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扒皮又羞辱江橙兒,這次說得更難聽,楚大郎和楚三郎忍無可忍,同時上前,一左一右各甩了朱扒皮狠狠一巴掌。


    啪啪兩聲脆響後,朱扒皮頓時嘴角流血,兩邊臉頰腫脹起來。


    他生平從未吃過這種虧,像瘋子似的嗷嗷叫著,招唿小混混們給他報仇。


    沒了百姓們的壓製,小混混們重獲自由,像一群複活的惡鬼,嗚哩哇啦撲過來,手裏掄打著斧頭。


    敵我力量相差懸殊,江橙兒讓大哥和三哥快跑,好漢不吃眼前虧。


    楚大郎和楚三郎怎能扔下江橙兒不管,他們臨危不懼,赤手空拳和小混混們纏鬥在一起。


    江橙兒膽戰心驚,招唿圍觀的人們,快點加入除暴行動中,可是他們都忌憚朱扒皮,不敢上前。


    一個小混混給朱扒皮解開繩子,朱扒皮伸出魔爪,獰笑著向江橙兒抓過來。


    江橙兒急忙躲閃,怎奈被兩個小混混堵住了路,她無處可逃,被朱扒皮一把抓住了手腕。


    朱扒皮色眯眯地打量著江橙兒,嘴裏嘖嘖有聲:“黑臉小村姑,瞧不出你身上的皮膚倒挺白嫩,小身材凹凸有致,還不錯,勉強能入老子的眼。


    老子今天就當著你兩個哥哥的麵,在風平鎮的大集上,在老子的地盤上,當眾和你上演一場活春宮,讓這群無知的愚民開開眼界。”


    “放開我妹子!”楚大郎怒喝,一分神之下,胳膊被砍了一斧子。


    饒是他反應快,避過了大部分斧刃,仍被劃出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楚三郎眸中閃過一道厲光,握了握纏在腰上,藏於裏層衣服裏的軟劍。


    “快放開我侄女,我老婆子跟你拚了!”趙三婆扁擔一掄,不顧一切地向朱扒皮身上掄過來。


    “趙嬸,快退後,別管我!”江橙兒著急大喊。


    趙三婆沒有打中朱扒皮,已被小混混一腳踢倒,扁擔反砸在了她身上,小混混罵罵咧咧地又補了幾腳才算完。


    趙三婆痛得捂著肚子,躺在地上蜷縮著身子,額頭冷汗直冒。


    圍觀的人們雖然同情她,但沒人敢過去攙扶她。


    老蔡頭遲疑了一會兒,他左右看看,咬咬牙,趕緊上前把趙三婆半攙半拖,藏到人群後麵。


    “小村姑,別哭喪著臉,陪老子好好玩一玩。”朱扒皮捏著江橙兒的下巴,硬把她的臉掰過來。


    江橙兒恨不得有把刀,一刀殺了這惡霸色魔。


    她銀牙緊咬,硬是把滿腔憤恨壓下,嫣然一笑:“朱爺,剛才是小女子糊塗,冒犯了您。承蒙朱爺不嫌棄,小女子倍感榮幸,願意服侍朱爺以謝罪。


    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小女子害羞放不開,不如去朱爺家裏吧。”


    江橙兒知道在大集上唯一有能力救她的人,就是她的冰山師父。她打算哄著朱扒皮往外走,路過師父的攤前,師父再怎麽冷血,看見她有危險了,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嘿,小妞挺上道的,把老子伺候舒服了,興許能饒了你的小命。在家裏多沒意思,老子就喜歡刺激,人越多越爽。


    聽說妃子給皇上侍寢,太監就在旁邊看著,老子今天也過一把皇帝老兒的癮,就當圍觀的這群人是太監好了。”


    朱扒皮淫笑著,手向江橙兒的衣領伸過來。


    江橙兒突然大喊一聲:“師父,救我!”


    這邊的吵鬧聲,早就傳到韓佰川耳中了,江橙兒的求救,他也聽得清清楚楚。


    她柔弱無助的聲音,聽起來楚楚可憐。


    “師父,我知道您會來救我的。”江橙兒又補了一句。


    其實她心裏根本就沒有底,不知冷血師父能不能出手相助。畢竟他是來隱居的,不願意拋頭露麵。


    “女兒,乖女兒,娘來救你了!”


    一個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中年女人,手持一塊青磚瘋狂地衝過來,“啪嗒”重重地拍了朱扒皮的後背一磚。


    “娘的,誰敢打老子!”朱扒皮吃痛迴頭,一腳踹過去。


    女人被踹得翻了個滾,含混不清地喊著:“女兒快跑,快跑……”


    江橙兒不明白這個大娘為何喊她“女兒”,她現在有逃跑的機會了,但她豈能丟下救她的大娘,自己跑了。


    “你這個陰魂不散的瘋婆子,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朱扒皮咬牙切齒,一把搶過女人手裏的青磚,發著狠敲擊女人的頭部。


    不好!江橙兒用盡全力抱住朱扒皮的胳膊,想阻止他對大娘行兇。


    “女兒,你還我女兒!朱扒皮,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女人的慘叫聲裏充滿了刻骨的仇恨。


    朱扒皮被戳中隱秘,隻想快點令女人住口,他甩開江橙兒,咣咣又敲了女人幾磚頭。


    女人的罵聲越來越弱,最後手一垂,當即斷氣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眨眼間一條鮮活的生命就沒了。


    “殺人了!殺人了……”圍觀的人們驚恐大叫起來。


    朱扒皮這才反應過來,他惶恐地扔了手裏帶血的磚頭,坐在地上緊緊揪著自己的頭發,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女人的屍體。


    他殺人了!


    大娘頭上鮮紅的血液,觸目驚心,江橙兒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晚竹屋裏的血腥場麵,她剛平穩的心緒又變得紛亂惶然。


    她唿吸急促,慘白著一張小臉。


    小混混們被這一突變驚得住了手,楚大郎和楚三郎立刻跑過來,一左一右護著江橙兒。


    有了兩個哥哥的保護,江橙兒的恐懼感略微減輕,慘白的小臉恢複了一點血色。


    她這才發現大哥的胳膊受傷了,嘀嘀嗒嗒流著血。


    她心疼不已,急忙從袖子裏掏出一條幹淨的布帕,把大哥的傷口包紮起來,暫時止住血。


    江橙兒從人群後麵找到趙嬸,隻見趙嬸蜷縮在老蔡頭擺攤的麻布上,捂著肚子,皺眉忍痛。


    該死的地痞無賴,專幹欺男霸女的勾當,今天就是他們的死期,一鍋端了他們,為風平鎮的百姓除去心頭大患。


    江橙兒用袖子擦去趙嬸額頭的冷汗,柔聲道:“趙嬸,你是為了救我才挨打的,我感激不盡,誰說你膽小,你分明是勇敢的趙大俠。”


    “保護老板,是夥計的責任。”趙三婆見江橙兒沒事兒,這才放心了,語氣變得輕鬆,“老板不用感謝我,給我發獎金就行。”


    江橙兒點頭:“發給您一個見義勇為獎,就算不為這個,趙嬸勤勞能幹,也應該發優秀員工獎。瞧您都痛得臉色蠟黃了,我快帶您去看大夫。”


    “一聽有獎金,俺就好了大半,錢就是俺的靈丹妙藥。”趙三婆痛得呲呲倒吸涼氣,仍不忘開玩笑。


    孫六少帶著幾個手下,健步如飛的跑過來,急問:“發生什麽事情了?這麽吵。”


    看到官差來了,百姓們有了主心骨,紛紛向孫捕頭稟報,有人被殺了!朱扒皮殺人了!


    孫六少低頭一瞧躺在血泊裏的屍體,不由得大驚失色,壞了,發生命案了!


    風平鎮正如它的名字,一向風平浪靜,這是孫六少當捕頭以來第一樁命案。


    他的神情異常凝重,蹲**,先探了探被傷女人的鼻息,確定她已死無疑。


    孫六少鎮定心神,當即令人去稟報裏正大人,並傳仵作來驗屍,同時保護現場。


    孫六少盯著坐在地上,狀似癡呆的朱扒皮,十分嚴厲地審問:“你何故殺人,如實道來!”


    朱扒皮一把扯住孫六少的衣服,語無倫次地嚷嚷著:“孫捕頭,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殺人的!


    這個瘋婆子衝過來用磚頭打我,我一怒之下,反手給了她幾下,不承想她就斷氣了。她……她的死……與我無關!”


    孫六少的衣服印上了兩個血手印,他皺眉撥拉開朱扒皮的拉扯,認真查看死者的傷口。


    死者頭上血肉模糊,顯然被重物敲擊頭部致死,地麵上的一塊青磚沾染著未幹的血跡,這應該就是殺人兇器。


    惡霸殺人,圍觀的群眾有的敢怒不敢言,有的小聲控訴惡霸的罪行,七嘴八舌,亂成了一鍋粥。


    孫六少走到江橙兒麵前,先用關切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番,還好她沒事兒。


    他溫聲道:“江姑娘,你受驚了。麻煩你把這樁命案的經過詳細道來,別人我信不著,我隻信你說的。”


    江橙兒臉色平和了些,她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兒。孫六少依然是無條件的信任她,一如從前。


    江橙兒從朱扒皮專門對她找茬開始講起,一直講到死者衝過來保護她,被朱扒皮用磚頭敲擊致死。


    孫六少聽完,臉上的神色變了好幾變,更加凝重嚴肅。


    事情比他想象得還要嚴重,朱扒皮不但殺了人,還假冒皇上,後者可是彌天大罪。朱扒皮死不足惜,搞不好會連累整個風平鎮。


    孫六少令手下官差把朱扒皮綁起來,押到衙門,嚴加審問。


    朱扒皮死要麵子,不願被捆綁押解,非要自己走,他還拒不認罪。


    孫六少不同意,萬一窮兇惡極的殺人犯逃跑,會傷害更多無辜百姓。


    死到臨頭,朱扒皮還囂張跋扈:“姓孫的小子,你一點麵子都不給老子留,別忘了老子是誰?老子有姐夫裏正大人罩著,看誰敢動老子一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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