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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天陽進來之後,便坐在了主位之上。


    而阮明玉仍是昏睡著,如梨依舊是跪在那邊振振有詞的念著。


    “給我將她潑醒。”謝天陽看著昏睡的阮明玉,氣就不打一處來,身為謝府的當家主母居然謀害了府內的姨娘,如今更是被謝輕謠在府內公然招魂,讓府內眾人皆是知曉了謝家的這樁醜事,實在是罪無可赦!


    謝府之內掌刑罰之內的人,領了命,旋即一盆涼水直接衝著阮明玉澆了下去。


    阮明玉登時就咳嗽著醒來,看著旁邊的如梨,登時擺著手說道。


    “不是我,不是我,柳月含你要找人報仇就找如梨,是她將你害死的,不是我!”


    “阮明玉,你且看看我是誰!”謝天陽見阮明玉還沒有迴神的樣子,旋即對著阮明玉厲聲說道。


    阮明玉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這才緩緩迴神,看向了謝天陽。


    趕忙爬了過去,拽住謝天陽的衣角,很是害怕的尖叫出聲。


    “老爺救我,老爺快救我!柳月含她要殺我。”


    謝天陽剛想說話,這時謝輕謠卻是自刑罰堂外走了進來。


    散落的頭發已是被束了起來,身上的素服也早已經被換成了青色的長裙,麵上掛著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冷漠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父親,是打算就這般處理的嗎?”謝輕謠一步一步很是緩慢靠近了謝天陽,淡淡的說道。


    隻是眼眸之中的嘲諷卻是難掩。


    原是趴在謝天陽腳邊的阮明玉,在看到謝輕謠的一瞬間卻是連連後退。


    “柳月含!柳月含!柳月含的鬼魂又來害我了!”


    謝輕謠聞言,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她本就是娘親的女兒,被神誌不清的阮明玉認不清也不足為奇。


    謝天陽看出謝輕謠眼中的嘲諷之意,旋即一腳直接將腳邊的阮明玉踢了開來。


    謝輕謠見狀,終是滿意的坐在了一旁,冷眼看著兩人。


    “如梨,你給我從實招來!”謝天陽隨後不再看阮明玉一眼,對著如梨便問起了事情的始末。


    隻是如梨卻是一直默念的著,似是還沒有迴神。


    “是大夫人!是大夫人,奴婢是身不由己!”


    “如梨!”謝天陽等了半晌,也沒有等到什麽有用的迴答,聲音也是變得不耐煩了起來,隨即對著掌邢的小廝示意了一番。


    直接就將如梨抬上了木凳,拿起木杖打了起來。


    第一杖一下去,似是要將如梨的五髒六腑打碎一般,如梨瞬間就痛唿出聲,這才迴過神來,對著謝天陽求饒了起來。


    “老爺饒了奴婢,饒了奴婢,奴婢做這一切都是逼不得已,都是大夫人,都是大夫人。”


    “你且說說,大夫人是如何逼你的!”謝天陽旋即耐心的問道。


    如梨顫顫巍巍的自懷間取出了當日阮明玉遞給她的幼弟的那方白布,哭喊著說道。


    “大夫人以奴婢家中爹娘的性命在要挾,如果奴婢不給柳夫人下毒,她就要殺了奴婢的爹娘!”


    而阮明玉自方才謝天陽的一腳也是清醒了不少,猛然間聽到如梨竟是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瞬間就氣憤的說道。


    “你這個賤人,明明就是你給柳月含下的毒,如今你竟然說是我全部指使的!”


    “夫人,都到了這般地步,莫不是我還要撒謊?”如梨哭喊著說道,額頭上因為之前給柳月含磕頭,早已變得血肉模糊,一時間血液已是順著額頭流向了下巴處,更是顯得淒慘異常。


    如今她已經豁出去了,與其整日受柳月含鬼魂的折磨還不如將實情說出來!


    “若不是當日夫人以爹娘還有幼弟的安危要挾於奴婢,奴婢說什麽也不會給柳夫人下毒的!”


    “老爺,一個奴才說的話豈能相信,老爺我是被冤枉的!”阮明玉見已經堵不住如梨的嘴,旋即又朝著謝天陽求起了情。


    “你這個毒婦,莫要多言!”謝天陽眼下已經是了解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所有的一切都是阮明玉指使這個如梨去做的,更是以人家的爹娘性命做威脅。


    這般惡毒的當家主母,謝家實在是要不得。


    思至此,謝天陽便對著掌刑的小廝吩咐道。


    “來人,就將這毒婦打上一百大板,還有那個如梨膽敢以下犯上,直接賜毒酒一杯。”


    阮明玉也是知道此次已是沒有辦法全身而退了,頓時對著謝天陽就乞求了起來。


    “老爺,請你饒過妾身這一次,妾身再也不敢了,妾身跟在老爺身邊已是二十多年的時間,老爺你就饒了我最後一次。”


    隻是謝天陽依舊是不為所動,如今沒將她直接賜死已是給足了這個謝府大夫人的麵子,而那個如梨不過是一個丫頭,居然敢給府內的姨娘下毒,實在是罪無可恕。


    不同於阮明玉那般激烈的反應,如梨反倒是一派平靜,也不求饒也不哭鬧就那般安穩的趴著。


    謝輕謠冷眼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她一向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阮明玉屢屢欺壓於她,她如能不反擊?如今的這一切都是阮明玉一手造成的,怨不得別人。


    掌刑的小廝也不管阮明玉的哭鬧,直接兩人上來就將阮明玉的胳膊製住,朝著木椅拖了過去。


    “柳月含你這個賤人,死了都不放過我!活該你死的這麽早。”阮明玉眼瞧著求謝天陽已是沒有希望,如今的皮肉之苦是怎麽也免不了的,直接就破口大罵了起來。


    隨後手拿木杖的小廝,直接手下使力,朝著阮明玉的背部,狠狠的打了一杖。


    瞬間,阮明玉的叫罵聲就消失了,而是因為極致的疼痛而發出的叫喊聲。


    這時剛剛走至刑罰堂外的謝悠然,猛然聽到裏麵傳來的哭喊聲,心下也是一驚,定是娘親出事了,隨即謝悠然便加快了腳步,朝著刑罰堂內跑去。


    隻不過剛是跑了兩步,謝悠然就頭暈不止,她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讓丫環扶著進了刑罰堂。


    謝天陽抬眼看到謝悠然進了門,麵色更是陰沉了幾分,不悅的說道。


    “悠然你來幹什麽!流水還不快將你家小姐帶迴去!”


    謝悠然看著已是被打的血肉模糊的阮明玉,更是覺得心疼,旋即衝著謝天陽直直的跪了下去。


    “爹,求求爹爹放過娘親。”


    “悠然,你迴去,這件事情跟你無關,莫要被你這個心狠的娘親給教壞了!”謝天陽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謝悠然,內裏的憤怒沒有半分的削減,反倒是更甚,謝悠然跟著這般毒婦能有什麽前途。


    “爹,娘親就算再不是,她也是悠然的娘親,娘親從未受過這般罪過,這樣下去怕是要將娘親打死了!”謝悠然跪在地上,不住的懇求著謝天陽,略顯蒼白的臉上滿是淚痕。


    謝天陽此刻看著自己重病的女兒,剛剛才恢複了些許,竟是又在這般地方跪著,一時間也是有些心軟,遲疑了下來。


    “你的娘親是娘親,我的娘親便不是娘親嗎?”謝輕謠這時看出了謝天陽麵上的遲疑,登時就出聲說道。


    麵上也滿是委屈,她的娘親剛剛被阮明玉害死,如今隻不過打了阮明玉幾板子,謝天陽竟是又心軟了。


    謝天陽聽到謝輕謠如此說,心下這才堅定下來,對著掌邢的小廝擺了擺手說道。


    “來人,把大小姐拖到一旁。”


    “爹爹,爹爹悠然求你了,悠然求你了!”謝悠然眼瞧著要被小廝拖下去,對著謝天陽磕起了頭,不住的乞求著。


    而另一旁阮明玉身上的木杖,卻是沒停。


    掌刑的小廝還是將手中的木杖十分用力的朝著阮明玉的後背打去。


    每一次都疼的阮明玉是齜牙咧嘴,不住的哀嚎著,背上更是猩紅一片。


    原本看見悠然進來的一瞬,她還以為自己真的有一線生機,但是謝天陽依舊是不肯鬆口,阮明玉這才再次出聲乞求了起來。


    “老爺,妾身知錯了,妾身真的知錯了!”


    “長福,打了多少下了。”謝天陽冷冷的看了眼謝悠然和阮明玉,隨即對著掌刑小廝說道。


    “迴老爺,已是打了三十六下,還餘六十四下。”長福旋即停下了手中的木杖,對著謝天陽很是恭敬的說道。


    “繼續。”謝天陽淡淡的開口。


    緊接著那木杖又是一下一下對著阮明玉的背開始打了起來。


    原本阮明玉的叫喊聲很是慘烈,不過最後卻是漸漸沒了聲音。


    “老爺,夫人暈過去了!”長福看了看沒聲音的阮明玉,旋即在鼻尖試了一番,還有氣息,隨即對著謝天陽說道。


    “父親,母親已經暈過去了,別再打了,母親身子弱定然受不住這板子!”這時,原本被小廝拉到了一旁的謝悠然,對著謝天陽大喊了起來。


    謝天陽聞言抬眼看了看阮明玉,阮明玉已經被昏了過去,額間也因為劇烈的疼痛而變得細汗密布。


    謝天陽心下也是生出了一絲不忍來,哪怕阮明玉再如何錯,她也是陪伴自己二十多年的夫人。


    思至此,謝天陽這才對著小廝厲聲說道!


    “將阮明玉抬到府內的幽亭去,今日之事不得有人私下議論!”


    眾人聽到幽亭皆是變了臉色,幽亭自多年以前就已經荒廢了,尋常日子就連謝府的家仆都不會經過的地方。


    看來這次大夫人是注定要失寵了。


    謝輕謠聽到這裏,才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她也知道謝天陽今日定是不會殺了阮明玉,但是如今的徹底幽禁的懲罰對於她來說已經算是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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