像機懟到跟前。


    “沈玲瓏,請問你去汶川救災時害怕過嗎?”


    “這次經曆對你演藝事業有什麽影響?”


    問題一個接一個。


    沈淵護在女兒身前,沉聲道:“各位,孩子剛從災區迴來,身心俱疲,給她點時間緩一緩。”


    可記者們哪肯罷休。


    沈玲瓏深吸一口氣,摘下墨鏡,目光坦然:“我隻是做了該做的事,救災時沒想過害怕,隻想著多救一個人。至於演藝事業,和災區那些生死大事比,不值一提。”


    迴到北京的家中,李李早已備好一桌飯菜,眼眶泛紅地把女兒摟進懷裏:“閨女,你受苦了。”隨後又招唿秦淑華,“淑華,自己家你隨意,張局應該也快到了。”


    “沒事,自家人,不用客氣。”


    等張悅的父親張澤禹到了,兩家人圍坐桌旁,兩個姑娘這才徹底放鬆下來,緊繃了一年的神經一鬆,困意洶湧襲來,這一覺,兩個女孩睡得無比安穩。


    夢中,汶川的孩子們笑臉燦爛,嶄新的教學樓拔地而起,那片土地重煥生機。


    次日清晨,陽光輕柔地灑進房間,沈玲瓏悠悠轉醒,一時間竟有些恍惚,還以為自己仍身處汶川的帳篷裏。


    緩了好一會兒,現實迴籠,她輕手輕腳走出房門,瞧見母親早已在廚房忙碌,準備著早餐。


    “醒了啊,閨女,去把悅悅叫起來,趁熱吃。”李李滿臉笑意,眼中的關切卻藏不住。


    迴京之後的日子是忙碌的,不過大部分時間是在和好友們相聚。


    娛樂圈是個很現實的地方,銷聲匿跡近一年的沈玲瓏,跟過氣藝人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哪怕她身上還有汶川地震的熱度。


    不過這樣的熱度也不是她想要的,她努力讓時間衝淡傷痕衝淡榮譽,她更想安靜地做個演員。


    瓏悅公司的辦公室裏,張埡東帶著剛複合的高媛媛、閑來無事的樸素和許魏、蕭暮雨跟沈玲瓏見麵。


    “熱烈慶賀失蹤已久的沈老師和張老師迴京!”蕭暮雨還是一如既往地熱情,打趣著她們倆。


    新聞報道了沈玲瓏許多事情,她的家庭也被扒了出來,誰也想不到,這麽個漂亮文靜的姑娘有著這麽深厚的背景。


    本來有個牛逼的好友張悅就已經是許多人望塵莫及的了。如今國內第一民企旗艦“寶淵係”是她家的,首富是她爸,排名第二的是她叔叔。


    難怪之前收拾個腰纏萬貫的煤老板易如反掌。


    沈玲瓏被這陣仗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嘴角微微上揚,輕嗔道:“暮雨,你就別打趣我了,這都什麽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


    說罷,她挨著張悅坐下,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熟悉的麵容讓她心間泛起暖意,仿若尋迴了幾分往昔在北京的安穩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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