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青聽得哭笑不得,還沒有提要求,這家夥自己說自己忘恩負義。


    可是說他忘恩負義吧。


    幫了他。


    他知道說一聲謝謝。


    碰見這種自黑的,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辦法索要《瘟疫論》,隻能繼續跟他耗下去。


    “巧了,我就喜歡幫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吳有愧怪異的眼神,瞥了葉長青一眼,推著電驢往院子裏走。


    走進了院子,把電動車放好,就進了屋。


    葉長青不想進屋,就在外麵坐下,琢磨著晚上怎麽辦。


    吳有愧的屋裏真的沒法待。


    他正琢磨著,突然吳有愧急衝衝地從屋裏衝出來。


    走到院子中間,抬頭看向西邊的天空。


    嗜血越過房頂,就看到西邊,一股子蒸氣飄起來。


    那水蒸氣,像是白色的煙朝著天上升騰。


    吳有愧忍不住罵了一句:“我草,又開始生產了!”


    葉長青也抬頭看向了西邊天空。


    那裏是濟世藥廠的方向。


    看來他們還是不懼威脅。


    “要不,你帶我再去一趟?”


    吳有愧點點頭:“必須去一趟,這些人為了錢,真是瘋了。”


    他說著就去推電驢,就在這時候,外麵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刹車聲。


    接著就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很快門口進來一群人。


    一群人手裏拿著大拇指粗細的鋼筋,已進入院子,就把葉長青和吳有愧圍攏起來。


    領頭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


    留著圓寸的發型,眉形如刀,細長的眼睛。


    他叫劉水敬,是方家的保鏢。


    看到院子裏的兩個人,開口問道:“誰叫吳有愧?”


    吳有愧看了一眼葉長青,見葉長青沒有站出來的意思,他才小心翼翼地應了一句:“我是吳有愧。


    找我有事?”


    劉水敬視線在吳有愧身上流轉,發現吳有愧麵黃肌瘦,頭發泛黃,一看就是沒有幾兩力氣的家夥。


    他微微搖頭:“你不配我出手!”


    他不僅僅是方家的保鏢,也是一名修者。


    因為出手太狠,比鬥中打斷了同門的一條腿,師傅讓他到社會上曆練曆練。


    到了社會上,他自認為修者的身份,根本看不起普通人。


    可是……等他需要掙錢的時候,才發現,力量一文不值。


    他空有一身的本事,卻掙不來錢。


    而他喜歡的車,美女,都要用錢養。


    就在鬱鬱不得誌,在酒吧喝酒的時候,方忠原跟別人發生衝突,被人打了,他當時出手勸架,救了方忠原。


    從那之後,當了方忠原的保鏢,在工作期間,遇上仇家報複方忠原,他談笑間就把仇家廢了。


    方忠原發現了他的實力,給他送車送房,高薪養著。


    劉水敬經曆過幾次戰鬥,對普通人,更加不屑。


    就算是那些普通人中的肌肉猛男,比如健身教練之類的人,在他麵前,柔弱的就像是三歲孩童。


    所以他越發地看不起普通人。


    吳有愧這樣的弱雞,他根本懶得出手,對旁邊的人道:“動手吧!”


    旁邊的十幾個人立刻朝著吳有愧和葉長青圍攏上去。


    吳有愧見狀,急忙喊道:“你們是什麽人?


    無冤無仇的,能不能讓我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劉水敬掏出香煙,抽出一根點上,然後慢悠悠地道:“你又不是傻子,難道不知道是因為濟世藥廠嗎?”


    吳有愧當然知道是濟世藥廠,可是這些人慢慢圍攏過來,他幹不過啊。


    葉長青到現在還沒有動手。


    他隻能這麽拖延時間:“張耀世不是答應停產了嗎?


    他為什麽還派你來?”


    劉水敬叼著煙,含糊不清地道:“張耀世算個屁,他不配我出手。


    你得罪的是大人物。


    比張耀世身價高百倍的大人物。


    惹到他算你倒黴!”


    吳有愧視線餘光,一直在觀察葉長青。


    到現在了,他還是沒有出手,看著十幾個人拿著鋼筋逼近。


    他更加著急,繼續問道:“你……你是方家派來的人?”


    劉水敬點點頭:“對,算你倒黴。


    本來我們是去鬆江市辦別的事情。


    你正好撞槍口上。”


    這時候,十幾個拎著鋼筋的人,已經距離吳有愧不到兩米的距離。


    吳有愧嚇得連連後退:“你們方家……”


    他還想再拖延一會兒。


    劉水敬直接開口打斷:“你他媽的閉嘴吧,快死了,哪來的那麽多話。”


    喝止了吳有愧繼續囉嗦。


    他衝著帶來的大喊道:“你們幾個皮癢了是不是,磨磨蹭蹭地幹什麽!


    快一點啊!”


    十幾個人聽到催促,突然加速衝向了吳有愧。


    吳有愧心急如焚,,葉長青為什麽遲遲不動手?


    莫非是因為沒有告訴他《瘟疫論》,生氣了?


    眼看著一個壯漢,掄起鋼筋,朝著自己頭頂砸來。


    他嚇得閉上眼睛。


    嘭~


    一聲悶響~


    鋼筋快要落下的時候,壯漢身形像是被疾馳而來的火車撞上了一樣。


    倒飛出去,跟後麵幾個跟上來的人撞在一起,幾個人亂作一團。


    其他人嚇得停下腳步。


    吳有愧睜開眼睛,看到葉長青站在自己麵前,那背影就像是一座高山一樣。


    他心中一下子踏實了。


    葉長青彎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鋼筋,試試手感,輕輕揮動。


    唰~


    鋼筋破空的哨聲,尖銳響亮。


    感覺有點輕,但夠用了。


    他看向十幾個人。


    劉水敬一些意外地看著葉長青,抽著煙道:“沒想到出來一個練家子。


    不過你就算是練家子,也是普通人。


    不配我出手。”


    話音落,再次爆喝一聲:“都他媽的愣著幹什麽?


    一起上啊!


    亂棍打死……”


    剛說到一半,剩下的一半還沒有說完。


    就戛然而止。


    葉長青身形如蛟龍衝進人群,幾個閃轉騰挪,十幾個人全部捂著腿倒在地,慘叫連連。


    太快了!


    快的他一句話沒說完,全都到了。


    劉水敬震驚地張大嘴巴,嘴裏的煙不知道什麽時候掉落在地上:“你……你……速度很快!


    不過也隻是速度快。


    沒有力量,若不是借助鋼筋攻擊,你的拳頭傷不了人!”


    他他眼中葉長青隻是普通人,而他曾經遇見過一個速度更快的修者。


    當年那個同門,就是仗著速度快,跟他遊鬥。


    他一氣之下,直接打斷了那個同門的腿。


    所以葉長青的速度,在他眼裏,不值一提。


    葉長青手裏握緊鋼筋,沒有說話,跟打手說話,無異於跟聾子聊天,浪費口舌。


    誰最後站著,才有資格說話。


    劉水敬徑直朝著葉長青走去:“僅僅是速度快,沒有力量,在真正的強者麵前。


    就是撓癢……”


    葉長青雙腿肌肉驟縮,腳下爆發出恐怖的力量。


    卡吧~


    地板磚龜裂成了蜘蛛網。


    葉長青快如閃電衝向劉水敬,一個撞肘,正中劉水敬的腹部。


    嘭~


    一聲悶響,劉水敬的話音戛然而止。


    他的身體像是被急速行駛的卡車撞上,倒飛出六七米遠。


    轟然落地。


    砸得地麵煙塵四起。


    葉長青走上前,冷聲道:“我撓癢癢的力度如何?”


    噗~


    劉水敬張口吐出一口老血,咬著牙道:“撓癢癢而已,不過如此……”


    說到一半,感覺胸口痛得他幾乎要昏厥過去。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就看到他的胸腔塌陷,胸骨的斷茬戳破了衣服露出了,白骨上帶著鮮紅的血液。


    五髒六腑似乎都被震碎了一樣。


    他眼中露出恐懼,瞳孔不斷放大:“我被撓死了嗎?


    你為什麽力量這麽強?”


    口中話說完,脖子像是沒有了支撐力,耷拉下去。


    濟世藥廠。


    房間裏,方忠原坐在那裏,品著茶水,時不時地看一眼手表。


    派劉水敬去殺那兩個家夥去了。


    他知道劉水敬的手段,他出手,從來沒有人撐過一分鍾。


    可是現在半個小時過去了。


    劉水敬還沒有迴來。


    他有些著急,就在這時候,電話響了,他拿起電話:“喂,找到葉長青了?”


    他來鬆江市,是因為方新亭死了,那棟房子燒了,保險櫃的門是打開的。


    裏麵寶貴的藥方沒有了,甚至連紙張燃燒後的灰燼都沒有。


    他是來殺葉長青的,順便找迴藥方。


    方承勇道:“我沒見他人,但我找到了他的公司。


    在創業大廈,你帶劉水敬過來吧。”


    方忠原道:“你等著,我馬上帶著劉水敬過來。”


    掛了電話,他站起身,著急地在房間踱步,口中喃喃道:“殺個愛多管閑事的農民,加一個不知道姓名的家夥。


    怎麽這麽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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