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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輕謠喃喃的念著端午二字,姑蘇城、端午、祭祀龍祖……


    想了許久,謝輕謠也沒有什麽好的法子。


    她心想許是屋內環境過於壓抑,出去逛逛姑蘇城說不準會有些意外的想法。


    而且自己身上錢財無多,此時的清風樓則是成了一個極好的去處。


    謝輕謠想著便直接換了衣服,剛一出考試院的大門就看到了永寧別院的小廝朝著自己的方向前來。


    莫不是南宮承煜迴來了?她心想,昨日榜單已出,看來南宮承煜定是知道了。


    永寧別院的小廝見謝輕謠一身男裝,也是驚訝了一番,旋即行了個禮說道。


    “謝小姐,我家主子有請。”


    “請。”謝輕謠並沒有多問,直接跟著小廝,兩人朝著永寧別院的方向走去。


    此刻,永寧別院書房。


    ——


    “你此次書法寫的不錯。”


    南宮承煜看著一身男裝仍是難掩清麗的謝輕謠,狹長的眸子閃過一絲晦暗莫名的情緒,極是冷淡的說道。


    “多謝此番世子殿下教導。”


    謝輕謠聽了南宮承煜的話,拱了拱手很是感謝。


    這一次若是沒有南宮承煜教導自己的書法,隻怕自己連預選賽的名單都沒法進,何談江南魁首之位。


    “無妨,隻你莫要忘了當日之約。”南宮承煜狀似不經意間從腰間拿出了一個很是陳舊的銅板,細細的摸了起來,隻是深邃的眸子中滿是謝輕謠看不懂的情緒。


    “輕謠從不敢忘,請世子放心。”自南宮承煜一開口她就知道他要說些什麽,如今已到了最後一步,她距離江南的魁首之位隻差了那麽一步,她比任何人都想要拿到魁首之位。


    思至此,謝輕謠更是挺直了脊背,目光之中滿是堅定。


    “聽聞極寒冰蓮的藥引菩提子,前段時間在南疆出現過。”


    南宮承煜看著謝輕謠的目光之中多了絲探究,謝輕謠如今你雖是進了預選,但與第一差的還不是一星半點,如今我倒是很期待,你如何通過此次的禮試拿到江南魁首了。


    治你娘病的第二味藥的藥引,我已告訴了你,如今就看你能不能考上江南魁首之位了,這般想著,南宮承煜喝起了杯中的茶不再看謝輕謠一眼。


    謝輕謠聽到極寒冰蓮時,整個人的身體就僵住了,愣愣的看著南宮承煜。


    菩提子!能夠抵禦極寒冰蓮涼性的至陽之物,原來南宮承煜早就知道自己心中所求,早就為自己尋起了解毒的藥引。


    謝輕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永寧別院的,如今已是得了南宮承煜的保證,隻要自己得了江南魁首之位,自己的娘親就有救了,得了江南魁首,直接賜封女官,自己便再也不用受人欺負。


    直到謝輕謠恍惚間走到了清風樓的門口,謝輕謠這才迴神。


    想起了自己本來就要出門做的事,賣詩掙錢!


    這幾日自己花銷太多,上次賣詩所得已經沒剩多少了,剛剛走到清風樓的門口,店小二就熱絡的迎了上來。


    “柳公子,您終是來了,掌櫃的都派人去悅來客棧找您幾次,都沒有找見。”店小二很是好奇的說了起來。


    謝輕謠聽到悅來客棧的時候,麵上閃過一絲尷尬,當日悅來客棧本就是自己胡謅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沒有想到清風樓掌櫃的真的會去尋自己,也幸好沒有尋到。


    “我近日搬了地方,一直未得空。”謝輕謠看著店小二好奇的樣子淡淡說道。


    “原是如此,柳公子快請進。”店小二便直接將謝輕謠給迎了進去。


    進了清風樓內裏之後,發現還是一如既往的人多,自己這幾日也聽別人說起過清風樓木蓮居士的詩文,清風樓這一段時間更是一躍成為姑蘇城人流最大的酒樓。


    “柳兄,你總算是來了。”徐掌櫃看著終於出現的謝輕謠,趕忙拉著謝輕謠朝後院走去,走之前還不忘吩咐店小二備些飯菜。


    旋即又是經過那條長長的小徑,兩人就走到了當日樹下的石桌前坐下。


    “柳兄,何故這麽長時間未來,你的詩文這幾日都已經在姑蘇城內傳遍了。”徐掌櫃抬手為謝輕謠倒了杯茶,詢問了起來。


    “這幾日一直有事,都在外忙碌,今日在騰出空來看望徐掌櫃。”謝輕謠知道,自己之前給的四首詩多日前已經用完了,但是自己之前又忙於書法考試,根本無暇過來寫詩。


    “今日柳公子可有帶詩文來?”徐掌櫃這才明白,隻是看向謝輕謠的眼神中依舊是帶著絲絲懷疑,為何這木蓮居士之前會說一個假的地址出來。


    “這是自然,想必徐掌櫃也是久等了。”


    說著謝輕謠從懷間掏出了自己來時寫好的兩首詩,皆是蓋上了木蓮居士的紅印,將宣紙交到了徐掌櫃的手中。


    徐清風趕忙接過,細細看了起來,越看麵上的笑容越發明顯。


    “好詩!好詩!柳公子果然不愧是木蓮居士。”


    “徐掌櫃過獎了。”謝輕謠淡然的喝起了麵前的茶,頗是客氣的說道。


    緊接著徐清風便掏出早已準備好的一百兩銀票交到了謝輕謠的手中。


    “今日柳公子既然來了,就由我坐莊,請柳公子務必賞臉,品鑒一番我這清風樓的飯菜。”


    “既是如此,徐掌櫃盛情邀約,在下也實在不好推辭。”


    謝輕謠自今日一出門就還未曾用膳,如今正好此處是個酒樓,蹭一頓飯菜剛好。


    一路上徐掌櫃便將謝輕謠引至二樓的雅間坐了下來。


    謝輕謠前幾次來多是在一樓大廳坐了坐,還從未到過清風樓的二樓。


    清風樓的木製樓梯也是很有講究,皆是上等的楠木所製,而後由一等的工匠雕砌成案,再修築而成。


    踏上二樓之後,就是一道長長的走廊,兩側皆是虛掩著的木門。


    徐掌櫃將謝輕謠領入了右側稍微靠後一下的雅間。


    入內之後,室內陳設很是簡單,不過皆是翠竹的桌椅,看起來就很是清新,內窗懸空並無任何窗戶,因此在此間正好是能看到大廳之內的景象。


    因為大廳之中多有說書先生,這一側皆是沒有設置窗戶,方便客人聽書;而另一側則是麵向太湖多以取景為樂,眼下正是正午,景致雅間已是沒有空餘。


    “柳公子,請坐。”徐掌櫃招唿著謝輕謠坐了下來。


    而徐掌櫃則是坐到了謝輕謠的對麵。


    不一會,店小二就端著飯菜上來了。


    謝輕謠上次來的時候,自己身無幾兩銀子,並沒有嚐過清風樓的夥食。


    今日看起來,色香味俱全,花花綠綠的賣相極好,謝輕謠便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柳公子,我這小店菜色如何?”徐掌櫃見謝輕謠下筷之後,旋即很是好奇的問了起來。


    若是柳公子願意為菜色作詩一番,那麽清風樓何愁沒有客人?


    “味道很好。”謝輕謠見徐掌櫃問了起來,淡淡的說道。


    隨後兩人又是閑聊了一番。


    此刻大廳之內似是有人談論起了前日的女官大選最後一輪禮試。


    “我看呀這一次必是謝悠然奪得江寧魁首了。”


    “可不是,她選的可是隻差分毫就進了前十的孫學飛。”


    “看來謝悠然對這次的禮試是勢在必得了!”


    “怪不得此次她不選她的庶妹。”


    “我聽說呀,當日半晌都沒有人選謝輕謠,都是到了最後才有前十名之中一個不出眾的秦子萱,沒有其他人選才選了謝輕謠。”


    “那這兩人組合在一起不是輸定了?”


    “這還用說,就算不是謝悠然奪魁,也定是陸竹月奪魁,謝輕謠和秦子萱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瞧她們二人的樣子必不是出身名門,定是對禮儀不太熟悉,如今到了這一步已是大幸了。”


    ……


    謝輕謠聽得樓下眾人的討論,似是覺得自己和秦子萱輸定了一般,也不禁輕笑了一番。


    如今事情還有轉機,她就不信自己一個現代人會輸給古代人,這雖是她的弊端亦是她的優勢,正因為不懂,所以在遵守規矩之時也可適當打破常規。


    “柳兄,也關注近日的女官大選?”徐清風見謝輕謠似是在不經意的聽著樓下的傳聞,便閑聊了起來。


    “女官大選可以說是整個江南最大的一件事情,如何能不知?”


    謝輕謠聞言,隻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旋即拿起手邊的茶喝了起來。


    “聽他們所說,看來謝輕謠此次是輸定了。”徐掌櫃也把握不準,麵前的柳謠到底是何想法,也是順著樓下那些人的話鋒說了下來。


    “可能吧。”謝輕謠淡淡的迴答了徐掌櫃的話,隻是桃花眼深處滿是堅定。


    她不會輸!江南魁首是她的。


    隨後兩人又閑聊了一番,一頓飯畢,謝輕謠便起身直接迴了考試院。


    而此時在陸家棲霞閣。


    ——


    棲霞閣主院內,此刻正坐著四人,幾人巧笑倩兮的聊著此次的女官大選的最後一輪禮試。


    “悠然,雪飛,文慧此次禮試我們四人通力合作,定是皆能賜封女官!”陸竹月看著坐於自己的謝悠然,很是自信的說道。


    “那是自然,其他隊伍定是想不到我們幾人會聯手!悠然你說是不是。”說話的是謝悠然當日所選的隊友,孫家大小姐,孫雪飛。


    今日的孫雪飛身穿一件綠黃色縷金白底印花浣花錦交領小繡圓領袍,逶迤拖地煙羅紫提花折枝牡丹花裙,姣好的麵容上更是難掩得意之色,此次的江南魁首必是出自她們這組!


    “我們還需細細討論一番才是,可莫要忘了一些細節的東西。”謝悠然聞言,也隻是淡淡的笑了笑,此次凡事都要做到萬無一失,自己的目標可是江南魁首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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