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怪我。”拜長風看到這五個人,趕緊和自己撇開關係。


    那五個人明顯是衝著阮菲身上的錢而來,他們就是剛才在客棧,眼睛直勾勾盯著阮菲的那幾個人。


    “這年頭幹土匪這一行真是越來越省事了,連麵罩都不用帶了嗎?”阮菲調侃對麵五個大漢,青鬼好歹也有職業精神,會帶上麵罩。這幾個人就仗著自己塊頭比較大,就以為能夠為所欲為嗎?


    五個人中有一個領頭的,其餘四人給他讓開了位置,他站出來,把自己的武器亮出來,試一把大刀。這把刀看上去非常沉重,就連它的主人都隻能把它放到地上。


    刀口碰到腳下的泥土的時候,往下陷了進去,最後隻留下了一點刀尖在外頭,足以見得這把刀的分量。


    阮菲剛練武的時候就看不起這樣的人,自己本事沒多少,全靠著自己的體格強壯說事,贏了之後還說自己全靠一身橫練的筋骨。


    呸!就是仗著自己胖!


    這個刀的主人也很有意思,綁著一根麻花辮,腆著自己的大肚子。阮菲看了一眼,感受到了這人身上若有若無的靈氣,眉頭挑了一下。


    柳佩青站在三個人最前麵,也注意到了這個人身上的靈氣。隻是這個人的靈氣不單是少,而且渾濁,不清澈,恐怕是一個連入門都沒有達到的散修。


    也就敢在十寶鎮這種地方耀武揚威。


    除了那個有靈氣的首領,另外四個人的身材雖然也有點胖,但是比起他們老大那大肚子,還是差得有點遠。


    那個麻花辮首領首先放出狠話:“想過去,沒問題!把你們的錢都交給老子,老子就讓你們過去。”說完,很惡心地朝手掌心吐了兩口唾沫,摩擦了一下,又握住了地上的刀。


    這下不光是阮菲,就連拜長風都皺起了眉頭。靈媒師的研究環境要求很高,拜長風自然也是見不得這麽不愛衛生的人,心裏的厭惡比起阮菲,隻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阮菲和拜長風的內心戲很多,一直沒有說話,柳佩青本來話就少,就更不會說話了。麻花辮等了一下,對麵三個人皺著眉頭,一動不動,還以為是被他嚇傻了。


    麻花辮哈哈大笑,聲音震耳欲聾。不是在聲音中夾雜了靈氣,而是他的聲音本來就有這麽大。


    “哈哈哈哈,沒事,不用那麽膽小,我又不是吃人的怪物。”


    “隻要你們乖乖聽話,把錢都交出來……”麻花辮的聲音突然頓住,眼神赤裸地盯著阮菲的臉瞧,好像發現了新的寶藏,兩眼閃出精光。


    “那邊那個小妮子!”麻花辮對著阮菲喊道,阮菲不想理他,有點想吐。這個麻花辮說話的時候肚子還會抖,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阮菲沒有理他,麻花辮勃然大怒,用更大的聲音喊:“老子看你長得好看,特許你成為我的壓寨夫人,快把錢都交上來,再和我迴去洞……”


    “啊啊啊啊啊!”


    麻花辮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感覺頭頂一涼,手臂上傳來的疼痛讓他心髒猛地收縮。他周圍的小弟看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之後,突然大叫起來。麻花辮覺得吵鬧,心裏又煩又亂。


    柳佩青在他說話的時候一個閃身,已經到了他的身後。麻花辮手上一用力,疼痛感更加清晰明顯,而且手臂好像輕了不少,低頭看了一眼,嚇得差點暈死過去。


    他的手掌還握著刀柄,但是手臂已經隨著他的動作,和手掌分離。


    麻花辮跌坐在地上,尖叫著看著自己的手臂呲呲冒血,額頭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往外冒。他周圍的小弟也被這突然的一下嚇個半死,有的趴在地上,腿已經嚇軟了,還一個人直接跪了下來,衝著柳佩青磕頭。


    “大俠!大俠繞了我吧!”


    另外的三個人也跟著他跪了下來,嘴裏全是求饒的話。


    拜長風也是第一次看柳佩青生這麽大的氣,剛才的動作也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都不到,那個人的手臂已經被砍了下來。


    柳佩青本來還在思考到底要怎麽處理他們,才能做到雙手不沾血。但是那麻花辮不知死活,竟然打起了阮菲的主意。


    寒氣逼人的青霜刀架在了麻花辮的脖子上,柳佩青的雙眼全是冷酷,藍色的眼睛也不見了平時的溫柔,他冷著臉,聲音像是夾雜著北極的風雪,說:“想死?”


    麻花辮褲子都被嚇尿了,身上那一絲絲的靈氣也蕩然無存。阮菲這才明白,剛才那些靈氣應該是這個人身上的凝氣,雖然很少,但是應該能起到保護作用才是。


    但是剛才柳佩青就那麽砍了一刀,青霜刀的刀刃從麻花辮的手臂上劃了過去,就生生得砍破了他的凝氣,以至於整個手臂都砍了下來。


    隻用了一刀。


    這就是柳佩青的實力嗎?


    不,他的實力應該更加強悍才對。能讓江湖上那麽多人集體追殺,最後卻都沒有成功的人,不可能是這麽簡單的。


    隻不過柳佩青迅速結束了這一切,阮菲覺得有些無趣。又想到柳佩青是因為那個麻花辮提到了自己,心裏又有些小歡喜。


    “嘿嘿。”


    柳佩青到底是沒有殺他們,那四個小弟在柳佩青走開之後,迅速抱起了他們的老大,從現場撤離。


    “別動!”阮菲大喊,叫住了他們。五個人顫抖著轉過頭來,阮菲正笑眯眯地向他們走來,身後是剛才那個男人恐怖的臉。“要走可以,把錢留下啊~”


    最後,這五個人隻能掏空了自己的錢袋,上繳了身上所有的銀兩,阮菲才放他們走。


    全程看戲的拜長風嘖嘖道:“偷雞不成蝕把米,就這還想當強盜。”再看看他身邊,比強盜還強盜的阮菲,感慨這世道,真是太讓人唏噓了。


    再次迴到十寶澗,這裏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


    剛踏進這個熟悉的小院子的時候,去年生日的那一幕幕仿佛都在自己麵前重演。這個身體,就是在這裏,受了好幾個月的虐待。


    屋子裏一切都沒有變,還保持著阮菲翻箱倒櫃時候的狀態,隻是那些被阮菲翻落在地上的衣物,還有床和桌子,都積了厚厚一層灰。


    直到現在,阮菲都還有一個疑問:“為什麽阮南風會留下這麽好一把劍,如果隻是要殺掉我,一把小刀不就行了?”


    柳佩青也是一樣的想法,如果當初隻是簡單的要阮菲的命,何必要這麽大費周章,還要送到這個地方來。


    拜長風卻說:“可能,阮南風一開始就不想讓你死?”


    這個可能性雖然小,但是也不是沒有。阮菲沉吟了一會,搜索著腦海中關於阮南風的記憶。可是這副身體的記憶太少了,就連一張清晰的麵容也很難拚湊出來,更別說記住那麽久之前的事了。


    三人再次來到那個山洞的洞口,拜長風也想跟著下去,阮菲陰險地笑了一下:“這裏麵可是很深的,下去了很可能就上不來了,你確定要下去?”


    “真的假的?”拜長風看向柳佩青,柳佩青眼神迷茫,不像是在思考問題的樣子。拜長風歎了一口氣,緊緊抓住了柳佩青的手臂:“那我和青仔都留在這裏,你一個人下去吧。”


    “嗯?”這些柳佩青才迴神,用力地想把自己的手臂從拜長風的手中抽出來,但是拜長風抓得死緊,柳佩青不好用力。阮菲咯咯地笑:“阿青也留在上麵吧,玄影陪著你們,我一個人下去就行了。”


    說完,也不等柳佩青反應,縱身一躍,就跳入了洞中。


    這個山洞現在已經沒了當初的靈氣,周圍的火苗也消失了。早春的天氣也並不是那麽溫暖,就算阮菲現在已經能靠兩件衣服過冬,還是覺得這個山洞中有一些寒意。


    阮菲用火屬性的靈氣點燃了那些燈,突然想到上一次也是這樣。那些火苗雖然在跳動,但是它們根本沒有依附在任何燃料之上,難道那時候的火苗,都是像現在這樣的靈氣嗎?


    在外麵的山洞到處看了一圈,和上次一樣,並沒有任何發現。


    進到當時束縛住阮菲爺爺的洞口時,阮菲的腳步慢了下來。


    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裏看到自己的爺爺,當時自己還對他口出狂言,一想到這個畫麵,阮菲就不禁扶額。這就相當於自己在玩遊戲的時候瘋狂噴對麵,什麽髒字都往外甩,迴過頭發現自己親愛的母親站在自己背後一樣。


    那場景,簡直不要太酸爽。


    這裏還是什麽都沒有,除了那些捆住阮菲爺爺的鐵鏈。阮菲試著用靈氣檢查,但是這些鐵鏈真的就是普通的鐵鏈而已,還比不上當時拴住安千山時的那些鐵鏈,起碼那個鐵鏈還能吸取靈氣。


    “那爺爺當時,為什麽就一直待在這裏,他明明可以自己出去啊?”


    難道他一直在等自己找到他?


    阮菲甩甩頭,認為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自己穿越的時候,爺爺已經失蹤了十五年,難道這十五年間他就一直呆在這裏嗎,還是到最後才被關在這裏的?


    可惜這個空曠的山洞並不能給阮菲答案。在她爺爺消失的地方,五行環突然有了反應。它變得有些冰涼,還有些輕微的顫抖。


    “在哭?”阮菲猜測到。說完又自嘲地笑笑,難道這五行環真的像安千山說的那樣,更像是一個活物?


    看來這裏並沒有任何線索,算是白來了一趟。


    阮菲從洞口跳了出來,天色已經擦黑。柳佩青抱著刀,倚靠在樹幹上,身姿挺拔。拜長風則是閑得長草,躺在地上快要睡著了。頭發跟個雞窩似的,上麵還夾雜著好幾根雜草。


    見阮菲上來,柳佩青問:“有什麽發現嗎?”阮菲搖頭,說:“看來必須要得到更多的情報才行。”


    於是三人在十寶鎮上住了一晚,在拜長風的強烈建議下,準備先到處玩一下再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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