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青看著孟順義,有些頭大。


    他決定讓孟順義的善後,做以前程良朋做的事情。


    可是這家夥穿著軍裝,站姿挺拔,渾身散發著一種鐵血之氣。


    若是電視中,看到這樣的軍人,不但賞心悅目,而且很佩服,因為這就是軍人的氣質。


    但生活在,若是他身邊一直跟著這麽一個人,他走哪裏,孟順義跟到哪裏。


    那就成了顯眼包了。


    他有些受不了。


    “要不你換一身便裝?”


    孟順義看了看自己的軍裝,又看看葉長青的衣服:“不行,像你一樣穿衣服,軟趴趴的,沒有男人味。


    更沒有軍人的作風。


    我不穿便服。”


    竟然還嫌棄我的衣服?


    葉長青無語了:“我說孟大哥……你穿著這一身衣服,再帶上幾個手下。


    跟在我身後,你不覺得太顯眼了嗎?”


    孟順義頗為自豪:“我覺得很驕傲!”


    葉長青轉身迴到車跟前,拉開了車門,看著馬橫刀問:“孟順義聽我的嗎?


    若是不聽,就別讓他跟著我了。”


    馬橫刀笑著:“他的性格有些固執,我把他完整地交給你了。


    愛怎麽調教,就怎麽調教。”


    孟順義聽到馬帥這麽說,他頓時皺起眉頭。


    想說什麽,可是他根本就沒有質疑的資格。


    馬帥說的話,就是命令。


    葉長青對孟順義道:“聽到沒有,以後我怎麽調教,你都要聽從。


    換衣服吧,換成便裝。


    就穿短袖長褲運動鞋吧。”


    鬆江市北郊。


    烏山腳下,有一個小村子,叫做石頭村。


    村裏的男人在一場礦難中出了事,死了九個壯勞力。


    多了九個寡婦。


    周圍村子的好事者就給這個村子起了一個名字,寡婦村。


    讓這個普通的小村子,蒙上了一層曖昧的色彩。


    石頭村的棋牌室比以前好了許多,附近幾個村子的男人都來這個村子裏打牌。


    給這個村子增加了很多活力。


    除了棋牌室,村裏的小商店生意也很好。


    還有一個地方生意也很好,村上的衛生所。


    經營衛生所的也是一個寡婦,她叫蘇曼香,不過她老公不是礦難死的,她老公死得比較邪門,死的時候渾身紮滿了針。


    就是那種縫縫補補的用針。


    村口一輛汽車停下,葉長青走下車,見村口大樹下有幾個女人聊天,他走過去,看到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笑著道:“大姐,我車裏有一個病人。


    聽說你們村上有一個大夫醫術高明,我想打聽一下她家在什麽地方。”


    幾個女人聽到葉長青找於寡婦,臉上的表情變得古怪。


    那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笑著道:“城裏那麽多醫生,有專家有教授,個頂個的比我們村醫高明。


    你來找於寡婦治療?


    你們真是為了治病來的?”


    寡婦?


    葉長青聽得一臉茫然,他之所以來這裏,因為程良朋給的信息中,醫門八派中的攻邪派傳人就在這個村子上。


    那人姓唐,難道姓唐的是一個寡婦?


    他隻能強顏歡笑地應付:“那啥,城裏的醫生都沒有辦法,我想找他試試。


    也許他有偏方可以治療。”


    女人微微搖頭,根本不信葉長青的話:“往裏走,門口有一個電線杆子,門頭上寫著醫者仁心的橫幅。


    那就是她家。”


    哦~


    葉長青開上車繼續往村裏走。


    女人見葉長青走了,撇撇嘴:“這個人看起來年紀輕輕,一表人才,怎麽就喜歡寡婦呢?”


    旁邊一個刷手機的女人抬起頭道:“你這就不懂了,有人就好這一口,我這兩天刷視頻。


    一個死了丈夫的女主播,特別的紅,視頻下麵的評論,都說自己是曹操。


    剛開始我還不明白,後來我才知道,曹操喜歡寡婦。


    現在的年輕人不知道怎麽了,都喜歡寡婦。


    可能這兩年流行喜歡寡婦。”


    汽車停在了電線杆旁邊。


    葉長青從車上下來,抬頭看向門頭,大門頭之上果然有醫者仁心四個字。


    大門是開著的,院子隱隱約約傳出嘈雜的聲音。


    葉長青往裏走。


    孟順義見狀緊跟在後麵,他穿著短袖,長褲,運動鞋。


    但他的走路姿勢,仍然像是軍人走路,可是去掉了軍裝,就顯得特別怪異。


    葉長青走到院子裏,就看到屋裏有人正在爭吵什麽。


    屋裏。


    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長得模樣嬌俏,皮膚雪白,雖然穿著短袖長褲。


    但卻更凸顯出身材的火爆。


    短袖的布料被撐得圓滾滾的,似乎要被撐破一樣。


    不過女人此時這個你在生氣:“張聰建,你想幹什麽?”


    張聰建笑嗬嗬的道:“曼香,三年了,我來了三年,你就算是一個石頭心,也該被我感動了。


    咱倆該進一步了。”


    蘇曼香冷聲道:“我隻是你醫生。


    我早就說過,咱倆是不可能的。”


    蘇曼香手裏拿著一根針,針頭上還有一抹猩紅,這根針有些另類。


    比一般的銀針粗,比銀針短,大概有小拇指長短,針尖呈三棱狀,此時三棱針尖上帶著血。


    門口,葉長青看到蘇曼香手中的銀針,有些驚訝。


    這就是攻邪派最具特色的三棱針。


    普通的醫者隻有一種針,叫毫針,根據材質不同,有人使用的是銀針,有人使用的是金針。


    而攻邪派的醫者,多了一種三棱針。


    攻邪派最有特色的治療,就是放血治療。


    三棱針紮穴道,放出幾滴鮮血,這方法雖然極為邪門,看著很不可思議。


    但卻能治病,所以叫攻邪派。


    攻邪派有一個最有名的針法,叫鬼門十三針。


    號稱患者就算是死了,靈魂進入了鬼門關,十三針下去,也能把靈魂叫迴來。


    他從師傅那裏聽過攻邪派和鬼門十三針的額一些傳聞,一直對這個醫門派係,有些深深的好奇。


    沒想到傳人竟然是一個女人。


    這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張聰建笑著道:“你給我紮了三年針,放了三年血,現在該我給你紮針了。”


    說話間一把拉住了蘇曼香的小手。


    蘇曼香嚇得尖叫一聲,從張聰建手裏抽迴小手,後退了幾步,嬌喝道:“張聰建,你想幹什麽?


    這是大白天,院子裏來了患者。


    我勸你不要胡來。”


    張聰建看了一眼門口的葉長青和孟順義,眼中露出不耐:“今天蘇大夫不接診。


    你們走吧!”


    葉長青目光冰冷,冷聲道:“我來找你唐大夫,她接不接診,你說了不算。”


    唐大夫?


    張聰建一愣,隨後不耐煩的道:“姓唐的早死了。


    這是她媳婦,你找唐大夫,去地下找去吧!”


    死了?


    葉長青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他算是明白了,姓唐的死了,他老婆就應該是學會了一些醫術,就繼續行醫。


    隻是不知道這位得到攻邪派的傳承沒有。


    攻邪派的傳承物是一枚三棱針,醫書叫《儒門事親》。


    他現在隻能寄希望於屋裏拿著三棱針的女人了,他冷聲對張聰建道:“那我就找蘇大夫。”


    呦嗬~


    張聰建挑了挑眉:“蘇大夫不接診!”


    葉長青還沒有說話,蘇曼香先開口了:“我今天接診,你別走,更不要別聽他說。”


    葉長青點點頭:“知道了,我不走。”


    張聰建臉上露出怒意,走向門口,衝著葉長青道:“滾!


    我和她在談戀愛,產生了一點矛盾,不想多管閑事就快一點滾!”


    葉長青挑了挑眉,他的拳頭顫動了一下,看了蘇曼香一眼,擔心嚇到這個女人,他熄了動手的念頭。


    走進屋裏,直接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你們繼續。


    我不著急!”


    張聰建頓時勃然大怒:“你這是給自己找麻煩?


    知道我來看病,為什麽別人都走了嗎?


    因為我舅舅是區上的領導,他們都怕得罪我。


    我數三個數,你再不滾,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一……”


    葉長青眼中閃過一道冷光,坐著沒動。


    蘇曼香有些害怕了,催促葉長青:“要不你先走吧,他……他真的會動手的,半個小時之後,你再來。”


    葉長青臉色陰沉,站起身來。


    張聰建見葉長青站起身要走,臉上露出不屑:“不識抬舉的東西,非要老子數到三才滾……”


    啪~


    他話說到一半,就被葉長青一個大耳光打斷。


    這一巴掌扇得他眼冒金星,身體晃悠了一下,等清醒過來,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葉長青:“你……你敢打我……你……你瘋了?”


    啪~


    迴應他的是又一個耳光。


    這一巴掌,直接把他打得倒退了七八步,後背撞在了牆上,才停下腳步。


    張建聰徹底怒了,伸手從腰間掏出一柄匕首,咬著牙衝向了葉長青:“你敢打我耳光,老子廢了你個狗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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