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橙兒的手剛伸進水盆裏,韓佰川突然大步上前,一把撈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衣服上擦拭。


    “沒我的吩咐,誰讓你洗碗的。”韓佰川低聲責備了一句。


    “師父,你是怕我毛手毛腳,給你打壞了碗吧。”江橙兒愕然,獻殷勤結果被嫌棄了。


    韓佰川不言不語,自己很快把碗洗好了,春天的水溫度還有些低,他是不舍得涼著江橙兒的小手。


    他心疼江橙兒,卻不說出來,害的江橙兒誤會,氣鼓鼓地去練柳葉飛刀了。


    韓佰川迴頭,一眼瞥見她腰上掛的香囊,隨著她的身體擺動而晃悠。


    他臉色頓變,長臂一伸,香囊被他扯了下來。


    江橙兒震驚氣惱:“你今晚瘋了,一再嚇唬我,你幹嘛扯我的香囊?”


    “髒。”韓佰川揚手,直接把香囊從窗口扔了出去。


    江橙兒氣壞了:“你這個霸道無禮的男人,那是我的東西,髒了也不用你扔。何況它是新的,幹幹淨淨的,你分明故意找茬。”


    韓佰川悶聲悶氣:“別的男人給你的東西不幹不淨,你若喜歡香囊,我買了送你,多少個都可以。”


    “你送的我不要,我就要那個,你扔了給我找迴來!”


    香囊是於錦航從外地帶來的,從風平鎮買不到,江橙兒還沒來得及研究一下裏麵的香料成分。


    “你不要我的,隻要於錦航的,是吧。”韓佰川心裏一痛,語氣冷厲如冰。


    “是。”江橙兒不願理睬他,抬腳往外走,她要去把香囊找迴來。


    韓佰川猛地拉住她,江橙兒胳膊一痛,緊接著危險的氣息撲麵而來。


    韓佰川捏住江橙兒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


    他陰鷙的目光中裹著一層冰碴,如斯可怕,陰冷恐怖的感覺一下子攫住了江橙兒的心。


    “你隻要於錦航送的東西,你隻喜歡他是吧,那我算什麽?”韓佰川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聲音低沉而悲涼。


    江橙兒遲疑了一下,怯怯迴答:“師……你是我師父。”


    “嗬,師父,你隻當我是師父。”韓佰川明知會是這個答案,卻還是被它狠狠刺了一下。


    “徒兒不敢僭越。”江橙兒垂眸,忽視他眼中流露出來的傷痛。


    “是不敢,還是不想?我要聽你真實的想法。”韓佰川忐忑地問。


    “我,我不知道……”江橙兒皺著柳眉。


    “那就讓你的心跳聲告訴你吧。”韓佰川低頭,含住了江橙兒顫抖的櫻唇。


    這個吻太過激烈,韓佰川急切地想要表達什麽,證明什麽。


    江橙兒無力抗拒,在他纏-綿火熱的吻中,漸漸沉淪……


    末了,他喘著粗氣,唇貼著江橙兒臉頰,嗓音低沉魅惑,“現在告訴我,我是你的什麽人。”


    江橙兒的心裏猶如住著一頭撒歡的小鹿,撞來撞去,她臉頰滾燙,星眸中漾著一泓粼粼的春水,隨著她的眨眼動蕩不安。


    她嘴唇哆嗦了一下,柔柔喊他:“師父。”


    “不,我不要做你師父,我要做你男人。”韓佰川盯著江橙兒的星眸,很認真地強調。


    這句話,是江橙兒第二次聽他說,每次都在她心裏掀起狂風巨浪。


    她身子一軟,扶著師父的肩膀才穩住,沉吟半晌,出口的話語卻是生硬的:“師父,您別這樣說。”


    “那你要我怎樣說,你告訴我呀。”韓佰川幽深的目光鎖住她的眼睛,帶著小執拗。


    江橙兒淹沒在他幽深的目光裏,一顆心沉下去,再浮上來。


    反複幾次後,她終究是保持了沉默。


    “我不是貪婪之人,我能舍棄很多於別人而言非常重要的東西,而我卻舍不得你。你才是我最重要的。


    乖,做我的女人吧,我會好好愛你,此生不負。”韓佰川動情地說。


    愛!


    這個字一下子落進江橙兒心坎裏,刹那間開出繁花一片。


    韓佰川五官精致漂亮得不像話,英俊的容顏在橘黃色的燈光下,氤氳成一幅朦朧而詩意的畫卷,如夢似幻。


    江橙兒慢慢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臉,確定他的真實存在。


    她纖長的手指沿著他的眉毛,一路輕輕地,緩緩地描下來,勾勒著他絕美的側顏。


    指尖的溫度告訴她,這不是夢,韓佰川——這個俊美無雙的男人真的站在她麵前,對她說著綿綿的情話。


    這一刻,江橙兒感覺內心是如此安寧與滿足,有他這句話就夠了,別的她不敢奢求。


    她害怕失去,害怕像從現代穿越到古代一樣,不知哪天再突然從這個世界消失,為此她甚至不敢擁有。


    韓佰川灼灼的目光落在江橙兒臉上,帶著熾熱的溫度,令她手足無措。


    他在等她的答複,而江橙兒竟不知該如何啟齒。


    江橙兒之前嘻嘻哈哈跟他開玩笑,也曾多次調-戲他,可唯獨沒有觸碰“愛”這個字,它太神聖,是她不敢褻瀆的。


    韓佰川張了張嘴,江橙兒搶先開口:“師父,我今天身體不適,跟您告個假,我先迴去了。”


    不待韓佰川批準,江橙兒已經奪門而出,飛快逃離了,哪裏有半點身體不適的樣子。


    韓佰川心裏一涼,她終究是不願意,不接受他,是他自己一廂情願。


    沒想到會把她嚇跑,她可以直接拒絕啊,她的慌亂逃離又是因為什麽?


    江橙兒一口氣跑迴家,心跳撲通撲通,跳得又急又快,思緒亂成了一團麻。


    她用沁涼的泉水洗了臉,坐在院子裏的木樁上,吹著帶有絲絲涼意的夜風,數了好久的星星,才平靜下來。


    她迴到臥室裏,摸黑上了炕,輾轉反側許久許久,總也睡不著。


    韓佰川的那句話“乖,做我的女人吧,我會好好愛你,此生不負”,一直在她耳朵裏迴響。他英俊的容顏,灼灼的目光,一直在她眼前浮現。


    韓佰川又何嚐不是,他也睡不著,江橙兒翻身的聲音,甚至她的一聲歎息,他都能聽得見。


    他不知道江橙兒的失眠,是因為他今晚冒昧的表白,還是白天在大集上,於錦航對她的當眾求婚?


    第二天清晨,江橙兒頂著倆黑眼圈起來,往韓佰川的竹屋走。


    問題可以不迴答,但學藝不能耽誤,既然立下了目標,就要努力去實現。


    江橙兒走到前麵的草地上,掐了一把金燦燦的野花,還帶著晶瑩的露珠,煞是漂亮。


    花香怡人,可以舒緩不安的情緒。


    江橙兒的腳被什麽絆了一下,低頭一瞧,竟然是昨晚被韓佰川扔掉的香囊,帶子勾到了她鞋尖上。


    江橙兒莞爾,這小東西與她有緣,失而複得。


    她撿起來,擦幹上麵的露珠,放到了自己的袖子裏。


    當江橙兒捧著一束鮮花出現在韓佰川麵前時,他晃了晃眼,她的笑容燦爛而嬌媚,比鮮花更迷人。


    兩人誰也沒提昨晚的事情,好像不曾發生過什麽。


    江橙兒偶爾走神,被韓佰川冷著臉批評,呆萌的徒兒,嚴厲的師父,好像一如從前。


    江橙兒學藝結束,告辭往家走。


    韓佰川望著江橙兒婀娜的背影,他的眸光裏漸漸湧起一種叫憂傷的東西。


    江橙兒進了屋,見桃兒在打掃衛生,臉上洋溢著朝氣蓬勃的神采。


    江橙兒驚喜,桃兒終於從陰影中走出來了。


    江桃兒放下笤帚,拉住江橙兒的胳膊,露齒一笑,“姐姐,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體會到了您的苦口婆心,知道您是真的為我好。


    以前是我太不懂事了,請姐姐原諒,今後我一定聽姐姐的話。我身體恢複了,可以幫姐姐幹活了。”


    江桃兒永遠忘不了,姐姐跑到樹林裏,從淫賊手中舍命救她的情景。即使她陷入昏迷中,那依然盤亙在她的腦海裏。


    姐姐是真的愛護她,才會不惜犧牲自己,也要護她周全。


    這勝過千言萬語的教導,之前她的種種猜疑全都煙消雲散,姐妹情深是無法言語的溫馨。


    江橙兒甚感欣慰:“桃兒,姐姐從來沒怪過你,隻要你好好的,姐姐比什麽都高興。”


    上午,江橙兒著手大批量製作洗發膏,先滿足預訂顧客的需求,再備一些下個集市去賣。


    江桃兒和趙三婆幫工,三個人說說笑笑,幹得不亦樂乎。


    毛豆來給江橙兒家挑水,他隔兩天來一次,把缸裏桶裏裝得滿滿的。


    江橙兒感念他的相助,屢次送給他香皂什麽的,他都不肯要。


    江橙兒心裏過意不去,這會兒順手拿了一瓶洗發膏給他。


    毛豆猶豫一下接住了,他神情尷尬,呐呐道:“江姑娘,您對我的大恩大德,我一輩子都報答不完,我實在不好意思要您的東西。


    這個……不是我用,我想送給別人,多少錢?我買您的。”


    江橙兒眨眨眼:“這瓶洗發膏是試用裝,不賣錢,你盡管拿去送人吧。你看我還熬了一大鍋呢,等下我再給你裝一瓶。”


    毛豆急忙推辭:“不!不用了,一瓶就夠了,多謝江姑娘。”


    “喂,毛豆,你拿洗發膏送誰呀,是不是有相好的姑娘了?”趙三婆笑嗬嗬地問,就沒有她不好奇的事。


    毛豆的臉更紅了,一個勁搖頭,像撥浪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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