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菲他們被安排的這個地方風景很好,依山傍水。


    進入踏雲學院之後,阮菲才知道,為什麽明明這麽大一座山頭,卻要把檢測身份的法陣放在山腳下。剛才跟著藍家兄弟走了很久,才走到他們現在這個小院子。


    原來這一整座山,包括山腳下那些賣東西的地方,全都屬於踏雲學院的範圍。阮菲看著外麵那些風景秀麗,仿佛原始森林一樣的地方,感慨道:“踏雲學院,真的有錢。”


    我爺爺,真的有錢。


    阮菲看著自己包裏的那些銀兩,雖然有一部分換成了黃金,方便攜帶,但是看著這麽大一座山。果然在金錢方麵,自己和爺爺還是有著很大差距的。


    這座小院子總共有三個房間,想必是懷清長老和昊清長老知道拜長風也迴來,特意留出來的。阮菲在心裏懺悔,明明自己前段時間還把懷清長老打成那樣,他卻還要收自己為徒,還給自己和朋友準備這麽好的房間,自己真是太不應該了。


    在阮菲在心裏懺悔的這個時間點,還在和踏雲學院的各位長老商量相關事宜的懷清長老,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和他坐在一起的文長老,也就是藍景明和藍季同的師父,關切地問道:“怎麽,輸給小輩之後,身體也變弱了嗎?”


    懷清長老臉上一紅,狠狠地拍下桌子,怒斥和他們坐在一起的昊清長老:“說好的不說出去呢!你怎麽轉頭就把我出賣了!”昊清長老老神在在,好像根本就沒有聽見自己老友的叫喚,喝完一口熱茶之後,感慨道:“好茶。”


    懷清長老氣的滿臉通紅,伸手就要打人,被文長老的一句話給噎了迴去:“莊重,莊重!你看看你們倆,像什麽樣子?”懷清長老不屑地迴道:“反正這裏又沒有小輩,裝腔作勢地幹嘛?”


    昊清長老和文長老站在統一戰線,給懷清長老補了一刀:“你當時和阮菲打的時候,如果莊重一點,也不至於輸得那麽徹底。”


    “我呸!我哪裏輸得很徹底了?”懷清長老嘴硬,昊清長老身後的佩劍突然懸空而起,劍柄飛到懷清長老臉邊,戳了一下他還未痊愈的傷口。


    “啊啊!”懷清長老吃痛,往後縮了縮。文長老搖頭,上前查看他的傷勢。


    被阮菲用靈氣豁開的傷口竟然到現在都還沒有好,文長老的眉頭皺了起來,把桌子上的藥盒遞給懷清長老:“這麽大把年紀了,還和毛頭小子似的,受這麽重的傷,該。”


    這下懷清長老被堵得啞口無言。


    他也不知道這傷口是怎麽迴事,這都多少天了啊,怎麽還沒有好?


    “所以這個阮菲,到底是什麽來頭?”文長老看著親自給懷清長老上藥的昊清長老,問道。從他們倆口中得知,這次比賽不光會有阮家、月家、柳家這樣的修士家族,還有許多江湖上來頭比較大的門派。但是最讓他好奇的,當屬打傷了懷清長老的阮菲,以及在江湖上已經消失了一年的柳佩青。


    阮菲的身份倒是很好猜,這個江湖上,阮姓的人並不多,剛才在門口他又算是見了阮菲一麵,那碧綠的眼睛,必定是阮家的直係血脈無疑。


    昊清長老幫懷清長老塗好藥之後,才坐了迴去,他張口想給文長老解釋,阮菲可不止和阮南風有關係,還和這所學院的創始人有關係。但是他在張口的前一秒,看到懷清長老對著他擠眉弄眼,他才想起來,他們從踏雲城離開的時候,安千山和他們說的話。


    “阮菲的情況很特殊,你們暫時不要提及他和一心之間的關係,就說她是阮家二小姐便可。”安千山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放得很低,生怕被別人聽見了一樣。


    文長老看著昊清長老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奇問道:“難道我猜錯了?”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別的修士血脈是碧綠色的眼睛?昊清長老迴過神來,趕緊打消文長老的顧慮:“沒有沒有,剛剛想到了院長的事。阮菲確實是阮家那個消失很久的二小姐。”


    “說來她的身份也很奇怪。”文長老想到阮氏家族那複雜的人際關係,不禁扼腕,“自打他出生起,阮南風就一直把她關在家裏,外人從未見過她一麵,江湖上的人也在到處傳,這個阮二小姐是個傻子。”


    “要不是你說是她把懷清打成這個樣子,我還真的就相信了這傳言。現在相信,這傳言真的離譜,不可信不可信。”文長老的八卦開關一打開,什麽莊重嚴肅,比懷清長老忘得還快,壓根忘記了要和另外兩位長老以敬語相稱。


    他們說著說著,還聊起了其他的事情,商量比賽事宜這件事已經被他們完全拋諸腦後。


    隻見天空已是月明星稀,懷清長老和昊清長老起身準備告辭,心裏鬆了一口氣:“終於是糊弄過去了,其他的,就讓院長過來糊弄吧。”


    這時,藍景明和藍季同突然從外麵走了進來,他們是文長老的親傳弟子,文長老給了他們可以隨意出入此處的權利。


    藍景明和藍季同走進來之後,見懷清長老和昊清長老還在,向三位長老行了個禮,然後說:“師父,門外阮菲和柳佩青求見。”


    “還帶來了他們的朋友。”


    聽見這個消息,懷清長老和昊清長老懸著的心,突然又被吊了起來: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阮菲不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嗎,怎麽老是往槍口上撞啊!


    文長老剛才還在說阮菲,本來想提到柳佩青的,沒想到被這兩人打了岔。現在倒是個好機會,他們竟然主動找上了門。


    “趕快讓他們進來!”讓我好好瞧瞧,能把懷清長老打趴下的強悍小輩,到底有多強悍。


    “強悍”的阮菲被藍景明和藍季同引進去之後,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桌子兩邊,愁眉苦臉的懷清長老和昊清長老。


    這是怎麽迴事,不想看到我嗎,難道還在記仇?阮菲想著,身後的柳佩青把拜長風給拉了進來。拜長風還背著自己的小箱子,裏麵裝的正是他平時給人療傷會用到的藥。


    沒錯,阮菲此行的目的,就是專門為了給被她打傷的懷清長老療傷。


    她也是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才想到的,柳佩青和拜長風看阮菲突然放下了碗筷,一臉嚴肅,還以為發聲了什麽大事。例如剛才藍家兄弟給的令牌忘在房間了。


    阮菲聲音低沉,在其餘兩個人緊張的目光之中,開口說道:“我上次好像把懷清長老臉上的經脈撕裂了,他的傷口說不定現在還沒好。”


    “不至於吧……這麽重要的事,他難道沒發現嗎?”拜長風認為這件事不大可能會發生,懷清長老的臉肯定已經完好如初了。但是阮菲還是放心不下,畢竟以後也算的上是自己的老師,萬一破了相了,怪罪到自己身上就不好了。


    於是她讓拜長風迴到房間,帶上隨身的小藥箱,去找懷清長老看看。


    事實證明,柳佩青的擔心是多餘的。


    在塗抹完文長老特意調配的藥之後,本來傷口還剩一條口子的懷清長老的臉,現在已經恢複了。


    拜長風秉持著醫者的責任心,還是上前檢查了個仔細。他把懷清長老的臉從上到下,由裏到外看了個透徹之後,開口說道:“懷清長老的臉是沒什麽問題了。”


    “唿……那就好那就好。”阮菲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但是緊接著,拜長風又說:“但是!懷清張來的胃好像有點問題。”


    “胃?”文長老喝茶的手突然頓住,昊清長老的目光也“唰”地一下看向了懷清長老。藍景明和藍季同在心底暗叫:“不好,要被發現了。”


    拜長風還沉浸在自己的觀察中,用力把懷清長老僵硬的手臂從他背後拉了出來。文長老皮笑肉不笑,對懷清長老說:“懷清長老,不要藏著掖著了,如果不讓這個小輩看,那便由我來,如何?”


    “不不不,我們要相信人家,如果什麽事都由你來親自操刀,那就太麻煩你了,哈哈。”懷清長老的手心出了好多汗,拜長風還體貼地用幹淨的布給他擦了擦,然後再替他把脈。


    “嗯……果然沒錯。”拜長風身為靈媒師,任何關於靈氣的事情他都很敏感。如果懷清長老的毛病隻是簡單的胃病,那拜長風不一定看得出來。


    但是這病巧就巧在,拜長風出發前才從他師父拜沙那裏聽到過。


    有些修士的在修煉過程中遇到瓶頸,經常會反應在自己的身體上。有些情況比較特殊,它會反應在人體的內髒中。拜沙邊說,邊給拜長風舉例子。


    拜沙好像知道懷清長老有這方麵的毛病一樣,給拜長風舉例子的時候,好巧不巧,專門舉了一個關於瓶頸提現在胃上麵的例子。


    “懷清長老其他器官並沒有任何問題,可是他的胃中,好像有一絲詭異的靈氣。”拜長風閉著眼睛,說得有些嚇人。而這絲靈氣,好像就和那天玄影突然變大的時候,他感覺到的靈氣相似。


    懷清長老此時已是冷汗直流,一直給拜長風遞眼色,讓他不要再說下去。可是拜長風現在閉著眼睛,根本看不見懷清長老的擠眉弄眼。


    “懷清長老這是怎麽了?走火入魔了?”阮菲有些擔心,畢竟是長輩,阮菲也不想看到懷清長老有事。


    一直站在阮菲後麵不吭聲的柳佩青突然說話了:“是不是……伽羅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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