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順著老媽,臉上泛著笑意應和:“開玩笑呢,沒聊什麽。”


    木亮似乎想在我臉上察覺什麽,然而我笑了笑避開他的眼神,往房間走去。


    結婚了,我的生活好像並沒有改變,反而把木亮拉下水了。


    這天木亮並沒有在家住,他還需要把他的東西收拾收拾,等退掉房才會來我這住。


    晚上,木亮發來短信。


    “你別跟媽強了,媽是舍不得你。在家住也沒事,反正房租給別人也是給,給媽我們不是更劃算麽?別想太多,依媽的意思來。”


    木亮總能在這樣的時候察覺到我的心思,為了避免我難做,也總會照顧到所有人。隻有知道,這樣一來,我們的壓力更大了。我也了解木亮也想要開始我們自己的小日子,他早就開始計劃給我們的小家準備點什麽,而現在,全都是泡影。


    木亮的理解,讓我有淚在即。


    “向晚,你過來。”


    老媽還沒有睡著,我急忙擦掉眼淚,深唿吸平靜一下情緒。


    站到媽媽的房門口時,老媽就開口了:“向晚,不是我說你。你就是不識得好歹!嫁出去怎麽了?難道你就不應該心疼下老人麽?成熟的人、懂事的女兒,自己都會主動要求住在家裏。你看家裏有房間,你們出去住,別人會怎麽評價我呢?還以為我舍不得房間呢!人家木亮嘴裏不說,心裏肯定也會想,明明這有一間房……”


    “媽,你先說生活費大概多少。”


    我不想再聽下去,直奔主題。


    老媽停頓了一會,說道:“你看著給吧。”


    還沒等我開口,老媽說道:“總不能少於3000吧。你們倆個人電費水費哪一樣不得多了些?”


    “嗯。”我低聲迴應。心裏在默默盤算日常開銷,我的工資現在漲了,但是除了交這些生活費,買點小東西差不多就用完。


    其他關於新家的所有壓力,都在木亮身上了,說不定我的工資並不夠,木亮可能還要貼補一些。


    “我賺你們的了嗎?你和木亮吃的都是你們喜歡的,平時我自己才不舍不得吃呢……”


    “好好好,就這樣定。”


    也許是見我答應了,老媽便沒有再說。


    迴到房間不久,就聽見老媽那邊傳來唿嚕聲。


    這個學期調到書法組,課時少了,仔細算了算,恐怕木亮真得要貼補我和家裏,心裏不是滋味。一直以來,我都想要靠自己,過了這麽久卻沒有半點改變,反而拉上木亮和我一起扛,心裏不免有些失落和不甘。


    第二天上班,進大廳時碰到了周佳琪。


    “呦嗬,你老公沒有送你來麽?不是結婚了麽?”


    “嗯。”敷衍迴應一聲。


    “嘿,還坐公車自己來呢?這老公不行呐!都不照顧下你。”


    “是啊是啊,哪有你有魅力,傍的來這麽多優秀的人呢?”


    聽到周佳琪的話心裏很不舒服,便迴懟道。


    周佳琪切一聲,也許她就是習慣這樣開玩笑吧,也不論聽的人舒不舒服。


    隻見她一邊上樓,一邊打量我,這眼神讓我渾身都不自在。


    “拜托你,年紀輕輕,不要穿得像個大媽一樣嘛,就算結婚了好歹捯飭下自己,不知道你老公怎麽看上你的。”


    周佳琪的話真是讓人直倒胃口。


    朝她翻了個白眼,冷諷道:“嗯!是!我就長這樣沒辦法,哪有你甜美新潮。但是我老公就是喜歡,沒辦法。”


    說完,朝她微微一笑。


    我竟然不知道漸漸地我也這麽會懟了。


    一大早,就像吃到個飛蟲一樣,心情真是備受影響。


    書法組的課時少很多,比賽也很少,加上又沒有考試需要,生源很少,加上又分了軟硬筆,整個書法組相當於僧多粥少。劉主任這個學期接任陳主任的職務,陳主任名義上升職為分校副校長,但並不管教師排課上課,而對於我們教師而言,排上課才是最重要的。


    周佳琪這學期便是更加得意了,她的課程排得很完美,還有連休的時間。而我和其他幾個同來的人,課程排得很淩亂。


    很顯然,這個學期比之前更加難熬了。原來我認為隻要自己好好教學,學校這種環境沒那麽多爾虞我詐。最後證明,還是太單純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書法組的組長是熊老師,年齡五十多的中老年,他比較古板又脾氣古怪。常常主任和副校長說的話,他都不放在眼裏,按自己的想法走。


    熊老師中午睡不著,便把明明下午開會的時間調到了中午。


    在辦公室點過名後,熊老開始他的長篇大論。


    “要我說啊,別的組都在改革,我們組也應該改革。首先我們也應該經常布展,一周展一個字體類別,一個個排過去,我先排第一個,打響第一炮......”


    “主任不是說了,每個組隻能排一周嗎?我們這麽多種類,要不就兩兩組合排一兩天,不然審批是不會通過的。”硬筆郭老師提議。


    我和其他人也都附議,沒想到竟惹了熊老的不滿。


    “這樣不行!憑什麽呢?!我覺得你們的思想啊,太急功近利!教學是要循序漸進的!跟走馬觀花一樣一兩天能管什麽用?”熊老越說越激動,嘴角都泛起白沫子。


    “特別是你們年輕教師,不能氣躁,應該一起向主任一起提意見!”熊老說著指了指我。


    郭老師也是老資曆了,他擺擺手安撫熊老,說:“老人家不要激動!一會兒血壓氣高了不劃算!學校也有學校的難處,場地就這麽大,每個組都有安排,不能一個月一個學期都排我們書法組的......”


    熊老更激動了,打斷郭老師的話,氣憤地說道:“我已經提了,主任否定了!我覺得這根本就不合理!我們常年都可以安排布展,我明天就布展,向老師你跟著布!我說的!”


    “審批要主任簽字的,沒簽字也領不到畫架的,熊老,我搞不定。”這個大難題,我是解決不了,麵露難色。


    “你是不是我組的?你是我組的就應該聽我的安排!”熊老激動地說著,口水都噴到了我的桌上。


    我皺了皺眉頭,看向郭老師求助。


    郭老師苦笑一下搖搖頭,低頭跟我輕聲說:“別管,聽聽就行,他定是在主任那受了氣,來發泄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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