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妙跑到一半的時候,遇到了迎麵奔來的柳佩青。江妙停下腳步,想要迴頭叫住柳佩青,可是柳佩青的速度太快,此時已經消失在江妙的視線範圍裏了。


    “怎麽跑這麽快?”雖然她已經知道了阮菲和柳佩青之間的關係,但是看到柳佩青這麽著急,阮菲的心裏還是酸酸的。


    青鬼此時也跑了過來,和江妙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什麽,停下了腳步。青鬼迴頭叫住了已經轉過身的江妙。


    “喂!你!”青鬼叫道。江妙聽到青鬼的聲音,迴頭過來看他。此時的青鬼由於心裏也著急,表情並沒有像平時那樣溫和。青鬼用靈氣拎住了江妙的領子,把江妙帶到了自己的身前。


    他提著江妙的領子,問道:“你,是不是看到阮菲了。”青鬼的眼神盯著江妙,江妙剛才經過了黑衣人的那番恐嚇,看到青鬼的時候雙腿已經沒有什麽力氣。


    江妙用微弱的聲音迴答:“阮菲她……就在後麵……”


    青鬼眉頭皺起,他又問江妙:“你還知道什麽?”


    麵對兇神惡煞的青鬼,江妙哪裏敢隱瞞半分:“阮菲剛才把我從萬手手裏救出來,那個萬手是個很厲害的人物,我當時也是一時鬼迷心竅!”


    “青鬼大人!您快去救救阮菲把!”說到最後,江妙已經帶上了哭腔,眼淚不停地從眼眶中流出。青鬼最後看了江妙一眼,並沒有任何憐香惜玉地,鬆開了拎著江妙領口的手。


    江妙雙腿無力,“噗通”一聲跪坐在了地上,再抬頭的時候,發現青鬼也已經消失不見了。


    “萬手嗎……”青鬼邊跑邊想,這個名字他是知道的。“萬手”這個人,隻要是通過銀月會去辦一些比較難處理的事情,基本上都會通過這個人的手。雖然名氣並不是十分響亮,但是隻要是和銀月會的內部人員接觸過的人,都不會對這個名字感到陌生。


    而在銀月會內部被交易過的柳佩青,比青鬼更加熟悉這個人。


    有玄影在麵前帶路,柳佩青也少走了許多彎路。但是不知道是阮菲距離他們太遠,還是這其中有人從中作梗,柳佩青和玄影繞了很久,還是沒有找到阮菲所在的地方。


    知道青鬼都已經追上了柳佩青,柳佩青還在原地打轉。


    青鬼找到柳佩青的時候,柳佩青發現自己已經在這個地方來來迴迴兜了好幾個圈子了。


    “該死。”柳佩青忍不住罵了句髒話。玄影不停地伸長了脖子,想要從空氣中尋找到阮菲的氣味。


    可是阮菲的氣味沒有聞到,玄影倒是聞出了陌生人的氣味。


    “汪汪!”玄影突然大叫起來,寬闊的背上,黑色長毛也立了起來。柳佩青和青鬼同時做好防禦準備,隻聽不遠處傳來一陣響聲,從黑暗中走出來了幾十個人,把柳佩青和青鬼團團圍住了。


    此時阮菲正在和黑衣人“萬手”交戰正酣,阮菲不知道這個黑人到底是何來曆,總是能夠輕易得化解了阮菲扔過去的火屬性靈氣。


    在撲滅阮菲的最後一個火球之後,阮菲打算先往後撤,觀察一下局勢。


    萬手看阮菲停止了攻擊,而且正用一種審視了目光看著自己的時候,說道:“怎麽了?你就這點伎倆嗎?”阮菲直勾勾地看著萬手,並沒有說話。


    奇怪的是,在阮菲停止攻擊之後,萬手竟然也沒有反擊。阮菲眯著眼睛看著他,隨時準備應付萬手的攻擊。


    萬手看了看阮菲的身手,突然說道:“你的朋友們,現在好像正在趕來的路上。”阮菲一聽,難道他說的是柳佩青和青鬼他們?萬手看了看阮菲緊繃的小臉,笑了起來:“打了這麽久,我還沒有做自我介紹,真是太失禮了。”


    “在下名叫萬手,是銀月會的一名刺客。”萬手自報家門,阮菲問他:“你和我說這個有什麽用,我難道還會記住你的名字嗎?”


    “這不顯得我有禮貌,而且尊重你嗎?”萬手甩了甩自己手中的刀,“雖然我們兩個今天必定有一個人要葬身在這裏,但是你不想知道,我們銀月會來這裏的目的嗎?”


    阮菲嗤笑一聲,對萬手說道:“你們銀月會不是到處都有人嗎,來到踏雲學院難道很奇怪嗎?”


    “奇怪啊,當然奇怪。”萬手的腳下開始移動,阮菲為了保持雙方的距離,也順著萬手的方向挪動腳步。萬手又說:“踏雲學院並不為江湖上任何勢力戰隊,而且這樣的地方除了那幾個臭錢,也沒有別的好處了。這樣的地方,我們銀月會一般是不會在上麵浪費時間的。”


    “但是自從你來了,這一切就開始發生變化了。”萬手看上去有些變態,明明可以開打的局勢,為什麽要告訴阮菲這些信息。阮菲覺得其中有詐,但是現在又找不到萬手的破綻,情況真的有些被動。


    萬手看著阮菲堅定的眼睛,露出意思邪魅的笑容:“你難道一點也不好奇?”


    “我不好奇,你說這些,無非是想擾亂我的心神而已。”阮菲對這些伎倆都很熟悉,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有見過豬跑嗎,以為她阮菲是在什麽家庭長大的?


    “哈哈哈哈,不愧是阮家的人。”萬手情不自禁地為阮菲鼓起了掌,“可是你知道嗎,就算你這樣想,你也不能避免會鑽入我的圈套。”


    “因為我們此行的目的,正是你喜歡的人——柳佩青。”


    果然,聽到“柳佩青”這三個字之後,阮菲的瞳孔明顯收縮了一下。這個變化被萬手收入眼中,他說:“你看吧,我就知道。”


    “如果不是剛才那個女人,我還真的不知道原來你和那個廢物之間竟然是這種關係。”萬手手中的刀還在地麵上滑動,說話的時候悠哉地不行。可是說完這句話之後,萬手發現阮菲的那個方向明顯有劇烈的靈氣在流動。


    剛才還顯得很鎮定的阮菲,在聽到萬手的這句話之後,四周靈氣的流動突然改變了方向。萬手做出防禦的姿勢,因為他發現,剛才還沒有多少殺氣的阮菲,現在四周靈氣濃的都有些嗆人。


    阮菲的眼睛一直都盯著萬手,沒有撤離半秒。聽到萬手剛才的話,她體內已經被壓抑了許久的那份躁動,又開始有了抬頭的趨勢。


    “我不準你這麽說阿青。”阮菲咬牙切齒地說道,萬手還以為她要說什麽,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句單薄的話。萬手雙手一攤,聳了聳肩:“這件事情,可能不是你一個連靈氣都檢測不出來的人能說出來的話。”


    “我讓你閉嘴!!!”


    萬手被阮菲的這一句咆哮震住了:她的這個聲音是怎麽迴事,怎麽突然變成了這樣?


    此時阮菲的聲音已經開始起了一些變化,聲音低沉,不像是從喉嚨裏麵發出來的。


    和之前與懷清長老戰鬥的時候不同,萬手這一次是實打實地在阮菲的理智邊界上跳舞。


    “你說的為了阿青而來,難道就是為了阿青體內的內丹?”阮菲四周的靈氣已經開始變成了血紅色,眼眶中也有些許靈氣溢出,像是血液一般往流經臉頰,又嘀嗒嘀嗒地滴落在地上。


    萬手在江湖上混了這麽多年,還從未見識過這樣的情況。為什麽阮菲的靈氣已經實體化到了這種地步,那種已經近似於液體的靈氣,怎麽好像已經失去了控製一般,滴落到了阮菲的腳下。


    “是又如何?”萬手也不是吃素的,剛才和阮菲交手的時候可沒有用到他的三成功力。萬手把手上的刀扔掉,從身後抽出了自己管用的法器——玄奇劍。


    有了法器在手上,萬手的底氣足了很多,他對阮菲說:“柳佩青的內丹那麽好,在他體內一直鎖著,你不覺得是一種浪費嗎?”


    “浪費?嗬嗬。”阮菲笑了兩聲,紅月劍此時已經停止了嗡鳴,但是還是保持著原本的形狀。


    “你們就是為了一己私利,非要把人逼到絕路。”內丹被刮去之後是什麽情況,阮菲是知道的。如果當初碧蓮姐妹沒有被刮去內丹,阮菲說不定還真的就死在了她們倆的手上了。


    阮菲看著萬手的眼睛,又說道:“你們銀月會做的那些肮髒的人kou交易,比阿青要過分得多,你們為什麽不檢討一下自己,也把自己的內丹給鎖了?”


    “你在開什麽玩笑,隻有柳佩青那種沒地位沒身份的人,才會被人鎖了內丹。”


    阮菲額頭青筋一蹦,腳下虛晃了一步,站定之後問道:“你是說,阿青的內丹被鎖,全都是因為柳家的人?”


    “不然呢,如果柳家的人保他,他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萬手雖然嘴上這麽說著,好像還是鎮定自若的樣子,但是他的心裏還是有些不確定,剛才阮菲那虛晃的一步是怎麽迴事,難道她自己還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嗎?


    此時站在萬手麵前的阮菲,和之前他了解的所有信息都不一樣。


    明明是檢測不出靈氣和修為的人,為什麽她現在的靈氣能多到這種恐怖的地步。要不是萬手也並非泛泛之輩,他可能就要像風獨秀那樣,自己還沒有出手,就被人砍下了雙臂。


    對了!風獨秀!萬手想到了那個被人砍斷雙臂的風獨秀,據銀月會裏麵的人說,風獨秀的雙臂好像就是被阮菲給砍斷的。當時萬手並沒有覺得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風獨秀又不是修士,被人砍斷雙臂也在情理之中,何況他當時麵對的還是柳佩青。


    但是後來又聽說,砍斷風獨秀雙臂的根本就不是柳佩青,而是跟在柳佩青身邊的那個人。


    萬手並沒有相信這麽不切實際的傳言,但是現在,傳言本身就擺在了他的麵前,阮菲身上的靈氣,就算是把風獨秀大卸八塊,都完全不是問題。


    知道了柳佩青內丹被鎖的真相,阮菲感覺自己心裏麵一直被壓抑的聲音又重新出現在了她的耳邊。


    “殺了他們,麵前這個萬手真是礙眼,他憑什麽覬覦阿青的內丹?”


    “住口!”阮菲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爆炸,明明已經被控製了這麽久,為什麽這個聲音還是重新出現了!


    萬手看著麵前有些癲狂的阮菲,認為此時正是絕佳的進攻時機。


    玄奇劍唿嘯著就朝著阮菲刺了過去,但是萬手的手上並沒有感覺到任何實感。


    再一抬頭,是阮菲恐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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