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在白凰城的街道上,今天的風兒還是那樣的喧囂。不過幸運的是,今天的太陽比昨天大一些。


    阮菲吃完早飯,懶洋洋地躺在院子裏曬太陽。明明是個剛成年的少女,現在過得卻像一個老年人。


    這個院子的房主推開院門,走了進來,發現躺在椅子上的阮菲。阮菲聽到有人進來,但是玄影沒叫,心想應該是房主迴來了。


    昨天交易的時候,阮菲的臉上一直保持著笑容,房主對她的印象很好,搬出了自己家新曬好的被褥給阮菲用。阮菲臉上的笑容更甚,一邊道謝一邊接過被褥,還誇房主保養得好,總之怎麽討人喜歡怎麽來。


    這座院子本來是房主要留給自己的兒子成親用的,誰知道就差臨門一腳的時候,房主兒子竟然反水了,這親也沒結成,後來就被房主租了出去。阮菲他們運氣好,來的時候上一任租客才剛走,他們也就幸運地住了進來。


    阮菲的臉正好衝著太陽,現在整個人暖烘烘的。她費勁地睜開眼睛,房主正好向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早上好。”阮菲沒有起身,隻是直起了身子,向房主問號。房主笑盈盈地走了過來,問他們昨晚上睡得好嗎。阮菲麵上帶著微笑,迴答道:“挺好的,這裏挺安靜的。”


    還好昨晚連夜把屍體處理了,不然讓房主看見了,指不定得暈過去。


    房主臉上也掛著笑:“你這孩子,真有禮貌。如果我兒子能找到你這樣的對象就好哩。”阮菲臉上的肌肉僵住,這要怎麽迴答,這根本就是一道送命題啊。


    這時,柳佩青剛好從裏麵出來,房主看到柳佩青的時候熱情地迎了上去,這麽帥的小夥子誰不愛?


    房主問候柳佩青的時候也是相同的話,可是柳佩青不是阮菲,他除了發出氣音之外,很難從他嘴裏聽到別的迴答。房主自討了個沒趣。


    柳佩青走到阮菲那裏,阮菲已經再一次躺了下來。知道是柳佩青過來,她眼皮都沒有抬,隻是把臉轉了過去,向著柳佩青過來的位置微笑了一下。


    “我們什麽時候出發?”柳佩青低下頭,在阮菲的額頭親了一下。阮菲沒有睜開眼睛,沒有看見房主坐過來的時候,表情尷尬。柳佩青剛才在屋內聽到了房主的講話,這個吻是故意做給不識趣的房主看的。


    阮菲和柳佩青沒有什麽東西需要收拾,昨晚上的鳳凰草也全都交給了拜長風,三個人裏麵隻有他對這個有興趣。等拜長風收拾完,阮菲和房主打了個招唿,說是要走了。


    已經在房間內轉完了的房主急忙走出來,想要送送他們。柳佩青留在了最後,攔住了房主。


    “不用。”柳佩青聲音很冷,房主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大概是得罪了這個人,也沒敢繼續上前。


    拜長風這個大嘴巴,在柳佩青還沒趕上來的時候就開始叨叨個不停:“青仔這是吃醋了吧,那房主好慘,被他這麽盯著。”阮菲身後跟著玄影,嘿嘿笑了兩聲,說道:“誰讓她這麽說話的,一點也不會看情況。”


    三個人又來到了生長鳳凰草的山穀,拜長風還不死心,非要再找找看。阮菲有問題問拜長風:“為什麽那些靈媒師要用修士煉丹,這樣有什麽好處嗎?”


    興奮的拜長風好像被阮菲潑了一桶冷水,剛才還興奮的火焰被澆熄:“首先聲明,我是不會那樣做的。”


    “我知道你不會,我問的是別人。”阮菲已經沒有昨晚上的心理障礙,這個問題問得很直接。拜長風看著阮菲的眼睛,碧綠的眼眸中沒有絲毫雜質,這真的就是一個很樸素的問題。


    可即便如此,拜長風也確實是靈媒師的一員,如果他來講的話,怎麽都有一種離經叛道的感覺。柳佩青看出拜長風的糾結,替他迴答道:“因為修士常年修煉,身體中的靈根轉變為了內丹,正是上乘的丹藥。正是那些心狠手辣的人修煉的捷徑。”


    “你這話的意思,難道內丹還是能吃的?”阮菲不禁想到之前那個風獨秀,柳佩青說那個人就是來刮他內丹的。


    “修士的內丹確實能被另一個人吸收,隻是起到的作用不可能達到內丹真正的力量。”柳佩青說。他還沒說完,阮菲就感覺到了另一種靈氣在靠近。


    “可是就算隻能吸收內丹的一部分力量,對於那些修士來說,也是一種不小的成長。”一個男聲打斷了柳佩青,三個人一條狼猛地迴頭,昨日擂台上的白衣男子正站在他們身後。


    白衣男子劉奇帶著他的一幫手下,搖著手裏的扇子,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阮菲靜靜地看著劉奇朝她走來,眉毛皺起。在劉奇接近她的時候,阮菲拉了一下拜長風的衣角,說:“人家要過去,我們給讓一讓。”說完,還真的就側過身去,給劉奇和他的手下讓開一條路。


    劉奇的目標是阮菲,他當然不可能走過去。他在距離阮菲一米的地方站定,很有禮貌地和阮菲打了個招唿,阮菲也很有禮貌的迴禮,隻是可惜的說:“我還以為你要過去,既然你不走,那我們就先走了。”


    阮菲剛轉過身,就被身後的劉奇叫住:“姑娘且慢!”阮菲還沒迴頭,柳佩青就迴過頭來,一雙冰冷的眼睛死死盯住劉奇,仿佛在無聲地警告他。


    但是劉奇從小在蜜罐裏長大,根本不會在意旁人對他的威脅。


    “姑娘,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作為修士,還是不要和靈媒師為伍,不然,很容易惹禍上身。”


    “你說什麽!?”這下柳佩青沒急,拜長風倒是先發怒,“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對我們指手畫腳!”拜長風說著,手就伸進了包裏,從裏麵拿出來一塊靈石。


    對麵劉奇的手下“唰”地一下把劉奇護在身後,整齊劃一地拔出了佩劍,劍尖直指拜長風。


    阮菲把拜長風護在身後,眼睛打量著這個身著白衣的男子。昨天她還說這個人大概率不會做什麽陰險的事,看來這個人是直接把壞心眼放在了明麵上。


    她對劉奇說:“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我和誰做朋友,還輪不到你來操心。”


    劉奇拿扇子的手頓了一下,眼神也定住,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挺柔弱的女子,還挺有主見?他撥開一個手下,那個手下還擔心他以身犯險,劉奇搖頭。


    他站出來對阮菲說:“你知不知道,修士和靈媒師,自古以來就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柳佩青聽到這話,眼神一淩。劉奇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他全身心都放在了眼前這個美貌的女子身上。


    “靈媒師各個都殘忍狡猾,在他們眼中,修士根本算不得人。”劉奇搖著扇子,想給阮菲一一講述靈媒師和修士之間的恩怨,卻被阮菲喊停。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阮菲並未從拜長風身邊離開半步,柳佩青護在拜長風身後,防止有其他人偷襲。


    “那是那些靈媒師,不是我朋友。我朋友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你清楚,請你不要聽了別人的風言風語,就在這裏對我指手畫腳。”


    “你還不配。”阮菲說這句話的時候,拜長風從來沒覺得她有現在這麽高大威猛。


    想從中作梗的劉奇的阮菲的這幾句話噎住,不知何是好。此時,遠處又傳來另一個聲音。


    “哈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白鶴樓的公子,白凰城響當當的風流人物,竟然栽在一個小姑娘身上,真是天大的笑話!”一個人影從山穀中竄上來,正是昨天和劉奇一起打擂台的人——王克之。


    在王克之身後,阮菲發現了一個躲躲閃閃的人影,這不正是昨天被阮菲砍斷了手的那個修士嘛!原來他竟然是王克之的人?


    王克之跳上來之後,他的身後又陸陸續續跟上來了好幾個人,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靈氣,看來都是修士。


    這些修士把阮菲他們三人一狼團團圍住,隔開了阮菲和劉奇。劉奇大怒:“王克之!你三番五次壞我好事,到底意欲何為?!”


    王克之不像劉奇,劉奇是個偽君子,他王克之可是真小人。他向地上啐了一口,大喝道:“我幹什麽?老子的手下被這娘們砍斷了手,我今天是尋仇來的!”


    那個斷手修士一生的恥辱就這麽被王克之喊了出來,罪魁禍首阮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斷手修士的臉紅的跟番茄似的。他小心翼翼地拉著王克之的衣角,說:“老大……要不這事還是算了……”


    “算什麽算了!老子的人被欺負了,我當然要幫你找迴麵子了!”王克之一看就是個粗人,說話聲音大的離譜,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今天來的目的。


    這其中,劉奇其實起到了不小的作用。王克之喜歡劉奇的姐姐——紅梅,可是紅梅嫌棄他沒文化,每次都給他難堪。王克之心裏憋屈,可他又不敢衝紅梅發火,隻能去找劉奇的茬。


    昨天那場擂台比試,說白了就是王克之閑的沒事,自己作的。眼看著自己要輸了,想給自己找點場子,卻被這個不識趣的小丫頭攪和了,下午的時候,王克之比試的時候作弊這件事,整個白凰城都傳開了。


    這他能忍?


    今天正好借著自己小弟被這丫頭砍了手,王克之大大咧咧上門尋仇來了。


    被害人斷手修士苦著一張臉,看來今天是躲不過了。本來昨天自己已經夠丟臉了,沒想到最丟臉的竟然是自家老大。可惜自己誰都打不過,隻能認了。


    阮菲一直盯著王克之的臉,她記得這個人好像有個巨大的笑話來著……是什麽呢……


    “哦哦!”阮菲想起來了,昨天那個小二說的,這個人背後有個神秘人物撐腰。阮菲佯裝驚訝,一驚一乍地指著王克之說:“你!你就是背後有個大佬撐腰的王克之!”


    此話一出,拜長風差地當場笑出來。柳佩青本來已經忘記這件事,誰知道阮菲會突然嚎這一嗓子,他的心情頓時如山體滑坡。


    站在柳佩青對麵的修士,不知道為什麽,感覺他們麵前這個俊秀的小夥子,臉色突然黑成了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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