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清把這一個月之內發生的所有事情和安千山挨個說了一遍,安千山聽完之後陷入沉思,問昊清:“除了曹千楷之外,就隻有一個聲音在晚上叫阮菲嗎。”


    “是的。”昊清也感覺很奇怪。不管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的幕後主使者是誰,都不應該過了這麽久了,還依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安千山覺得奇怪的地方是,為什麽會有一個聲音在大半夜的叫阮菲的名字。


    “這件事情是柳佩青告訴我的,而且這個聲音他也聽見了。那個人應該是用靈氣把聲音送到了阮菲的房間,但是沒想到柳佩青的房間和阮菲的挨得那麽近。”


    “嗯……這件事情確實很奇怪。”安千山想把這件事情和之前的兩件事情聯係起來,但是這兩者好像並沒有什麽相似的地方。


    昊清也是想了很久,但是依舊沒有把這件事情相同。


    “唉,那就把這些事情先放在一邊,你隨我再去森林裏看看。”安千山叫上了昊清,兩人一起來到了之前陣法被破壞的地方。


    安千山在一個月之前,得知有人已經闖進了森林的時候,也沒有想到曹千楷恰好就是從法陣漏洞那邊進來的。要不是森林外麵平時也有法陣防禦,那曹千楷說不定就已經殺進了踏雲學院。


    兩人再次來到那片湖的時候,安千山腳下那些藤蔓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隻剩下一些堅硬的外殼還沒有被泥土吸收,踩在腳底下的時候吱嘎吱嘎響。


    這片湖再往裏走,就是這片森林的邊界。另一邊的懸崖很難讓人站住腳跟,安千山來這裏檢查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有人已經進來了的痕跡,看來曹千楷應該是在安千山來之前就進來了。


    這裏留下的人為痕跡都很舊了,並沒有什麽新鮮的痕跡,看來這段時間真的沒有人再進來了。


    “那祝苦呢,這段時間也沒有過來找過你嗎?”


    “說來就很奇怪,這段時間祝苦還真的沒有找過我。”祝苦這段時間的反常行為,讓昊清摸不著頭腦。“您沒有迴來之前,祝苦就把懷清當做是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兩個人還經常大打出手。但是這一個月來卻沒有來找我的麻煩,難道是……”


    “怎麽了?”


    “我想到了,您離開之後,月夫人來過一次,是祝苦親自去接見的。但是時間上就很奇怪,是在晚上。”


    晚上?安千山的眉頭皺了起來:“大晚上的來這裏,月夫人難道不怕有人說閑話嗎?”


    學院裏麵的人都知道,月夫人和祝苦長老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而且月夫人還明裏暗裏都幫助過祝苦。“月家的人這麽大膽,難道真的想把祝苦扶上位?”


    “哼,我還沒死呢。”安千山用鼻子冷哼一聲,昊清陪笑道:“那是當然。可是這不就更奇怪了嗎,既然您已經迴來了,按理說,月夫人就算和祝苦有什麽交易,他們兩人聯手也打不過您啊。”


    這一點安千山當然知道,但是他害怕的是,萬一月夫人和祝苦背後的其他勢力,目的根本就不在自己,或者踏雲學院的身上。


    昊清迴過味來:“您的意思是,他們的目標其實是阮家?”安千山點頭:“這其實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如果是真的,那祝苦豈不是被人耍了?”昊清念在他們也一起共事了這麽久,心裏稍稍同情了一下祝苦。


    “事情還沒有理清楚來龍去脈呢,現在也下不了結論。”但願不是朝著阮菲去的。


    安千山和昊清兩個人又把這附近都檢查了一次,才迴去休息。


    在剛才他們站定的懸崖之下,一張戴了麵罩的臉龐漸漸浮現,死死地盯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直到安千山的氣息完全消失,這個人才從懸崖下翻身上來。


    阮菲聽說安千山已經迴來了,打算和柳佩青和青鬼一起,去見一見安千山。


    推門而入之後,果然在院長的書桌後麵看到了安千山。


    “安爺爺,早上好!”阮菲甜甜地叫了一聲,安千山早就聽到阮菲的腳步聲,抬起頭來和阮菲打了聲招唿。


    “你們這麽早啊,怎麽不多睡會?”


    阮菲拿出了早上買好的早點,放在了安千山的桌子上:“剛買的,還是熱的。”青鬼站在一旁撇嘴,這二小姐怎麽討好人的方式都是送吃的啊,就不能換個其它的方式嗎?


    可是安千山就是吃這一套,結果早點的時候眼睛都笑彎了:“好嘞,是我最喜歡吃的肉包嗎?”


    “那當然。”


    柳佩青和青鬼站在阮菲的身後,隻能無奈的笑笑。


    寒暄過後,阮菲就該去懷清長老那邊報道了。安千山問她:“這一個月來有沒有長進啊?”阮菲下巴一揚:“那進步可是太大了。”


    “哦?”安千山挑眉,“那下午的時候和我切磋切磋?”


    “絕無可能,告辭!”阮菲說完就腳底抹油似的跑了,安千山失笑:“我很嚇人嗎,我又不會下重手。”


    “這個嘛……多少還是有些心理壓力的。”一個還不知道自己修為深淺的人,要對上一個天字境界的大修士,說起來心裏還是慌慌的。


    懷清長老捋了捋這些日子每個人的進展,決定把江妙和另外幾個進步慢的人留下,單獨進行輔導。


    眾人都散去了之後,除了江妙這幾個人被留下,還有就是阮菲也沒有走。


    “阮菲,沒想到你也被留下了。”江妙發現阮菲之後,第一時間拉著阮菲訴苦。阮菲問她:“你這幾天都沒有抽時間修煉嗎?”江妙連連點頭:“我當然是修煉了啊,但是不管我怎麽修煉,總感覺找不到竅門,好像遇到了什麽瓶頸。”


    “你們現在就隻是入了門而已,哪裏還能說遇到了瓶頸?”懷清長老聽到江妙的話,氣不打一處來,“沒有認真修煉就沒有,偏偏還喜歡給自己找各種借口。”


    江妙和另外幾個人,被懷清的這句話說得縮了縮脖子。阮菲看著江妙低著頭,但是給人的感覺也並不是像在懺悔,阮菲心想:這個人,到底是有哪裏不太對勁。


    要說江妙平時有多討人厭吧,阮菲也並沒有發現同門之中,有誰會在明裏暗裏說江妙的事。但是比起討人喜歡,江妙身邊除了經常圍繞著她的那幾個男子,好像也並沒有哪個姑娘經常和她搭話。


    “難道!是那種女生!”阮菲捏了捏拳頭,看了看江妙在懷清長老麵前裝乖巧的那副樣子,心裏把江妙往那種“在男生中很有人氣,但是女生中並沒有太多人喜歡”的類型上靠攏。


    但是這也說不太通,因為真的沒有什麽姑娘會說江妙的什麽壞話。


    懷清長老又給江妙他們指導了一下該如何控製靈氣,江妙等人連連點頭,阮菲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你們是真的聽懂了嗎?


    自從發現有人修煉進步速度慢之後,懷清長老在平時的時候也沒少給那些趕不上進度的人補課,但是現在這些人之中,還是有幾個是像江妙那樣,進展一直沒有追上來的。


    如果真的聽懂了,也不至於今天被留下來吧。


    “看樣子要等到輔導完他們之後了。”阮菲幾乎每天都會被懷清長老留下來,說是開小灶。但是這件事情,阮菲的同門們並不知道。


    第二天,阮菲照常來到這片空地,等待懷清長老的時候,無聊到開始鞏固之前學過的功法。阮菲雖然來得不算早也不算晚,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有十多個人在這裏了。


    他們看到阮菲來了之後,本來還在大大方方聊天,突然就轉變成了小聲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交談聲一點一點灌入阮菲的耳朵,撓的阮菲的耳朵有些癢。


    他們一邊竊竊私語,一邊用或厭惡,或譏諷的眼神看著阮菲。阮菲倒是無所謂,反正他們就算在背後說得再多,也不會對阮菲達到實質性的幹擾。


    知道江妙和江欣也來了。


    平時的話,江妙和江欣見到阮菲之後,都會熱情地打招唿,但是隻有今天一反常態。她們倆看到阮菲的時候,雖然沒有像其他同門一樣避開她,但是也沒有像平時那樣和她打招唿。


    終於認識到了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了嗎,這樣也好,省了我很多力氣。阮菲是打心底的覺得無所謂,直到咋咋唿唿的張寶林知道了這件事。


    阮菲最開始認為,按照張寶林的性格,肯定會成為同門中“萬事通”一般的存在,隻要有什麽風吹草動,他肯定是第一時間知道的。但是在後來的接觸中,阮菲才發現,原來張寶林除了人比較古靈精怪,喜歡挑戰各種刺激,對那些八卦,還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所以他就成為了這二十六個人之中,最後知道謠言的那個人。


    “什麽!你們為什麽這麽說阮菲!?”張寶林聲音很大,就算阮菲站在離他們最遠的地方都聽得一清二楚。“阮菲不是那樣的人,你們不要憑一張嘴就造謠!”


    張寶林的朋友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張寶林:“你什麽時候和她關係那麽好了,你是不是也和她一樣,被長老一起開了小灶了!?”


    “什麽小灶?我平時都是和你們走在一起的,我哪有時間來找長老啊。”


    這下阮菲倒是聽清楚了,原來這些人在背後議論的,竟然是懷清長老給她開小灶的這件事。阮菲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這樣的開小灶,你們誰愛來誰來。


    這件事情一直延續到了今天的早課結束,中途休息的時候,一上午沒有和阮菲說話的江妙突然被推到了阮菲的麵前,後麵站著一群阮菲的同門,他們臉上的表情和早上的時候如出一轍。


    “幹嘛?”阮菲的聲音冷冰冰的,對於這幫想來找自己麻煩的人,阮菲也沒有對他們客氣的必要。


    被推選出來的江妙不敢直視阮菲的眼睛,阮菲挑眉:這件事情難道是江妙說出去的?其實阮菲也沒有任何要隱瞞的必要,她之所以昨天敢大喇喇地站在那裏等懷清長老,就說明她的心裏一點也沒有愧疚。


    又沒人說不讓留下來,這難道還能怪自己?


    看著江妙遲遲沒有說話,背後有人推了江妙一把,江欣也站在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阮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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