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三郎語氣裏滿是關切。


    “沒事兒,我自己能走。”江橙兒趕緊拒絕他的好意。


    她自己偷著遐想了一會兒,她還沒被人背過呢,等以後找了夫君,就整天賴他身上,讓他背著到處走。


    嘿嘿,又想遠了,果真是腦子不好使了,怎麽胡思亂想呢。


    行至半道,前麵閃爍著一點亮光,走近了,江橙兒才看清迎麵而來的三個人,是娘和兩個妹妹。


    “橙兒,娘的好橙兒,娘可找到你了!”柳氏一把握住江橙兒的手,激動的淚水落下來。


    “娘,是楚大哥和楚三哥救了我。”江橙兒把事情簡單一說。


    柳氏驚愕,對兩位好心人千恩萬謝。


    “娘,你們怎麽找這裏來了?”


    柳氏揉揉眼角,把經過講了一遍。


    江橙兒從傍晚出去久久未歸,柳氏不放心到外麵找了一圈,沒見到人。


    柳氏急壞了,去求江老大和江老三帶人找找江橙兒,結果那哥倆都不在家,江老大的幾個兒子袖手旁觀。


    村裏總歸有好心人,柳氏剛要出去搬救兵,遭到了江老太的喝止,江老太嫌柳氏把自家的破事吆喝出去丟人現眼。


    柳氏急得直哭,江老太嫌煩,最後惡狠狠地說,江橙兒被她賣到油村給老頭續弦了。


    柳氏一聽差點暈倒,帶著桃兒和蘋兒,直奔油村而來,她要把自己的女兒從火坑拉出來。


    江橙兒聽完,冷眉一皺:“我們迴去找老巫婆算賬!”


    到了家,院子裏一片漆黑,這個時間點,各房的人都在深度睡眠中。


    “拜托大哥和三哥了。”江橙兒壓低聲音。


    兩人點點頭,即刻開始行動。


    江橙兒累得精疲力盡,倒在炕上就睡著了。


    翌日早晨,格外熱鬧。


    尤家派人來送信,說江老太為了賴賬,今天淩晨爬到尤家炕頭上,意圖勾引尤老爺,被扣押了。


    尤老爺讓江家把藏在針線笸籮裏的三兩銀子,送過去贖人。


    江老大和江老三驚怒,罵送信的胡編亂造,他們的母親好好的在屋裏,怎麽可能去了尤家?


    等他們發現母親真的不在家,那三兩銀子也真的從針線笸籮裏翻出來時,他們才意識到大事不妙。


    當看到江橙兒從西屋走出來時,他們更是目瞪口呆。


    江橙兒試探了幾句,瞧他們的反應,她斷定自己的伯父和叔叔,就是昨晚敲暈她,把她送到尤家的歹徒。


    她饒不了他們!


    他們心虛,不敢當麵問江橙兒是怎麽迴來的。


    他們叮囑家裏人不要將此事泄露出去,然後慌亂往外跑。


    結果到門外一看,圍了一圈看熱鬧的村民。


    那送信的是個三婆巴,他來時,跟路上的村民們打聽江家住在哪裏,順嘴把“江老太爬尤老爺炕頭”的笑話,講給村民們聽了。


    這絕對是桃花村最勁爆的消息,村民們都被吸引過來了。


    江老大和江老三從人群縫隙裏擠出去,趕緊往尤家跑。


    江大娘子出來趕人,好事的村民們不肯散去,隻等著看江老太的笑話。


    昨天江老大和豔寡婦在野外苟合,被婆娘當場捉奸,村民們著實看了一出好戲。


    今天江老太不甘寂寞,跑去勾引有錢老頭,更讓人笑掉大牙,真是老不正經。


    江橙兒看了看院外,唇角一勾,她的好祖母可算出名了。


    離老太太光榮迴家時間還早,江橙兒扛起鋤頭,和桃兒到自家田裏鋤草去了。


    江橙兒和桃兒鋤完二畝薄地的雜草,相伴迴來,家裏已經像趕大集那般熱鬧了。


    “我不活了,我老婆子一把年紀丟死個人了,放開我,讓我去死……”江老太的嚎叫聲傳出老遠。


    村民們聚在一起指指點點,各種嘲笑聲不絕於耳。


    江橙兒擠進來,踩到門檻上瞧了瞧。


    隻見江老太臉色通紅,哭著喊著,尋死覓活的。江大娘子和江三娘子,一人拉著她一條胳膊勸阻。


    江大娘子平時受到婆婆的偏愛,她對婆婆多少有點感情,她是真替婆婆著急,不願別人看江家的笑話。


    江三娘子則不同,話裏話外全是譏諷,她巴不得婆婆出醜,誰讓婆婆不待見她的。


    “娘,媳婦知道您是一時糊塗,事情過去了,您就別放在心上了。別人家的錢再多咱不稀罕,咱本本分分的過日子,好好照顧生病的公公,讓他早日康複。”


    江三娘子明著安慰,實則變相的指責江老太不安分,貪圖錢財,勾引有錢老頭,置自己生病的丈夫於不顧。


    這話猶如火引子,點燃了圍觀村民們的勁頭,他們由低聲嘲諷,變為高聲唾罵。


    紛紛罵江老太老不正經,不守婦道,自己的丈夫還沒死呢,就去爬別家男人的炕頭。


    江老太憋得一張老臉成了豬肝色,她惱怒甩開二兒媳的手,扯著嗓子一個勁地叫屈,語無倫次地解釋著。


    “我昨天夜裏明明好好的睡在自家炕上,誰知早晨醒來,就挪了地方,真不是我自己跑到油村去的。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我江老婆子一向安分守己,你們要相信我啊!”


    村民們哄笑,誰相信呢,醒來就躺別人炕上了?


    她準是想甩了自己中風癱瘓的丈夫,傍上尤老爺過舒坦日子。也不看看自己那又老又醜的模樣,豬才能看上她呢。


    這不,被尤老爺扔出來,跟在自己兒子身後,覥著張老臉沒羞沒臊的迴來了。


    說到江老太的兒子,那江老大和江老三早就躲到屋裏,沒臉見人了。


    迴來的路上,他們恨不得把自己丟人現眼的娘,扔到河裏去。


    一浪高一浪的辱罵向江老太身上拍打過來,她渾身顫抖,坐在地上捶胸頓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


    “老天爺啊,您睜開眼,給我作證啊!我江老婆子冤枉,冤枉死了!一定是有人對我使壞,半夜把我劫到尤家的。是哪個天殺的要害死我,有膽你站出來……”


    江橙兒冷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想到自己昨晚的驚險遭遇,這樣懲罰老巫婆還是輕的。


    江老太哭著哭著突然想起了什麽,瘋了似的站起來,撥開人群就往西屋跑。


    她一眼看到站在西屋門檻上的江橙兒,猛的止住腳步,厲喝。


    “小賤人,是不是你使壞把我劫到尤家的?”


    “哦,奶奶憑什麽認為是我?”江橙兒不緊不慢地反問。


    “就是你,尤老爺…………”


    江老太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她也顧不得這麽多了。


    “尤老爺說兩個野男人帶著你從他家跑了,勾三搭四的小賤人,定是你讓那兩個野男人把我擄去的。”


    “奶奶倒是把話說清楚,我怎麽到尤家去了?”


    村民們聽糊塗了,嚷著讓江老太快說。


    江老太咬咬牙,和清白的名聲比起來,別的都是次要的。


    她故作可憐狀:“昨天後山屯的楚家來討要二兩銀子,可錢已經被我那不爭氣的二兒子喝酒花了,他不見了蹤影。沒法子我隻好把大妮賣給尤老爺續弦,一來換兩個錢還債,二來給她找個戶好人家,衣食無憂。”


    “我呸!虧你說得出口,你強迫一個鮮花似的少女嫁給六七十歲的糟老頭子,你為了錢滅絕人性。上次大妮姑娘差點被你們害死,這次你又把她推進火坑裏,你這個喪盡天良的黑心老婆子!”


    趙三婆為江橙兒抱不平,痛斥江老太。


    村民們也紛紛討伐江老太見錢眼開,把孫女賣來賣去,先是五個光棍,後是土埋半截的老頭,完全不管孫女的死活,真是蛇蠍心腸。


    女孩雖然命賤,可也沒見過像江家這樣糟踐女孩的。


    江老太無地自容,越發惱恨江橙兒。


    “大妮,趕緊如實交代那兩個野男人是誰?是不是他倆害的我?”


    “他倆可不是野男人,是見義勇為的好人。那是楚家倆兄弟,昨晚本想來瞧瞧我爹迴家沒,結果看到兩個歹徒把我敲暈,裝進麻袋包,他倆一路追到尤家把我救了出來。”


    江橙兒半真半假道,“我正尋摸著報官抓歹徒,沒想到這事竟是奶奶做的,想必那倆歹徒就是我大伯和三叔。”


    圍觀村民嘩然,紛紛譴責江老太心狠手辣,指使兩個兒子行兇,堪比強盜土匪。


    江老太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惱羞成怒,指著江橙兒叫囂。


    “死丫頭,我是你奶奶,賣你咋了,打死你都不犯法!你竟敢報複我,令人將我擄到尤家,大逆不道的東西,說!是不是你做的?”


    惡毒的老巫婆,囂張至極,早知道昨晚一棍子敲死她。江橙兒不能給楚家兄弟惹麻煩,自然不能承認。


    “奶奶,孫女可沒您的膽量,也不知道昨晚那事是您做的。孫女被人救迴來,嚇得直哆嗦,半夜裏迷迷糊糊聽到院裏有說話聲。


    好像有人讓您還錢,然後您就跟著來人出去了。我以為是做夢,沒想到您真為了不還錢,爬到……”


    “小賤婢,胡說!老娘扇死你!”


    江老太暴跳如雷,像頭鬥牛似的咆哮著衝過來,運足了十二分力氣掄起胳膊,一掌就要扇到江橙兒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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