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都住手!大喜的日子你們打得頭破血流,也不怕被親家笑話。”江老太用拐杖咚咚搗著地,總算使一群瘋子安靜了下來。


    江金花的“九陰白骨爪”確實厲害,她從土裏把最後一個銅錢抓出來,咧嘴大笑,滿臉血痕更加恐怖。


    江老太揮揮手,示意眾人趕緊去準備迎親的事。


    “慢著!先把我的錢留下再走,一文都不能少。”江橙兒語氣威嚴而犀利,把木桶往他們麵前一放。


    他們已經把錢揣進了自己兜裏,變成自己的了,斷然不肯拿出來,反說江橙兒無理取鬧。


    “一群強盜,我警告你們,如果你們不還我的錢,我就讓楚三哥領著弟兄們燒了你們的房子!”江橙兒聲音冷煞,聽起來底氣十足。


    “切,你的楚三哥呢?來呀,出來,讓老子看看。”江老三梗著脖子叫囂。


    “來了!”門外忽然響起一道威嚴渾厚的聲音。


    是楚三郎的聲音!江橙兒心頭大震,巨大的驚喜如繁花盛開瞬間彌漫開來。


    她無奈之下,搬出楚三郎本是嚇唬院裏這群強盜,沒承想他竟真的來了!


    旋即,一個魁梧英俊的男人闊步走進來,正是楚三郎,他的身後跟著楚家三個兄弟。


    楚三郎冷銳的目光掃視了一圈,他越過院子裏這群發絲淩亂,灰頭土臉的江家強盜,徑直向江橙兒走去。


    “江姑娘,我來晚了。”楚三郎的眼神裏充滿了憐惜。


    於江橙兒而言,他就是從天而降的救星,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刻,準時出現在她麵前,令她深深感動。


    “三哥……”江橙兒眼眶一熱,頓時哽咽了。


    “別……別哭……”楚三郎更加心疼,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


    “江姑娘,別哭,我們替你出氣!”楚大郎氣憤地揮了揮鐵拳。


    江家強盜們全都蔫了,冷嗖嗖地站著,大氣不敢出,像被集體點了穴似的。


    楚大郎他們三個也圍過來,關切的目光聚集在江橙兒身上。


    “大哥,二哥,四哥,你們來得正好。”江橙兒微笑著打招唿,盈在眼眶裏的淚珠,順著腮邊滑落。


    “妹子,別怕,有我們呢。”楚二郎聲音鏗鏘。


    楚四郎的目光觸到江橙兒的眼淚,他心裏酸酸的。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江姑娘成了他和哥哥們的牽掛。聽她軟軟的叫聲“哥哥”,他心裏就暖融融的,雖然更想聽她叫“夫君”。


    楚三郎眸光一轉,咬牙道:“妹子,我們今天和山上的兄弟們約好了一起去趕集,他們在村頭等著,等下叫他們都過來,把欺負你的強盜打個落花流水!”


    江家強盜們戰戰兢兢,原來楚家兄弟那天說的不是客套話,而是真的要為江橙兒撐腰。


    江橙兒斜睨著慌了神的強盜們,聲音冷若冰霜:“誰搶走我多少錢趕緊全部交出來,放進木桶裏,誰敢偷藏不還,絕不輕饒!”


    搶錢賊們下意識捏緊了自己的衣兜,好不容易搶到手的錢,還沒捂熱乎,誰都不舍得往外掏。


    楚三郎取下別在腰帶上的砍柴刀,靈活地轉動著,鋒利的刀刃寒光閃閃,令搶錢賊們望而生畏。


    “我交!我交!”江銀花不禁嚇,當即把藏在袖子裏的七八個銅板,都倒進木桶中。


    “很好,繼續。”楚三郎勾唇一笑,這抹笑容使他英俊的眉眼更加生動,散發著迷人的光芒。


    江金花隻覺得眼睛被晃了晃,心不受控製地亂跳起來,她像受了蠱惑般,紅著臉把所有搶到的錢都還了迴去。


    就連抓在手心裏那枚,她也在稍微猶豫了一下之後,放進桶裏了。


    她覺得自己表現良好,抬起頭衝楚三郎嫵媚一笑,期望能得到美男的誇讚。


    她此時的模樣:衣衫淩亂肮髒,披散的頭發像亂雞窩,臉上血痕密布。


    這幅尊容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再加上瘮人的一笑,簡直比鬼還可怕。


    楚三郎捂住嘴,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差點湧到嗓子眼的惡心感。


    楚家其餘三個男人,也紛紛扭過頭去,對江金花不忍直視。


    江金花深受打擊,嗚哩哇啦哭著跑迴了南屋。


    “金花,金花!你怎麽了?”江三娘子也轉身往南屋跑,企圖攜錢開溜。


    “嘭”一聲,江三娘子重重撞到楚二郎提著的木桶上。


    “留錢還是留命,自己選!”楚二郎麵容冷肅。


    江三娘子本就被江橙兒用扁擔打得身體快散架了,又被木桶撞了個滿懷,再加上受到楚二郎的威懾,不由得腳步趔趄。


    她手一抖,搶到的錢悉數抖落地上,人也跟著歪倒地上,感覺哪哪都痛。


    在李氏的勸說下,江福脫下鞋子,把藏在裏麵的銅錢倒出來。


    江橙兒嫌髒,讓他先衝洗幹淨再上交。


    江老大是個能惹不能當的慫貨,當楚二郎滿臉殺氣地站在他麵前,問他“要錢還是要命”時,他結結巴巴地迴了句“交錢不殺”。


    他的話音落,錢也落入了木桶中。


    剩下的三個搶錢賊,仗著有幾分賊膽還在負隅頑抗,你推我搡,誰都不肯先上前,誰都不承認自己搶到了錢,企圖蒙混過關。


    楚三郎不耐煩地皺皺眉頭,手一揚,砍柴刀帶著凜冽的寒光直衝他們飛過去,嚇得他們魂飛魄散。


    砍柴刀擦著他們頭頂而過,插進了棗樹上。


    他們摸摸自己的腦袋,心有餘悸,這下再也不敢說半個不字,都乖乖地交出了錢。


    江橙兒讓桃兒把桶裏的錢清點了一遍,共492文,還差八文。


    定然是有人偷藏了八個銅板沒有交,會是誰呢?


    江橙兒明亮犀利的目光,慢慢地從幾個搶錢賊的臉上掃過,不放過他們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別人都麵不改色,唯獨江壽目光閃爍了一下,不過眨眼間,卻已被江橙兒捕捉到了。


    江橙兒知道江壽虛偽狡詐,再加上他存在異常反應,他藏錢的嫌疑最大。


    江橙兒靈機一動,“俗話說‘喜倒’,新郎官也要倒著站立,喜氣才能到。大哥,二哥,麻煩你們幫他一把。”


    楚大郎和楚二郎會意,把江壽的身體倒過來,用力晃動,不但晃得江壽胃裏翻江倒海,還晃出了八個銅錢。


    江橙兒瞅著憋得臉紅脖子粗的江壽,果然是他。


    “別誤會,這是我的錢,我今天去女方家迎親時要用的。”江壽狡辯。


    “怎麽證明是你的錢?”江橙兒眉梢一挑。


    江壽轉轉眼珠:“銅錢都長得一個模樣,那你又怎麽證明不是我的錢?”


    江橙兒冷笑:“問得好,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我的每一枚銅錢上都用毛筆點了一個小點做標記,而這八枚銅錢上均有小點。”


    江壽再也無力狡辯,頹然低下了頭。


    “我事先講過了,偷藏不還,絕不輕饒。”江橙兒聲音冷煞。


    “大妮,好妹妹,我錯了,你饒了我……”江壽一看不妙,趕緊求饒。


    “錯了就要接受懲罰,杖責二十。”


    江橙兒讓楚四哥把江壽包在棉被裏麵,敲二十棍,若不是顧及江家的顏麵,今天定然讓他渾身掛彩,鼻青臉腫去迎親。


    楚四郎力氣大,下手重,江壽雖然包在棉被裏,仍痛得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別打了,快別打了!”柳氏於心不忍,出聲阻止。


    江橙兒輕笑:“娘,您先迴屋裏歇著。放心,打不死他,頂多給他長個教訓。”


    “二嬸……不,二娘,娘,快救救我!”江壽在被子裏悶聲悶氣地向柳氏求救。


    聽到江壽叫她“娘”,柳氏又驚喜又激動。


    “住手!別打他了!”柳氏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搶奪棍子。


    楚四郎趕緊住手,以免誤傷了她。


    柳氏扯下被子,把江壽解救出來,拉著他的胳膊,滿臉心疼關切。


    “壽兒,孩子,你沒事兒吧。”


    江壽動了動胳膊,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江橙兒皺眉,狡詐的江壽並不是誠心待她母親,隻是利用她母親。哼,她還想利用他呢。


    江橙兒揚聲道:“看在我娘的份上,今天先饒了你,剩下的十棍子給你寄存著。既然你開口喊‘娘’了,幹脆過繼給我娘當兒子吧,今天這麽多人在場,可以給你做個見證。”


    江壽眼珠轉來轉去,柳氏捏著手指緊張地期待著。


    “不行,我不同意!”江老大和江大娘子異口同聲地反對,憑什麽把自己養大的兒子過繼給別人。


    “二嬸,不是我不願意,是我爹娘不同意。雖然名義上我不是您兒子,但我會像親兒子似的好好孝敬您,好好照顧三個妹妹,咱們親如一家人。”江壽飽含深情地說。


    演技還不錯,江橙兒鼓掌:“大家都聽到了吧,壽堂兄說要好好孝敬我娘,照顧我和妹妹們,親如一家人,相信堂兄會說到做到的。堂兄,咱家水缸空了,地裏雜草長出來了,你記得明天把水挑滿,把草鋤了昂。”


    江壽一驚,沒想到大妮會擺他一道,他的臉色變得難看。


    江橙兒又笑著加了句,“壽堂兄,以後咱家的力氣活全都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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