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也有籃球嗎?阮菲想了想,不應該,籃球是1891年才發明的,還是外來產物,這裏怎麽可能會有。


    阮菲拿起那顆小小的籃球。這個籃球被裝在了一個很精致的透明盒子裏,裏麵一塵不染,阮菲也沒有揭開這個盒子,就這麽看著裏麵的籃球。


    這個籃球應該也是用靈石打造的,隻是雕刻它的人一看就不是什麽能工巧匠,上麵的紋路彎彎扭扭,隻能勉強看出來個輪廓,也就石頭打磨地很光滑,形狀也很完美。


    “怕不是我爺爺送的。”阮菲噗嗤一聲笑出來。她爺爺和爸爸平時就愛看籃球比賽,可是外國的比賽和中國有時差,他們為了看球,懶覺都不睡了。要是碰上淩晨的比賽,那熬夜更是必不可少。


    “看來他們之間的感情真的很好。”阮菲說。這個盒子下麵壓著的,就是安千山給阮菲準備的基礎功課。一疊紙寫得滿滿當當,足足有五十頁,阮菲剛才還勾起的嘴角一下就垮了下去。


    這麽多……怕不是要整死我。


    阮菲本來想把上麵寫到的書籍挨個拿下來,可是才拿了一半,阮菲看著懷裏已經越過了自己頭頂的書,終於還是放棄了。


    安千山把這些功課整理地很詳細,就算身邊沒有人指導,阮菲也能自己進行學習。


    翻開第一本書的時候,五行環突然亮了一下,阮菲還以為五行環終於要開啟新一輪的教程了。可是它真的就隻是閃了一下,阮菲撇著嘴,右手指著左手手腕的五行環,暴躁地說:“都是因為你!你為什麽不顯示教程了,害得我要背這麽多書!”


    從這天開始,阮菲的生活除了吃飯睡覺,就是背書、鞏固、練習五行環中新的靈氣。


    還好阮菲的記憶力驚為天人,一個月下來,已經能把第一天拿下的書全背下來了。安千山知道這件事的表情和心態和柳佩青當時一模一樣,他問阮菲:“你真的……全記住了?”


    柳佩青站在離他們較遠的地方練習九刹訣,聽到安千山的這句話,差點直接笑出聲。


    冷靜,冷靜。柳佩青努力平複自己臉上的表情。


    這一個月來,他幾乎天天都在書房麵前的空地上修煉。起初他害怕這樣會打擾到阮菲,可阮菲說:“一個人看書好孤單啊!有你在我麵前,不光有安全感,還十分養眼!”


    說白了,阮菲就是想看帥哥。


    經過這一個月的修煉,柳佩青已經能夠熟練掌控玉指環上的靈氣。他不禁有些恍惚,距離他上一次這麽輕鬆地修煉功法,已經過去了十八年。


    他從七歲就開始就被家族安排進別的門派,期間一直提心吊膽,生怕自己落在了別人後麵。好在他天賦好,每一次都能完美完成家族給的任務。也就是這樣,他在江湖上的名聲也越來越差,最終被家族拋棄,鎖了內丹。


    再次掌握靈氣的感覺讓他渾身舒暢,是能把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的感覺。


    不遠處,阮菲還在纏著安千山學習功法,安千山拿出了另外半疊紙,指著上麵不知道說了什麽,阮菲的臉突然垮了下去,不情不願地去書架上找書了。


    此時已經入冬,天氣轉涼,天上還會時不時飄點雪花下來。


    吃過晚飯,阮菲決定休息一下,給自己放個假。推開飯廳的門之後驚唿出聲,柳佩青跟在她身後,發現原來是開始下雪了。


    “哇!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雪!”阮菲蹦蹦跳跳地跑到了空地上去,伸出手,想要把雪花捧在手裏。但是手心溫度太高,雪花又太小,觸碰到皮膚的一瞬間,雪花就化成了水。


    但是這並不能打敗阮菲高興的心情,她在空地上竄來竄去,高興地像一隻雪兔,沒過一會,頭發上就積攢了好些水珠。


    柳佩青和拜長風倚著護欄,此時拜長風已經穿上了厚厚的外套,把手揣在懷裏,生怕把自己凍著。他看著阮菲這激動的模樣,用手肘碰了碰柳佩青,說道:“誒,你看她這副樣子,像是第一次見到雪一樣。”


    柳佩青不置可否,這一個月來安逸的時光讓他發生了很大的轉變,應該說從遇到阮菲開始,他就離他原本的生活越來越遠。


    曾經,他為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感到悲傷,直到他遇到了阮菲,這個人的經曆比自己更加悲慘,但是她還能堅強地笑出來,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給他。他從未這麽感謝那兩個把他帶到這個世界的人。


    雖然他們從未正眼看自己一眼。


    阮菲的激情終於消減了一半,頂著滿頭的水珠迴來找他們。柳佩青幫她把頭發擦幹,阮菲嘿嘿地笑了出來,拜長風揣著手,在旁邊唉唉歎氣:“這個世道,真的不讓人活了。”


    和他有相同感慨的是潘香薇,她現在正在自己的房間裏生悶氣,她已經有一個月沒有見過阮南風了。


    自從青鬼把踏雲城的消息帶迴來之後,阮南風就整日忙個不停。一個月了,距離青鬼迴來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院子裏的楓葉已經落完,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銀杏葉也變得金黃,開始撲簌簌地往下掉。


    “啪!”又一個水杯慘死於潘香薇之手。服侍潘香薇的侍女交頭接耳:“這是二夫人摔得第幾個杯子了?”另一個侍女想了想,皺起眉頭,嘴角向下,在那個侍女耳邊說:“第八個了吧。”


    不止是水杯,整個房間裏除了潘香薇的法器,其餘的東西都被摔到了地上,整個房間一片狼藉。兩名侍女哆哆嗦嗦地站在一邊,剛才交頭接耳的話被潘香薇聽了去,她狠狠地一拍桌子,怒道:“說了多少次了!你們應該叫我什麽!?”


    “夫……夫人!”兩名侍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求饒,“夫人!這個侍女是新來的,不懂規矩,夫人您就饒了她吧!”


    “新來的?”潘香薇走過去,鞋底在木質的地板上發出“咚咚”的聲音,剛才那個稱唿潘香薇為“二夫人”的侍女嚇的渾身發抖,頭也不敢抬,眼看著潘香薇的鞋子出現在她的麵前,還沒等她說出一句求饒的話,就感覺頭頂一涼。


    旁邊的侍女發出一聲尖叫,坐在地上連連向後退,另一個侍女脖子上噴出的血還是濺到了她的裙擺上,而那個侍女的頭,已經被潘香薇砍落到了地上。她的眼睛裏滿是驚恐,死死盯著她頭上的潘香薇。


    潘香薇冷笑一聲,一腳把那顆頭顱踩得稀爛,手裏的劍還在嘀嗒地往下滴血。


    “本來都要成功了。”潘香薇喃喃道,“上次那群刺客明明都要成功了,到底是哪裏冒出來一個高手,竟然當著我的麵把她救走了!”


    “當——當——”潘香薇把劍丟在地上,隨便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出門去了。


    她還不死心,阮南風到底在搞什麽鬼,拋下自己的妻子,一天到晚不見人影。等到她再次來到阮南風書房的時候,正好遇見青鬼從裏麵出來。


    青鬼見了潘香薇,行了個禮,便走開了。潘香薇在心裏唾罵他:“一個小小的侍衛,竟然敢這麽大膽子,反了,都反了!”


    她推門而入,阮南風正坐在書桌前寫字,他抬頭看了一眼潘香薇,又把頭低了下去。


    潘香薇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她大跨步走過去,也不再顧及自己的身份,纖細的手用力地拍在了阮南風麵前的書桌上,發出一聲巨響。


    阮南風皺著眉頭看著她,眼裏都是疲倦。他問潘香薇:“這麽晚了,你來這裏做什麽。”


    “嗬,”潘香薇冷笑,“要不是這麽晚,我怎麽可能逮得到你。”


    “不要把我說得跟賊一樣,這裏是我家。”


    “嗬,你家?”潘香薇終於忍不住,衝著阮南風大吼起來,“你還知道這裏是你家,這麽一個月來,你連個人影都看不見!你還認得我這個妻子嗎!?”


    阮南風放下手中的筆,向後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養神:“你也知道,最近踏雲學院的事很忙。那幾個孩子天賦雖好,但是畢竟資曆有限,這次比賽對他們意義重大,千萬不能有什麽閃失。你這個當娘的不為他們著想,整天疑神疑鬼,像個什麽樣子。”


    潘香薇沒想到一進門就被阮南風說了一通,但是看在他還在為他們的孩子著想,心裏還是寬裕了不少。


    “那那個阮菲呢,她怎麽辦?”青鬼從踏雲城迴來之後,阮南風故意把潘香薇支開,所以隻有他知道青鬼到底說了什麽。阮南風知道自己總有一天要麵對自己對阮菲的感情,隻是沒想到這件事一波三折,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聽完青鬼的報告之後,阮南風就下令,撤迴所有對阮菲的追殺,也不讓潘香薇出手。這件事困擾了潘香薇一個月。要知道,阮菲就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她當即就追問阮南風原因,可阮南風一直瞞著不說。


    事到如今,一個月過去了,潘香薇想知道他到底要瞞多久。


    “這件事情我們以後再說,總之你先不要去動她就行了。”這件事情還沒到時候,阮南風想先緩一緩再說。可是潘香薇等不了,隻要阮菲還存在一天,她就一天睡不好。夢裏全是當年的影子。


    那個女人,已經住在她夢裏十六年了。


    安府中,拜長風蹭完飯,興高采烈地迴去了。這一個月來,他時不時就會以“好朋友”的身份過來,仗著安千山對他的欣賞,在安府裏招搖撞騙,騙吃騙喝。每次阮菲抽不開身,讓他幫忙帶點糖果什麽的過來,他都會忘東忘西,阮菲對此意見很大。


    柳佩青的進步不少,安千山誇他:“不愧是天才少年,短短一個月時間就已經掌握了九刹訣。”然後又從書房裏拿出了別的功法的秘籍,讓柳佩青挑著學。


    雖然柳佩青已經在各大門派學會了很多功法,但是技多不壓身,也讓自己在陪阮菲的時候不至於無事可做。


    安千山的書房中有許多秘籍,數量甚至超過了踏雲書館。柳佩青挑來挑去,也沒有看到有關於內丹的書,心裏不免有些失望。最後從書架上拿了一本雙修的秘籍。幻想了一下,從頭頂紅到了脖子根。


    柳佩青迴到了房間之後,阮菲悄悄從房裏出來,找到了正準備睡覺的安千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不小心救了白切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楓林聽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楓林聽風並收藏不小心救了白切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