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佰川迴眸看了看氣鼓鼓撅著小嘴的小女人,要多可愛有多可愛,他輕輕蹲下,把江橙兒背了起來。


    江橙兒懵了懵,被師父抱過很多次,還是第一次被他背,感覺有些不同,好像這樣更踏實,更穩當。


    江橙兒摟住師父的脖子,趴在他寬厚健美的脊梁上,暖意陣陣,滿滿的安全感,似乎連那些窸窣聲都變得悅耳了。


    韓佰川心裏卻充滿了戒備,他之所以把江橙兒背在身後,就是為了防止危險突然從前麵襲來。


    而後麵他所經之處,已經排除了潛在的危險,短時間內是安全的。


    江橙兒跟韓佰川商量,今晚借宿老鄉家,明天早起去山頂看日出。


    韓佰川不應,徑直把她背到了一個掩映在綠葉中的山洞前麵。


    韓佰川分開綠葉,手放在江橙兒頭上,護著她,矮身走了進去。


    江橙兒充滿好奇和探究,以為裏麵十分荒蕪,幽暗恐怖,誰知完全是不同的景象,令她歎為觀止。


    洞內比較寬敞,光線明亮,牆壁上點著數盞油燈,還有不少家具,石桌石凳是嶄新的,平坦的石床上鋪著一張奢華柔軟的虎皮。


    江橙兒鼻尖嗅到的不是發黴的味道,而是清新的空氣,伴著野花的香味。


    幹淨整潔的石桌上,竟然還擺著一瓶水靈靈的野花,顯然是剛采摘的。


    一切跡象表明,這個山洞有人居住。


    誤闖別人的地盤了,江橙兒叫師父快出去。


    韓佰川搖搖頭,大模大樣地坐下,從包袱裏取出一匣象棋和一本書。


    他除了在竹屋裏,在別的地方和江橙兒仍舊打手語,他“問”江橙兒想下棋還是看書?


    江橙兒沒弄明白怎麽迴事,豈能安心。


    韓佰川隻好告訴她,此山洞是他來打獵時發現的,裏麵的東西是他布置的,讓江橙兒盡管放心住。


    江橙兒恍然大悟,也是呀,師父素有潔癖,怎麽可能住別人家裏,睡別人的床。


    隻是江橙兒發現了幾個疑點,以她對鮮花的了解和對香味的辨別能力,她斷定,瓶裏的花兒采摘時間不超過兩個時辰。


    這個時間段,師父和她還在風平鎮,他不可能用分身術飛過來采花?這就奇怪了。


    江橙兒把疑惑問出口,韓佰川心裏一驚,他沒想到江橙兒的嗅覺如此靈敏。


    她能觀色澤,聞香味推斷出花兒采摘的時間,這無異於一項特異功能,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特異功能倒稱不上,江橙兒也不敢自誇,有個靈敏的鼻子,除了具有良好的嗅覺這個先天條件之外,與後天有意識的訓練是分不開的。


    江橙兒從來到這異世開始,就明白要想在貧窮的小山村生存下去,必須有一技之長,能賺到錢養家。


    她沒有別的本領,隻能充分發展自己的聞香技藝,所以一直進行著有針對性的訓練。


    韓佰川愣了一會兒,冷靜地說,他發現了這個石洞之後,甚為喜歡,特意雇了一個住在附近的老鄉,負責打掃洞內的衛生,鮮花應該是那老鄉采摘的。


    原來如此,師父愛幹淨,雇人打掃衛生也正常,江橙兒不疑有他。


    韓佰川卻捏了把汗,看來以後做什麽事情都必須更謹慎,考慮得更全麵,細節往往容易暴露問題。


    接下來,江橙兒和韓佰川對弈一局,她自信滿滿,現代社會的孩子,誰沒有被逼著上一大堆興趣班的“苦難”經曆呢。


    再怎麽說她也學過十幾年棋,還參加過大型比賽,應該能贏他吧,結果她被殺得幾乎片甲不留。


    不愧是他的師父,非但武藝高強,棋術也出神入化,不服不行。


    江橙兒美美地誇了他一番,直誇得他飄飄然,不知不覺中答應了教她下棋。


    免費教程,還管吃管住,上他的興趣班可太好了。


    江橙兒打算把他會的技藝充分發掘出來,比如**,她有空也想跟著學。


    師父多才多藝,深藏不露,是座大寶藏,她要慢慢挖,挖到更多寶貝。


    除了學棋,江橙兒還練了柳葉飛刀,以及點穴術,都被韓佰川嫌棄太笨。


    江橙兒鬱悶,她明明學得挺快好不,是他要求太嚴格。


    好吧,嚴師出高徒,她虛心接受批評,認真學習。


    別的她可以乖乖聽話,可睡覺讓她侍寢,她表示抗議,嚴重抗議!


    韓佰川冷眸一眯,直接采取強製手段,把搖頭像撥浪鼓的小徒弟抱到床上,禁錮在自己懷裏。


    小徒弟一個勁掙紮,玲瓏柔軟的身子扭來扭去,折磨得他體內冒火,嗓子幹澀,真想拿她解渴,偏又不能傷害她。


    韓佰川隻好放開她,去喝冰涼的山泉水降火。他算看明白了,她哪是他徒弟,分明是他的小祖宗,隻為折磨他而生。


    於是乎,他隻能舍棄了舒服的床鋪,用白綾扯了個窄窄的吊床,化身蝙蝠懸空躺在上麵睡。


    這個姿勢舒服才怪呢,他失眠了,沒心沒肺的小女人卻睡得香甜,小臉紅撲撲的煞是可愛。


    得了,就衝她對自己的毫無戒備和充分信任,他也要保持君子風範。


    天知道有多難,非分之想他倒是沒有,他隻想擁著心愛的女孩睡一覺啊,連這也不成,悲催啊。


    翌日清晨,江橙兒一覺醒來,發現了躺在吊床上,像蝙蝠俠似的師父。


    她樂不可支,師父高大的身體蜷縮在窄窄的小吊床上,畫麵非常有喜感。


    韓佰川一夜未睡,眼珠微紅,隱隱有黑眼圈,他氣唿唿地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小女人。


    他的樣子帶著幾分滑稽,江橙兒捧腹大笑:“師父,你怎麽不用縮骨功,把自己變成嬰兒,這樣吊床就能當搖籃了。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韓佰川氣,沒心沒肺的小女人,自己為了她受了多少委屈,她非但不心疼,還調侃他,哼小曲逗他。


    呃,把他當寶貝,好啊。


    韓佰川突然躍身而起,飛到了石床上,一把抱住江橙兒,附在她耳邊低語:“小嬰兒要……親親抱抱。”


    害!


    江橙兒哭笑不得,趕緊說軟話:“師父大人,徒兒錯了,不該和您亂開玩笑,咱們快去山頂看日出吧。”


    江橙兒好說歹說,最後還賠上了一個甜蜜的親親,才算安撫好了他的情緒。


    兩人出了山洞,江橙兒望著高聳入雲的大山,不由得從頭發梢往外冒寒氣。


    人跡罕至的山頂,應該有很多珍稀的藥材和香料植物,可以一並采摘下來,提煉做香料。


    江橙兒這才想起掛在馬背上的竹簍,迴頭一看師父不知何時已經將其取迴來了,她並不知道師父的周圍有隱形幫手。


    韓佰川用自己溫暖的披風,把江橙兒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使她不受風寒侵襲。


    他背著竹簍,單臂攬著江橙兒,將她穩穩地護在懷裏,和她對視一眼,用眼神告訴她別怕。


    一抹溫情一晃而過,莫名的讓江橙兒心安了不少。


    她雙臂緊緊環抱著師父的腰,像小樹袋熊抱著大樹,閉上雙眼,做好了起飛的準備。


    下一瞬,韓佰川用輕功帶著江橙兒拔地而起,他用足尖點著山壁,動作輕盈,姿態優美。


    最初的恐懼感消失後,江橙兒緩緩睜開眼,感受飛翔的樂趣。


    風在耳邊唿嘯,她把小腦袋縮在披風的帽子裏,一點也不冷,有的隻是暢快感。


    飄飄然猶如騰雲駕霧,江橙兒還沒過夠癮的,雙腳已經落地,穩穩當當地踏在了山頂的土地上。


    江橙兒自師父懷裏抬起頭來,露出一個嬌俏可愛的笑容,猶如穿雲破霧而出的金烏,瞬間光芒萬丈。


    韓佰川看呆了,他哪裏還需要看日出,她的笑容比日出的光華更璀璨。


    她不需要任何言語,一個笑容就能令他棄械投降。


    江橙兒抬頭望天,隔著一層縹緲的霧嵐,軟綿綿的團雲似乎觸手可摸,啟明星閃爍如眸,空氣格外清新沁涼。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人的心胸變得格外開闊,似乎塵世間的一切煩惱盡消。


    江橙兒站等日出,和韓佰川並肩而立,天地靜謐無言。


    人安靜下來,周圍細小的聲音就顯得格外清晰。在第一縷太陽光初綻時,江橙兒聽到了一陣非常輕微的窸窣聲,似乎還伴著嗚咽,有點像小嬰兒的哭聲。


    江橙兒驚詫不已,山頂上怎麽會有嬰兒?


    韓佰川眉頭緊鎖,表情異常凝重,他早就聽到了聲響,為了不破壞江橙兒的興致,他站立未動。


    “師父,你聽到了嗎,好像有娃娃哭?我們快去看看!”


    江橙兒轉身抬腳,卻被韓佰川拉住了胳膊。


    他沉臉表示,沒有娃娃哭聲,是風的嗚咽聲。


    江橙兒疑惑,難道她幻聽了?


    這時,嬰兒的哭聲越來越明顯了,哇哇的,像是被遺棄的孩子急切尋找母親,這下江橙兒聽得清清楚楚。


    可憐見的,誰忍心把奶娃娃丟在高山之巔,又冷又危險的。


    江橙兒著急,“師父,快,快去救孩子!”


    韓佰川紋絲不動,隻把江橙兒的胳膊抓得更緊了,隱隱透出一絲緊張感。


    他打手語:那不是個孩子,是個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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