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景明和月文飛的這場戰鬥持續了很久,從一夥人來到內場,直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個時辰。


    雙方的互相試探就占據了接近一半的時間,雖然在外場觀看還並沒有覺得時間過了很久,但是裁判卻已經開始無聊打哈欠了。


    對於他們這種修為比較高的人來說,藍景明和月文飛之間的戰鬥可能確實沒有什麽很大的看點,但是對於張寶林他們這種沒有多少實戰經驗的人來說,卻是一個相當好的學習機會。


    修士的比試沒有時間限製,要打到內場關門之後也是可以的。但是時間的延長也就帶來了雙方精力的大量損耗。藍景明可能也是出於這個原因,所以才會使用【千形萬影】。


    【千形萬影】吸引了裁判和其他高階修士的目光。要知道,藍家的秘術可是很少能夠在這麽公開的場合展示的。藍家雖然是一個在江湖上聲名遠播的修煉世家,但是由於藍家從事的職業的特殊性,很多功法這輩子隻能見到一次。


    就算是學到了一點皮毛,沒有真正學會的話,終究還是差很多。


    在觀戰的月家人很明顯也沒有想到藍景明竟然會用這一招,阮菲用餘光看了一眼月小桃,很欣慰地發現月小桃臉上的焦急。


    藍景明又再度開口,他的分身也在相同的時間發出聲音。


    “害怕嗎,如果你現在投降,我或許還能夠饒你一命。”


    月文飛站在所有分身的中間,腦袋脹得快要裂開。他眼前的景色開始產生重影,層層疊疊地看不清事物的本來麵目。藍景明也在發動【千形萬影】的同時,他的本體卻並沒有移動。


    這正好給了月文飛一個機會。


    固有那麽多分身圍繞在他的身旁,而本體卻並沒有移動,月文飛打算趁現在藍景明還沒有使出別的手段的時候,先行一步擊潰藍景明的本體。


    月文飛周圍旋轉的刀刃突然停了下來,所有的刀刃都直指藍景明。破招的動作一觸即發,在藍景明的諸多分身還未行動之前,月文飛大喊一聲,再一眨眼,原地隻留下了他漸漸散去的幻影,他的身體和鏈刃已經衝到了藍景明的麵前。


    圍觀的人皆是驚唿,認為藍景明怎麽會在這種關頭犯這種低級錯誤。


    但是當月文飛的鏈刃從四麵八方劈向飛向藍景明之後,卻又從藍景明的身體中飛了出來,而站在原地的藍景明,身體卻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怎麽!?”月文飛驚唿出聲,他麵前的“藍景明”眼神帶著濃濃的嘲諷,看著他的眼睛,仿佛就要把他的內心看穿。


    藍景明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的計劃,豈是你能夠輕易看穿的?”


    場上的所有分身都在這一刻看向了月文飛,嘴裏說著同樣的話,動作卻不盡相同。


    “藍景明”一步一步走近了月文飛,另外的分身也在朝月文飛這邊靠攏,就這樣,本來已經衝破了包圍圈的月文飛又再一次陷入了困境。而且,他全程都隻有後退,沒有做任何其它的動作。


    阮菲問道:“他難道被嚇傻了嗎,怎麽都不動的?”藍季同解釋說:“在施展【千形萬影】的同時,每一個分身都會同時釋放出靈氣,這些靈氣灌入月文飛的腦內之後,會在精神方麵給他造成一種壓迫感。”


    “原來如此。”阮菲點點頭。原來一個看上去如此簡單的功法,背後卻有這麽深的學問,而且還有陰招!?


    月文飛的鏈刃還未迴收,又再一次開始飛速旋轉起來。但是這一次,藍景明就沒有再給他任何機會了。


    精神上的壓力已經拉滿,月文飛的思維還不如之前一半那麽清明,正是下手的好時候。


    之間鏈刃從每一個分身上麵劃過,卻沒有感受到任何實體的存在。月文飛慌了,身為月家長子的他從未這麽慌亂過。他的腦子現在就想是一團漿糊,怎麽也梳理不出該有的思緒。


    而藍景明的臉上卻掛著自信十足的笑容,每個分身手中的靈石像是一個玩具一樣被把玩,處處都透露著藍景明的從容不迫。


    “啊啊啊啊啊!”月文飛終於是承受不住這樣的心理壓力,崩潰地叫出了聲。


    不遠處的月小桃“嘖”了一聲,心裏暗罵了一句:廢物。


    月文飛尖叫著跪倒在了地上,他的鏈刃也像是普通的小刀一樣,紛紛掉落在了地上。但是始終都沒有說出任何求饒的話,所以這場比試還得繼續下去。


    藍景明終於收迴了【千形萬影】,也收迴了他的法器。他再一次捏緊了自己拳頭,活動了一下脖子和手腕,走到了已經跪在他麵前的月文飛的麵前,說道:“早說了你打不過我的,何必那麽辛苦自己呢?”


    說完,藍景明就揮出自己的拳頭,一圈打在了地上的月文飛的背上。月文飛的身體承受不住這樣的衝擊,就算是沒有靈氣的加持,藍景明的拳頭也足以打碎他的所有肋骨。


    月文飛痛唿了一聲之後,口吐鮮血,保持著跪坐的姿勢,趴著暈倒在了藍景明的麵前。


    最後藍景明獲得了壓倒性的勝利,但是最後的結果還是要依照裁判測試過月文飛的真實修為而定。


    藍景明甩了甩自己的手,衝著圍觀的學生們笑了出來。裁判那邊正在用法陣測試月文飛的修為,阮菲說了一句:“明明最後都是要用法陣來測,何必搞那麽多花裏胡哨的。”


    “這是為了方便那些想利用頭腦來增加自己修為的人準備的,之前選填的修為高低隻是為了方便幫他們選擇對手而已。”柳佩青解釋道。


    裁判還沒來得及把月文飛的手放進法陣,突然就從月文飛的身邊給跳開了。


    怎麽迴事?阮菲的目光再次被月文飛吸引,她發現月文飛的頭發不知道從時候開始,已經變成了白色。


    “糟了!”阮菲喊出聲,柳佩青和青鬼都被她的聲音驚了一下,目光隨即看向了月文飛。


    此時的月文飛不光是頭發發生了變化,渾身的靈氣也開始亂走。裁判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沒有靠近。藍景明心下一驚,聽到剛才阮菲的唿聲,抬腿就要跑出去,腳卻被一股力量死死地拽住了。


    藍景明迴頭一看,發現剛才還趴在地上的月文飛竟然在一瞬間爬到了自己的腳邊,還拽住了自己的腳腕。


    他發現了月文飛那異常的頭發和亂走的靈氣,想要想辦法擺脫此時的月文飛。可是還沒等他有什麽動作,月文飛的鏈刃就從地上飛了過來。


    沒有靈氣聚集的鏈刃,此時就像是一個個鋒利無比的小匕首,齊刷刷地朝著藍景明衝了過來。速度之快,所有人都還未看清楚發生了什麽事,那些鏈刃就穿過了藍景明的身體。


    藍景明沒有料到事情竟然發展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毫無準備的他手上和腰上都被好幾節鏈刃劃破,靈氣在瞬間侵入體內。他感覺自己眼前一花,剛拿出來的靈石也因為手臂無力滾落在了地上。


    “咚咚咚”幾聲響,靈石滾到了月文飛的旁邊,被剛剛站起來的月文飛一腳踩了個稀巴爛。


    靈石破碎的聲音刺激著藍景明的耳膜,但是他現在根本無法提起精神去心疼自己的法器。


    周圍負責保護的五名高階修士蜂擁而上,裁判在這個時候卻被人叫走。那五名高階修士擋在了月文飛的麵前,月文飛口中吐出灰色的氣息,不像是水霧,倒像是什麽細小的顆粒。


    月文飛的手腳被那五名修士用鐵鏈束縛住,鐵鏈在瞬間繃直,發出劇烈的響聲。月文飛慢慢地抬起了自己的頭,他的瞳孔已經縮小,麵色慘白,整個人仿佛一個行屍走肉一般。


    “喝!”


    五名高階修士還未來得及處置月文飛,就聽見月文飛大叫一聲,他們手中的鐵鏈突然被崩斷。失去束縛的月文飛直衝到藍景明的麵前,藍景明現在已經是渾身無力,無法再逃開。


    月文飛麵無表情,腦海中隻存在一件事——殺了藍景明,替母親報仇!


    “噗額!”藍景明發出痛唿。“哥!!!”藍季同大叫一聲,阮菲身邊立刻出現了兩道風,柳佩青和青鬼朝著藍景明飛奔了過去。


    月文飛用手中僅剩的鏈刃捅穿了藍景明的腹部,刀尖和鋸齒並存的鏈刃硬生生劃破了藍景明的皮膚和內髒。藍景明的腹部頓時鮮血橫流,他感覺自己口中嚐到了鐵鏽味,在鈍痛傳遍了四肢百骸之後,他的口中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月文飛的臉上還是木木的,但是瞳孔卻顫了兩顫。藍景明麵前的景色都被割成了一幅幅停頓的畫麵,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要裂開了。


    這下就連喝茶的藍天和阮南風都坐不住了,藍天拋下手中的茶杯就朝著藍景明奔了過去。


    “嗬嗬。”月文飛笑了兩聲,下一秒,他的手就被一把雪白的刀刃割斷,從此與他的身體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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