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漫長地石階,來到了一處地下溶洞內,溶洞很是寬闊,一條寬闊的河流蜿蜒其間,水質尤為清冽,像是一大塊透明的水晶。頭頂是一大片高低錯落的鍾乳石群,鍾乳石上有各種可以折射顏色的小礦石,這些散發著熒光的鍾乳石把頭頂渲染成了一片七彩的夜空。蜿蜒的河流兩岸都生長著大片的花海,無數星火在花海閃現動,忽明忽暗,像是可愛的螢火蟲在花叢中偷窺你,眼睛一眨一眨的。


    一百多名學員也陸陸續續的走過了石階,驚訝歡唿聲不絕於耳,眾人都沉醉於迷人的奇景之中,有幾個漂亮的女學員一蹦一跳地穿過了人群,溶洞水坑遍地,但是女孩們混不在乎,甚至還跑到河邊互相潑水,姑娘們笑得極為燦爛真誠,像朵朵純潔的水仙。後方的男學員看的眼睛都癡了,揚起的每滴晶瑩的水花仿佛都飄灑進了他們的心髒……


    “遠哥!我們也去玩好不?”北辰封沐被擠在後麵,下來的晚了,花了好半天才找到了北辰遠。


    封沐扯了扯北辰遠的衣角,而北辰遠卻依舊直挺挺地站在那沒有迴話,封沐探了探她的小腦袋,隻看見北辰遠雙目緊閉,但神色卻十分的放鬆,像是在享受什麽。


    數個唿吸後,北辰遠緩緩睜開眼,“遠哥,你在幹啥呀?想事情嗎?”,北辰遠搖了搖頭,並未給出明確答複。


    隨後一隊執法堂的二轉蠱師將一百多名學員全部召集在了河流源頭處,學員們這才發現河水是從石壁內流出來的。領頭的是一位穿著長老長袍約莫四五十歲的中年人。


    “好了,下麵聽我報名,叫到的人穿過這河,到對岸去。能走多遠,就走多遠,當然越遠越好。都聽清楚了嗎?”家老此刻說著。


    “清楚了。”少年們紛紛應是。其實來之前,都聽家人或者前輩們講過,知道走的越遠,代表資質越好,日後的成就也就越大。


    “北辰秦九。”家老拿著名單點出第一人。


    河水雖寬卻並不深,隻及少年膝蓋。秦九一臉的嚴肅,踏上河畔花海。


    頓時他就感覺到一股隱形的壓力,好像麵前有一麵看不見的牆,在阻擋他前進。


    在他舉步維艱之時,腳畔的花海中忽然浮起一蓬光點,光點很稀薄,呈現素白之色。


    光輝向秦九匯集過去,並投入到他的體內。


    秦九瞬間感覺到壓力劇減。那堵無形的牆壁,忽然變得柔軟起來。


    他咬牙用力向前走,硬生生的擠進去。走了三步之後,前方的壓力又大增,一如之前如牆壁一樣,不能再進分毫。


    見到此景,家老一歎,當場一邊記錄,一邊道:“北辰秦九,三步,沒有蠱師資質。下一個,北辰承九。”


    秦九臉色頓時蒼白,咬著牙,穿過河水,迴到原處。沒有資質,今後就隻能作為一個凡人活著,在家族中也隻能是最底層的地位。


    他身軀搖搖欲墜,打擊太大了,等於是扼殺了一生的希望。


    很多人都向他投來憐憫的目光,更多的人則關注著第二位登上彼岸的少年。


    可惜這個少年,也隻能前進四步,同樣沒有資質。


    並非所有人都有修行的資質,一般而言,十個人中有五人能修行,就已經不錯了。在北辰家族裏,這個比例還要高一些,達到七人的程度。


    連續兩個沒有資質的情況,讓暗中關注的其他家老們都臉色難看起來,就是老成持重的北辰族長,也微微蹙眉。


    就在這時,學堂家老喊出第三個名字:“北辰古榕。”


    “在!”一個身穿麻布衣衫的馬臉少年,輕喝一聲,越眾而出。


    他身材高大,比同齡人要粗壯得多,透著一絲彪悍氣息。


    三兩步過了河,踏上對岸。


    十步,二十步,三十步,陸續有微光投入到他的體內。


    一直走到三十六步,終於走不動了。


    少年們隔岸看得目瞪口呆,學堂家老歡喜得大叫起來:“好,北辰古榕,乙等資質,來這裏,讓我看看你的元海。”


    北辰古榕便又迴到學堂家老的身邊,後者伸出手,搭在少年的肩膀,閉目凝神探查了一番,便收迴手,點點頭,在紙上記錄起來:“北辰古榕,元海六成六,可大力栽培。”


    這資質從上到下,分甲乙丙丁四等。


    一位丁等資質的少年,培養個三年,就能晉升成一轉的資深蠱師,成為家族的基石。


    一位丙等資質的少年,培養兩年,大多都能成為二轉的蠱師,成為家族的中堅存在。


    一位乙等資質,就要嗬護了。往往要作為未來的家老培養,六七年的功夫,能成為三轉蠱師。


    至於甲等資質,哪怕出現一位,都是整個家族的幸運。要細心關照,傾斜資源,十年左右就能成為四轉蠱師,到那時便能競爭族長之位!當然這一代是不可能的了,當代族長也是絕世天驕,四十歲的年紀便已是五轉蠱師,族長之位無可動搖。


    也就是說,這北辰古榕隻要成長起來,就是今後北辰一族的中流砥柱,也就是家族的長老。難怪學堂長老喜得哈哈一笑,而暗中關注的眾家老們都統統舒了一口氣,而後又紛紛向其中一位家老投去羨慕的目光。


    這家老一副孔武有力的大黑臉,正是北辰古榕的爺爺北辰古竺。他臉上早已經蕩漾起笑意,又挑釁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對頭:“怎麽樣,我的孫兒不差吧,北辰封廣。”


    北辰封廣此時冷哼一聲,並未答話,臉色陰沉得很是難看。


    半個時辰之後,已有一半少年踏足過花海,湧現了不少丙等、丁等的資質,當然毫無資質的占了幾乎三分之一。


    這個比例已經極為驚人了,像南疆的一些小山寨一場開竅大典沒資質的人往往能占到一半的比例。


    這還要歸咎於斷背山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數千年這裏還不叫斷背山,直到一道橫跨三域的劍光橫空出世。那道劍光讓山巒崩塌,讓世界失色,斷背山穀就在這道劍光的前進路上,海量的劍道道痕被山穀的地形截流,形成了一道人造的秘境,海量劍道蠱蟲在此孕育,加之後期一些的奇遇讓斷背山穀的價值劇增,具體的事後文細說。北辰家族和南溟家族共分斷背山這片大蛋糕,一旦有任何外來家族想插足這片土地都會遭到兩家聯合打擊。


    一山養兩家本就綽綽有餘,更何況還是斷背山這種名山,每一代都至少會出現一名五轉蠱師,五轉蠱師留下血脈會增強家族的基因,讓後代有資質的概率提高些許。


    代代有五轉,這種比例就頗為正常了。當然丙等仍舊是最多的,乙等天資依舊是個寶貝,甲等天資一旦出世就會被所屬支脈的高層長老收入徒弟,親自指導修行。


    就在這時,學堂家老喊道:“北辰盤冬。”


    聽到這個名字,家老們紛紛看向北辰盤龍,這是北辰盤龍的孫子。


    北辰盤冬身材矮小,滿臉麻子,捏著拳頭,滿臉出汗,顯得特別的緊張。


    他踏上對岸,光點紛紛投入他的體內,一連走到三十六步,這才停步。


    “又一個乙等!”學堂家老叫喊著。


    少年們騷動起來,紛紛向古月赤城投來羨慕的目光。


    “哈哈哈,三十六步,三十六步!”北辰盤龍大叫著,喜不自禁。


    “北辰盤冬麽……”人群中,北辰遠若有所思的摩挲著下巴。


    憑他那六轉巔峰蠱仙的見識,他可以非常肯定,這北辰盤冬作弊了。


    為什麽這麽肯定?因為他本來也打算作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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