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的桃花樹上,開滿了一簇簇誘人的桃花。


    阮菲和柳佩青在桃花樹下比試功法,用的正是一起雙修的《九心仙訣》。


    這個功法招式華麗,女方用起來像是在劍花中起舞,男方使用的時候又是正氣凜然,雖然使用的是相同的功法,表現出的效果卻截然不同。


    比試一輪下來,就連在旁邊喝茶的拜長風也沉浸在了兩人華麗的劍舞中。


    一片花瓣飄落到拜長風的茶杯裏,拜長風喝了一口,感慨道:“已經是春天了啊。”


    剛比試完的阮菲聽到這句話後,嘴巴比腦子快,脫口而出就是:“又到了動物該交……”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發現柳佩青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阮菲背脊突然感覺一陣發涼,又接著說:“又到了百花交替盛放的日子了,哈哈。”


    柳佩青不疑有他,走過來幫阮菲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動作緩慢又輕柔,周圍好像升起了粉紅色的小泡泡。阮菲虛驚一場,長舒了一口氣。


    既然現在基礎已經諳熟於心,功法已經修煉完成,時間也過去這麽久了,阮菲想迴十寶澗去看看。


    她把這個想法和安千山說了,安千山也同意她的想法:“既然現在你已經有了能夠保護自己的能力,就算遇到阮家人,也能夠順利逃脫,那我也沒有理由攔著你。”


    安千山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有現在這樣的生活。安曉雲知道真相後不再排斥他,思想觀念也在一步步轉變,這一切都可以歸功到阮菲的身上。安千山喝了一口茶,感慨道:“我這輩子,欠了你和你爺爺很多。”


    阮菲沒搞明白他為何突然這麽說,她安慰道:“這麽長時間都是你在照顧我,還教會了我那麽多東西,安爺爺,是我欠了您很多。”


    “還有,當年爺爺說要把您一起帶迴去,可是他並沒有做到,您也沒有怨恨他。”這些其實都是阮菲的場麵話,她根本沒聽懂安千山在說什麽。


    安千山又說:“當時一心他,已經是那副窘境,我怎麽還能去拖他的後腿,我隻希望他過得幸福就好。”


    這下阮菲連場麵話都說不出來了,安千山如此真情流露,自己如果還用場麵話去應付他,那是太不會做人了。


    兩人一時相顧無言,良久,阮菲看到時間已經不早了,站起來向安千山告辭:“我明天早上就出發,您就不用送了。”說完,阮菲笑了一下,笑得好像四月的陽光一般明媚,她補充道:“反正我也還會迴來的。”


    安千山“嗯”了一聲,又對阮菲說道:“那你們早些迴來,四月份的時候,踏雲學院有個專門為修士設立的比賽,我給你們報了名。”


    剛站起來的阮菲噗通一聲又坐了迴去,臉上似笑非笑:“什麽比賽,我怎麽沒聽說過?”離別的傷感一下子就消失殆盡,最關鍵的是。


    “您報名的時候,沒有說出我的身份吧。”


    就算這麽小半年以來,阮南風真的沒有再派任何殺手來暗殺她,但是這萬一是因為踏雲城有安千山坐鎮呢?這要是出了踏雲城,這一切可就不好說了。


    想到這裏,阮菲又反應過來,這個名字怎麽那麽熟悉?


    “踏雲學院?這不是和踏雲城名字是一樣的嗎?!”


    “沒錯,”說到踏雲學院,這裏麵的故事,安千山能嘴巴不停地說上個三天三夜,“這所學院正是取的踏雲城的名字,也是我也一心共同創建的修士學院。”


    “我爺爺?”沒想到這裏竟然還能聽到阮菲爺爺的名字。安千山驕傲地迴答:“這踏雲學院起初是一個小小的私塾,我和一心當時一時興起,把它買了下來,改成了現在的踏雲學院。現在已經是在江湖上響當當的學院了。”


    “不過你放心,我在幫你報名的時候,並沒有說起你是一心的孫女,所以你不必為暴露身份而煩惱。”安千山安慰阮菲。阮菲已經不知道從哪裏說起,這句話真的處處都有值得吐槽的地方。


    阮菲擔心的根本就不是自己是阮一心孫女的身份這件事,而是自己現在是阮家二小姐這件事!


    安千山繼續說:“我到時候也會在場,比賽之後,我會安排你進入踏雲學院學習功法。那裏有更專業的教授功法的長老,能讓你加快在修士道路上的腳步。”


    說完,安千山害怕阮菲有心理負擔,又加上了一句:“放心,很簡單的!”


    阮菲雙眼無神,對這些東西並沒有表現出很向往。但是最後,阮菲還是答應了下來,原因就是安千山拋出的最後的橄欖枝——獲勝者能夠被滿足一個心願。


    聽到這個的時候,阮菲第一時間想到了柳佩青,她問安千山:“那阿青的內丹是不是也可以……”這個願望在安千山的意料之內,他說:“雖然我不能幫柳佩青恢複內丹,但是這次比賽雲集了各路高階修士,參與進來的每一個人都有義務完成獲勝者的願望。”


    那這就很值得一試!阮菲有些激動,告別了安千山,想馬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柳佩青。


    卻沒想到,門外還站著那個安曉雲。


    這段時間,阮菲盡量不和安曉雲接觸。這一次,阮菲也並沒有停下來和她打招唿的打算。可是安曉雲卻叫住了阮菲,阮菲迴頭,看著她臉上掛著那副虛假的笑容,一陣反胃。


    安曉雲已經恢複了踏雲城大小姐的身份。剛開始的時候,那些衛兵還不答應,想聯名向安千山抗議,理由就是:“安曉雲喪盡天良,和安寄風是一丘之貉,憑什麽讓她活下來!”


    安千山當時被這件事搞得一個頭兩個大,最後阮菲出麵,平息了這場風波。隻是這件事發生期間,安曉雲全程被蒙在鼓裏。她現在看阮菲,還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她這次叫住阮菲,無非就是剛才聽到了安千山和阮菲直接的談話,她奉勸阮菲:“這場比賽可不是那麽簡單,就憑現在的你,去了也是被眾人嘲諷的對象,何必去丟這個人呢?”


    如果安曉雲現在經脈尚在,那這次比賽肯定少不了她,說不定還能一舉奪魁,贏得風風光光。可是現在,這一切都隻能成為空談罷了。


    聽見安曉雲的聲音,安千山連忙出來製止她,可是已經遲了,這些話一字不落地,全都進了阮菲的耳朵裏。安千山著急,時間已經過去這麽久了,為什麽安曉雲對阮菲說的話還是這麽帶刺。


    阮菲隻是笑笑,她連身都不想轉,留給安曉雲一句話:“手下敗將,就不要在贏你的人麵前逞能了~”


    “你!”安曉雲氣得跺腳,阮菲已經一溜煙跑遠了。


    在書房裏找到柳佩青,他還在給阮菲找下一個修煉的功法。阮菲飛一般似的向他跑來,他張開雙臂,穩穩地接住了阮菲,兩人在空中劃了一個圈。


    “阿青!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內丹能恢複了!”阮菲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隻要我能贏得那個踏雲學院的比賽,就能讓那些高階修士幫你恢複內丹了!”


    高階修士?柳佩青抱著阮菲的手僵住了,剛才還微笑著的臉突然沉了下來。他聲音低沉,抱緊了懷裏的阮菲,和她說:“沒關係的,你隨便打打就好,不用為了我……”


    “不行!”阮菲打斷他,“要不是為了你,我幹嘛要去參加那個比賽?”她把柳佩青的臉轉過來,強迫柳佩青直視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你的內丹一定能恢複的,相信我。”


    柳佩青把額頭抵著阮菲的額頭,用極小的聲音迴答道:“嗯。”


    晚上,安千山又給柳佩青的玉指環添加了一些靈氣,直到玉指環裝不下為止。柳佩青要走的時候,安千山叫住了他,問道:“當時你們在機關那裏,阮菲是怎麽把九刹訣靈氣都消耗掉的?”


    柳佩青迴想了一下,還是搖頭:“不過當時安寄風確實說,那些靈氣就是機關上所有的靈氣,當時機關也已經停了下來。隻是小姐在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麽……我就不得而知了。”


    安千山陷入沉思,就算阮菲繼承了阮一心的內丹,但她身體脆弱,不可能一下子就消化掉了那麽多靈氣。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第二天一大早,阮菲就敲響了拜長風的門。


    “誰呀!一大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拜長風埋怨著來開了門,就看到門外站著阮菲和柳佩青,“你們這麽一大早叫我幹嘛?給我帶了吃的嗎?”


    阮菲臉上禮貌的微笑掛不住了,抽出手裏的佩劍就要給他來一劍。拜長風瞬間清醒,迅速向後退去。經過這麽長時間的鍛煉,他的體格強壯了不少,就連逃跑的速度,也是一等一的快。


    阮菲收好佩劍,和拜長風說:“我們要走了。”


    終於,三個人朝著十寶澗的方向,出發了。


    沒錯,三個人。


    阮菲冷漠地看著死皮賴臉跟上來的拜長風,臉拉的跟長白山似的,一腳踩在拜長風的腳上,惡狠狠地說:“我就是去知會你一聲,你為什麽還跟上來了!?”


    拜長風“嗷”了一聲,整個馬車都抖了三抖,他縮到馬車的角落裏,委屈巴巴:“你們要是一去不迴怎麽辦,我得跟著你們!”


    “我不是說了我們最多半個月就迴來嗎?!”阮菲無語,看著拜長風眼角含淚,也說不出什麽重話。


    “不行,你們這一走,我還留在踏雲城幹什麽。”


    “那你跟著我們,有什麽用處嗎?”阮菲擦了擦手裏的佩劍,眼裏放出狡黠的光。


    “咕……”拜長風沉默了,現在阮菲和柳佩青身體完好無損,自己跟上來好像確實沒啥用處。阮菲雙手環抱,看著拜長風現在的樣子,很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還是柳佩青看不下去,出聲幫拜長風說了句話:“小姐,不要再逗他了。”


    拜長風迴過味來,這才明白阮菲這些話都說嚇他的,根本就沒有要他走的意思!


    “好啊!你真是太過分了!!”


    三人一路上打打鬧鬧,又迴到了那個熟悉的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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