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的傷口是不是你幹的!”青鬼怒吼道,柳佩青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微微地點了一下頭。緊接著,青鬼的下一個拳頭又揍到了柳佩青的臉上。


    “你不是說會照顧好二小姐的嗎,你難道還是本性難改嗎!”青鬼又朝著柳佩青的肚子上來了幾拳,這幾圈的力道都極大,但是柳佩青還是一言不發地承受了下來。青鬼揮拳的時候太過用力,導致撕扯開了背上的傷口。


    但是這一點疼痛怎麽抵得上他剛才看到阮菲的傷口時,自己心髒的疼痛。


    明明說好了兩人要一起保護阮菲,但是柳佩青卻用刀刺穿了阮菲的身體。就算青鬼和柳佩青之間的感情再好,這也不是他能夠傷害阮菲的理由。


    而柳佩青生生挨下的這幾記拳頭,又怎麽比得上阮菲倒在自己的刀下,自己的靈魂被抽離的感覺。腹部傳來的疼痛已經比阮菲剛才受的那一刀要輕太多,柳佩青沒有理由避開。


    兩個視阮菲為最重要的男人,就這麽站在夜風中,一個滿麵怒容,一個麵色沉痛,麵對麵站著,誰也沒有說話。


    “你當時是怎麽了?”青鬼發泄完之後,理智重新迴爐。柳佩青把剛才在試煉峰上發生的事情給青鬼講了一遍,青鬼聽得牙癢癢:“天殺的銀月會,我總有一天,要血洗了他們!”


    柳佩青抬頭看著天空,天上的月亮像極了他和阮菲互表心意的那個晚上,兩人頭頂的月亮。


    文長老趁著大家都在尋找祝苦的時候,一個人悄悄的來尋找柳佩青他們。柳佩青和青鬼看見了正在滿大街亂逛的文長老,出聲叫住了他:“文長老,你在這裏幹什麽?”


    文長老看到柳佩青和青鬼都在這裏,急忙走上前來,讓他們快跟自己走:“你們怎麽現在還有時間在這裏閑聊,快跟我來!”


    “發生什麽事了,月夫人他們不是已經解決了嗎?”青鬼問文長老,文長老驚道:“還有月夫人?”


    “是啊,這件事情就是月夫人和銀月會他們搞的鬼。”青鬼把文長老帶進了武器鋪,文長老一進來就發現了這裏擁擠地站著學院的學生。青鬼往一個小角落裏一指:“看到沒?”


    此時的月夫人已經被青鬼五花大綁,隨意地仍在了牆角。月夫人臉色烏青,手腳被死死的捆住,臉上表情痛苦,一看就是暈倒之前被人狠狠揍了一頓。


    “這……你們把月夫人怎麽了?”


    “哦,二小姐把她的經脈給弄斷了,她以後都不能使用靈氣了而已。”青鬼不冷不熱地迴答道,文長老看著眼前奄奄一息的月夫人,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他反應過來,自己來找他們倆的目的。


    “現在別管什麽月夫人了,你們所有人都快跟我走!”文長老火急火燎地說道,柳佩青問他:“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祝苦不見了!”


    “祝苦長老?他不是跟著你們一起疏散新人了嗎?”有的學生是看見祝苦和文長老他們一起離開的,文長老卻說:“他確實在開戰的時候跟我們一起走了,但是後麵卻不見了。”


    “因為他肯定是和月夫人他們兵分兩路了啊……”阮菲微弱的聲音從隔斷後麵傳來,文長老一聽就感覺不對勁,迴過頭就看到了阮菲一步三晃地走了出來。


    “你這是……”阮菲的臉上毫無血色,文長老看著都揪心。柳佩青和青鬼一個箭步衝到了阮菲的身邊,一人扶住阮菲的一邊。阮菲對他們兩人扯出了一個微笑:“扶好了啊,別讓我摔著了。”


    青鬼失笑:“這個時候你就別說話了。”


    “嘿嘿。”阮菲又笑了兩聲。拜長風從隔斷裏走了出來,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說道:“還笑,剛才那殺豬的聲音也不知道是誰的。”麵對拜長風的白眼,阮菲就當自己沒看見。


    文長老看眼前的情形,認為在這裏占著人家的店鋪也不太好,說道:“你們快跟我走,先去疏散的地方。”


    學生們都跟著文長老離開了武器鋪,拜長風替所有人道完謝之後,也跟了上去。老板看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眼中的淚水滑落了臉頰:“這麽多後事,我今晚還要不要睡覺了啊。”


    但是腰包裏有些膈肉的銀子又讓他的淚水倒流了迴去:“唉,既然收了錢,還是幹活吧。”


    柳佩青一路上都是抱著阮菲在行動,阮菲也樂得靠著柳佩青的胸口,閉上眼睛養神。看來阮菲一點也不生柳佩青的氣,但是青鬼的心裏還是堵得慌。


    明明柳佩青都這樣對她了,阮菲為什麽還是能如此輕易就原諒了柳佩青。


    青鬼把這句話問出口之後,阮菲連眼皮都沒有抬,迴答道:“阿青也是不小心中了計,又不是他的錯。”青鬼的心裏還是不服,又問道:“那如果換做是我呢,你也能這麽輕易的原諒我嗎?”


    旁邊的拜長風聽了,感覺這話怎麽聽怎麽不對味,這是一個稱唿阮菲為二小姐的人應該說的話嗎?


    阮菲想也沒想就迴答道:“是你也一樣啊,難道換成是你我就要怪在你身上嗎,那是無能的表現,”


    很有能耐的阮菲沒有想過自己現在才止住血的傷口,還有她正窩在別人懷裏的處境。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青鬼心滿意足地開始計劃等會怎麽折磨祝苦。拜長風嘴巴翹得老高,湊到青鬼的身邊問他:“你剛才怎麽迴事,怎麽會這樣問阮菲?”


    青鬼覺得這很正常,自己想知道,阮菲也不是那種磨磨唧唧的人,自己想問就問了。


    拜長風嘴巴張得老大,說道:“可是你這話問得,像是在吃青仔的醋一樣。”


    “啊?是嗎?我故意的。”青鬼迴答地十分坦然,拜長風一臉無語,留下一句“那你可真能”,就湊到了柳佩青身邊去了。


    “身體感覺怎麽樣?”拜長風關心道,阮菲閉著眼睛點了點頭,說道:“不愧是你,感覺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


    “你這是做夢吧,就算你表麵上的傷口愈合了,肚子裏的那些傷口也還在恢複中。”


    阮菲笑了兩聲:“嘿嘿,我沒事的。”拜長風看了阮菲一眼,這個女子自從認識以來,就經常受傷,但是她總是很輕易就原諒別人,有時候真的很想把她的腦袋給撬開,看看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東西。


    文長老走在隊伍的最前麵,疏散的地方安千山選擇了之前阮南風暫住的那個庭院。但是文長老走進去之後,還沒有到達地點的時候,臉色就突然沉了下來。


    “糟了。”文長老低罵了一聲,空氣中隱隱傳來令人不安的信息,文長老帶著身後的一群人,跑到了本來應該是聚集了大量踏雲學院新人的地方。


    安千山他們一直在尋找的祝苦,本來應該一直跟著他們的祝苦,現在卻出現在了文長老的麵前。


    祝苦聽到身後傳來一大波腳步聲,心想應該是該來的人已經來了。可是迴頭卻發現,自己麵前站著的,竟然隻有文長老。


    “晚上好啊,文長老。”祝苦帶著一臉笑意,向文長老打招唿。文長老豎起眉毛,怒目圓瞪,看著眼前堆滿笑意的祝苦,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我怎麽就不能在這裏,我可是學院的長老啊。”祝苦一臉被人冤枉的神情,文長老看著祝苦身後的那一幫新人學生,惡狠狠地說:“那你為什麽要那麽對你的學生!”


    阮菲窩在柳佩青的懷裏,雖然眼前的視野被她的師兄師姐們擋住了大半,但是這照亮黑夜的火光,卻實打實地映進了阮菲的眼中。


    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場景震懾住了。


    上百名踏雲學院的學生,此時全都被祝苦用繩子捆綁住了雙手,被吊在了半空之中。包括留在這裏負責照看學生的長老,也被祝苦打暈了,用繩索吊在了半空中。


    在那些學生的下麵,是一個肉眼丈量不出尺寸的巨坑,祝苦不知道放了多少東西在裏麵,巨坑的底部正在熊熊地燃燒著,炙熱的空氣從下麵飄上來,扭曲的影像讓這些被吊起來的人看上去是那麽的不真實。


    卻又那麽的殘忍。


    “你到底在幹什麽!!!”文長老被眼前的場景震驚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隻能撕心裂肺地喊出心中的疑問。不是說隻是要拉院長下台嗎,不是說不會傷害學院的學生嗎!?


    祝苦看到文長老崩潰的神情,心裏倒是十分高興:“我不過就是給這些人施加一些小小的懲罰,文長老,你用不著這麽大驚小怪。”


    “那裏麵可是有你的學生啊!”文長老崩潰大喊,“難道你一點都不心痛嗎!那些可都是你親手教授功法的人啊!”祝苦一愣,隨即又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哈,你不會現在還在相信,我是真的想當院長吧?”


    在場的所有知情人紛紛愣住,阮菲也被驚呆了:難道祝苦打從一開始就是這麽盤算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不小心救了白切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楓林聽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楓林聽風並收藏不小心救了白切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