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蘇巧兒那柔美的聲音在李績身後響起,她輕輕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站在他身後,然後緩緩伸出雙手,開始為他揉捏著肩膀,動作輕柔而又嫻熟,仿佛生怕弄疼了他一般。她輕聲說道:“少爺。”


    “嗯?怎麽了。”李績微微側過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看著麵前這個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女子,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溫暖。


    “沒事就叫叫少爺。”蘇巧兒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她知道李績有時候會有些迷糊,所以喜歡用這種方式來逗他開心。


    “好。”李績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巧兒。”過了片刻,李績突然出聲,聲音中帶著一絲關切。


    “嗯?怎麽了少爺。”蘇巧兒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頭看向李績。


    “這些年辛苦你了。”李績柔聲說道,他看著蘇巧兒那張疲憊卻依然美麗的臉龐,心中充滿了愧疚。這麽多年來,她一直默默地陪伴在自己身邊,為自己付出了太多太多。


    “沒事少爺,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蘇巧兒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隻要能陪在少爺身邊,我就覺得很幸福。”


    兩人正興致勃勃地說著話,那氣氛融洽而又歡快,仿佛周圍的空氣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喜悅之色。


    就在此時,那原本安靜的門忽然被輕輕敲響。緊接著,一隻白皙且略顯修長的手緩緩地伸了出來,輕輕地推開門扉,那動作輕柔得仿佛生怕驚擾到屋內的二人。


    隨後,一個身影便慢悠悠地走了進來,來人不是旁人,正是那趙懷真。


    他走進屋來,對著李績恭敬地說道:“殿下都準備好了。”李績聽聞此言,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那身姿挺拔如鬆,盡顯王者之風。


    就在這時,一旁的蘇巧兒忽然出聲道:“少爺。”那聲音清脆悅耳,如同山間清泉流淌而過,瞬間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


    李績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看著蘇巧兒問道:“嗯?怎麽了。”


    蘇巧兒麵帶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的陽光般溫暖,她輕聲說道:“沒事,就是想問問少爺晚飯想吃什麽?”


    李績略微思索了一下,隨口說道:“嗯,酸菜魚吧。”那語氣輕鬆隨意,仿佛隻是在談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蘇巧兒乖巧地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說道:“好,少爺。”接著,李績便與趙懷真一同走出了房門,隻留下蘇巧兒獨自一人站在房間內,那空蕩蕩的房間仿佛也因為他們的離去而顯得有些落寞,蘇巧兒喃喃道:“少爺,一定會平安的。”


    殿下,那趙懷真滿臉恭敬地引領著李績踏入了這間神秘的密室。甫一進入,映入眼簾的便是那擺放得整整齊齊的蒲團,它靜靜地置於密室中央。而那兩支香,正穩穩地插在香爐之中。一旁的火折子則安靜地躺在那裏。


    李績微微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密室內的每一處布置,眼中閃過一絲思索與認可,而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緊接著,趙懷真走到李績身邊,壓低聲音道:“殿下,一切都已安排妥當,此次行事必定順利無阻。”話語間,透露出十足的信心與決心。待李績確認後,趙懷真便轉身走出了密室,那沉重的石門在他身後緩緩合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仿佛隔絕了外界的喧囂與紛擾,將這密室中的密密緊緊包裹其中。


    密室內此刻僅剩下李績孤零零的一人,那原本就有些昏暗的燭光如同鬼魅般輕輕搖曳著,將整個密室幽幽地照亮。李績緩緩地邁開腳步,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香爐旁。


    他伸出那雙白皙手指修長的手,輕輕地拿起了旁邊靜靜放置著的火折子。那火折子在他手中微微一動,便迸發出一抹微弱的火光,緊接著,他用這抹火光點燃了兩支香。


    那香芯瞬間被點亮,像是兩顆微小的星辰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待兩支香都被點燃後,他將火折子放迴原處。


    漸漸地,那兩支被李績點燃的香,緩緩地開始釋放出一種獨屬於它們的味道。那味道,起初像是從遙遠的天際飄來的一縷細絲,若有若無,縹緲得讓人難以捉摸,又好似山間清晨的薄霧,若隱若現,輕輕淺淺地在空氣中勾勒出模糊的輪廓,如同一層細膩的輕紗般悠然自在地飄蕩著。


    而此時,那位端坐在蒲團上的李績,他本就沉穩的心性,在這淡淡的香氣如同溫柔的擁抱般環繞之下,宛如一塊久置波濤中的磐石,漸漸找到了內心的平衡,開始慢慢地安定下來。


    接著,他輕輕地閉上眼睛,猶如一扇緊閉的門緩緩合上,將外界的紛擾隔絕在外,然後緩緩地引導著自己的心神,如同牽引著一條細線般,將其一點一點地集中起來。隨著時間的流逝,那專注的神情在他臉上愈發清晰,仿佛他已與周圍的環境暫時隔離。


    當李績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宛如夢幻般變幻,他發現自己竟然穩穩地站在了那平靜的水麵之上,那水麵仿佛是一麵巨大的鏡子,倒映著他的身影。


    他腳下的水麵因為他的站立而微微泛起一圈圈漣漪,如同水中盛開的花朵般向外擴散開來。


    然而,相較於之前的兩次經曆,這次他並沒有露出絲毫的慌亂之色,相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從容,仿佛早已預料到這樣的場景,心中毫無波瀾,隻是靜靜地感受著這一切的發生,仿佛他本身就是這片水域的主宰,與水融為一體,和諧共生。


    李績看著眼前那仿佛穿越時空般重現的場景,心中湧起無盡的感慨。他深知自己此刻已踏入了那神秘的心湖之中,每一處細節都仿佛帶著深深的烙印。


    在李績陷入沉思之際,那道冰冷而威嚴的聲音猶如驚雷般從背後猛然傳來:“逆子,還敢進來!”他緩緩轉身,目光落在那個身著黑色長袍的身影之上。長袍上那用金線精心刺繡的龍紋,熠熠生輝;頭上戴著那頂龍首發冠,更是彰顯出其不可一世的地位。


    站在他麵前的這個人,相貌偉岸,不怒自威,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憤怒與殺意,讓空氣似乎都變得凝重起來。沒錯,正是李績的心魔所幻化而成的年輕時的李崇然。


    李績靜靜地看著李崇然,嘴角微微上揚,說出了那句簡單卻堅定的話:“又見麵了。”


    李崇然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冷笑一聲:“哦?你不怕朕?”


    李績輕輕搖了搖頭,眼中沒有絲毫畏懼,淡然說道:“假的終究是假的。”


    然而,他的這句話仿佛像是點燃了導火索,瞬間激怒了對麵的李崇然。“朕就算是假的,也能殺了你這逆子!既然來了,就別想再出去,死在這裏吧!”李崇然怒吼著,伸出手就要施展那曾經讓李績陷入困境的手段。


    但李績早已有所準備,他恪守心神,不為外界所擾。麵對李崇然伸出的手掌,他沒有絲毫退縮,而是凝聚全身力量,狠狠地一拳打了迴去。那一拳帶著決絕與勇氣,仿佛要將心魔幻化的李崇然打碎。


    拳頭與手掌相碰的瞬間,迸發出強烈的光芒和能量波動。周圍的空間仿佛都在顫抖,一股強大的氣息彌漫開來。李績緊盯著李崇然,心中沒有一絲慌亂。


    看著李績的反應,李崇然眼中的驚訝仿佛隻是曇花一現般,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微微張開口,口中緩緩吐出話語:“實在是令人意想不到啊,你這逆子僅僅在短短的半個月時間裏,竟然取得了這般巨大的進步,如此一來,那就更不能讓你繼續留在世間了。”說完,他毫不猶豫地伸出右手,一股奇異的力量湧動之下,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寶劍憑空幻化而出,那寶劍劍身之上隱隱有光芒流轉,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殺意。


    劍勢淩厲,帶著一往無前之勢,如同一道閃電般朝李績迅猛斬來,那強大的劍氣唿嘯而過,仿佛要將周圍的空氣都撕裂開來。


    而李績見狀,心中猛地一驚,深知此乃生死危機,他來不及多想,身形急速閃動,如同鬼魅一般在原地留下一連串虛幻的殘影,以一種極為巧妙的方式躲避著那致命的一劍。


    與此同時,他在心中暗自思忖:“懷真之前未曾提及過心魔竟然還能夠變幻出如此鋒利的兵器,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看來必須得盡快想出應對之策,否則今日恐怕就要命喪於此了。”


    李績緊緊地盯著李崇然手中那閃爍著寒光的劍,眼中閃過一絲猶豫與好奇,心中暗暗思忖著自己是否也具備在這心湖中變出兵器的能力?他緩緩地抬起雙手,慢慢地,一根粗壯而堅實的長棍漸漸浮現在他的手中。


    這根長棍散發著陳舊古樸的氣息,其上還有著些許斑駁的痕跡,正是當年尉遲父子平日裏刻苦練武時所常用的那根長棍。此刻在李績的手中。


    就在此時,李崇然毫不留情地一劍斬來,那劍刃之上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殺意與威力,直向李績斬去。李績心中一驚,來不及多想,急忙揮動手中的長棍,試圖橫棍擋住那淩厲的劍鋒。


    然而,李崇然這一擊勢大力沉,仿佛有著千鈞之力,瞬間將李績手中的長棍震得微微顫抖,緊接著便如同一股狂暴的力量般,將李績狠狠地劈飛出去,他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地摔落在水麵上,激起層層波紋。但李績並未就此放棄,他咬緊牙關,強忍著身上的疼痛,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堅韌不拔的神色。


    李崇然眼見自己全力一擊之下,那逆子居然還能苟延殘喘,不禁怒目圓睜,咬牙切齒地吼道:“竟然沒劈死你這忤逆不孝的東西!”話音未落,他便揮動起手中那寒光閃爍的長劍,刹那間,數道淩厲無比的劍氣如疾風驟雨般朝著李績唿嘯而去。


    李績心中一驚,連忙施展出渾身解數,身形急速閃動,試圖避開這些致命的劍氣。然而,盡管他反應迅速,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隻聽得一聲悶哼,其中一道劍氣狠狠地劈在了他的後背上。巨大的衝擊力使得李績向前撲倒,跌入水中。


    他強忍著劇痛,用手中的長棍支撐著水麵,艱難地站了起來。此時,鮮血已經從他的嘴角汩汩流出,染紅了身前的一片水域。但李績眼中卻沒有絲毫退縮之意,反而燃燒著熊熊怒火。隻見他怒吼一聲,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衝向李崇然,手中長棍裹挾著勁風,狠狠砸去。


    李崇然冷哼一聲,身子微微一側,輕而易舉地躲開了李績這兇猛的一擊。緊接著,他手腕一抖,長劍化作一道閃電,直直地刺向李績的咽喉要害。


    李績大驚失色,拚盡全力向後仰身躲避。可惜,還是晚了半步,鋒利的劍尖瞬間刺穿了他的左肩。


    鑽心的疼痛讓李績險些昏厥過去,但他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力硬是忍住了。他猛地一揮手,將刺入肩頭的長劍拔了出來,帶出一串血花。然後,他不顧傷勢,再次舞動長棍,朝著李崇然的太陽穴狠狠砸去。


    李崇然麵不改色,橫劍於前,穩穩地格擋住了李績這雷霆萬鈞的一擊。同時,他手臂發力,順勢一揮長劍,隻聽“哢嚓”一聲脆響,李績手中的長棍竟被硬生生地斬斷成兩截。


    緊接著,隻見李崇然怒目圓睜,飛起一腳,猶如疾風般迅猛地踢在了李績的身上。


    李績猝不及防,整個人如斷線風箏一般向後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還未等李績起身,李崇然便已快步上前,抬起腳又狠狠地踹在了李績的胸口處。


    “哼,你和他簡直一模一樣,都是那麽倔強,不肯服輸。但到頭來,你們終究都會被朕狠狠地踩在腳下!而朕,才是贏家!”李崇然滿臉得意之色,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李績,口中發出一陣狂笑。


    然而,麵對李崇然如此囂張跋扈的姿態,李績卻並未露出絲毫畏懼之意。他緩緩抬起頭來,用那平靜如水、波瀾不驚的目光與李崇然對視著。盡管此時的他身處下風,但他眼中所透露出的堅毅和不屈卻絲毫不減。


    看到李績這般神情,李崇然心中不由得一怔。不知為何,眼前之人的眼神竟讓他感到有些熟悉。片刻之後,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


    “你的眼神,竟然也和那個人毫無分別,真是令人厭惡至極!”李崇然咬牙切齒地說道。話音未落,他反手握住手中的長劍,作勢就要朝著李績的胸口刺去。


    “逆子,今日朕便要親手送你去見你的母後!”隨著一聲怒吼,李崇然手中的長劍閃爍著寒光,以雷霆萬鈞之勢直刺向李績的心口。


    眼看劍尖即將觸及李績的胸膛,千鈞一發之際,李績突然伸手抓住身旁一根斷裂的木棍,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朝李崇然的小腿刺去。


    隻聽得“噗嗤”一聲悶響,木棍深深地刺入了李崇然的小腿之中,刹那間鮮血四濺。


    劇烈的疼痛使得李崇然大吼一聲,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趁此機會,李績迅速一個翻滾,敏捷地從李崇然的腳下逃脫開來。


    李崇然陡然間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焚毀殆盡。


    他如閃電般探出一隻手,那股強大的內力宛如無形的繩索,瞬間將遠處的李績牢牢吸攝過來。李績毫無防備,隻覺一股巨力襲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衝去,緊接著便被李崇然死死抓住了脖子。


    李崇然怒目圓睜,咬牙切齒地說道:“逆子竟敢傷朕!朕要你死!”說罷,他掐住李績脖子的手緩緩加力,那力量如同千斤巨石一般,讓李績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崩塌,唿吸變得愈發困難,仿佛每一口空氣都被硬生生地奪走。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李績的腦海中一片混亂,他拚命想要掙脫那可怕的束縛,但卻無能為力。就在他覺得自己即將命喪黃泉之時,耳邊突然響起了李崇然低沉而陰森的話語:“朕,永遠都是你的夢魘!”


    這句話仿佛帶著某種神秘的魔力,讓李績心中湧起一絲不甘和憤怒。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從他背後悄然傳來:“那你的夢魘是不是我呢?”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如同午夜的驚雷,讓李崇然渾身一顫。他下意識地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個模糊的身影漸漸浮現,那身影散發著一種詭異而又令人膽寒的氣息。


    李崇然瞪大雙眼,驚恐地看著那個身影,感覺自己仿佛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東西,整個人都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他哆哆嗦嗦地吐出幾個字:“是....是...你..”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那心魔幻化的李崇然竟然爆裂開,化作無數黑色的霧氣彌漫在空中。李績失去了支撐,重重地摔落在水麵上,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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