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白鷺行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擺手說道:“這件事情不能讓他知道,他的嘴巴可不嚴實……”


    說到這裏,他忽然頓了頓。


    皺眉沉吟片刻,白鷺行這才緩緩開口:“你待會兒去找一趟秦誌遠,就說我臨時有了別的安排,需要一大早返迴市區,讓他著急名幹警跟著你。”


    “還有,你再告訴小崔一聲,就說我明天會去市裏走訪,讓他們在市裏等著,到時候我們一起動身。”


    許忠義重重一點頭:“白書記放心,在您走出公墓之前,我一定不會放任何人上去。”


    “哦對了,既然是上墳,那要不要我幫您買點元寶蠟燭之類的東西?”


    白鷺行本來是沒這個打算的,隻想著明天看一看薑子涵的墓碑,趁著四下無人的時候與她聊會天。


    可現在聽見許忠義的提議,他忽然心頭一動。


    “元寶蠟燭什麽的就算了,你買一炷香就好。”


    許忠義頓了頓,見白書記沒了吩咐,這才轉身離開了房間。


    當他找到秦誌遠的時候,他正在和市委書記崔滿糧聊天。


    二人得知白書記明天一大早就要迴到市區走訪,現在還要求他們居郫縣派遣幹警負責白書記的安全,秦誌遠頓感自己被重視,當場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


    一旁的崔滿糧也想表現,便忙不迭問了句:“白書記既然要去市裏,那要不要我也從市區調幾名幹警隨行保護?”


    許忠義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白書記隻說從居郫縣調遣幹警,沒說別的,想來是不需要。”


    說完,他看向了秦誌遠:“秦書記,明天那幾名幹警能不能交給我來安排?”


    秦誌遠連連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


    第二天清晨,許忠義開車帶著白鷺行從居郫縣招待所門口出發,一路疾馳前往青州市。


    在他們的身後,兩輛坐滿了居郫縣幹警的車子緊跟其後。


    由於白鷺行心情急切,再加上清早起來道路通暢,所以許忠義的車速提到了最高。


    原本需要開車兩個小時才能抵達的路程,硬生生的被許忠義縮短了一半。


    由於經濟條件不好,所以宋博文為母親薑子涵選擇的墓地十分偏僻,幾乎都要離開青州市市區地界兒了。


    恰好墓地不遠處就是一個小鎮子,白鷺行昨晚又說自己今天是來走訪民情的,於是為了不讓人產生懷疑,抵達地方之後,白鷺行先是讓崔滿糧帶著自己去那個鎮子上走訪了一圈兒,之後這才另外找借口前往墓地上墳。


    華夏人很少選擇上午祭拜亡者,所以此時的公墓人煙稀少,這倒是方便了白鷺行給薑子涵上墳掃墓。


    按照許忠義勾畫的那張草圖,白鷺行走了幾百米,終於在墓地邊緣找到了薑子涵的墳墓。


    灰色墓碑靜靜地矗立在那裏,明明與周遭其他墓碑並無兩樣,可就是在看見這塊墓碑的一刻,白鷺行便再也控製不住,當場就落下了淚水。


    “子涵,我來看你了……”


    堂堂省委書記,此刻哭的淚眼婆娑,說話的嗓音都在顫抖。


    白鷺行上千一屁股就坐在了墓碑前,一人一碑靜靜相對。


    他從包裏拿出許忠義提前買好的香燭,點燃之後便輕輕插在了墓碑前的泥土裏。


    看著香煙嫋嫋升起,白鷺行開始哽咽著講述自己這些年的思念以及愧疚之情。


    此時的白鷺行完全沒了大領導的樣子,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不斷的對著墓碑喃喃自語。


    說到動情處,他還要抬起大臂使勁兒擦了擦眼淚。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炷香很快燃盡。


    就在此時,白鷺行忽然起身跪在了墓碑前。


    看著墓碑上那張因為風吹雨打而早就模糊不堪的黑白照片,他哭著說道:“子涵,是我毀了你的一生,我想要補償,可你卻……”


    “如今,我隻能向你磕頭賠罪,希望你能原諒我。”


    說罷,白鷺行以頭搶地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香也燃盡,頭也磕罷,白鷺行終於緩緩站起身來。


    再次看向那張黑白照片,他忽然麵容堅毅起來。


    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他上前一步輕輕拍了拍墓碑的頂部,動作柔和的就像是在拍打某人的腦袋。


    “子涵,我知道你臨終前放心不下那個可憐的孩子,不過你放心,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那就肯定不會再放任不管。”


    “小宋這孩子已經成長為有責任擔當的男子漢,在未來的日子裏,我會盡全力去照顧和保護他!”


    “這是我對你的承諾,更是我這個當父親應盡的責任與義務,你在九泉之下可以放心了……”


    說到這裏,白鷺行忽然戛然而止。


    眨了眨眼,愧疚之情忽然又湧了上來。


    “子涵,由於某些原因,我現在還不能和小宋相認,你不要怪我,這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我們的兒子!”


    疏忽之間,公墓裏吹起一陣寒風。


    似乎是在迴應白鷺行,那陣風吹過墓碑,發出了嗚嗚嗚的聲音。


    白鷺行怔怔的站在那裏,好半天之後才轉身走出公墓。


    而就在白鷺行離開公墓沒多久,一個年輕的身影背著一個大包緩緩走了進來。


    此人正是宋博文!


    哪怕是時隔多年,他依舊記得小的時候母親受過的苦楚,所以每年上墳祭拜的時候,宋博文都會帶著一大堆東西上來。


    不料他才剛靠近公墓,前方就出現了兩名攔路的幹警。


    其中一人伸手攔住宋博文,另外一人冷著臉說道:“我們接到命令,這附近都要戒嚴,你去別的地方吧!”


    宋博文一愣:“同誌,這裏是公墓,有什麽好戒嚴的?難不成是有什麽窮兇極惡的罪犯跑了進去?”


    那人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跟你有什麽關係?不該知道的事情就別問!”


    宋博文也是個暴脾氣,如果對方好好跟他解釋,同為體製內的成員,他肯定能理解。


    然而對方如此蠻橫不講理,宋博文當即就惱火起來。


    “我媽的墓就在裏邊兒,你們憑什麽不讓我進去?”


    “公安部門就算有執法權,那也不能阻攔公民祭拜死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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