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下來,在場的所有人都滿意的擦了擦嘴。


    懷清和昊清兩位長老也是時隔多年之後,才參加了這麽一次熱鬧的宴席,心裏琢磨著以後也多舉行這樣的活動。


    阮南風在離開之前,塞給了阮菲一個口袋:“這個是如意袋,自打你出生之後,就一直想送你的,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它看上去輕巧,但是裏麵空間很大,你甚至可以裝下一幢房子進去。你想從裏麵拿東西的時候,心裏想一下就行了。”阮南風把如意袋交給阮菲之後,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我知道你要留在這裏,如意袋裏麵裝了很多我一直想給你,但是一直沒有給出去的東西。”


    “休沐的時候,有時間就去阮府看看,我也會經常來這邊的。”


    阮菲的手裏攥著的是阮南風給她的如意袋,歪了歪腦袋:“這是什麽生離死別的場景,我們又不是不會再見了。”阮南風一愣,突然笑出了聲,聲音還很豪邁。


    他拍著阮菲的肩膀說:“確實,以後又不是不見了。”


    在阮南風要走的時候,阮菲叫他等一下,然後開始在自己的口袋中摸來摸去。阮南風不解,這是要給自己送東西?


    阮菲在口袋裏摸了好一會,好不容易摸出來一顆糖,還是用牛皮紙包住的,遞到了阮南風手裏:“這是我包裏最後一顆糖了,我什麽都沒有準備,你先將就一下,等我有時間了,再給你做點什麽東西。”


    “哈哈哈哈哈,不用不用,這顆糖就挺好的。”阮南風當即把紙剝開,把糖塞進了嘴裏,說了一句:“很甜。”


    目送阮南風坐上馬車之後,阮菲這才迴頭,打算去找酒樓的柳佩青他們。一迴頭就看到了站在她後麵的青鬼,嚇了阮菲一跳。


    “我去!你直愣愣地戳在那是要幹嘛!?”阮菲恨不得一脫鞋給青鬼砸過去,可惜她現在身邊沒有拖鞋,不然青鬼臉上肯定會多出來一個鞋印。


    “我的呢?”青鬼陰惻惻的說。“什麽你的?”阮菲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大跨步向前走去。青鬼在她身後窮追不舍,一直叨叨著:“我剛才看見了,你給阮南風糖了,為什麽我沒有?”


    阮菲終於忍無可忍,停住腳步,額頭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問道:“阮南風都已經走了,你為什麽還在這裏。”青鬼把雙手剪在背後,一副不著調的姿態:“他迴去了嗎,我可不一定要迴去。”


    “這裏那麽有趣,我為什麽不能呆在這裏。”說完,他非常“無意”的亮出了令牌,在阮菲的眼前晃了一下。阮菲感覺自己眼睛都要瞎了,一把扯過青鬼的令牌,質問道:“你為什麽會有這個,你又不是這次的參賽者!”


    “這還用說嗎,青仔能在這裏,我為什麽不能?”說著,他又亮出了證明自己修為的玉佩,“地字五層,看到嗎?”


    “哼,我本來想去給你買糖的,但是我想,地字五層的高階修士,應該不會在意這點甜食吧?”阮菲故意氣青鬼,頭也不迴地走了。


    青鬼一愣,趕忙又追了上去,放軟了語氣向阮菲服軟。


    阮菲雖然嘴上那麽說,但是還是朝著蜜餞鋪子走去。


    “給你。”阮菲把新買的水果糖放了幾顆在青鬼的手心裏,青鬼表現之誇張,差點就要對著阮菲三叩九拜。兩個人一路嘻嘻哈哈,迴到了酒樓。


    在他們進入酒樓之後,月小桃站在酒樓的對麵,攥緊了她手中的鏈刃。月夫人看到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這副樣子,心裏也十分難受。但是她沒有辦法,阮菲的實力就在那裏擺著,而且她那最後一戰,確實太過兇險,她是不可能讓小桃去涉險的。


    和他們坐在一起的祝苦,順著月小桃的目光看了過去,沉吟片刻之後,安慰月小桃:“月小姐,阮菲不過是一個走捷徑的庸人罷了,你不用太在意她。等到你今天修為大漲,再來教訓她不遲。”


    “哼。”月小桃冷哼一聲,“阮菲,你給我等著!”


    酒樓中,那些長輩終於已經走了,剩下的年輕人終於可以放開了吃,不用再在他們麵前裝乖小孩了。


    “小二!把你們的菜單拿上來!”拜長風使喚人的技術倒是一流,酒樓當然要想客人多點幾個菜,於是小二踏著小碎步,噔噔蹬蹬就跑過來了。


    阮菲才剛進來,就聽到拜長風的聲音貫穿了整個酒樓,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點菜一樣。


    “差不多夠了啊,付錢的人已經走了,剩下的就要我們自己給了。”阮菲提醒拜長風,拜長風根本不在意,艱難咽下嘴裏的肉之後,才說:“沒關係!我說了這一趟我給你們包了,我就肯定說到做到!”


    阮菲想到他那兩錠金子,一點也不緊張了:“把菜單給我,我剛才還沒吃飽呢。”


    沒了長輩在這裏坐著,阮菲終於可以不再端正坐姿,反正這裏都是熟人,阮菲身子一歪,就歪進了柳佩青的懷裏。


    “唿……舒服了。”感慨了一句之後,阮菲才開始點菜。


    藍家兄弟已經知道這兩人的關係,並沒有感覺太奇怪,隻是阮菲未免太過奔放,這大庭廣眾的,怎麽就躺進柳佩青的懷裏了?拜長風和青鬼直唿辣眼睛,阮菲“哼”了一聲,點了幾樣小菜之後,躺在柳佩青的懷裏閉上了眼睛。


    柳佩青也沒感覺有什麽奇怪的,他沒有和誰有過戀情,之前也沒有在意過這方麵要怎麽做,隻要阮菲高興,他就沒問題。


    “這倆沒救了。”拜長風搖頭,青鬼附和:“不愧是天生一對。”藍家兄弟表情凝重,不能更讚同。


    迴去之後,阮菲想起了一個問題,正是關於她和青鬼的第一次相遇。


    “你第一次去找我的時候,其實是不打算殺我的?”


    “對啊。”青鬼迴答的很快,一點也沒有弄虛作假的成分,那阮菲就納了悶了:“但是你當時身上殺氣那麽重,你還用劍和我比劃來比劃去的。”


    “哦,這個啊。”


    關於這個,其實裏麵還有一些故事。


    “我當時去十寶澗的時候,身上並非隻有一個任務。”青鬼講起了之前的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阮菲從他眼裏看出了些許煩躁。


    “阮南風真的是不把我當人,他明明知道潘香薇想要你的命,不光不阻止,還把我派到潘香薇身邊,讓我去做內應。”說起這個青鬼就一肚子火,潘香薇這種女人一點也不好打交道,動不動就喊打喊殺,青鬼和她合作的時候,換過的侍女少說也有幾十個了。


    “但是潘香薇,不是阮南風的二老婆嗎?”阮菲說話差點閃了舌頭,怎麽自己也說別人是二老婆了。


    青鬼看著前方,目光沒有焦點,不知道他在看哪裏。


    “這件事情我以後再和你說,你隻要知道,我當時對你確實是沒有殺心的。現在我就輕鬆了,我隻需要看著你就行了,再教一教這學院的人,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阮菲擰著眉毛,以為自己聽錯了:“你難道要在這裏當老師……阿不,長老?”青鬼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你不知道嗎,從明天開始,我和青仔就是這個學院的長老了。”


    “還有我!”拜長風不甘落後,也拿出了自己的令牌,阮菲發現他們三人令牌上的字都變成了金色,但是和自己的又有點不一樣。


    “他們能當長老我覺得沒問題,但是你又在這裏湊什麽熱鬧?”阮菲突然感覺有一絲不妙,緊接著拜長風晃了晃自己的令牌,語氣中是掩藏不住的得意:“剛才文長老和老常駐商量了一下,覺得我這個人技術很好,決定把我留在學院的研究室了。”


    “所以我明天也不用迴去被我師父折磨了,哈哈哈哈哈。”


    阮菲感覺有一道閃電在自己腦袋上炸開:“那我不就成了這裏麵地位最低的了嗎!?”青鬼和拜長風笑到失聲,柳佩青安慰地拍了拍阮菲的肩膀,安慰她:“沒關係,你在我心裏永遠是第一位。”


    “謝謝……”阮菲在心裏呐喊,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意思啊!!!


    新生報道的時間在第二天的下午,從起床之後,阮菲就一直心不在焉,不知道在心裏想著什麽。


    柳佩青和拜長風都早早的去安千山那裏報道,院子裏就剩下阮菲一個人,加上玄影一隻狼。


    “隻有你和我相依為命了,嗚嗚嗚。”阮菲蹲下來抱緊玄影,玄影能聽懂阮菲的意思,把頭放在了阮菲的肩上。


    鞏固完之前學習的內容過後,突然有人敲門,阮菲打開門一看,竟然是藍季同。


    藍季同把手裏的一包東西遞給了阮菲,說道:“這是學院給你們發的衣服,以後在學院修煉學習的時候,都需要統一著裝。”


    他看了看阮菲隨便紮起來的馬尾,真的是特別不講究,然後又補充了一句:“頭發倒是沒有什麽規定,自己高興就好。”


    “哦……謝謝。”阮菲心不在焉地迴了一句,伸手就要關門送客,藍季同又問:“我……想問個事情。”


    “什麽啊?”阮菲還是站在門口,沒有動作。


    藍季同沉默半晌,指了指阮菲的身後:“要不,我們進去說?”


    在院子裏坐下來之後,藍季同才開口問道:“我一直很好奇,你昨天為何就那麽輕易就放過了柳安玉。”


    阮菲端來了茶水,給藍季同倒上。


    “看不出來啊,你這濃眉大眼的,竟然也會這麽想?”


    藍季同還沒有習慣阮菲這種異於常人的說話方式,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阮菲沒有等他說話,自顧自說了起來。


    “大家都是在一個舞台上競爭,為什麽非得搞得那麽嚴重呢?柳安玉的做法確實不對,但是我如果也那樣對他,那我豈不是也成了他那樣的人了?”


    阮菲喝了一口茶,念叨了一句:“這樣不好,不好。”藍季同想了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自己竟然沒有想到這一層。阮菲又說:“而且最後,我已經讓柳安玉道歉了,光是寫了那麽久的道歉信,羞恥度就比重傷他來的厲害。”


    說起這個,藍季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這輩子恐怕都是忘不了柳安玉的那副表情了,給阮菲豎了個大拇指:“確實,真的很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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