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怎麽樣了,剛才有沒有受傷?”阮菲第一時間衝過去,上上下下把柳佩青檢查了個遍。剛才還渾身淩厲氣息的柳佩青,在看到阮菲焦急的神情之後,所有的狠厲都化成了一汪春水,眼裏全是揉碎了的溫情。


    “沒事,我都躲開了。”柳佩青拉著阮菲的手,捏捏揉揉,覺得阮菲的手好舒服。


    拜長風也走過來,塞給柳佩青一顆藥丸。


    “這是?”柳佩青沒有吃,看著手心裏的黑色藥丸,問拜長風。“這是我用文長老的材料偷偷煉的,都是極品的材料,你快吃,補身體的!”


    “這話要是被文長老聽到,你怕是又要受罰了。”青鬼在一旁說風涼話,“二小姐,你也太緊張了,祝苦剛才連衣角都沒有傷到他。”


    “嗯。”柳佩青迴答,“雖然剛才的電流很強,但是也沒有傷到我。”


    青鬼一臉嘚瑟:“看吧,我就說。”


    “但是你剛才的刀法,是不是太快了?”青鬼一直有些想不通這件事,如果剛才的障眼法隻有一個本體的話,出刀的速度根本不可能有這麽快的。


    “這個,其實根本不是障眼法。”柳佩青突然站在原地,他的身後突然又多出來了一個殘影。拜長風驚唿:“我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到,這是什麽功法?”


    “這不是功法,這隻是我提升了移動的速度。”柳佩青收迴了殘影,又把青霜刀收迴了耳環,解釋了青鬼心中的疑惑。但是這句話倒是引起了青鬼的好奇心。


    “你再來一次,我再看看。”就算剛才離得這麽近,青鬼也看不出柳佩青的動作,這讓青鬼感到不可思議。


    地字境界的修為,和天字境界的修為,真的差了這麽多嗎?


    柳佩青再次釋放殘影的時候,青鬼伸手去摸了下柳佩青。不管是摸到哪一個人影,青鬼都是能感覺到手下的溫度的。


    原來這些真的都是柳佩青的本體。


    那這就更奇怪了。


    “那剛才祝苦攻擊其中一個殘影的時候,為什麽會有影子在晃動?”這下不光是青鬼,就連阮菲都好奇起來,“而且我剛才也沒有感受到靈氣,那那個影子是……”


    柳佩青放下腳步,在阮菲麵前站定,說:“那個啊,那個確實是假的,我不過是改變了步伐的晃動而已。”


    “哦哦,原來是這樣。”阮菲看完比試之後,對新功法有所感悟。青鬼也是第一次見到柳佩青出手,但是他直覺這並不是柳佩青的全部實力,就憑他能兩招就打翻了祝苦,而且還大氣都不喘一口。


    說實話,柳佩青最後那兩下,就算是他,也隻能勉強躲過而已。


    能施展全部實力的柳佩青,到底是一個怎樣厲害的角色?


    一眾長老在安千山的引導下,來到了安千山在琳琅寶殿後的住處。


    他從自己的桌上拿起一個茶杯,遞給了身後的一個長老:“這上麵沾染的毒液,你們可有人認得?”一夥人都被安千山這一句話給震住了:竟然有人給院長下毒?


    拿著茶杯的那個長老,用靈氣仔細感受了一下杯中殘留的東西,大吃一驚:“這……這不是銀月會販賣的特製毒藥嗎?”祝苦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心髒猛的一緊,瞳孔瞬間收縮起來。


    他奪過茶杯,果然也看到了杯中殘留的毒藥。


    這……這是怎麽迴事?


    祝苦的這點小動作沒有逃過昊清的眼睛,從他和柳佩青的比試開始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暗中觀察著祝苦的一舉一動,還有他麵上的表情。


    這祝苦,心裏果然是有鬼。


    諸位長老紛紛查看杯中的毒藥,確定了這就是出自銀月會之手。


    “可是,這銀月會的毒藥隻要有錢,就都能買到,這隻能說明學院裏有人和銀月會有交易。”祝苦思考良久,才說出這麽一句話。


    安千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是啊,隻能說明和銀月會有交易。但是,規定裏麵說過,學院內的任何人,都不允許和那種邪門歪道有什麽交易。”


    “祝苦,你忘了嗎?”


    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祝苦,其中不乏在此之前就投靠了他的人。


    “這……我怎麽敢忘。”祝苦穩了穩心神,又問道:“院長,您可知道這藥,是誰給下的?”


    “知道,而且賊人已經被我繩之以法。”


    祝苦沒有放棄,又問:“那可曾問出什麽信息?例如,是誰指示他來的?”


    祝苦的這番話,很明顯是有意在套安千山的消息。如果安千山說問出來了,那他就能順理成章地問出到底是誰,如果安千山說沒有問出來,那這件事情也就不關自己的事了。


    可是安千山什麽也沒說,隻是收迴了帶毒的茶杯,又重新提起了暫代學院院長的這件事。


    “既然你們不想讓柳佩青暫代院長一職,那就還是按照我原來的決定,讓昊清擔任吧。”


    “可是院長,柳佩青這樣的人,留在我們學院,肯定是個禍患啊!”還是有人並不服氣,“萬一別的門派找上門來,我們要如何應對啊!”


    “關於這個嘛,其實很簡單。”安千山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說得十分輕鬆,“當柳佩青內丹被鎖的時候,江湖上的所有人都承認了自己不再追殺柳佩青,那些門派不會自己打自己的臉的。”


    “就算要來,他們也肯定是偷偷摸摸的來,這就要你們還要注意另一件事。”安千山說著,表情嚴肅了起來,“踏雲學院的防範措施向來都是很嚴格的,有一心設置的法陣在,應該是沒有人能悄無聲息地潛入學院。”


    “但是現在竟然發生了有人下毒的事情,如果不是學院內的人,那就是學院外的人。比起柳佩青這個算不上威脅的人,你們更應該好好考慮一下這件事。”


    說完,再也沒有人反駁昊清暫代院長一職的事情。祝苦雙手攥緊,手背上青筋暴起,憤怒的看著被一群人圍著的昊清。


    說完之後,懷清和昊清,還有文長老,三個人一齊來到了文長老的房間。


    “為什麽每次都要來我的房間,你們的房間難道被上了鎖嗎?”文長老對於他們這種一有事情就擠在自己房間的行為表示很不滿。


    昊清長老寵溺地揉了揉文長老的頭,被文長老一巴掌拍開:“我的頭很金貴,你別摸壞了。”


    “哎呦,原來你這顆頭是金子做的呀!”昊清長老在他們兩個人麵前沒個正行,一屁股就坐在了文長老專屬的軟塌上,還用手摸了摸:“嗯,你又換了軟塌嗎,這料子,少說得值個五百兩一匹吧。”


    “哼,五百兩?”文長老不屑於昊清這樣沒見識的人一般見識,坐到了另一邊的位置上。


    來遲了的懷清長老進門之後發現自己沒地坐,撓了撓頭,隻好坐到了硬邦邦的凳子上。


    坐好之後,昊清長老用靈氣檢查了一下有沒有隔牆有耳,然而神神秘秘的說:“你們剛才,有沒有發現祝苦有些不對勁?”


    “啊,你說對柳佩青的時候?”文長老心不在焉,昊清提示他:“不是,是在院長房間的時候。”


    “這個啊,這個我也看到了。”懷清說,“說道銀月會和下毒的時候,他的眼睛都瞪大了。”


    “對對對,我說的就是這個!”昊清接著說下去,“你們覺得,院長真的沒有問出來點什麽嗎?”文長老搖頭:“這個我是不信的,別看院長平時笑眯眯的,整個人也挺和善,但是能達到那種修為境界的,根本不可能有善茬。”


    這一點,倒是文長老誤會了安千山,畢竟這根本就不是安千山審問出來的。


    但是懷清和昊清都表示同意:“但是院長為什麽不說出來呢,難道就是為了隱瞞下去?”


    “我倒是覺得,他在逼某個人露出馬腳,畢竟祝苦他,有修為,沒腦子。”文長老犀利的點評了一番祝苦,懷清和昊清很不厚道地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是的,看看他和柳佩青戰鬥時候的樣子,哈哈哈哈哈。”


    文長老剜了狂笑中懷清和昊清一眼,冷言冷語道:“要是換了你們,你們能和柳佩青打到五五開?”


    “啊,這恐怕有點懸。”昊清長老立刻板著個臉,開玩笑,就柳佩青那驚人的速度,自己肯定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都趴在地上了。


    雖然懷清長老心裏很不甘願,但是他也隻能承認:“柳佩青那小子的修為,確實有點太高了。”


    “地字……阿不,應該有天字境界了吧。”三人同時頓住,又不約而同地歎了一口氣:“天妒英才啊。”


    懷清和昊清沒想到文長老也會這麽說,問道:“你竟然不害怕柳佩青嗎?”


    “我為什麽要害怕柳佩青?”文長老覺得奇怪,“雖然我的修為不高,但是柳佩青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吧。”


    “這樣的人留在踏雲學院,我們心裏也會踏實很多。”懷清長老感慨,這次有人給安千山下毒,那下一次說不定就有不知名的人來襲擊他們。既然安千山說了柳佩青會保護他們,他們的心裏也多了一層安慰。


    在辭別安千山之後,祝苦一個人迴到了自己的房間,拿出了紙筆,寫下了一封信。


    “一定要問問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不是說好了行動之前要和我商量嗎?”祝苦這下可真是苦著臉,一臉辛酸地寫下了這封信。


    第二天,安千山帶著一夥人,把整個踏雲學院的防禦法陣都給檢查了個遍,沒想到還真的讓他發現了,一個隱藏在試煉峰森林的,一塊小小的缺漏。


    “沒想到竟然真的有。”安千山親自修補好了漏洞,又把整個防禦法陣添加了一層防護。


    “通知下去,所有人都不能靠近試煉峰,這裏等我迴來再仔細勘察。”


    “是!”


    與此同時,江妙正在自己的房間急的團團轉。


    “姐姐,你確定真的在房間裏嗎,會不會掉在了別的地方?”江欣已經是第三次從江妙的床底下爬出來了,她已經把江妙的房間裏裏外外檢查了三遍了,還是沒有看到江妙說的那個玉佩。


    “不會的,肯定就在我房間裏,我最近都沒有帶出去的。”江妙很是著急,那玉佩可是她的戀人送給她的,一定不能弄丟了。


    “可是這裏到處都沒有啊,姐姐你再想想?”


    “唔……”江妙在腦海中迴憶,要說最近去過的地方,就隻有試煉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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