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也不理他,也不要清歡的攙扶,轉身就走了。


    沒走出幾步,到了假山邊上,抬腳踢了一下假山邊露出的一塊,道,「凸出這麽一塊,難看死了。」


    第一腳沒踹下來,她後退了幾步,拎起裙擺,抬腳狠狠的踹了下去,隻聽‘哢擦’一聲,原本凸出的那塊掉在地上了。


    她放下裙擺,拍拍手,點點頭,朝主院而去。


    身後一片死寂,貪狼看著那被踹斷的一塊,腳隱隱作痛,眼神不敢亂看,小心翼翼的說,「王爺……」


    「王爺……」


    沒有反應,但見自己王爺嘴角竟然帶著絲絲的笑意,翹的老高。


    不過,卻是冷冷的看了貪狼一眼,「王妃不喜歡這假山,讓人推了,搬走,這裏就種薔薇吧。」


    路邊種帶著刺的薔薇?貪狼鼓起勇氣抬頭看了眼薛重光,見他嘴角的那絲笑還沒褪去,但神情認真。


    「是。」邊上死後的下人們開始手忙腳亂的搬動假山石塊。


    芳華迴到主院點睛堂後,脫下繁複的赴宴衣服,換上輕便的舊衣舊褲,靠在榻上,想了一下,叫來清希,「你去前院和王爺說,我這幾日身上不舒服,讓他歇在別處吧。」


    清歡在邊上聽的急了起來,被芳華一個眼神給瞄的呆立不動,清希剛來,不明所以,去了前院報信。


    薛重光踏進後院已經是三日後,此時冬日的陽光正好,照的整個院子都暖融融的,他隨意的靠在影壁前,看著廊下正侍候著一盆盆栽的芳華。


    他細細的欣賞了很久,神情變幻了數次,仍舊站在原地沒有上前。


    終於,等芳華放下手中的剪子後,他緩緩的走上前去。


    芳華半眯著眼睛看著薛重光緩緩的走過來,也沒理他,徑直進了屋子。


    薛重光見芳華不理她,靜靜的跟在她的身後,也進了屋子,「我們有幾日沒見了,你氣消了沒有?」


    聲音裏帶著一絲委屈。


    芳華斜睨著他,不說話。


    「隻要我對你好,你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做什麽。」薛重光用手勾起她鬢角落下的一縷頭發。


    「那是我無理取鬧咯?」


    薛重光悶聲笑了起來,「是我不好,讓你在外麵受氣了。」


    說完,放下手中的那一縷頭發,抱著她靠在榻上。


    芳華被他緊緊抱住,愈發的生氣,恨聲道,「讓你出去招蜂引蝶,你勾搭的小姑娘,找你去啊,老是來找我麻煩,算怎麽迴事。」


    她越說越鬧,把手握成拳頭,在他背上胡亂捶個不停。


    「我們把自己日子過好了,就可以了。不要為那些不相幹的事情弄的不愉快,你都冷落我三天了……」


    薛重光在她耳邊歎息。


    臉頰旁有溫熱的氣息掃過來,芳華抬頭看著麵前俊美逼人的男人,撅嘴道,「討厭死了,以後再也不去參加什麽勞什子宴會了。端寧姐姐那裏的也不去。」


    「你不想去,就別去了,就是宮裏,你不想去也推了好了。你不需要看別人的臉色,也無需為那些人動氣。」薛重光拍拍她的背,坐了起來。


    「等我處理好手中的事情,天也暖起來了,我就帶你到處去走走看看……」


    芳華不是第一次聽他這樣說,抬頭看著他,見他說完話,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神情認真,眼眸中都是柔情,心裏一暖。


    這幾天確實是自己作的過頭了,雖然恨他沒有及時來哄自己,但是也知道他的性子,忽然有些後悔起來。


    她心一軟,眉眼也跟著軟了下來,迴手抱著他,將自己靠了過去,輕輕的‘嗯’了一聲。


    薛重光見她軟了下來,偷偷的唿了一口氣,低聲說,「你冷落了我好幾天,讓我好好看看你……」


    說完親了上去,又剝了她的衣衫,郎有情,妾有意,兩人天雷勾出地火般,纏到一處,一直糾纏到四更多。


    最後兩人都累了,正準備擁著入眠時,外頭急促的敲門聲傳來,薛重光看看累的睜不開眼的芳華,輕手輕腳的披衣下榻開門。


    外麵是披著蓑衣的王管家,見他出來,他急切的說,「外頭來了宮裏的公公,說是皇後不太好,讓您馬上入宮去。」


    薛重光滯了一下,說道,「讓他稍等,我去換身衣裳。」說完進了內室,拿了衣服迅速穿了起來。


    芳華迷迷糊糊中也被驚醒了,卻沒有力氣爬起來,隻隔著帳子,含糊的問,「怎麽了?」


    薛重光已經穿好衣服,整理好,聽到她的聲音,掀開帳子,安撫的在她額頭親了親,「沒事,宮裏讓去一趟,你繼續睡,迴來再說。」


    長樂宮中,薛重光進到寢殿,赫然見陳皇後一臉蒼白的躺在那裏,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仿佛一點生氣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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