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醫館的柳佩青在同一時間想到了這個問題:“忘記給她準備午飯了。”在一旁無聊的拜長風聽到這句話,眼睛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你們這兩個人,生死關頭能不能想點有用的。”


    柳佩青無視了拜長風的抱怨,繼續看著眼前的施工大隊。


    經過半天的修建,基本的框架已經成型,大夥開始招唿午飯。醫館裏頓時哀嚎聲此起彼伏,都在嚷嚷著終於可以歇一會了。


    老夫人本來可以坐著休息,但是她閑不住,也跟著去幫忙分飯。大家在老夫人走過來的時候還有些心虛,但是他們忘性大,而且這又是平時經常接觸的人,沒一會,又想平時一樣開始說笑。


    拜長風對於這些情況已經有了免疫,覺得普通人嘛,大抵如此,誰和誰之間又有什麽深仇大恨。但是從小就身負重擔的柳佩青並沒有經曆過什麽人情冷暖,從小就被當成了工具人的他對於這種事情並不能理解,但是他也並沒有動作。


    拜長風看著柳佩青麵色冷峻,又想起之前燕平鬆和他說的那些關於柳佩青的傳言,現在想想,自己可是真傻。


    “你說,江湖上那些關於你的傳言,有多少真假?你放心大膽地和我講,我說不定還能幫你平反。”


    柳佩青把目光轉向拜長風,隻要阮菲不在身邊,他還是一如往常的冷著臉。


    “你聽到的那些傳言,基本上都是真的。”


    “額……”拜長風真想扇自己兩個耳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但是緊接著柳佩青又說:“但是你們聽到的都不是完整的。”


    柳佩青在拜長風的央求下,說出了那些關於自己的事。自從他被柳佩青救了一命之後,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之前的他可不敢要求這個冷麵閻王做事。


    拜長風聽完之後,又掏了掏耳朵,表示自己剛剛沒聽錯吧,怎麽差了一兩句話事情就完全反轉了!?


    麵對拜長風的吃驚,柳佩青並沒有太大的觸動:“這個江湖上的真真假假,又豈是一兩句話說得清的。你現在相信我,就像曾經你相信燕平鬆一樣。真的假的,很多時候都並沒有什麽意義。”


    他想起之前風獨秀把他帶走的原因。本來已經打算拋棄他的柳家,現在倒是先後悔了,不光要他這個人從世界上消失,還想要他的內丹。


    柳佩青的眼底不知不覺泛起了一股狠意,但是又覺得自己的身體空落落的,渾身經脈疼得腦袋發暈,這才想起自己現在不光內丹被鎖,經脈也嚴重受損。


    拜長風從剛才就在想,阮菲走之前就說讓柳佩青準備修複經脈的事,那自己是不是也得準備一下?


    轉過頭去看一旁的柳佩青,他的眉頭緊皺,剛才說完他自己的往事之後,就覺得他的臉色又冷了幾分。拜長風在想現在是不是時候去問他關於經脈的事。


    “關於你的經脈……”拜長風給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終於問了出來。柳佩青也是一早上都在思考這件事。如果阮菲真的用靈氣幫他修複經脈,那她肯定就會看見自己曾經經曆過的那些事。


    那些人和事都太過黑暗,他不想阮菲這個時候就去沾染這些。但是轉念一想,自己現在是個廢人,根本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人,還在這裏想這些。


    拜長風問出那句話之後,就看到柳佩青的臉色又黑了一度,心裏不禁咯噔一下,又看柳佩青突然笑了一下,心想這個人是不是經脈受損傷到腦子了?


    要是別人,拜長風可能立馬就把想法說了出來,但是這可是柳佩青,萬一一刀砍下來……不敢想不敢想。


    柳佩青想通之後,對拜長風說:“修複經脈的是,等阮菲迴來就開始吧。還有我內丹的事,也請你多多幫忙。”


    這就同意了?拜長風心想:果然這些修士都是些怪人,阮菲是,柳佩青也是。


    而柳佩青想的是:之後不管遇到什麽樣的事情,隻有自己強大起來,才能守住阮菲心中的一片光明。


    在柳佩青眼中,阮菲是一個真正的,不諳世事的少女,是他的救贖。


    “不諳世事”的阮菲突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阿嚏!”周圍的人都齊刷刷地看了過來,刀一笑趕緊把她拉到一邊,打算從小巷子裏走,心裏還在突突地跳:“你怎麽迴事,不是說要小心謹慎嗎?”


    阮菲揉了揉通紅的鼻子,有些無奈:“我也不知道,可能我家阿青想我了吧。”


    刀一笑無語:“這個時候就不要想著你對象了,我們現在想想到時候要怎麽進去。”


    “這還有方法?我們又不是人家客人,當然是翻牆進去了。”


    刀一笑沒想到阮菲的膽子那麽大,那可是安寄風的家!


    “誰家又有什麽不一樣嗎?啊對了,法陣,他家的周圍不會布置有法陣吧。”拜長風可不在這裏,萬一我們碰到法陣就引來一大波衛兵可就不好搞了。


    “這個我倒是有辦法,我剛才給你的東西呢?”


    剛才出門的時候,刀一笑讓阮菲換上了一件麻布衣服,阮菲不知道他要搞什麽鬼,但是看著自己身上已經沾滿了碳灰的衣服,想了想還是換上了。換完之後刀一笑又遞給阮菲一個長方形的匣子,阮菲左看右看,也不過是一個木匣子,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


    阮菲從兜裏拿出匣子的時候,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這玩意揣在懷裏有些膈人,現在終於可以拿出來了。


    麵前就是安寄風的宅邸,阮菲遠遠看著那些衛兵,心道:萬惡的zi本主義。


    “戴上帽子,我們要進去了。”刀一笑神神秘秘,叫阮菲快點跟上。阮菲這才發現刀一笑帶著她,不知不覺混進了一個還不小的隊伍。


    阮菲趕緊帶好帽子,學著刀一笑的樣子,把手中的匣子舉過頭頂,接受門口衛兵的檢查。


    阮菲對於這種事情向來是不會緊張的,因為再緊張也沒辦法,還不如就放鬆心情,努力扮演自己的角色。倒是刀一笑,阮菲看他渾身緊繃,長期捶打鍛煉出來的肌肉在陽光下泛著油光,阮菲跟在他後麵差點笑出聲。


    衛兵不過是隨意地看了一眼他們拿著的那個小匣子,就讓刀一笑和阮菲過去了。


    進去之後就沒有那麽多約束了,刀一笑把自己和阮菲的匣子交給了領頭的人,又和領頭的人說了幾句,跑過來告訴阮菲,在晚飯之前他們都可以自由活動,得趕緊去找阮菲要找的那個人。


    刀一笑走了幾步,發現阮菲並沒有跟上自己,又迴頭來找她,這才發現阮菲麵前站了個人,麵色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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