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鬼端著盤子來到如月房間的時候,如月還在盯著心泉發呆,柳佩青還在那裏喝茶,場麵一度十分和諧。


    “青仔,我迴來了,有沒有想我?”把盤子放下之後,青鬼一扭腰,一屁股坐到了柳佩青的身邊。柳佩青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點了點頭。


    沒想到能得到迴應的青鬼受寵若驚,大腦仿佛被震了一下,良久之後才大笑出聲:“哈哈哈哈,除去你那一身高超的修為,你真的好呆啊,我喜歡!”


    柳佩青身邊的位置被青鬼占了,阮菲無奈隻能坐到了柳佩青的對麵。


    本以為青鬼會先看到心泉,然後打聽一番,結果青鬼直接忽視了她,和柳佩青熱絡地聊起了這一路上的見聞。


    心泉被青鬼的聲音吵醒,醒來之後看到青鬼的背影,緊抿著嘴唇沒有說話。她全身的經脈已經被阮菲廢了,手腳也被繩子捆住,喪失了行動能力。


    “誰讓她當時去和潘香薇告密,還派人來殺我,可把她給能耐的。”阮菲一邊釋放靈氣一邊說,旁邊的小二第一次親眼看到有人被廢除經脈,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真不愧是二小姐,下手是真的果斷。”青鬼毫不客氣地塞了一口魚肉進嘴裏,含含糊糊地陰陽怪氣。阮菲高傲地冷哼一聲,伸出筷子把他麵前的魚肉夾走。


    一張桌子三個男人,另外兩個男人還是如此風度翩翩器宇軒昂,要不是心泉的手腳被束縛住,她肯定會想方設法去搭訕。


    可惜現在這一切已經成為笑談,被廢除的經脈疼痛難忍,阮菲給她吃了止疼的藥,但還是有隱隱的疼痛傳遍整個身體。心泉看著阮菲他們高興地吃宵夜,恨得牙癢癢。


    阮菲迴頭,對心泉說:“我勸你收好你現在的表情,就算是再美味的晚飯,也不能阻止我想要殺你的心。”


    碗筷被收走之後,阮菲懶洋洋地坐在院子裏,麵前是已經奄奄一息的心泉,身邊坐著柳佩青和青鬼,而如月,他因為太膽小,自願選擇站著。


    而那個小二,自從暈過去之後就沒有醒過來,已經被扔迴了柴房。


    阮菲問心泉:“好了,現在擺在你麵前的有兩個選擇,一是把你知道的所有消息都告訴我,二是我在你身上試試一些很好玩的刑罰,你想要選哪個呢?”


    “嗬,我說你為什麽沒有殺我,原來是想從我嘴裏撬出消息。”心泉嬌媚的聲音變得陰狠,惡毒地朝阮菲啐了一口,說道:“不過你恐怕要失望了,我能混到現在這個位置,自然是有我的一套生存方式。想要我出賣我的老板,做夢!”


    “哦~真是有骨氣,我很欣賞你,看來你是選擇第二條路了。”阮菲一臉讚許地點點頭,讓柳佩青和青鬼去準備。


    青鬼同情地看了一眼心泉,問阮菲:“真的要用那個嗎,是不是太殘忍了點?”柳佩青幾步走迴來,拉著還想說點什麽的青鬼大步離開。


    心泉一臉蠻橫,輕蔑地看了一眼阮菲。如月也是一臉不相信,阮菲一個小姑娘而已,她怎麽會有比那些歹人還狠毒的心腸,這一招對心泉來說是沒用的。


    看著如月幾度想開口,心泉恨鐵不成鋼,怒斥如月:“jian人!這才幾天沒見,你就一心向著她了?你忘了是誰教會你的武功,誰才是你的衣食父母!?”


    如月被心泉的這一聲怒吼震懾住,本就不夠堅定的心更加動搖。心泉的眼神一直在不停地催促他,如月仿佛被心泉說動,手上的動作也還是曖昧不清。


    “我勸你打住。”阮菲的聲音突然想起,如月的動作也在瞬間停住。“我還在這呢,你們當著我的麵眉來眼去,是不是不太合適?”


    心泉不以為然,剛才的教訓並不足以讓她相信阮菲的實力,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貓膩。


    “看來你還沒有吃夠苦頭,我倒是不介意給你來一點飯前小菜。”阮菲轉動著手中出現的靈氣,靈氣逐漸在她的手心化作一株嫩芽。


    手掌輕輕往上一抬,那嫩芽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然後穩穩地落在了心泉的膝蓋上。


    “哼,雕蟲小技,我倒要看看……唔嗯!”心泉的話還沒有說話,不屑的表情定格在了臉上,五官陡然變得扭曲,身體仿佛承受了巨大的疼痛。


    明明已經吃過止疼藥了,為什麽還是會感覺到如此疼痛?心泉痛得腦袋發脹,幾乎喪失了思考能力,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雙腿已經不足以支撐住她的身體,身體一歪,剛才還耀武揚威的心泉就這麽倒在了地上。


    嫩芽透過心泉的衣服侵入了她的體內,紮根在了膝蓋上。她還未來得及消散的,由內丹散發出來的靈氣成為了這株嫩芽的養料,滋養它不斷地生長,逐漸長進了她的血肉之中。


    “怎麽樣,我才新得到的能力,還沒來得及試試呢,你可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哦。”阮菲得意的聲音仿佛夢魘一般,縈繞在心泉的腦海之中,久久不能散去。


    如月被眼前的變化嚇得捂住了嘴巴,雙目驚恐地注視著倒在地上哀嚎不已的心泉,腳步往前,想要為她做點什麽。


    “別動。”阮菲冰冷的聲音像是在如月的身體外麵結了一層冰,讓他動彈不得。“難道這個女人真的待你如親人,是她把你好好帶大的?”


    如月沒有說話,往常的一幕幕在他的腦海中一一閃過,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過去。他捏緊了自己的拳頭,掌心的溫度明明是阮菲帶給他的,地上這個惡毒的女人不過就是把他當做工具而已。


    這就對了,為什麽要幫一個一直對自己施加暴力的人。如果沒有他們,如月的身體也不會被侵害到那種地步。


    根據柳佩青的匯報,阮菲得知了如月身體的真實情況,絕對不止皮肉上那些傷痛。


    刺入骨髓的疼痛讓心泉生不如死,阮菲也聽夠了她殺豬般的嚎叫,收迴了靈氣。得以喘息片刻的心泉死死地盯著阮菲,罵她不要臉,惡毒,就連一旁的如月都聽不下去了。


    “夠了!心泉姐,阮小姐她不是這樣的人。”如月出聲製止心泉,心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眼神逐漸變得仇恨。“真是白眼狼一個,枉費我們好吃好喝地伺候你,不然你還能活到今天!?”


    “誒,此言差矣,如果沒有你們,如月一定能比現在過得好。”阮菲的話讓心泉身體一震,如月說:“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阮菲看著如月,當時如果不是他自己收迴了銀針,阮菲也不會看出來他是這樣心軟的一個人。明明世道對他如此不公,他卻依舊保持內心的那一份善良,而自己,現在就要利用這一份善良,這麽想想,自己還真是有些過分。


    “你難道從來就沒有想過,為什麽你的修為一直不能提高嗎?”阮菲問他。心泉瞳孔一縮,阮菲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


    如月說:“是我天生就不是這塊料,明明體內的靈根已經轉化為內丹,卻無法再進一步。”如月說著,語氣中的失望慢慢溢出,卻被阮菲打斷:“那是因為他們騙你,是他們讓你的修為無法前進,這樣你才能用你的身體給他們當工具。”


    “什麽?”如月不敢相信阮菲說的話,阮菲又重複了一次:“你的天賦並不應該止步於此,是這些人,局限了你的價值。”


    說完,阮菲把手頭整理出來的報告交給了如月,如月越看手越抖,最後整個身體一起抖了起來。


    “不……不是的,這是為什麽啊!”如月慌張地看向了心泉,渴望從她那裏得到反饋。秘密暴露的心泉眼神躲閃,哪裏敢直視如月,嘴裏也嚅囁了半天,吐不出來一個字。


    這下如月真的差點崩潰,如果不是阮菲說之後會幫助他,他恐怕真的要對生活失去希望。


    當然,幫助如月,是需要收取一定代價的。


    “還記得我之前和你提的那件事嗎,在這個島上,在我的地盤上,沒有人會再欺負你。”阮菲一字一頓地向如月承諾,如月不知道如何迴答。


    阮菲也不著急,她問了如月一個問題,一個曾經問過的問題:“你還記得,你的姓名嗎?”


    這一次,如月並沒有迴避這個問題,他愣了半天,最後說出了幾個字:“我原來的姓名,是尤虹月。”


    “尤虹月?”阮菲托著下巴沉思,隨後對他開朗地笑了起來,“這不比什麽如月好聽多了嗎?”


    在外麵等候多時的柳佩青和青鬼終於有機會出場,一炷香之前還趾高氣昂,看不起阮菲的心泉,一個時辰之後就哭著求阮菲放了她。


    “放了你可以,但是是有代價的。”阮菲的眼睛彎彎,笑眯眯地說。被折磨了一個時辰的心泉已經崩潰,隻要能把她從這些水下麵挪走,什麽要求她都答應。


    在場唯二認識她的青鬼故作哀傷地搖頭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我難道沒告訴你,二小姐下手是真的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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