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會,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門派之一,同時又是江湖上地下交易最大的掌控者。手中擁有的修煉資源數不勝數,和阮家等幾大世家的實力有得一比。


    阮菲還揣著銀月會給自己的收據,現在他們又把柳佩青抓走是幾個意思,做出去的買賣潑出去的水,黑道上最忌諱的就是兩頭吃。


    小二戰戰兢兢地看著阮菲快要把自己手裏的紙捏碎了,大氣都不敢出。這個柔柔弱弱的姑娘為什麽散發出那麽大的怨氣,感覺自己已經被壓得喘不過氣來,渾身直冒冷汗。整個客棧都寂靜了下來,沒有一絲異響。


    隻聽阮菲冰冷的聲音,說:“銀月會在哪。”


    阮菲從未跑過這麽快,雖然身體已經被內力加強,但是現在她的心裏還有更重要的信念——找迴柳佩青。


    小二說銀月會就在城西的盡頭拐角處。阮菲的怒火已經讓他忘記了這種消息是不能夠說出來的,這種臭名昭著的門派,說起它的名字都讓人感覺有罪。


    阮菲從城東的客棧跑到城西的銀月會,隻用了不到兩分鍾。她現在不想去想為什麽自己聽到柳佩青被捉走的消息會那麽憤怒,現在她隻想跟著自己的感覺行動。


    和小二說的不一樣的地方是,城西正在進行大規模的維修,許多道路都已經被“禁止入內”的標識堵死。這距離目的地最近的地方反而花了阮菲不少的時間。


    “嗬,這個銀月會還真是給我了不少驚喜。”


    這個臭名昭著,黑市老大的牌匾,正懸掛在店鋪的房簷上搖搖欲墜。四周全是因為維修揚起的灰塵。阮菲伸手去推門,還沒有觸碰到門板,門就發出一身“吱呀——”的呻yin,自己打開了。


    根本就是在等自己自投羅網。


    阮菲在心裏笑道。那今天就看看,到底誰才是獵物。


    走進屋內,四周沒有點燈,因為周圍維修的原因,光線隻有少部分才能照進來斑斑駁駁的,更有一種恐怖的氛圍。


    裏麵和普通當鋪無二,有一個大大的櫃台,上麵有專門為交易提供的窗口,顯得十分私密。阮菲才往裏麵走了沒幾步,就聽見有人的腳步聲。


    來人穿著寬鬆的灰色袍子,小小的身板根本架不住外袍,為了能正常走路,袍子被剪去了一截,露出了一雙過於小巧的鞋。


    是一個目光有些呆滯的小女孩,頭上還用紅色頭繩綁了兩個發髻。


    小女孩沒有說話,阮菲跟著她走了進去,下了樓梯。


    一路無言,阮菲認真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這像是一個人工挖出來的地道,地上的階梯並不是很規整,有趕工的痕跡。四周點起了煤油燈,空氣中還彌漫著血液的味道,混合著煤油的氣味。


    沒走一會就到底了。


    阮菲不知道小女孩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她已經被眼前的場景氣得大腦有些發懵。


    她想起了自己因為家庭原因在學校受到欺淩和排斥的日子,又想到了驛站的王老板為了錢把自己一家人全都賣掉的事情。


    但是這些事情加起來都比不上現在,在她的眼前,柳佩青被扒去了上衣,綁在木架上,身上滿是血跡的樣子。


    阮菲攥緊了拳頭,指甲嵌進了掌心,血液順著關節滴到地麵上,發出嘀嗒嘀嗒的響聲,聲音大過了周圍煤油燈發出的劈啪聲。


    她在迫使自己冷靜。她知道現在這裏不可能隻有他們兩個人,四周還有強烈的靈氣在湧動,還有一個人在暗處,像臭蟲一樣默默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阮菲默默釋放靈氣,血紅色的靈氣逐漸在這個小小的地洞裏蔓延開來。她在利用靈氣尋找別人的藏身地。


    沒過一會,一個瘦長的人影從暗處走了出來。一邊鼓掌還一邊讚揚阮菲:“不愧是阮家二小姐,年紀輕輕就能擁有這樣的膽識,風某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慢慢地收斂了靈氣,阮菲現在的頭腦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她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自稱風某的男人。


    他正是之前在客棧和阮家人交談的那個人。身上還穿著怪異的大袍子,雙手還是如枯枝般可怖,他就那樣站在柳佩青的旁邊,用他那幹枯的指甲從柳佩青臉上滑下。看得阮菲一陣反胃。


    “在下風獨秀,阮家二小姐,我們可是見過的。”風獨秀的嗓音嘶啞地厲害,在這種密閉的空間迴蕩。


    阮菲使勁迴想,自己什麽時候見過這種人。不管是自己的記憶,還是原來那個阮菲的記憶,都沒有留下任何關於風獨秀的印記。


    風獨秀好像記起來什麽一樣,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我想起來了,你原來是個傻子來著。”


    “嗬,看來你那幹枯的腦袋瓜還記著呢?”阮菲也不客氣,在風獨秀用他的手觸碰到柳佩青的時候她就要抓狂,想把他的手看下來,自己親自給他修剪修剪指甲。


    “說起來,還真是有些感慨,”風獨秀搖搖腦袋,“要不是親耳聽到青鬼所說,我們的二小姐現在已經變了個人,我可真是要嚇了一跳呢。”


    “二小姐,你現在的身體裏,裝著的是誰的靈魂呢?”


    他看出來了?就憑青鬼幾句話?阮菲有些吃驚,隨即又立刻反應過來,這多半是在給自己下套呢。


    阮菲唇角一勾:“我確實是沒想到,我們阮家,還和銀月會有什麽牽扯。還是說,”阮菲故意停頓了一下,“你其實是一隻被阮家丟棄的狗?”


    風獨秀一愣,從嘶啞的嗓子發出一陣咯咯的笑聲。他看得出來阮菲現在渾身緊繃,就算阮菲被天上那一道雷劈迴了正常人,但是這小小年紀,又能見過什麽世麵,經得起多少驚嚇?


    何況,是一個從小就被家裏拴住的廢人。


    風獨秀不再理阮菲,阮菲也並沒有往前再走一步。氣氛壓抑到了極點,現在隻需要一點火花,就能引爆這個小小的地洞。


    風獨秀從架子背後拿出了一把劍,正是阮菲甩給柳佩青的那把長波劍。但是這把劍對於風獨秀來說有些沉重,他隻拿起了劍身。


    他用劍刃靠著柳佩青的臉頰,嘴裏還在咯咯笑著,貼近柳佩青的臉說:“我現在隻要輕輕一劃……”


    “你劃個p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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