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比賽阮菲沒有去,她被阮南風拉走。阮菲不放心柳佩青,害怕有人在柳佩青上擂台的時候出言不遜。


    “放心吧二小姐,我會罩著他的。”青鬼在阮南風的示意下給阮菲打包票,安千山知道這件事因他而起,也做出保證:“我今天會一直跟著柳家小子的,你就放心的去吧。”


    對於安千山的保證,阮菲是一點也不相信的。安千山雖然是長輩,還是爺爺級別的長輩,但是他平時的風格看上去就很不靠譜。阮南風在前麵催她,阮菲看了一眼柳佩青,柳佩青對她點點頭,阮菲這才不情不願地跟著阮南風走了。


    看著阮菲離去的背影,青鬼其實也有些不放心:“二小姐過去真的沒問題嗎,雖然阮南風並沒有殺她的意思,但是我總感覺……”“南風雖然為人眼裏,但是言出必行,阮菲的安危肯定是沒問題,但是我害怕另一件事。”


    柳佩青這才往前走了幾步,就聽見安千山說這句話,又迅速走了過來,焦急的神情都寫在了臉上。安千山說:“早上阮菲比試完之後,你們就走了,可能沒看見。”


    “這才跟著南風來的,有阮菲的哥哥,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


    說起這個,青鬼才想起來,他一拍腦袋,說:“對哦,我都忘記這件事了。”那三個人在阮家橫行霸道慣了,而且都是潘香薇的孩子。


    “這三個人的脾性和潘香薇都很像,不知道阮菲會不會吃虧。”青鬼想到那三個人,一陣苦惱。柳佩青聽到這個消息,心裏有些慌亂,青鬼安撫他說:“不過那三個人都是草包,不光是性格像潘香薇,就連修煉上的天賦都和潘香薇一個樣子。”


    拜長風疑惑:“潘香薇是誰?很厲害嗎?”青鬼搖搖手指頭,嘴裏嘖嘖道:“她是阮南風第二個老婆,據說是阮家人強塞給阮南風的。雖然也是出生在大家族,但是能力嘛……”青鬼比出一個小指頭:“甚至比不上我們二小姐。”


    “有一說一啊,阮菲的修為到底到達了什麽境界,看上去好嚇人。”拜長風想到之前在踏雲城,阮菲甚至打敗了安寄風。安千山思考了一下:“到達什麽境界不好說,但是潛力無窮。”


    安千山能這麽說,一半原因是阮菲的內丹和靈氣,完全繼承阮一心,另一半原因是阮菲修煉的態度,如此勤奮刻苦的人,上天是不會讓她埋沒的。


    到達試煉峰的時候,柳佩青並沒有在外麵的擂台等待,而是跟著安千山他們,來到了安千山專屬的休息室。


    隻是休息室外麵有些不太平,踏雲學院的祝苦長老正在指桑罵槐,藍家兄弟低著頭,隻能默默承受著祝苦長老的怒火。


    “說了要認真記錄,你們倆是吃幹飯的嗎?這阮菲從小在蜜罐子裏泡大,怎麽贏得了月家的人?”祝苦長老把手裏的名單撒氣似的甩到藍家兄弟的頭上。


    藍家兄弟記錄完比賽結果後,按照規矩,是要交給院長查看的。他們也沒有想到阮菲竟然能打敗月小桃,一路上說說笑笑,誇染費真人不露相,不愧是柳哥的女人。


    這是這些話都被跟著他們的祝苦長老聽見了。月家和他私下關係很好,他哪裏能受得了這種結果。祝苦長老比當時在場的月夫人還激動,上來就一把奪過了藍家兄弟手裏的名單資料。


    祝苦長老略過了其他人的名字,把目光鎖定在月小桃和阮菲的比試結果上。竟然真的是阮菲獲勝?祝苦長老氣不打一處來。他早上在書房的時候才聽到安千山說,這個阮家二小姐並沒有像外麵傳言的那樣,被阮南風遺棄,而是被留在家裏,悉心照料,是去年才開始學習怎麽修煉的。


    而且阮菲靈根先天不完整,肯定是靠著阮南風花大價錢養著的。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打得過從小就開始修煉的月小桃?


    他早就看跟在文長老後麵的藍家兄弟不順眼,沒想到這次他們還主動往自己槍口上撞,於是大聲嗬斥起來,想要為月小桃求得公正。這才有了安千山他們過來的時候,恰好聽見的,他侮辱阮菲的話。


    阮菲在柳佩青心裏什麽地位,在場的另外三個人,包括玄影,心裏都門清。柳佩青怎麽任由祝苦長老如此汙蔑阮菲。


    柳佩青眉頭皺起,向前大吼一聲:“住口!”說完,他大跨步向祝苦長老走去。祝苦長老說得正起勁,突然被這一聲大喊震住,隨即反應過來:“來者何人!竟敢在此放肆?!”


    祝苦迴過頭一看,之間柳佩青腳下生風,此時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


    麵部肌肉緊繃的柳佩青可沒有平時看上去那麽和善,他的骨子裏流淌著的熱血,可是從小就被惡劣嚴苛的環境磨練,是祝苦這種沒有經曆過大災大難的人,根本承受不住的。


    看到麵前站著的高大男人,祝苦剛才還筆直的背脊,突然彎了下去。藍家兄弟心道:“終於得救了。”


    祝苦比柳佩青矮一個頭,如此進的距離看柳佩青,隻有把頭抬起來,這樣他的氣勢又小了一大截。


    “柳佩青?”祝苦不屑的笑出聲來,往後走了幾步,拉開了和柳佩青之間的距離,讓他不至於抬頭看柳佩青。“如果我沒記錯,你的內丹好像已經被你的家族鎖了?此時已經是一個廢人的人,有何資格在這裏對我大吼大叫?!”


    柳佩青的臉上仿佛結了一層霜,礙於安千山的麵子,他並沒有抽出青霜刀:“你說阮菲的修為不如月家人,那比賽結果堂堂正正地寫在那裏,你也視若無睹嗎?”


    “哼,比賽結果?”祝苦揚了揚手上的名單,“阮菲身為阮家二小姐,一年之前才開始修煉,她能打得過月家千金?肯定是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


    祝苦信誓旦旦,堅信自己的判斷。月小桃身為一個人字四層的修士,怎麽可能打不過阮菲那個連修為境界都不知道的人?


    這下就連拜長風這個普通人都聽不下去了,雖然他當時沒有測出阮菲的修為,但是阮菲做的那些事,他都曆曆在目,絕無半點虛假。這麽優秀的修士,在他眼裏就這麽不堪?


    青鬼攔住了想上去罵人的拜長風:“別急。”拜長風怎麽可能不急,他急的直跺腳:“可是青仔他!?那個人竟然這麽說阮菲。”青鬼沒有接話,話鋒一轉,他剛才好像聽到了一個不錯的稱唿。


    安千山也和青鬼一樣,並沒有上前阻止,而是蹙眉看著柳佩青的背影,看他要如何收場。


    在祝苦說出柳佩青是廢物的時候,藍家兄弟恨不得破口大罵,祝苦這樣的人,根本配不上長老這樣的稱唿,他根本就是一個爛人!


    藍家兄弟以為柳佩青肯定要用手裏的青霜刀,狠狠地教訓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祝苦,但是柳佩青沒有。他嘴角稍稍向上揚起,抬高了下巴,睥睨著眼前的祝苦:“你這麽說,是看不起阮家家主,想給月夫人的臉上抹黑嗎?”


    “什麽?”祝苦沒有反應過來,柳佩青突然就把一頂巨大的帽子扣在了他的頭上。柳佩青沒有理他,接著說:“當時月夫人和阮家主就在不遠的看台上,也就是說,這場比試,是在這兩位眼皮底下進行的。”


    “但是按照你剛才的說法,就是在說明一件事情,”柳佩青說這話的時候,故意壓低了聲音,“月夫人,還有阮家主,在撒謊。”


    這話如當頭棒喝,祝苦被打得眼冒金星。他隻顧著要為月小桃找迴公道,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阮菲是被阮南風捧在手心的阮家二小姐。


    “你說阮菲是在蜜罐裏泡大的,那這蜜罐是誰給的,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了。”柳佩青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一字一頓地提醒著祝苦——阮菲的背後,是他惹不起的阮南風。


    眼看著祝苦已經毫無反駁的能力,藍家兄弟悄悄豎起大拇指。青鬼和拜長風也是鬆了一口氣:“要聽青仔說這麽多話,真是苦了他了。”安千山抓住這個時機,慢悠悠地朝他們走去。


    “好了好了,柳家小子,說到這就夠了。”柳佩青迴過頭,安千山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站到後麵去。安千山走上前來,祝苦立馬就要哭訴,被安千山示意打住:“你也少說兩句,你剛才的話要是被南風聽見了,你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南風是什麽樣的人,是何等修為,你應該再了解不過了吧?”安千山給祝苦提了個醒,祝苦的背上突然冷汗直流。阮南風能坐到阮家家主的位置,靠的可不止是阮家直係血脈的身份,還有那殘忍的手段,以及他高不可攀的修為等級。


    “是……院長,剛才是我失態了,還請院長,不要放在心上。”祝苦隻好向安千山求饒,誰知安千山搖了搖頭,讓出一個身位來:“你還要給柳家小子道歉,你剛才說的那番話,我可是都聽見了。”


    “身為踏雲學院的長老,為人師表,竟然對晚輩說出那樣的話,哪裏還有一點教書育人的樣子!你進入踏雲學院的時候,我是這麽教你的嗎!”安千山難等的在柳佩青他們麵前黑臉,柳佩青可是安千山看重的優秀修士,童年已經過得很慘了,進入還被人當著他的麵這麽說,這讓安千山如何忍得下這口氣。


    祝苦不明白安千山為何要向著這個大魔頭,但是現在為了委曲求全,他也隻好忍氣吞聲,向柳佩青道歉。


    一切都解決之後,安千山終於是鬆了一口氣,不必再像剛才那樣憋著。


    在管理踏雲城和學院的時候,安千山不得不拿出領頭人的派頭來,那些人可不像阮菲他們,能夠靜下心來聽人講道理。除了阮菲、柳佩青、青鬼和拜長風,許多修士能達到現在的修為,大多都是費勁了心機,內心早已不再是小時候那麽純粹。


    自己還活著的消息撒播出去之後,不說那些距離較遠的人,就連踏雲學院的這些長老,都隻有懷清和昊清,他倆帶上了不方便來探望的文長老的祝福,來踏雲城看他。除此之外,就隻剩下阮南風寄來的書信。


    其他的人,都是到了今天才敷衍地來恭賀他。接下來的日子,應該不會有多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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