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樹林,那群居民正焦灼的等待著阮菲他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管是迴去繼續配解藥的那個年輕人,還是去城裏給他們取解藥引子的阮菲,直到現在,都沒有見到一個人影。


    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病什麽時候會發作,他們隻能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如果我們熬不到解藥做好的時候怎麽辦啊?”其中一個人等不下去了,有些絕望地說道。聲音飄到其他人的耳朵裏,眾人不免唉唉歎氣。


    “沒有辦法啊,我們又打不過那些衛兵,又不會配藥,除了在這裏等還有什麽辦法?”


    隻要有一個人起了頭,其他人的抱怨接踵而至。


    有幾個吃了解藥的人已經跟著拜長風迴到醫館配藥,還剩下幾個身體不好的,吃了藥在原地休息。聽到自己的同胞唉聲歎氣,吃下解藥的他們心裏堵得慌。


    木婆婆被阮菲趕迴來之後,並沒有跟著拜長風迴去,而是選擇留在了營地,就是害怕這種情況出現。


    “如果那群人說要給我們解藥是假,那我們豈不是白白把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有人猜測道,“他們萬一隻是為了看我們笑話,那個女子,昨天做出那樣的行為,我真的不敢相信她是真心要幫我們。”


    此話一出,周圍紛紛有人應和,勢頭更比剛才的那些話更甚。


    木婆婆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雖然自己年邁,昨天也對阮菲的看法有些過激,但是自己吃下了解藥,這是鐵打的事實。在這裏的人中了什麽毒,她是再熟悉不過了。


    “大家靜一靜!”木婆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道,她在這群人中算是資曆最老的人,許多人還是對她比較服氣。


    聽到木婆婆出來喝止,剛才那幫還在臆測阮菲他們的人一瞬間閉了嘴,心虛地不敢看向木婆婆。


    木婆婆走了過去,服下解藥的她現在步伐比之前輕快了不少。旁邊有人想去扶她,都被她拒絕了。


    她走到那幾個嚼舌根的人麵前,氣得渾身發抖,努力平穩了聲音,才說道:“你們這群人,吃了人家的食物,拿了別人給的東西,現在不過就是等了一會,就開始在背後議論別人!”


    說著這些,又覺得怒氣有些上頭,眼眶竟然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其中有一個人不服,站出來抵抗木婆婆:“你們已經吃下了解藥,當然會向著他們。萬一他們這次真的就離開了再也不迴來了,我們不白等了嗎?”


    “就是啊,這不是在戲弄我們嘛……”又有一個人出來應和,隻是說這話的人聲音很小,但是還是鑽進了木婆婆的耳朵。


    原本性格溫和的她終於還是忍不住,由於發怒,她的眼睛有些看不清了,憑著模糊的視覺在地上撿起了一根木棍,舉起來就要往那些人身上招唿。


    本來就對這件事情很有意見的人,看著本來是他們這一邊的木婆婆竟然為了那些外人,就要打自己,心裏怎麽可能服氣。


    一個年輕人衝了出來,一把抓住了木婆婆的木棍。他雖然身上的九刹訣還沒有解,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身形上還是占了很大的便宜。


    他抓著木棍就要把木婆婆甩出去,恢複了身體的木婆婆,加上這幾頓吃得挺好,已經恢複了一些力氣,勉強能和這個人對抗一會。


    但是終究還是抵不住自己年老,兩人交手還沒有幾個來迴,木婆婆本來已經看不清的眼睛,被晃了那麽多下,更加看不清了。


    周圍的人想要過來幫忙,和那個年輕人站一邊的人把木婆婆和那個人團團圍住,形成了一個小包圍圈,一時間,剛才還被人尊敬的木婆婆就被孤立了起來。


    “你們怎麽能這樣!”站在圈外的人進不去,也有可能是並不想進去。他們用言語攻擊裏麵的人,聲音越來越大,裏麵的打鬥也越來越激烈。


    眼看著木婆婆就要被推翻在地,那個年輕人一把扯開了那個木棍,一掌把木婆婆推開,木婆婆腳下不穩,那些人又把包圍圈擴大,沒有人能進來幫助木婆婆。


    就在木婆婆被推開的時候,柳佩青突然跳了進來。


    他輕輕地扶住了木婆婆的背,手中青霜刀一甩,刀鞘的末尾一下子劈到了那個人的下巴。


    隻聽一聲清脆的“哢吧”聲,那個人因為受不住柳佩青的這一下,在空中翻滾了兩圈,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不甘心的他還沒看清楚來人是誰,想要站起來再戰。雙手撐著地,想要把自己的身體撐起來,柳佩青就一腳踩了上去,都不用用力往下一壓。


    那個人根本承受不住柳佩青的施壓,不光是腳下的壓迫力,還有柳佩青身上發出的那種脅迫感。那個年輕人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這下周圍沒有一個人敢再發出一點聲音,都被柳佩青的突然出現嚇的不敢說話,又被他散發出的那種壓力逼得連唿吸都緊張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看著柳佩青,柳佩青看著腳下的年輕人,年輕人隻能被逼著看地上的泥土。


    “這是怎麽迴事?”


    是拜長風帶著配好的解藥過來了,身後還帶著幾個人,都是之前喝下解藥的人。


    “你把人壓在地上幹什麽?快讓他們來喝解藥。你們拿到引子了嗎?”


    拜長風就是一個話癆,但是技術和責任心可圈可點。他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迴到了醫館,迅速配好了藥。雖然比不上阮菲和柳佩青的速度,但是還是比常人快了許多。


    人群中發出陣陣歡唿,聲音大得快要把樹林都給掀了。拜長風接過柳佩青手裏的瓶子,放下背上的背包,裏麵裝著一大罐湯水,全是解藥。


    剛才還在臆測拜長風他們的人,一時無言。看著身邊的同胞都端著碗去拿藥,他們就在一旁看著,心裏泛酸,狠狠地瞪了一眼還趴在地上的那個年輕人。


    柳佩青已經把腳從他的背上拿了下來。


    雖然已經沒有人再限製自己,但是那個人還是沒有起來。拜長風以為這些沒有過來拿解藥的人是行動不便,把分藥的大勺子給了後麵跟過來的大夫,自己端了兩碗解藥過去。


    “這是咋啦?你腿骨折了?”拜長風把藥湊到那個人的嘴邊,“快喝,免得一會發作了。”


    說完把藥放在了地上,又把另一碗交給另一個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人。


    不了解情況的拜長風還在那好言相勸,紆尊降貴,親自把手裏的藥遞了過去。


    看著麵前的解藥,那些人又看了看木婆婆和柳佩青,不敢接過來喝。


    這些拜長風就納了悶了:“你們是懷疑我的技術?你們竟然懷疑我的技術!?”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拜長風就要發怒。把手裏的碗抵著其中一個人的嘴巴,硬要那個人當著自己的麵喝下去。


    “別別別,誒!我喝!我喝還不行嘛!”那人拗不過拜長風,隻好接過了藥碗。周圍的那些人無不投過來羨慕的眼光。


    柳佩青無言,地上那個人還沒有起來,就連放在眼前的藥都沒有碰。他伸出一隻腳,送到了那個人的腰下麵,一個勾腳,就把那個人從地上帶了起來,又蹲下去把藥碗端了起來。


    “喝。”很簡單的一個字,被柳佩青說得好像是要上戰場,那個人好不容易才站穩了腳跟,就聽見柳佩青的命令,心髒發顫,再也不敢耽擱一下,十分狗腿地拿著碗,咕咚咕咚把藥全喝了。


    “你們,也去喝。”柳佩青迴頭對著那些還站在原地的人說。


    那些人就好像被免了死罪一樣,朝著分藥的大夫就衝了過去,也不怕嗆著,三兩下就把解藥喝了個精光。


    拿著靈石的阮菲,並沒有著急去找刀一笑,而是來到了她和柳佩青第一次下榻的客棧。


    這裏有一個人在等她。


    踏進客棧的時候,小二熱情地迎了上來,定睛一看,這不正是之前來住店的那個姑娘嗎?


    “姑娘,這次您是一個人呀?”小二還沒有忘記阮菲的特立獨行,年紀輕輕就要和一個男子同住。就這一件事情,在他們這附近被八卦了好一陣。


    這個小風波才被人遺忘,沒想到這個姑娘又來了。


    看著小二熱情洋溢的臉,阮菲倒是沒了和他逗樂的心思,平靜地說道:“有一個人在這等我,你知道他在哪個房間嗎?”


    這話本來很普通,但是到了小二的耳朵裏,竟然聽出了另一番風味。


    他的眼神曖昧了起來,眼波流轉,看的阮菲直犯惡心,心想,這個小二別是眼睛有病吧。


    “有的,有的,姑娘隨我來。”嘴上這麽說著,手腳也很麻利,就是這心裏一直在想,這個姑娘了不得,一下子就招惹了兩個帥哥。


    再看看自己身後的阮菲,心裏又直羨慕,長得這麽漂亮,也難怪了,要是我媳婦能有這麽好看就好了。


    阮菲被帶到了一個雅間,裏麵有一個英俊的男人,坐在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欣賞眼前的美人。


    “你怎麽這麽悠閑,我可是受了大罪了。”阮菲走了過去,坐在另一邊的太師椅上。


    阮菲的對麵,坐著一個帶著麵紗的女子。女子含羞帶怯,彈著古琴,是阮菲沒有聽過的曲子。本來應該婉轉動聽的琴聲,在這位女子的手中被彈得生澀又古怪。


    “這也太難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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