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大妮已經許過一次婆家,還差點死在婆家,實屬不祥之人,自己本就想勸誠兒放手。今天來看母親,又聽母親說大妮詭計多端,自己更要拿定主意,讓誠兒娶別的女人。


    江橙兒聳聳肩,她這大姑還真是條變色龍呢,以前貼乎她的時候說不出的慈祥和藹,現在完全變了一副嘴臉。


    “大姑放心,我嫁不出去,就娶男人進門。”江橙兒用清淡的聲音很自然的迴了一句。


    陸江氏和江曼曼對視一眼,兩人隨即捧腹大笑,像聽了天下最滑稽的笑話。


    江曼曼笑出了眼淚:“哎呦姑來,這人瘋了,咱們還是給她請個郎中吧。”


    “說出去不夠丟人的,讓她自己做夢吧。曼曼,咱們迴屋。”陸江氏對江曼曼的熱情一如以前對江橙兒。


    江橙兒冷眼瞧著,估計江曼曼這兩天忙著去大姑家獻殷勤,討得大姑的歡心了,大姑已經把她當成了準兒媳。


    “等下,我很好奇大妮找了個啥樣的男人,莫不是個矬子。衣服折著曬也看不出來,待我拿起來比量一下,就知道了。”


    江曼曼迴頭又損了句,伸手就要拿那件外套。


    江橙兒搶先一步把外套收起來,轉身迴了屋,懶得理會那兩個陰陽怪氣的女人。


    還是趕緊把外套還給啞巴美男吧,免得招惹是非。


    江橙兒吃了點午飯,把濕漉漉的外套疊起來,外麵裹著一件她自己的粉紅衣服,這樣路上就不顯眼了。


    她到了啞巴美男的竹屋前,他的院子是開放式的,沒有籬笆牆也沒有外門。


    江橙兒喊了他兩聲,沒聽到動靜,她徑直走進去。


    屋門落了鎖,他不在家。


    她從簷前的水缸裏舀了水,把疊皺的外套用清水衝了一遍,掛到晾衣繩上。


    江橙兒轉眸望了望那匹黑馬,它看起來溫順極了。


    她想揪馬尾毛的念頭又冒了出來,桃兒和蘋兒對她的牙刷羨慕得不行,她想盡快做幾支。


    她剛靠近幾步,馬兒似乎認出了她,立刻噴著響鼻向“女賊”示威。


    江橙兒嚇得飛快倒退,有了上次的教訓,她知道這位馬兒爺表麵溫順,實則兇猛,是標準的扮豬吃虎型,還是少惹它為妙。


    江橙兒眺望不遠處那座樹林,想到昨晚差點葬身狼腹,還心有餘悸。


    再想想那個熱氣嫋嫋的溫泉,她又忍不住心癢。昨晚出了一身汗也沒洗澡,怪不舒服的。


    她前世每天下班迴家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泡在大浴缸裏,舒舒服服洗個熱水澡。泡溫泉可比泡浴缸舒服多了。


    哦,不行,身體在抗議了。


    晚上也許有猛獸出沒,白天是沒有的,那片樹林她白天去過無數次,從來沒有遇到過危險。


    心下想著,雙腳已不由自主的往樹林的方向邁步。


    她走了兩步返迴來,拿起放在牆角的一把砍柴刀,當防身武器。


    進了林子,她先謹慎的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確定沒有危險後,快速脫下外套,裏麵還穿著那身泳衣。


    她用手試了試溫度合適,抬腿邁進去,一股暖流瞬間從腳底傳遍全身。


    她坐在光滑圓潤的鵝卵石上,水達到她的肩膀略往下的位置,深度剛剛好。


    身體被水溫柔的包圍著,感覺所有的毛孔都打開了,特別舒服。


    泡溫泉能消除疲勞,舒筋活血,增強體質,聽說還能美白滋潤肌膚,以後要經常來泡一泡哈。


    此時中午時分,村民們在家裏吃午飯、休息,沒有人過來打擾她,這個時間段挺好的。


    大約兩刻鍾後,江橙兒心滿意足的從溫泉裏出來,全身輕鬆了許多。


    出了樹林,江橙兒把砍柴刀送迴去,物歸原處。


    她到旁邊的草屋前麵,采了一把薄荷葉子,轉身往迴走。


    經過竹屋,她往裏瞧了一眼。


    啞巴美男迴來了,他站在晾衣繩前,伸手把那件外套扯下來,胳膊向後一甩,看樣子是要扔掉。


    江橙兒氣唿唿,這分明是嫌棄她穿過給弄髒了,潔癖男!反正她借的東西已經歸還了,他願意扔就扔唄,與她何幹。


    江橙兒越過竹屋走遠了,並沒有看到下一刻,韓佰川收迴了手。


    他聞到衣服上一股花香味,和女人用的刺鼻的香粉不同,這個清新淡雅,恍若桃花悠然綻放枝頭,令人心曠神怡。


    他討厭香料,從不用熏香,尤其對女人脂粉味退避三舍,可今天他對這種香味卻不反感。


    難道她是用昨晚說的那什麽香皂洗的衣服,他倒有些好奇香皂是何方神物了。


    衣服已經曬得半幹,他細心的發現領子以下斜襟處,有一道縫補的暗線。針腳細密工整,不細看還看不出來。


    他氣得把衣服扔到木柴堆上,那女賊借了他的衣服,一點也不愛惜,給刮破了。他自己的東西自己怎麽處理都行,但不允許別人糟蹋。


    過了不一會兒,韓佰川又把衣服撿起來,不行,哪天得找她算賬。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其實他心裏還想再見到她。


    江橙兒迴到家,本以為能清靜點了,誰知一進門,就迎來了一陣痛罵。


    “死大妮,爛蹄子,心腸歹毒的賤人!你差點害死自己的親奶奶,有本事你在外麵躲一輩子別迴來……”


    罵人的是東屋門口一個三角眼吊梢眉的女人,她雙手叉腰,兩腿分開站成八字,就像個大寫的圓規。


    她是江老太的小女兒江老幺,她和江三娘子屬於換親,各嫁給對方的哥哥,兩邊都省了聘禮,娶上了媳婦。


    江三娘子的哥哥比江老幺大十幾歲,長得矮小,其貌不揚,若不是妹妹給他換親,估計他得打一輩子光棍。


    江老幺嫁過去委屈得要命,整天對丈夫甩臉子,迴娘家也陰沉著臉。她見誰都想幹一架,咬幾口,發泄自己滿肚子的怨氣。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江老太的醜聞長了翅膀,飛快的從桃花村傳遍了周圍的村莊。


    江老幺在夫家比較強勢,聽婆婆議論她的母親如何如何不要臉,她窘得坐不住,當下火呲呲的跑迴娘家質問母親。


    看到母親病懨懨的樣子,她一點不心疼,迎頭就衝母親劈裏啪啦的一通指責。


    剛醒過來的江老太氣得差點又暈倒,抖著手指著閨女,憋了半天,爆發出一個字的厲喝“滾”!


    這些年江老幺被慣壞了脾氣,當即炸毛,像鬥雞似的紅了眼珠子,在炕前蹦著高宣泄多年來受的委屈。


    她怪爹娘狠心,把自己嫁給一個窩囊老男人,沒過一天好日子。


    江老太原本就受了強烈刺激,自己閨女作死的鬧騰更讓她傷心,她一氣之下,急火攻心,哇地噴出一口鮮血。


    這下江老幺嚇壞了,把娘氣死罪名可就大了。她慌忙一口一個“親娘”叫著,拖著長腔哭喊著,就像哭喪似的。


    江家三個兒媳婦聞之大驚,以為婆婆咽氣了,急忙往東屋跑。


    進門一看,婆婆嘴角流血,雙眼翻白,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娘啊,您安息吧……”


    三個兒媳放聲大哭,江老太差點真的氣死。


    過了許久,江老太緩過勁來,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訴說自己的冤屈,嚷著自己是被大妮陷害的。


    三個兒媳了解婆婆的為人,並不相信她的話。


    江老幺更不信受氣包大妮有這膽量,可她方才氣得母親吐血,為了撇清自己,她一口咬定就是大妮使壞。


    江老太眼淚汪汪,總算有個人相信她了。


    這不,江橙兒一迴家,早就等在院子裏的江老幺立刻衝過來開罵,髒話突突往外冒。


    江橙兒冷冷瞅著暴跳如雷的江老幺,眼神要多鄙視有多鄙視。


    “這是哪來的瘋狗,汪汪傻叫。”


    江老幺當場呆若木雞,這是大妮嗎,是那個被自己當作出氣筒,怎麽罵都不敢吭一聲的大妮嗎?


    她竟敢辱罵自己,還有……她這是什麽眼神,既帶著濃濃的嘲諷意味,又充滿了冷煞之氣,令人膽顫。


    江老幺一時間慌了神,帶著被罵為瘋狗的憤怒,嘶吼起來:“我咬死……打死你!”


    “哈哈……”江三娘子笑出了聲,她藏在門後觀戰,盼著江老幺被打敗。


    她對既是自己婆家小姑子,又是娘家大嫂的江老幺,沒有一絲好感。特別厭惡江老幺整天作妖,欺負她娘家哥哥。


    聽了江老幺顛三倒四的話,江三娘子嘲笑,這蠢貨還真把自己當成瘋狗了。


    “拐……拐杖……”江老太在屋裏咳嗽著,拚力扯著沙啞的嗓子喊了聲,恨不得借女兒之手敲死大妮。


    江老幺像一陣風似的跑到東屋,拿了一根結實堅硬的棗木拐杖,氣勢洶洶的向江橙兒衝了過來。


    “小心!橙兒……”柳氏驚唿著跑出來,想把女兒擋在自己身後。


    江橙兒蓄勢待發,隻等江老幺衝到近前絆她一跤,讓她摔個狗啃泥。娘一出來,江橙兒怕傷了娘,隻好飛快一閃,向旁邊跑去。


    江老幺在後麵掄著拐杖緊追不放,巴掌大的天井轉圈都轉不開。江橙兒急中生智,蹭蹭幾下爬到院中高大的棗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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