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夜裏驚恐萬狀地主動投入大牢中,尋求庇護,說是被可怕的黑衣人追殺。另一個被人殺死,懸屍於衙門口。”


    江橙兒心想,主動投牢的小混混,有可能就是把楚大哥引開那個,之後又是誰追殺他呢?難道是師父,噢,師父昨晚就穿著一身黑衣呢。


    江橙兒抱拳:“孫捕頭為風平鎮百姓除去了這群禍害,實乃可喜可賀。”


    “江橙兒。”孫六少靜靜望著她,突然開口喊了她的名字。


    他略微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道,“我們是朋友對嗎?除了可喜可賀,你沒有別的話想跟我說嗎?”


    江橙兒凝眸看了孫六少一會兒,抿嘴笑笑:“對,我們是朋友,你無條件的信任我,我也不必顧慮什麽。”


    孫六少唇角一勾:“好,先從死者肩膀上的傷口說起吧,據我檢查,那應該是被砍柴刀所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晚我過來看你時,你手裏正掂著一把從楚三郎手裏借來的砍柴刀。”


    “我該誇你觀察細致,還是誇你記性好?”江橙兒聳聳肩,“沒錯,死者確實是我砍傷的,他來行刺我。我隻砍了他一刀,至於他是怎麽死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他是被內力重創而死,與你無關,殺他的是個武功高強之人,你可見過?”孫六少目光銳利地盯著江橙兒。


    江橙兒挑眉:“怎麽,孫捕頭是想捉拿殺死刺客之人,去跟你的裏正大人交差嗎?”


    “不,殺得好,換成是我,誰來行刺你,我絕不放過誰!我隻是出於斷案的需要,過來問問你。”


    “世上有惡人,也有見義勇為的俠客。“江橙兒別有深意地說,“刺客已死,我不追究了,就此作罷,迴家去嘍。”


    “江橙兒,你是個有福氣的姑娘,身邊有保護你的人,我就放心了。”孫六少似試探似安慰。


    “我倒是有四個異姓哥哥,可他們在外村住,離著遠。哥哥們都是莊稼漢子,空有一身力氣,如果他們會武功,又豈容刺客逃跑,早就把刺客繩之以法,押到鎮衙了。”


    江橙兒明白孫六少的用意,她故意這樣說,不讓他套了話去,同時也為哥哥們洗脫嫌疑。


    “你的幾個哥哥是練武的好苗子,若想學武功,現在也不晚。”孫六少聲音溫潤,“江橙兒,你注意安全,我挺不放心你的。有事記得告訴我,我定會幫你,竭盡全力。”


    江橙兒能感受到,孫六少這番話裏的誠意,他對她的信任,對她的幫助,她一直記在心裏。


    江橙兒投桃報李,關切道:“恕我直言,裏正非明主,你屈居在他的手下,滿腔抱負滿身才能,均無法施展。良禽擇木而棲,一旦出現了改變你前途命運的轉機,務必及時抓住。你身為官府中人,切忌感情用事,可以心善,決不能心軟。”


    “謝謝江橙兒的提點,你分明比我小,論年齡是妹妹,可說話的語氣卻像姐姐,總給我一種錯覺,弄得我都糊塗了。”孫六少撓撓頭。


    “睿智如你,也有不解的事情,難得。”江橙兒抿嘴笑笑,“我不過是亂說一氣,我覺得有時黑白沒那麽分明,為達目的可以采取各種手段,開辟一條通向成功的捷徑,隻要別誤入歧途就行。”


    “你說的每句話,我都會牢記在心。”孫六少毅然點點頭,“我先去忙了,你們迴村路上注意安全。”


    江橙兒背著包袱走出客棧大門,一眼看到一個身穿紫色華服,眉眼妖嬈的男子,斜倚在門外的一棵紫薇樹上。


    柔和的晨光落在他的發梢,給他如墨般的長發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襯得他的膚色晶瑩剔透,精致的眉眼越發嫵媚動人。


    風揚起他的衣角翩躚,他身影清瘦,姿容美好,遠遠望去,猶如一幅絕豔的畫卷,動與靜相得益彰。


    路過的大姑娘小媳婦紛紛止步,迷戀的目光齊齊聚在他身上。


    江橙兒若不是知道他的德行,也會認為他是個靜如暖玉,魅如狐妖的美男子。


    江橙兒掃了他一眼,無視他的存在,從他身邊走過去,卻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


    江橙兒迴頭怒視著他,目光冷若冰霜。


    於錦航下意識縮了縮手,漂亮的桃花眸閃爍,似乎氤氳著一團迷離的霧氣,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羞澀。


    “江姑娘,我有話跟你說。”


    “我們無話可說,鬆手,我急著迴家。”


    於錦航更抓緊了她:“稍等片刻,我想和你……”


    “於錦航,你這個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終於讓我逮到你了!”周金枝尖叫著跑過來,“江村姑,你真不要臉,在外麵和男人拉拉扯扯……”


    江橙兒氣惱:“你眼瞎,我哪裏拉扯他了,是他拽著我不放。”


    “如果不是你使用妖術,勾引於錦航,他怎麽能看上你這個醜八怪。他是我的未婚夫,你趕緊滾迴你的窮村去,離他遠點!”周金枝氣衝衝。


    “周金枝,你夠了,我真是對你忍無可忍,該滾的是你!”於錦航喝止,眉梢一挑,“你整天不要臉的纏著我不放,我走到哪兒你跟到哪兒,是不是我沐浴,你也要跟著鑽到浴盆裏,和我洗鴛鴦浴。”


    “你……你胡說八道什麽,誰要跟你洗……”周金枝想起那天被他拽入溫泉中,差點真的和他洗了鴛鴦浴,她不由得麵紅耳赤。


    這時楚三哥挑著木桶出來,江橙兒一把抽出他腰上別著的砍柴刀,猛地轉身向於錦航手上砍去。


    於錦航嚇得立刻放開江橙兒的胳膊,咚咚倒退兩步,嗷嗷叫著:“俺的娘親唻!你還真砍啊,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小……老虎!”


    “別叫我娘親,我沒你這樣的兒子,砍的就是你這個無賴!”江橙兒收刀,舉步就走。


    於錦航也不惱,亦步亦趨:“江姑娘,別開玩笑了,我是想和你談合作的事情。你到鎮上賣香皂路途遙遠,不安全,不方便,這不昨天差點遇到了兇險。我願意為你解決麻煩,花高價買下你的香皂配方,讓你一輩子吃穿不愁。”


    江橙兒譏笑:“是誰信誓旦旦地說肯定能研究出香皂配方,今天怎麽又過來求我?”


    於錦航尷尬的咧嘴:“我們哪有江姑娘的頭腦,我家那群木頭師傅就會吃。江姑娘你開個價吧,我買你的配方。”


    “香皂配方其實很簡單,並不值錢,但……我多少錢都不賣。所以,我是不會跟你和合作的,沒得商量。


    再說你這種摳摳搜搜的吝嗇鬼,也不舍得多拿錢。而我這個人手裏沒點錢總覺得不安穩,要讓我一輩子吃穿不愁,除非你用價值連城的寶貝來交換。”


    獅子大開口,於錦航翻了個白眼,繼而傲嬌笑笑:“價值連城的寶貝,有啊,就是我——絕色美男於錦航。”


    江橙兒做嘔吐狀,撇下他,大步朝前走。


    於錦航還想糾纏,被楚三郎攔下了。


    於錦航倒是提醒了江橙兒,如果在鎮上開個店鋪就好了,不用來迴奔波,不用走街串巷。


    大集上人山人海,香皂賣得快。不趕集的時候,就在店裏賣貨,鎮上的居民比村裏的居民相對富裕些,舍得花錢。


    江橙兒知道在鎮上租房子的費用高,開支大,臨時她還沒有這塊經濟能力,必須慢慢來。


    江橙兒來到夏安堂,跟半夏告辭,並給大哥開了瓶金瘡藥,給趙嬸開了幾副湯藥,拿迴去服用。


    半夏正在屏風後麵,給病人診病。


    江橙兒在旁邊靜靜聽了聽,半夏的醫術真不錯,假以時日,一定會成為一個出色的女大夫。


    江橙兒為好朋友感到自豪,期待好朋友的進步。


    瞅空,半夏狀似隨意地小聲問江橙兒:“月月,你昨晚在客棧睡得可好,不知你的那個鄰居,幫你把信傳給伯母了嗎?”


    “應該是傳到了,別看他外表冷,內心還是不錯的,隻要他答應了就能做到。”江橙兒公正合理地評價。


    半夏陷入了沉思:他是外冷內熱嗎?


    迴去路上,楚三郎挑著扁擔,楚大郎提著一些從集上買的東西,江橙兒攙扶著趙嬸,放慢些腳步。


    幾個人邊說邊走,江橙兒欣賞著沿途的花花草草,鄉間的陽春三月處處皆美景。


    到村已快晌午了,江橙兒先把趙嬸送迴家,安頓好。


    楚大郎和楚三郎為免母親牽掛,幫江橙兒放下東西後,當即告辭迴去了。


    柳氏見女兒平安迴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


    “橙兒,昨天傍晚楚先生過來說,你晚上留宿鎮上。娘就納悶了,你托咱村裏誰給捎的口信,怎麽不來直接告訴我,又麻煩楚先生再跑一趟,讓楚先生也跟著擔心你。”


    江橙兒笑笑:“娘,是這樣的。我在集上遇到了咱們的鄰居,他口啞,沒法給您傳話,所以我寫了字條,由楚先生代為轉述。”


    “哦,你是說住在東邊竹屋裏的那個男人,我和他打過一個照麵,他看起來很冷傲,很不好相處的樣子。我囑咐過桃兒和蘋兒了,離他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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