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省省吧,我有四個力大如山的哥哥,不需要你這種斤兩的。你還是去看看自己的親妹妹吧,她的情況不樂觀。”


    江橙兒請楚家四郎進來,江壽嚇得灰溜溜地跑出去了,嘴裏還罵罵咧咧的,嫌江曼曼害得他丟了媳婦,不然他也不會厚著臉皮貼乎柳氏,受到江橙兒的羞辱。


    正是因為家裏沒錢給他娶媳婦,才讓江曼曼換親,現在江曼曼半死不活的,他的婚事也泡了湯。他徹底慌了神,迫切渴望從柳氏這裏撈錢,再娶個媳婦。


    江橙兒豈會不知他的心思,經過江橙兒的提醒,柳氏也明白了,江壽圖的是錢,並非真心。


    有楚家四郎在這裏,江家的人不敢阻攔,他們看見江橙兒往外搬運白花花的米麵,都眼饞得慌。


    江三娘子躲在南屋門後張望了一會兒,暗罵:大妮這個鬼丫頭,出去一個人發財,就怕江家人跟著沾光。反正連個香皂味都聞不到,幹脆快讓她們滾出去吧,都走了才好呢,正好騰出房子,將來給喜兒住。


    瞅見柳氏走到院子裏,江三娘子按捺不住開門出來。


    “二嫂,你們咋不聲不響的突然搬出去住,這是要分家還是咋的?是當妹妹的哪裏做得不好,惹你生氣了嗎?昨天俺們見錢眼開,一時衝動,說到底都是窮惹得禍,俺在這裏給二嫂賠個不是,請二嫂別放在心上。”江三娘子的語氣聽起來十分真誠。


    柳氏一直受人踩踐,突然被人捧起來,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昨天他們做的太過分,她確實很生氣,可現在聽了江三娘子的道歉,她氣消了很多,她非記仇之人,一直信奉得饒人處且饒人。


    她搖搖頭,表示沒關係。


    江三娘子又圓滑得說了一通,聊妯娌情,力圖拉近兩人的關係。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江三娘子從側麵打聽,江老二是不是也搬出去住。


    柳氏為難,不知如何迴答了。


    江橙兒在搬東西,聽到了江三娘子的尾音,冷著臉直接道破她的企圖:“我爹說了,他不死不離家,你想打房子的主意,莫非盼著他早死?”


    “大妮,你這孩子亂說什麽,嬸子可不是這意思。嬸子是舍不得你娘,我們同在一個院裏,做了十幾年妯娌,突然要分家了,我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江三娘子假惺惺道。


    “弟妹,我不遠處去,就在村頭住,為了橙兒做香皂取水方便,不是分家。公公婆婆勞煩你和大嫂多照顧,我也會常迴來看望的。”柳氏卻動了真感情。


    江三娘子趁機道:“行,有空我勤去村頭陪二嫂說說話,你們忙不過來時,我可以幫你們做做香皂。”


    江橙兒冷哼,原來她打的是香皂的主意。


    江橙兒直截了當拒絕:“抱歉,我們的新家不歡迎閑雜人。我做香皂的時候,外人不能參與。嬸子過去串了氣味,香皂就不純淨了,很可能變成臭皂。”


    江三娘子氣惱:“二嫂,你聽聽,你家大妮罵我髒。沒見過比她還狂妄的,罵長輩,不積口德,香皂買賣早晚會被她做臭了!”


    “橙兒,怎麽跟你嬸子說話呢,快跟你嬸子道歉。”柳氏也覺得橙兒太不給長輩留麵子了。


    江橙兒皺眉,正在考慮怎麽擺脫煩人的江三娘子。


    這時,李氏走過來跟江橙兒道別,正好把話題岔過去了。


    李氏微笑:“橙妹妹,你們出去注意安全,有什麽用得著嫂子的地方,盡管說。”


    “多謝嫂子關心,改日再聊。”江橙兒禮貌的迴了句,對李氏,江橙兒既不反感,也無太多好感。


    江橙兒沒空和她們磨叨,隨即拉著母親的胳膊,快步走出去。


    柳氏一步三迴頭,離開生活了將近二十年的地方,她怎能不留戀,雖然這裏留給她更多的是痛苦的迴憶。


    江橙兒心裏卻非常輕鬆,不好的東西就該舍棄,從此若能遠離亂七八糟的人和事,過上清靜溫馨的生活,該多好啊。


    村頭的茅草屋上方,炊煙嫋嫋,飯菜的香味伴著人們的歡聲笑語,飄散開來。


    用木板搭成的飯桌前,滿滿當當的圍坐著一群人,男女老少,熱熱鬧鬧。


    江橙兒雙手捧著酒杯,給楚家四郎敬酒,感謝他們的無私幫助。


    他們不是自己的親哥哥,卻勝似親哥哥,遇見他們,江橙兒感覺自己何其幸運,說到動情處,她不由得淚濕眼睫。


    楚家四郎心生憐惜,對這個差點成為他們娘子的好姑娘,他們打心底裏喜歡,雖然遺憾無緣與她成為夫妻,但能成為兄妹,也是很幸福的。


    今天他們和江橙兒坐在一起,把酒言歡,關係更近了一步,借著融洽的氣氛,他們不知不覺中改了口稱唿江橙兒為妹妹。


    江橙兒潸然淚下,心裏溫潤潤的,今天楚家哥哥們才算正式認了她做妹妹。沒有什麽比在異世一下子擁有四個哥哥,更讓她感到富足的了。


    一直未見麵的楚家小五,不知是否也會成為她的哥哥,江橙兒不敢貪心。


    白白胖胖的青菜豬肉大包子端上桌,鬆軟噴香,就著江橙兒拌的爽口筍絲小涼菜,好吃極了。


    這樣的鄉村煙火生活簡單而溫馨,一家人其樂融融,正是江橙兒向往的。


    飯後,楚家四郎又熱火朝天地忙起來,他們不放心江橙兒在野外居住,特意幫她在孤零零的茅草屋外麵紮一圈籬笆牆,安一扇籬笆門,這樣就安全多了。


    趙三婆幫柳氏整理灶間,刷鍋洗碗,晾曬被褥。


    江橙兒則領著兩個妹妹,把屋裏屋外的衛生徹頭徹尾的清掃,房子雖簡陋,家具雖陳舊,但隻要幹淨整潔,就能給人舒適感。


    江橙兒加固了窗戶,重新糊了一層封窗紙,剪了幾個紅色的漂亮窗花貼上,於灰暗中添了幾分暖意和喜氣。


    楚家四郎一直忙到太陽落山才完工,籬笆做的院牆和大門,穩穩當當地站立起來了。


    楚三郎擦擦手:“妹子,你們今天剛搬過來住,我委實不放心,這荒郊野外的,萬一有壞人或者野獸出沒可咋辦。不行我們哥幾個輪流守護你們幾天,等確認安全了我們再迴去。”


    “三哥你就放心吧,這裏屬於桃花村的範圍,晚上有過來打更的更夫。至於野獸嘛,就算有,它們也不敢過來,我的鄰居是獵人,來一個逮一個,有事我喊他幫忙就行。”


    江橙兒好生說了一大通,總算讓楚家哥哥們放心了。


    “你那個鄰居可靠嗎?”楚三郎轉念問。


    “他是個啞巴,外冷內熱,還挺好的。”


    江橙兒唇角一勾,她自己尚未發現,每次提到啞巴美男時,她都情不自禁地露出笑意。


    楚三郎點點頭,沒有多問。


    江橙兒請楚家哥哥們留下吃晚飯,他們說改天再來看她,一再囑咐她注意安全之後,他們飯也沒吃就走了。


    趙三婆也迴家了,野外似乎一下子變得空曠了。


    江橙兒去啞巴美男家裏還借用的工具,他在竹屋前的空地上支著一個架子,正在烤野味。


    他手中拿著一根木棍,輕輕挑動柴火,動作優雅高貴,就算是做著煙火氣息十分濃鬱的事情,他身上也不帶一絲俗氣。


    江橙兒吸吸鼻子:“好香啊!鑒定完畢,是烤野兔的味道,嘿哈,我腿長,來得正是時候。”


    韓佰川沒理睬她,甚至眼皮都沒抬一下。


    “美男,我是來收租的,別忘了你答應過我,每次做野味都給我留著腿。哈哈,四條兔子腿是我的了!”


    韓佰川翻了個白眼,還真遇到無賴了。


    “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快熟了哈。”江橙兒搓搓手,很自然地坐在他身旁等著。


    韓佰川往左邊挪了挪身子,他不願別人靠近,特別是江橙兒這個煩人蟲。


    江橙兒惡作劇般跟著往左邊挪,又靠近了他。韓佰川皺眉再拉開一段距離,江橙兒又跟著貼近。


    如此反複了好幾次,韓佰川被江橙兒攆著轉到火堆另一麵了,他的眉頭越皺越深,眼裏凝聚了一層冰霜。


    江橙兒的笑容卻越發燦爛,溫暖的火苗在她眸中跳躍,如同耀眼的星光閃爍。


    火焰這麽暖,她就不信融化不了這座大冰山。


    韓佰川從江橙兒明媚的小黑臉上挪開目光,他有點挫敗感,氣唿唿地取下烤熟的野兔,撕下一根兔腿,張嘴咬了一口。


    他就不信自己咬過的東西,她還能要。


    “喂,這是我的!”江橙兒急了,一把搶過兔腿,嗷嗚一大口,香,真香!


    韓佰川目瞪口呆,他咬過,沾上他的口水了,她竟然不嫌髒,呃,這女人太不可理喻了。


    江橙兒大大咧咧地說,“小意思,你忘了我們嘴對嘴人工唿吸兩次了,我都沒嫌你髒。”


    又提人工唿吸,韓佰川條件反射般陰沉了臉,擺擺手,示意江橙兒趕緊從他眼前消失。


    “給我剩下的三條兔子腿,我就走。”江橙兒嘴裏嚼著兔肉,含混不清地說。


    不能給,一旦開了頭,她還不得經常過來要東西,兩家離著幾步遠,她一抬腿就來了,真夠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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