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現在安千山還護送其他人離開了,比起這邊的情況,安千山更擔心其餘的那上百號人的安危。如果月家的人趁機爬上了踏雲學院的船,而那些傷員和學生的實力又不足以擊敗敵人,那就不單單是受重傷那麽簡單的事情了。


    身為踏雲學院的院長,必須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保護學院的人才行。這是阮一心和安千山共同的目標。


    雖然安千山離開了,但是還有阮菲他們留了下來。


    此時阮菲正在和阮南風討價還價,模樣比那些傷員都還要淒慘。


    “父親……玄影是我的狼,你就讓我把它帶迴去吧。”阮菲苦苦哀求,換來的確實阮南風冷漠的迴複:“不行,你這幾天會很忙,不能讓這等俗物打擾你。”


    阮南風嘴裏說玄影是俗物,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他讓玄影變成更巨大一點的身材,好讓玄影趴在自己的腳邊,能夠用手摸到它的頭。玄影也十分享受這個過程,阮南風的力道剛剛好,動作幅度也不會太大。


    聽著玄影已經舒服得眯起了眼睛,一旦阮南風停了下來,它還會讓用頭拱一拱阮南風的腿,提醒阮南風繼續。


    “沒出息,你上午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阮菲生氣,怒斥玄影離經叛道的行為。阮南風護犢子:“這說明玄影還是很喜歡我的,你這幾天就不用擔心了,我會好好照顧玄影的。”


    阮南風雖然見過許多的靈獸,但是像玄影這麽聽話的還是第一次遇到。今天他看到阮尖抱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旁邊經過,一問才知道,原來阮菲還把玄影給“偷渡”了過來。於是秉持著“反正都是自家東西”的原則,阮南風去和玄影交流交流感情。


    沒想到這一交流之後,他就再也舍不得放開。雖然阮菲之後肯定會帶著玄影走,但是這幾天得讓他好好體會一下飼養寵物的快樂。


    阮菲拗不過阮南風,隻好失望而歸。


    “哦對了,今晚上你就別住在家裏了,你們學院那邊應該會有點事,你還是過去幫忙吧。”阮南風對阮菲說,阮菲疑惑道:“今天晚上?”


    阮菲的腦袋瓜轉了轉,說道:“是月小桃他們!?”阮南風沒有迴答阮菲,繼續一邊擼狗一邊看書。


    等阮菲迴到懷清長老他們那邊的時候,發現柳佩青一直在門口等她。


    “迴來了?”柳佩青伸出手,阮菲順勢拉住了他,嘴裏卻嘟囔道:“可惜玄影被留在家裏了,我感覺生命中缺少了一份趣味。”


    “嗬嗬,別擔心,玄影不會有事的。”柳佩青笑著說道,又提醒阮菲:“今晚上月家人可能要動手,你主要好保護自己。”


    這話被聚集在院子中間的張寶林他們聽見了,張寶林跳起來說:“阮菲是我們之中修為最高的人好吧,你這份私情也太明顯了!”


    張寶林和柳佩青不過就差了幾歲,經曆過種種事件之後,張寶林他們的膽子也越來越大了。


    旁邊的人紛紛附和張寶林說的話,認為柳佩青這是偏心,明明阮菲才是那個不需要保護的人。


    青鬼和拜長風在房頂上哈哈大笑,十分不給麵子。


    藍季同跑過來說:“景明被家主留在藍家了,今晚上肯定是不會來了。”然後他停頓了一下,又說道:“他還讓你們不要想他,他會在床上為你們打氣的。”


    “這個臭小子,就算是受傷了性子還是這麽不著調!”懷清長老破口大罵,明明是這麽嚴肅的氛圍,卻被他這麽一個不在場的人給霍霍沒了。


    昊清長老在旁邊笑話他:“難得大家出來一趟,這也不失為一種曆練方式,大家今晚可要好好加油啊。”


    “是!”眾人打起精神,聲音震耳欲聾。


    “不過……月小桃他們今晚上真的會來嗎?她的大哥都成那樣了,難道她不去照看一下?”阮菲對今晚上行動保留了疑慮。青鬼說道:“這一點你倒是不用擔心,月小桃連自己的母親都敢打,何況是她的大哥。”


    阮菲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青鬼說的話:“真的假的,月夫人她……”青鬼低著頭,一把拽住了身邊的拜長風給阮菲做演示。他的大掌“唰”地一下就從拜長風的耳邊扇了過去,拜長風被嚇得一激靈。


    不過青鬼倒也沒有真的上手去打,然後他轉過頭對阮菲說:“當時你和那個誰在擂台上打的時候,月小桃就這樣刪了月夫人一巴掌。”


    院子裏的人皆是被月小桃的驚天舉動給震住了。


    阮菲已經不知道用什麽語言來形容月小桃了,雖說她長大的那個時期,已經不用動不動就給父母下跪,可是要出手打父母還是做不到的吧!?


    “這個月小桃,她是瘋了嗎!?”阮菲吃驚。青鬼也說:“誰知道呢,但是要說她不在意月夫人吧,這次為什麽要費這麽大周折來報仇呢?”


    這倒也是,月小桃自己也說了,這次來就是要為月夫人報仇的。可是聯係到青鬼剛才說的話,阮菲覺得月小桃這個人真是不可捉摸,這腦子,起碼都是被驢踢過的吧?


    月亮漸漸升上了頭頂,時間已經來到了午夜。青鬼和柳佩青負責在高處站崗,一人一邊,背對而立。而藍季同做迴了自己的老本行,隱藏在陰影中,伺機而動。


    阮菲和張寶林他們一起,站在懷清長老和昊清長老的中間,等到著月家人的進攻。


    雖說這裏還是孫家的保護範圍之內,但是月家也是參加這次修為測試的人,孫家的守衛不可能妨礙他們的行動。


    正在大家的警惕心快要被消耗殆盡的時候,青鬼和柳佩青同時說了一句:“來了。”


    話音剛落,青鬼和柳佩青兩人的身影閃爍了一下,再一眨眼的時候,兩人又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隻是他們兩人的不遠處都傳來了“撲簌簌”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從高處掉落在了地上。


    張寶林他們悄悄咽了一口唾沫,心中驚歎道:這是什麽出手的,肉眼根本看不清動作啊!


    “小心,這隻是第一波。”昊清長老提醒道。阮菲的耳環和手上同時發出了亮光,紅月劍在手中顯形。張寶林他們也是拿出了自己的法器,等待著黑暗中潛伏的人影。


    不知道是誰尖叫了一聲,所有人都順著那人的目光看去。


    在黑暗中,有一束幾近不可見的微光閃過,又撲騰著翅膀飛向了高空。


    “什麽啊,原來是一個螢火蟲啊。”眾人緊繃的身體這才放鬆了下來。但是一迴頭,卻發現柳佩青和青鬼竟然跑到了他們麵前,把他們包夾在了其中。


    眾人還沒有來得及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足以讓他們突然移動了這裏來。但是下一秒,他們麵前的柳佩青和青鬼又從口中吐出一口鮮血。離得近的張寶林和李懷鬆還被這些血滴濺到了衣服上。


    柳佩青和青鬼的雙目圓瞪,但眼睛都沒有什麽光彩,身體僵硬得往背後倒去。


    眾人慌張大叫,嘴裏唿喊著柳佩青和青鬼的名字,張寶林和李懷鬆就要伸手去接住那兩人的身體,卻被柳佩青大聲喝止。


    “別碰他們!”


    “什麽!?”人群中發出驚唿,朝著聲音的源頭看去,發現明明已經倒下的柳佩青卻好端端地站在人群中。“這是怎麽迴事!?”張寶林的瞳孔都在顫抖,他看了看身後的柳佩青,又看了看麵前已經倒下去的那個人。


    柳佩青讓所有人站在原地別動,自己走到了張寶林的麵前,一腳踩在了那個人的身上。那個人影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就被柳佩青用腳踩成了碎末,然後消散在了空中。


    張寶林大驚失色,驚覺原來剛才出現在麵前的這個人原來是假的。李懷鬆也一腳踩到“青鬼”的身體上,發現原來倒在自己麵前的竟然隻是一個燒黑的木棍。


    柳佩青甩幹淨刀上的殘渣,把青霜刀收迴了刀鞘中,說道:“是幻術。”


    這時,李懷鬆跑到了柳佩青的麵前,焦急說道:“懷清長老和昊清長老都不見了!”此話像是一顆小小的石頭,在已經平靜下來的湖麵擲出了千層漣漪。


    “不用擔心,他們自會有脫身的方法。”柳佩青語調平緩,那兩個人好歹也是學院中長老級別的人物,自然是知道如何應對這種情況的。但是隨後拜長風的一句話震驚到了柳佩青。


    “阮菲,也不見了!”


    阮菲看到那隻螢火蟲的時候,就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眼前的景物變得有些虛無,但是馬上又恢複了正常。她正想把這件事告訴柳佩青他們的時候,卻發現周圍的房頂已經消失。再一迴頭,又發現身邊的學生不見了。


    不光是人和房頂,阮菲的身邊還出現了不同尋常的霧。這片霧越來越濃,直到阮菲伸出手就看不見手指的程度。


    和在學院中一樣的迷惑人心的手法。阮菲不屑地“嘖”了一聲,隨後用靈氣引導出旋風,吹散了周圍的濃霧。


    濃霧散去,阮菲的對麵站著的人影這才露出了她本來的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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