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是真的理直氣壯,她本不想和嚴二爺糾纏,心裏存著事,隻想安靜的坐著,可沒想到這人一再挑釁,泥人還有三分性子呢。


    嚴二爺卻沒惱,反而差點笑出聲來,太有趣了,金陵城原來也很好,他忍著笑意,「既如此,多謝王妃的大度了。隻是大家閨秀怎麽說的出這樣的話來?」


    「嚴家也是高門大戶,怎麽就做得出這樣的事來?」芳華隨口迴道,她雖然說記恨嚴家,卻哪裏是真的記恨呢,隻不過是嚴二爺好端端的說她不是杜紹景的孩子,就算真的不是,也沒人這樣大刺刺的說出來吧?


    更何況還有嚴素素的事情在那杵著,說話自然是不客氣起來。


    嚴二爺知道自己今天的開場白弄錯了,也不惱芳華的態度,而是站了起來,「我們下次再說,今日就不打擾你清淨了。」


    「下次就不要聊了吧?你這樣,本王妃會以為你迷戀我的,可你年齡太大了,而且,本王妃已經嫁人,還是守點男女大防的好。」


    芳華的話就這麽衝口而出了,她也確實不想和慶遠侯府的人牽扯在一起,薛重光隻是個閑散王爺,不用拉幫結派,大周朝的現狀也不需要參合到奪嫡裏麵去。


    子嗣多有子嗣多的好處,但子嗣少,就少了一些腥風血雨,如果沒有盛家這件事情,她覺得這個世界太完美了。


    嚴二爺聽了芳華的話不禁大聲的笑了起來,「小丫頭,你說的不錯,我確實喜歡你,不過,卻不是你說的那樣。你家王爺來了,我就先走了。」


    說完他轉身慢悠悠的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芳華主仆倆。


    那邊,因為大皇子終於換了衣服迴來了,場麵頓時熱鬧了起來,不過,姑娘們是在另一處,隔著一個亭子,男賓在左邊,女賓在右邊。


    芳華聽到騷動,立刻起身,帶著些急切朝那邊看去。


    這時薛重光從邊上一條小路匆匆走過來,見芳華看著大皇子,來了一句,「消息一時半會也傳不出來。」


    芳華輕輕瞪了他一眼,「你們可真大膽,你早上說的事情就是這個嗎?」


    薛重光笑了笑,無所謂的道,「既然在府裏沒辦法近身,那就隻能在外麵找機會了。真要感謝盛家給了我們這個機會。」


    芳華拉著他,輕聲的把臨城郡馬的事情說給他聽。


    薛重光忽然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怪不得每次見到臨城郡馬他總有種熟悉感,還以為是因為都是宗親的緣故……


    原來是因為這個嗎?


    以前從來沒往這方麵想過,誰能想到年紀比盛氏大好幾歲的郡馬會和她搞在一起呢?


    昭慶帝的船靠岸後,並未上岸,而是在畫舫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岸上的情形。


    英王薛明睿,肅王薛崇,以及一些大臣,盛家的人陪著昭慶帝一起在上麵看景。


    忽然,肅王指著遠處說,「那不是大皇子?怎麽挽著個姑娘……」


    好像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說了一半就閉上嘴沒說了。


    薛明睿也踱了上去,看了看,笑著說,「果然是大皇子,看來,他是選中皇妃了。」


    昭慶帝年紀大點,眼力到底沒兩人好,吩咐兩人,「看仔細了挽的是誰家姑娘。」


    說完他又仿佛不高興的斥到,「這小子,就不怕耽誤人家姑娘的名聲。」


    到底大庭廣眾之下,這樣挽著人姑娘,確實對她的名聲不好。


    肅王的性格一直是大咧咧的,當下笑了起來,「陛下,您可難為我們這些大老爺們了,你讓王妃來還可能認識是哪家姑娘,我們要認識是哪家姑娘,那可真是浪蕩子了。」


    昭慶帝笑了起來,薛明睿勾著唇立在一邊,道,「我們看不了,可以讓後麵的各位大人仔細看看,說不定就是各位誰家的姑娘呢?」


    陪在昭慶帝身邊的大臣很多並不想把女兒嫁給大皇子,心裏都很怕自家女兒不懂事,和大皇子牽扯上。


    倒是盛伯爺很坦然,自家唯一適齡的一個姑娘因為被擄的事情名聲已經敗壞了,但他為了表示自己的坦然,並沒有把盛華藍送到廟裏去,而是繼續放在家裏養著。


    見那些大臣都躊躇著不敢上前,他先邁開步子上去眯著眼睛探看,然後眼睛頓時瞪圓了……


    岸上鵝卵石小道上,大皇子的臉繃的緊緊的,唇緊緊抿著,盛華藍抓著他的袖子不放,聲音哀哀的說,「表哥,你別放手,我已經沒臉麵了,如果再摔個四腳朝天,真的就沒法見人了。」


    軟底繡花鞋踩在鵝卵石上並沒有特別疼,可她就是哀哀的說痛,把身子死死的靠在大皇子的身上。


    她經過被擄的事情,雖然她的清白還在,可在外麵的名聲已經不好,家裏雖然沒把她送到廟裏去,不過也是想博個好名聲罷了。


    她的下場要麽就是被家裏養一輩子,要麽是找一個身份很低的人,遠遠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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