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君少歲危險地眯起眼睛,細細觀察月邀靜的表情,不願意放過一點點變化。


    他敏銳感覺到月邀靜的不對勁,小身板太僵硬了。明明在湖邊還說喜歡他這個樣子來著。


    “不是,你,你尾巴太漂亮了,我從來沒有見過。”月邀靜說起謊話來,一點負罪感都沒有。


    嗬,再喜歡你也沒有。”君少歲收不住嘴角得意的笑,看著月邀靜被尾巴漂亮到磕巴的樣子,晚上吵架鬥嘴起來的火一下子就沒了。


    暖意貼上自己的身體,月邀靜卻感覺還不如睡在地板上。


    赤落對九尾狐有心理陰影,現在她也有了,一下子就明白赤落是什麽心情。


    能弄死你的人就在身邊,你就說怕不怕吧。


    “溫明軒他們呢?你不怕他們看到?”月邀靜其實想說大可不必如此,她可以睡地上的。


    “別想他們,他們看不到。”君少歲將月邀靜卷成紅色的蟲蛹,穩穩當當抱在懷裏。


    這裏是礦洞裏麵的又一小洞口,溫明軒找他們也要一點功夫。


    “你不冷嗎?”月邀靜還想最後掙紮一下,她覺得不妥,自己的意圖有點明顯,然後又補上一句:“雖然尾巴很漂亮。”


    “你以為我是你這種病秧子?快睡覺。”君少歲輕輕躺下。


    下麵有虎皮,不用擔心月邀靜的肌膚會被傷到,然後出血。很神奇的,月邀靜總是氣到他肝疼,今天倒是看著順眼的很。


    月邀靜閉上眼,其實根本就睡不著,但是小孩子易入睡的體質又讓她很快睡過去。


    早晨,啟程的路上。


    “路上真的連隻蒼蠅都沒有。”月邀靜在君少歲背上張望四周,君少歲也是嘴硬心軟,路上非要背著她,說什麽病秧子在路上會累死。


    除了不知名的花花草草,路上真的連一個會動的活物都沒有,當然,除了他們自己。


    赤落的威壓真是可怕,方圓百裏,除了湖裏湖裏的魚遊不走,其他動物跑的跑,飛的飛,散的散。


    明明已經鏟除蛇患,溫明軒等靈修也拿到朝廷官府給的報酬,可是路上的行人也看不出什麽高興的樣子。


    特別是去往九重山的路上,離開井州,去往躍州。


    中,月邀靜等人在客棧裏歇腳,等著店裏小二給他們上菜。


    “躍州有邪修拐小孩,現在魔爪要伸向我們井州了。”一位婦女抱著懷中的繈褓,裏麵的嬰孩白嫩可愛,可母親愁容滿麵,神情不安,時不時東張西望,看起來在擔心著什麽。


    “是啊,寧月郡主失蹤後,京城鬧邪修,井州鬧蛇患,躍州小孩被拐,遷州有怪蝶吸人精血,這……”


    這也有她的事?


    月邀靜不得不關注他們講什麽了。


    “上次寧月郡主在九重山遇刺,後麵京城就發水災,四階吞靈蚺出逃。現在寧月郡主不在京城,國本不穩,這是要亡國啊。”


    “想當初,定安王爺和定安王妃戍守邊疆,攝政王爺誅殺奸佞才有現在的清輝。而皇帝得位不正,又在蒼天麵前立誓會照顧好寧月郡主,現在寧月郡主失蹤,大概是上天降下天譴,乃是亡國先兆啊。”


    “寧月郡主不見後,真是啥壞事都來了。井州鬧蛇患,顆粒欠收,就算有蛇肉吃,又能撐到什麽時候呢?”


    “真正的龍子不在京城,又不知道跑去了哪,沒有龍威庇護,天下能安定嗎?”


    “就是,京城皇宮裏的全是冒牌貨,真正的龍子一走,什麽壞事都來了。”


    “先前我也覺得是風言風語,聽聽就得了,現在也不得不信了。就算攝政王爺將京城圍的水泄不通,還能分出身來把邪修一個個抓迴去,又治好遷州的怪蝶嗎?”


    還別說,帝無痕還真能分身,人家可是九尾狐。


    “這可怎麽辦啊?邪修要是盯上我的孩兒,我的孩兒可怎麽辦?”婦女欲要哭出來。


    “還是快點逃吧,等找到寧月郡主,什麽都沒事了。”


    “人家是邪修,我又能跑到哪裏去呢?”


    他們老百姓哪還能跑得過邪修,那些人的手段陰毒狠辣的很。


    “寧月郡主,你現在在哪啊?孩兒,我的孩兒……”婦女已經哭了出來。


    “走,快走吧,越遠越好。”


    “想什麽呢,寧月郡主找不到,去哪都是一樣。”


    月邀靜:6,什麽都往她頭上扣是吧?


    帝無痕明明知道她在哪,卻沒有強行把她帶迴去,將京城提前圍起來,說是為了找她,其實是為防邪修跑出去。


    但是躍州小孩被拐,遷州鬧怪蝶,真和她沒關係。


    而京城鬧邪修也不應該那麽早,溫明軒現在還沒成為二階丹修呢。


    丹修需要靈草,而靈草就隻有九重山有。


    說到九重山,九重山一麵向京城,一麵向躍州。如果她從京城方向走過去,無異於直接往帝無痕臉上送。


    所以隻能從躍州這麽繞著走,然後到達九重山。


    而鬧邪修的京城,鬧蛇患的井州,小孩被拐的躍州,鬧怪蝶的遷州,這四個地方又相互接壤。


    “現在求我,我還可以大發慈悲送你迴京城。”君少歲又在旁邊得瑟起來,一行人中隻有他能用騰雲馬立刻送月邀靜迴去。


    至於為什麽不用騰雲馬送到九重山,他就是不想。


    “要迴你自己迴。”別人不知道,她月邀靜可是清楚得很,帝無痕就是在用輿論給她施壓呢。


    記得在原文中,有好幾次,帝無痕就是用給溫明軒扣上高帽子的法子,讓溫明軒心甘情願去死。


    溫明軒死了十幾次還天真以為全是自己的錯,是自己沒有做好。


    而帝無痕本人,真正的幕後推手,則是滴血不沾,好像溫明軒的死真的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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