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祝苦那件事的爆發,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


    “不知道院長到底是怎麽想的,為什麽會拖這個久啊?”懷清長老抱怨道。當時他和那群長老在一起,可是親耳聽見了有個人的喊話打斷了青鬼,不然也不會觸發阮菲突破身體極限的事情。


    “可是這群人先是說要保祝苦,但是現在又反過來催促院長,真的不知道他們心裏是怎麽想的。”


    “有些時候啊,其實我也希望學院的這些長老換一撥。”


    文長老和昊清長老驚訝地看著懷清長老。


    “你知道你剛才說了什麽嗎?”昊清長老摸了摸懷清長老的額頭,確認他是不是腦子燒了。懷清長老嫌棄地拍開了昊清長老的手,說道:“你不覺得,那些人的日子過得太安逸了,總是自己沒事找事嗎?”


    “就比如這件事,你看他們負責了嗎?”


    懷清長老說的話確實不無道理,但是人嘛,總是會想著在安逸中找點刺激,可是又不想承擔這份刺激背後的責任。


    藍家兄弟身為踏雲學院的大師兄,在學院的時候,需要每場會議都在場,並記錄下所有的內容。還有學院中的很多雜事,都是需要他們通知下去的。


    總而言之,就是秘書一般的職位。


    本來最需要人手的位置,整個踏雲學院隻有藍景明和藍季同這兩個人,根本就不符合常理。阮菲在剛來的時候就問過藍家兄弟:“為什麽你們總是每天到處跑?”


    藍季同無奈地笑笑,迴答道:“自從院長迴來之後,學院裏總是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不忙不行啊。”


    “那交給其他長老不就行了?”阮菲疑惑,就算是一家再小的公司,也不能隻讓固定的兩個人跑來跑去吧,這裏又不是隻有三個人。


    “本來是不需要我們的,但是現在每個長老門下都安排了學生,不方便讓他們出麵,”藍季同又說,但是這句話卻遭到了藍景明的反駁:“那些長老一天天都要閑得長毛了,怎麽就不能讓他們去啊,就知道支使我們。”


    藍景明抱怨歸抱怨,安千山每次分派給他的任務,他都完成的很好。


    “看來這個學院的很多方麵還是存在缺陷的啊。”阮菲喃喃了一句,看著藍家兄弟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安千山已經決定好了要如何處置祝苦,但是他還在思考,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其他長老。


    “於情於理我都該把這件事通知給大家,但是我擔心又會把這件事給擱置下來。”安千山還是有些為難,他不是相信其他長老和祝苦之間的感情,而是害怕有人趁機提出不同的意見,讓自己也不好做。


    藍景明和藍季同沒有接話,他們就算是學院的大師兄,但是總歸也隻是學生而言。在這個身份地位都嚴格規定的年代,想要跨越不同地位去說話做事,一般人還是接受不了的。


    第二天,熬了一宿才整理出每個學生的弱項的三個長老,現在隻想躺在自己的床上。所以隻有柳佩青和青鬼監督他們,就連安千山都沒有出現。


    “你們每個人都按照手裏的單子改變一下思路,等到你們自己認為合適的時候,再來找我們兩個對練。”


    這麽多人浩浩蕩蕩地集中在一起,對於前幾年進來的師兄師姐們,還是一件挺新鮮的事情。於是這邊時不時會有一些看熱鬧的人過來瞧上一眼,有些甚至已經在旁邊打坐,打算今天就在這個地方修煉了。


    比起這邊每時每刻都被長老關注的新人,那些幾年過後還留下來學習功法的師兄師姐們,人數真的是少得可憐。但是由於他們這些留下來的人都是天賦比較優秀的修士,所以還是把剩下的十幾個長老都安排給了他們。


    於是這就形成了年長的修士們占據了大量的長老資源,而新人則變成了幾十個人拜入一個長老門下的慘狀。


    江妙拿到了自己的單子之後,上麵寫的全都是被青鬼一招試出來的弱點。她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和柳佩青聊天的青鬼,這個人的嘴巴確實不饒人,但是能力卻也真的優秀。


    能被這樣的人指點,自己還奢求什麽呢?


    江妙的思想轉變得很快,和那些拿著單子哀嚎的人很不一樣。不得不說,懷清長老這種斯巴達式的教育方式還是很有作用的,有了身體上的痛苦,很多時候,心理上的痛苦就不會出現。


    比起江妙他們這邊的大心髒,一直是懷柔政策的昊清長老門下的學生們,遭受的打擊就要大得多。


    李懷鬆他們五個人花了很長時間去修補基礎,因此另一邊的修煉就拉下了一截。這邊祝苦的事情才剛結束,另一邊又要準備修為測驗的事,李懷鬆他們幾個人打從開始修煉起,就從來沒有這麽忙過。


    不過比較幸運的是,他們和青鬼和柳佩青之間比較熟,心理上的負擔也沒有那麽大。


    雖然青鬼說話真的很不客氣。


    李懷鬆去找青鬼比劃了幾招,很順利地被青鬼打趴在地。不過他沒有氣餒,青鬼指點了他幾句之後,他就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開始準備接下來的修煉。


    李懷鬆去找青鬼比劃了幾招,很順利地被青鬼打趴在地。不過他沒有氣餒,青鬼指點了他幾句之後,他就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開始準備接下來的修煉。


    這時,一直和李懷鬆不對付的賀寒羽湊了過來。李懷鬆看他衣服幹幹淨淨,想必今天還沒有經曆過毒打。不過這並不關他的事,他就沒有理會在他麵前站定的賀寒羽。


    但是這可不代表,賀寒羽就會因此走開。


    沒事找事,是賀寒羽最大的本事。


    “剛才挨的那一下,看著挺疼的吧?”賀寒羽故意打斷了李懷鬆的靈氣運轉,語氣也十分討人厭。


    李懷鬆轉過來看著他的眼睛,賀寒羽知道自己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過你們這種鄉下來的土包子,不管怎麽修煉都無法和我相比,天賦這種東西,不是說有就有的。”


    李懷鬆明知道賀寒羽是來挑事的,但是聽到賀寒羽懂不懂就拿身份地位說事,一口一個土包子,一口一個“我們賀家”,他的心裏還是抑製不住的生氣。


    看著賀寒羽那一臉嘚瑟的模樣,他昨天不也是被青鬼打得鼻青臉腫的嗎?今天換了一身衣服就能掩飾昨天的慘狀了嗎?


    賀寒羽看著李懷鬆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心中暗爽。周圍的人要不就是忌憚賀寒羽的家世,要不就是根本不把這種小事放在心裏,最後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李懷鬆說話。


    雖然賀寒羽在學院的名聲比不上李懷鬆,但是李懷鬆輸就輸在了是普通人家出身,這就從根本上劃開了兩人之間的地位。賀家和阮家一樣,都是江湖上資曆比較老的修士世家。雖然賀家的實力遠遠比不上阮家,但是說起資曆來,賀家就要比阮家老得多。


    就算是阮南風,也要叫賀家家主一聲前輩。


    李懷鬆不想理會賀寒羽,每次賀寒羽找上門來的時候,隻要李懷鬆一開口說話,賀寒羽總會找一些很惡心人的理由來堵住他的嘴。一旦賀寒羽說不過李懷鬆了,賀寒羽就會把自己的身世搬出來嚇唬人。


    而且是屢試不爽。


    家族地位的概念,已經在他們每個人的心裏紮下了根。


    “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承認了?”賀寒羽譏諷了兩句。李懷鬆就算心裏麵很不愉快,但是賀寒羽說的話裏麵,還是有一部分是事實。


    他在修煉上的天賦,真的比不上賀寒羽。


    賀寒羽看著李懷鬆那屈辱的表情,昨天被人當麵打趴的不快一掃而空。這才對嘛,什麽柳佩青,什麽青鬼,將來的手下敗將而已,自己怎麽能夠承受這種侮辱?


    不過還沒等賀寒羽高興多久,一隻手就攬住了李懷鬆的肩膀。


    張寶林一臉賤兮兮地看著麵前的賀寒羽,又笑了兩聲,說道:“兄弟,我和我哥們要在這裏修煉了,能不能麻煩你挪一挪你的腳,別擋著地。”


    “哼,你算什麽東西,也敢讓我走?”賀寒羽冷哼一聲。他是知道張寶林的,這個從加入踏雲學院開始,就到處傳謠言的騙子。


    張寶林在關於各種奇奇怪怪的事情方麵,真的特別有興趣,而且每次都很想找人和自己一起去。但是可惜的是,幾乎每一次冒險,都以失敗告終。剛開始還會和張寶林一起到處晃蕩的人,經曆過一次又一次失望之後,再也不相信張寶林的話了。


    這才導致很多人認為張寶林是個傳謠言的騙子。


    然而張寶林本人,並沒有放在心上。


    雖然賀寒羽是名門出身,但是這和他張寶林又有什麽關係?


    張寶林把李懷鬆拉到了身後,李懷鬆猜測張寶林可能會做出什麽危險的事情來,想要出聲製止他。但是他被張寶林拉到身後的時候,他的朋友們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並遞給他一個眼神。


    “我算什麽東西?”張寶林走路姿勢囂張,踱步到賀寒羽的麵前站定。張寶林雖然名字取得很媽寶,但是他這個人其實長得挺高,身材也比被人伺候慣了的賀寒羽好。張寶林站在賀寒羽麵前的時候,賀寒羽還是感覺到了來自身體方麵的壓製。


    張寶林還是一臉賤兮兮的模樣,對麵前的賀寒羽說:“在這個學院裏,我和你算同門。而且,我不是讓你走,我是讓你離開。你竟然對這麽有禮貌的我口出狂言,這就是你們賀家的教養嗎?”


    短短幾句話,張寶林就把賀寒羽最驕傲的身世給提了出來,而且還說得很大聲。


    身世雖然是賀寒羽最強的後盾,但是每一個名門為了維護自己的麵子,在教養方麵看得都是很重的。


    所以別看賀寒羽在李懷鬆麵前拽得二五八萬似的,其實他根本罵不出幾個髒字。


    麵對比他更囂張的張寶林,賀寒羽的大招已經被迫熄火。但是一向驕縱慣了的賀寒羽,怎麽可能忍受得了別人對他的侮辱。


    張寶林的大嗓門吸引了一些同門的目光,開始有人朝著這邊走過來。賀寒羽麵上無光,心中的傲氣此時被激發了出來。


    他往後退了幾步,讓自己不用抬頭就能直視張寶林,然後又挺起了胸膛,讓自己看上去更加霸氣一點。但是這些幼稚的做法,在張寶林的眼裏看上去是那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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