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怎麽沒人應話?”囂張的強盜頭子繼續囂張,阮菲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這好像已經是自己穿越過來,第三次還是第幾次遇到這種情形了?


    這個世界的職業怎麽那麽亂啊,這就是冷兵器時代的產物嗎?


    阮菲此時還沒有注意到一個問題,她在這個世界生活了這麽久,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國”的概念。


    論起在江湖上闖蕩的時間,阮菲甚至比不上當時離家出走的拜長風,所以這種情況她還是站在他們身後,讓他們來處理比較好。


    柳佩青的手已經放到了青霜刀上,濃烈的殺氣伴隨著青霜刀冷冽的靈氣,從刀鞘中肆意流出。阮菲向後退了幾步,留給柳佩青發揮的空間。玄影有著野性的直覺,這方麵的反應速度比阮菲更快,它抖了抖自己的狼毛,矮下了身體,準備和柳佩青一起進攻。


    峽穀中的穿堂風特別大,阮菲戴上了麵紗,雖然防風沙的作用不大,但是好歹聊勝於無。


    對麵的強盜也不是泛泛之輩,能在玄影這種靈獸麵前保持鎮定的人,多多少少算得上是入門修士。


    強盜頭子看出對麵三個人的主力是那名拿刀的俊秀青年,他看著柳佩青那張好看的過分的臉,笑著說道:“沒想到這裏竟然能碰到這麽好看的娃啊,不錯!”


    “這麽好看的皮相,不搶迴去玩玩……”強盜的聲音放肆起來,阮菲站在柳佩青身後,看不見柳佩青的表情,但是直覺告訴她,柳佩青現在的臉色肯定是黑的出水。


    拜長風倒是站在柳佩青的旁邊,但是就算是他,柳佩青的好友,現在也是忍不住向後縮去,撤退之前還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您隨意啊,您隨意。”


    在阮菲他們後麵,朝著這邊走的還有另一隊人馬,他們人數不多,但是每個人都衣著不凡。他們坐著自家的馬車,慢悠悠地向峽穀這邊進發。


    車夫是馬車內那些人的管家,他手裏握著牽引馬匹的韁繩,突然,從前麵不遠處的地方傳來好幾聲巨大的慘叫,還有一陣兇猛的靈氣撲麵而來。饒是那些訓練有素的馬兒也受不了,前進的馬蹄猛地停了下來。


    “怎麽迴事?”車內傳出一個悅耳的女聲,一個穿衣大膽,長發飄飄的美女,掀開門簾,探出頭問道。管家把馬車穩下之後,轉過頭向這名女子稟報。


    “小姐,前麵好像有修士發生了爭執。”被管家稱為小姐的這位女子,正是江湖上有名的修士家族——月氏家族最小的女兒,月小桃。


    月小桃自然是知道前麵有修士在打架,這麽明顯的靈氣還需要他來補充嗎?


    “加快速度,趕緊追上去,我想看看那群人到底在幹嘛。”


    “是!”


    可是等月小桃他們趕到的時候,地上隻留下了那幫強盜倒在地上,嘴裏不停地發出慘叫。月小桃纖細的眉毛皺成一團,看著這遍地狼藉,低罵了一聲。


    管家吩咐好隨行的仆從之後才走上來,看到這遍地的強盜,卻沒有發現一具屍體,有些吃驚。月小桃從麵前的幾個小嘍囉身上邁過去,找到了這群強盜的老大,蹲下身來。


    “你們剛才發生了什麽?”月小桃看著身前這個人,他的叫聲比任何一個人都大,正捂著臉嗷嗷叫喚,沒有心思搭理麵前這個賞心悅目的美女。


    月小桃被人無視,心中無名火起,用劍柄挑把這個人從地上挑起。月小桃這才看清被他捂住的臉。


    那張臉本來就長得粗獷,胡子拉碴,一點美感都沒有。但是剛才那個修士在他的臉上連劃了幾刀,他臉上的傷口鮮血直流,通過他平整的下巴,嘀嗒嘀嗒落在地上。


    “噫~”月小桃嫌棄了一聲,手上力道一鬆,強盜哀嚎一聲,又掉迴了地上。這下月小桃倒是不好分辨那名修士到底是好心還是混蛋了。


    這時,管家在不遠處發現了奇怪的蹤跡,讓月小桃趕緊過去看看。


    “小姐,我發現了這個。”順著管家手指的方向看去,月小桃發現了前麵的地上好像有一串野獸的腳印,和他們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一致。


    這一串腳印是從那邊的驛站一路延伸過來的。普通的馬車是不會選擇經過這個峽穀的,所以到了後方的驛站之後,都會把馬車停在那裏,之後的路,需要想繼續前進的人自己走過去。


    經過驛站的時候,月小桃已經看到有幾波人正在收拾行李,看樣子應該也是和月小桃一樣,是前往踏雲學院的人。不過月小桃家有錢,她的父母和哥哥們又非常寵她,專門讓管家把她直接送到踏雲學院,省去了這段路程。


    “看來是有人和我們一樣。”這種大小的腳印,而且還殘留著沒有完全散去的靈氣,是大型靈獸無疑了。月小桃重新坐進馬車的時候,想起來剛才查看那幫強盜的時候,竟然沒有發現一丁點靈氣,真的是修士所為嗎?


    此時的阮菲和拜長風排排坐在玄影的背上,他們麵前的柳佩青正麵無表情地擦拭著手中的青霜刀。剛才柳佩青進攻的速度之快,肉眼都快要跟不上。阮菲隻聽見前方那群人傳來的一陣陣慘叫聲,逼得她不得不用雙手捂住了耳朵。


    但是柳佩青下手又並沒有那麽重,除了在那個口出狂言的強盜頭子臉上留下了足以讓他麵目全非的刀傷,其他的,都是小場麵,小場麵。


    擦完了刀,柳佩青“唰”地一下,把刀收迴了刀鞘中,然後突然冷哼了一聲,阮菲和拜長風同時感覺溫度下降了幾度,渾身顫抖了一下。


    踏雲學院雖然並未修建在踏雲城,不過也沒有離多遠。這一路過來,阮菲他們倒是沒有碰到別人,整得阮菲以為這次比賽的場麵應該不會很大。


    等真正到了踏雲學院門口的時候,阮菲才認識到自己是真的太年輕了。


    這場麵,這規模,是要辦春晚嗎?


    踏雲學院是一家名聲在外的高級修士學院,聳立在踏雲城旁邊的一座巍峨的大山之上。前幾十年,一度風光無兩,山下也由此發展出了許多行業。


    這裏有賣各種食物的小店,供人暫住的客棧和酒樓,甚至還有很多姑娘在站街。許多賣雜貨的商店也有各種靈石靈草等材料出售,甚至還有專門為修士打造法器的武器鋪。


    阮菲隨便走進了一家武器鋪,裏麵琳琅滿目的都是各種法器。有普通的刀、槍、劍、戟,還有罕見的法杖,純粹用靈石打造的圓球。阮菲拿起一顆這樣的球,眼睛都快黏在上麵了,也沒有看出個一二三來。


    老板是個很勢力的人,還有些賊眉鼠眼,看著阮菲這副沒見識的模樣,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十分瞧不起阮菲。阮菲並沒有在意這個沒眼光的老板,轉身去問柳佩青:“這個是什麽東西,有什麽用啊?”


    “這個是用一整顆靈石打磨出來的,嗯……應該不是法器,倒像是能利用靈氣查看什麽的東西。”柳佩青看著阮菲手裏的球,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時候,那個不長眼的老板撇嘴,用輕蔑的語氣告訴阮菲:“我家這個靈球,不是你們這種窮酸之輩買得起的。”他走過來,一把搶過了阮菲手中的那顆球,小心翼翼地放了迴去,並轉過頭來,嗬斥阮菲。


    “我這裏都是些上等貨,磕著碰著了你們可賠不起,去去去,不要在這裏擋著我做生意!”阮菲的嘴唇做出了一個小小的圓形,想要說點什麽,被拜長風搶了先。


    拜長風簡直是吵架的一把能手,說話不止聲音大,語速還快,他問這個老板:“就這顆球?能賣多少?”他聲音尖銳,嘲諷能力滿分,老板也不甘示弱,比出一個三根手指。拜長風“嘁”了一聲:“三十兩?”


    “是三百兩!”老板的白眼都要翻到天花板上去了,“這可是我們這的鎮店之寶,別以為是個人就能買得起!”


    可是拜長風的下一個動作,就讓老板追悔莫及。


    隻見拜長風又是傲慢地哼了一聲,從衣兜裏拿出了一個錢袋,隨手拿出了兩枚金元寶,老板的眼睛瞬間直了。


    “那你看看,我手裏的這是什麽?”這下不光是這店的老板,就連阮菲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雖然拜長風這點還比不上阮菲,但是她也沒想到拜長風竟然這麽有錢!


    看來等會要去吃點好的。


    “這……這……”老板被拜長風,以及拜長風手裏的金元寶噎住,他畫風一轉,換上一副諂媚的表情,像蒼蠅般搓著手,對拜長風說道:“貴客!貴客您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小的眼拙,剛才沒看出來您竟然有大富大貴之相。”


    拜長風嘴皮一翻,昂著他“高貴”的頭顱,眼睛都要飄到天上去了:“現在知道我們是貴客了?!遲了!”


    “阮菲!青仔!我們走!”


    說完,拜長風像一隻驕傲的孔雀,大跨步走出了這家武器鋪的店門。


    出來之後,阮菲才發現周圍已經有好幾個人,把目光鎖定在他們身上,不禁讓阮菲想到之前在十寶鎮,柳佩青讓她不要露富。她抬起頭看著柳佩青,抱怨他的不公平:“你怎麽不說他!”阮菲指著鼻孔朝天的拜長風,拜長風突然被點名,走過來問發生了什麽事。


    柳佩青卻說:“這裏都是修士,不比十寶鎮。就算有人敢亂來,也不可能那麽光明正大。”


    “那要是離開了這裏呢?”


    “這個嘛……”柳佩青的停頓很可疑,拜長風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發出“咕嚕”一聲,然後柳佩青突然笑了,對拜長風說:“出去了嘛,那就自求多福了。”


    麵對拜長風接下來的控訴,柳佩青並沒有迴應,而是拉著阮菲的手,提醒在後麵看笑話的玄影跟上,大步向一個人很多的地方走去。


    “青仔!你怎麽可以說出這麽狠心的話啊嗚嗚嗚。”這裏正是進入踏雲學院的必經之路,需要利用法陣驗明身份,於是很多人都在這裏排隊,其中不乏參加此次比賽的人。


    看著拜長風實在可憐,柳佩青隻好安慰他:“沒關係,迴去的時候讓玄影送你就好了。”玄影身為靈獸,這一點小任務還是不在話下的。


    阮菲抬起頭,看著法陣上豎起的橫幅,上書幾個大字:“明日之星。”


    這也太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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