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大一的生活鄭言過得很充實,不僅出色完成了學業,為了賺取生活費還兼職打工,甚至連過年都沒有迴去,隻是想著過年時候兼職的工資會高一些,便留在了b市。一轉眼就到了五月份,鄭言知道5月2日是曉敏的生日,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的騷動,便提前定了火車票,準備迴家。這一年來鄭言也並沒有多少曉敏的消息,隻是在朋友隻言片語中知曉她在哪個學校哪個班級補習。他很想她,所以他迴來了。另一方麵,一年沒有迴家,他也該迴來看看母親,不然暑假的工作都已經找好了,到時候又沒有迴來,那媽媽都忘了有自己這麽一個兒子了。


    鄭言懷揣著忐忑的心情踏上了南歸的列車。


    五月的家鄉,清風拂麵綠柳成蔭、柏油路邊樹木鬱鬱蔥蔥,別了近一年的小城,依然還是那座小城。


    鄭言沒有迴家,先住到了城裏的姑姑家裏,放下了行李,吃過了午飯,鄭言便急急忙忙出門去了。


    中午的陽光已經有些毒辣,鄭言漫步在街上,右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精心為曉敏挑選的禮物,霎時,心跳急速加快,心髒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許久不見,愈是想念。


    朱鵬是鄭言的好哥們,結果高考發揮不佳也複讀了,不過很巧的是朱鵬和初曉敏在同一個班級複讀,這一年來鄭言關於曉敏的消息幾乎都是來自於朱鵬。今天是上課的最後一天,明天五一就要放假三天,鄭言提前跟朱鵬說了下午要過去看他,不過,朱鵬顯然知道鄭言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於初曉敏是也。


    下午上課了,初曉敏如往常一樣走進教室,安安靜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攤開書本,準備下午的複習。隻是,初曉敏總是感覺今天班級的氣氛有些怪異,旁邊似乎總是有異樣的眼光在看著自己。下午的課程沒有班主任的課,大家神情都比較輕鬆,也許是因為又一年的高考即將到來,大家無論如何輕鬆,都能在各自的麵容上捕捉到一絲緊張和壓力。畢竟,高四的同學們再也不能失敗了,大家夥在短短的一年時間裏似乎都成熟了不少,就連平時大大咧咧、調皮搗蛋的朱鵬也都靜下心來,聽朱鵬自己說,這一年自己進步很大,運氣好的話還能考上重點大學。可是,一談起初曉敏的情況,朱鵬就裝聾作啞,反譏道:“你不會自己問呀?”


    不過,從朱鵬平常提供的信息上看來,曉敏這一年來學習也進步不小,而且她一如既往得恬淡,還是和從前一樣有點孤僻,卻像從前一樣受男生歡迎,補習班有幾個男生都給她遞過情書,隻是情書都泥牛入海一般沒了消息。


    鄭言偷偷躲藏在朱鵬旁邊的座位,眼神炙熱地看著熟悉的背影,他不知道她若轉身看見自己會有如何的情緒,他隻是知道看見了久違想念的背影,他情難以自禁,甚至有點想哭。或許,是一個人在b市太孤獨了,或許是這一年來真的太想她了。


    曉敏隱隱約約感覺今天後排有點奇怪,忍不住轉身往最後一排看了一眼便轉身迴來,看見了鄭言的那一刻,頓時,有些愣住了,她的內心原本像波瀾不驚的湖水,此時此刻似乎掉入了一顆小石子,“撲通”一朵漣漪像花兒一樣盛開。


    她不像鄭言一般去打探對方的消息,她隻是一如往常般平淡生活,一年來她並不知道他的消息,她隻是知道他在那座城市、那所大學,除此以外,她一概不知。在極少數時刻,她是有想知道他的消息,可是她也不知道從哪裏找尋他的消息,隻是這一年來她慢慢養成了一個習慣,每當情緒低落的時候、或是緊張的時候,她總是輕輕撫摸著那幾本厚厚的筆記本,如此才能讓她感覺心安。


    而今,他來了,她心有些慌了,雖然表麵上根本看不出她的任何變化,在別人看來她一如往常般平淡,甚至有些冷漠。


    隻是,和曉敏短短對視了一眼,鄭言便開心得像個孩子一樣,臉上總是掛著憨傻的笑容。朱鵬都忍不住吐槽:“人家根本就沒有正眼瞧你一眼,看把你樂的。”


    鄭言隻是憨憨道:“她知道我來了,那就夠了。”


    這節是物理課,任課老師是一個身材中等的胖子,臉色和藹,略帶家鄉口音的普通話令人覺得有些好玩,卻更顯得親近。物理老師的視線落在了鄭言身上,猛然發現這不是本班的學生,原本他上了大半節課竟然都沒有發覺鄭言的存在,此時發現了,以他的性格又做不來強硬驅逐出去的事情來。忽然,計上心來。


    胖老師出了一題難題,然後和藹笑道:“哪個同學上來做一下這道題?”


    教室裏麵雅雀無聲,臉色都略顯凝重,題目很難,唯有鄭言依然一笑憨笑。


    胖老師指著鄭言,帶著一股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來,這位同學笑容滿麵,想來是信心十足,給同學們解答解答。”


    課堂上頓時一陣哄然大笑。同學們早就習慣了這個胖子“壞心眼”。


    曉敏也開心得笑了,不知為何,比平時似乎開心了那麽一點點。


    鄭言一臉無奈,尷尬地撓了撓頭,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一年的時間,很多上了大學的同學們都忘記了高中的知識,幸虧鄭言在大學時候兼職做家教,倒是還能記得。不過,還是生疏了許多。


    鄭言看了幾遍題目,心裏大約有了底,這以往都是高考物理最後一道大題,這個胖子真的壞得很,故意給自己難堪。教室裏麵忽然鴉雀無聲,都快達到傳說中針掉地上都能聽到的絕頂境界。


    在眾人視線的焦點下,鄭言開始答題了,同學們對這個忽然出現在班級的陌生人談不上惡感,有幾個女生此時看見了他清秀英俊的臉龐,就更加有些許好感,即使他做不出題目,也並沒有什麽丟人的。畢竟,在一些女生的世界裏,物理完全是反人類的存在。


    鄭言一臉認真地書寫答案,還不時在旁邊列式計算,漫長的十分鍾終於過去了,鄭言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終於結束了答題。


    胖老師不禁點頭笑道:“這位同學,不錯呀,竟然給你做出來了。”


    鄭言滿臉黑線,尷尬道:“老師,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我過來找同學,如果您不方便的話我這就先走了。”


    胖老師摸著下巴稀疏的胡子茬,挑著眉毛壞笑道:“找男同學還是女同學?”


    鄭言頓時紅了臉,結巴道:“都有。”


    胖老師哈哈笑道:“按道理是應該找女同學,這才是正常性取向嘛。”


    課堂上又是一陣歡樂的笑聲。曉敏也跟著樂著。


    胖老師看著尷尬到無地自容的鄭言木然站在,收起壞壞的笑容,和藹笑道:“小同學,不要緊張了,他們都知道我畢竟喜歡開玩笑。反正今天也是最後一下午課,明天就放假了,他們心思早就飄迴家了,也沒有什麽心情聽我講課,我們就聊聊天,你給大家說說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順便聊聊大學的觀感。”


    鄭言此時進退兩難,不禁看見了曉敏盯著自己的眼眸,頓時有了勇氣。


    鄭言報上了自己大學的名字,下麵一陣驚唿,那是很好的大學。


    鄭言繼續坦言:“我也剛剛讀一年大學,也談不上有什麽感覺,隻是大學肯定比中學更自由了。不過,我想談談考試的心態吧。去年高考我也考不好,這一年來我認真反思,歸根結底是考試的心態不好。當初太把高考當迴事,一旦考試不如想象中順利就慌了,然後在不會做的題目上花費太多的時間,結果一些會的題目就沒有完成。如果高考能夠再重來,我肯定會在戰略上藐視對手,在戰術上重視對手。不會的題目就不會,我不會別人一定也不會,抱著搶分的心態去考試,能搶多少算多少,而不去計算著自己原本該考幾分,這樣才能把自己真實的水平發揮出來。”


    頓時,課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朱鵬鼓得很努力,他發覺鄭言和從前不一樣了些。


    鄭言忍不住又看了眼曉敏,見她一如既往平淡,鼓掌也是平淡如水。


    隻是,在曉敏的內心深處,她很認真聽鄭言說話,出乎自己意料的認真。


    胖老師也點點頭,然後也談到了高考的心態,對鄭言的觀點表示了認同,可是,鄭言和曉敏不約而同在未來的記憶裏,都記不清他說的話了。


    總算擺脫了尷尬的鄭言剛剛坐到朱鵬身邊,朱鵬用手肘頂了鄭言一下,挑了一下濃密的眉毛,嘴角微微翹起壞笑著。


    鄭言懶得理會他,老老實實坐在位置上整理思緒。


    下課了,下一節課是化學,經曆了物理課的事情,鄭言一時間成為了班級的焦點,鄭言原本想等課間去找曉敏,明天約她吃個飯,結果隻能寫了個紙條,叫朱鵬幫忙轉交。


    鄭言戀戀不舍離開了教室,依依不舍又看了一眼那個深深刻在心中的背影,踏步離去。


    紙條上,鄭言如此寫道:


    曉敏,許久未見,後天是你生日,我提前祝你生日快樂。原本想等下課見你一麵,現在不好意思再呆在班級裏了,後天一起吃個飯,為你慶生。我電話號碼是***********。


    落款處,端端正正寫了一行字:你最好的朋友,鄭言。


    剛放學,曉敏就收到了朱鵬給她的紙條,她知道毋庸置疑是他留下的紙條,看了紙上熟悉的字跡,她淡然一笑,並未多問朱鵬一字一句關於鄭言的事情。


    朱鵬也是無奈,在補習班隻有他們二人是原來的同班同學,時至今日在補習班第一次說話,結果初曉敏依然是惜字如金。朱鵬在內心不禁吐槽:鄭言喜歡誰不好,喜歡一個大冰塊,未來有他好受的。朱鵬高中三年來和鄭言是無所不言的好兄弟,他知道鄭言是多麽驕傲的一個人,也知道鄭言的驕傲和自尊和他的家庭有著極大的關係。他也知道鄭言整個寒假都沒有迴家,一個人在b市過年,在除夕他們還打了電話,倆人還在一起通宵玩了遊戲。朱鵬說自己平時雖然看起來嘻嘻哈哈的,隻是他的內心深處也是一個正經人,這是朱鵬自己的原話。話雖糙、理不糙。


    朱鵬看見了曉敏書桌上鄭言的筆記,他知道鄭言整理了一份筆記給她,他手上也有一份鄭言的筆記,那是他從鄭言手上坑蒙拐騙才到手的。其實,他知道鄭言花一個星期重新整理了一份筆記,主要原因就是要把舊筆記留給自己,當然也希望給初曉敏的筆記能夠整潔漂亮些,不過也隱藏著鄭言想讓初曉敏有些小感動的小心思。


    這些朱鵬都知道,而他不知道初曉敏知不知道。


    朱鵬看了眼滿臉平靜的初曉敏,收起了平常玩世不恭的態度,前所未有的認真道:“好好珍惜他,他很喜歡你,他值得你喜歡,不過他有很多你所不知道的事,如果你都不願意去了解他的話,你終究會失去他。”


    初曉敏然仍一副淡然的樣子,仿佛沒有聽到朱鵬的話,但是朱鵬知道她聽到了。


    曉敏不太明白朱鵬的意思,在朱鵬的言語中自己和他似乎都成為了情侶了。她有些惱怒朱鵬,也有些對鄭言的怒意。她看見鄭言的留言,想著應該好好批評一下那個家夥。曉敏也有了手機了,隻是自己的手機號除了家裏人,似乎從來沒有別人撥打過,或許是自己隱藏的太深了,才讓那個家夥都打聽不到自己的號碼吧。


    曉敏走在迴家的林蔭小道上,她撥打了鄭言的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又陌生又溫柔極了的悅耳聲音。


    “是曉敏嗎?”


    “嗯,我是。”


    “真的是你啊,這是你的手機號嗎?以後我就直接能聯係到你了。”


    “是我的號碼。”曉敏原本想好好訓斥一頓他,結果不知道為何卻開不了口,一時間原本就不擅長言語的自己更不知說些什麽了,隻能順著他的話往下說著。


    “你現在在哪裏?”


    “迴家路上。”


    “我在鳳凰橋,在這裏等你。”


    “等我做什麽?”


    滿臉笑容的鄭言頓時笑容無蹤,在腦海裏反複思量,認真道:“作為朋友,後天想給你過生日,你有時間嗎?”


    令鄭言詫異的是,曉敏竟然爽快說道:“可以,不過隻能中午,晚上我們全家給我慶生。”


    鄭言情不自禁開心道:“yes!太棒了!”


    曉敏淡淡道:“那你趕緊迴去吧,我也迴家了,你就別在橋上等了。”


    掛斷了電話,鄭言竟有些魂不守舍,不知為何仍然喜歡在橋上安靜坐著,迴憶起倆人曾經共同走過的路,還有那場雪。


    終於熬到了5月2日清晨,天未亮就醒來的鄭言再也無法入睡,聽著屋子外頭的聲音,那是媽媽起床了,一邊在灶頭旁邊煮飯,一邊喂豬和雞鴨。


    鄭言也起床去給媽媽幫忙,提著重重的豬食去喂豬,看著豬圈裏兩頭大母豬和七八隻小豬仔,鄭言微笑地打招唿,今晨的一切仿佛都那麽美好,似乎豬仔在肮髒的豬圈裏頭打滾都那麽可愛。


    迴到屋裏,鄭言撫摸著媽媽的頭發,溫柔道:“媽,明年豬就不要養了,也別那麽辛苦了,活兒少做些,我現在自己兼職學費和生活費都不成問題。”


    鄭言媽媽看著懂事的兒子,眼中淚花閃爍,嘴上答應著,心裏卻想著以後還得攢錢給你娶媳婦,哪裏能少做些,趁現在身體好還得多幹些,多掙點錢。


    吃過了早飯,鄭言重新洗了個澡,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對著鏡子認認真真照了幾遍,然後才出門而去,坐上了去城裏的班車。


    到了約定的地點,鄭言又摸了摸口袋裏的小盒子,焦急又興奮等待著。


    鄭言第一次看見曉敏穿著裙子,淡綠色的連衣裙襯得曉敏尤為美麗動人,鄭言的眼珠都快從眼眶裏蹦出來了。曉敏淡然一笑,輕聲說道:“去哪裏吃飯?”


    鄭言迴過神來,微笑道:“你喜歡吃什麽?”


    “我都可以,不挑食。”


    “那吃牛排吧。”


    “可以。”


    鄭言選擇了一間環境安靜的音樂餐廳,其實從前鄭言從來沒有吃過西餐,這一年在大學有一份工作是在西餐廳煎牛排,才學會了用刀叉,他才敢約曉敏去吃西餐。


    二人靜靜坐在餐廳二樓靠窗的位置,中午的人並沒有特別多,餐廳放著悅耳的音樂,非常適合客人愉快地交談。在等上菜的過程,曉敏率先問道:“大學過得怎樣?”


    鄭言微笑道:“挺好的,比高中自由了,不過對我來說最幸福的事情是我能自己打工賺錢了。”


    曉敏坦然道:“挺好的。”


    鄭言開心地說道:“曉敏,生日快樂!”


    “謝謝!”


    “今天你看起來特別美。”不擅長言辭的鄭言竟然蹩腳地誇讚道。


    “我前天就不美嗎?”


    鄭言頓時啞然無言。


    此時,鄭言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盒子,裏麵是一條漂亮的手鏈,上麵刻著一行字:2009.5.2曉敏生日快樂。


    曉敏接過禮物,很開心地戴在手上,又道了聲謝謝。


    鄭言看著曉敏喜歡這個禮物,內心也是狂喜不已。


    吃過了午飯,二人仍然是天南地北地瞎聊著。


    最後,服務員上了一個小小的蛋糕,上麵插著一根小小的蠟燭,餐廳的背景音樂響起了生日歌,鄭言跟隨者節奏輕聲為曉敏唱起了生日歌,曉敏認認真真閉上眼睛許了個願,吹滅了蠟燭。


    鄭言好奇地問道:“什麽願望?”


    “說出來就不靈了。”曉敏怎麽會告訴她,她的願望是自己考上b市一所財經大學。


    鄭言清澈深邃的眼眸直視曉敏的眼睛,曉敏感覺到眼睛似乎被他熱烈的眼神灼傷了。鄭言溫柔說道:“一定要去b市,我在b市等你。”


    曉敏輕輕點了點頭。這一個小小的動作令鄭言激動不已。


    鄭言激動地說道:“無論未來如何,至少每年你允許的話,我都陪你過生日。”


    曉敏也點頭答應了。


    今天,大約是鄭言一輩子最幸福的一天,沒有之一,至少到今天為止。


    短暫的相聚,又是長時間的離別,鄭言又獨身一人坐著列車一路向北,不過,此次的b市似乎比以前更加可愛了些,因為它是二人約定的城市。


    這一趟,鄭言有了曉敏的電話,不過為了不耽誤曉敏學習,他隻在每周日晚上打個電話問候一聲,言語不多,不過鄭言已經很滿足了。


    轉眼又到了高考,從電話裏鄭言知道曉敏這次考得不錯,鄭言真心為曉敏高興,他在心裏默默計算著她來b市的時間。


    填報誌願的時候,曉敏告訴鄭言,她打算報考b市的財經大學,是一所不錯的大學。鄭言滿心歡喜等待著。


    可是,事與願違,曉敏的爸爸堅持曉敏報考x市的大學,他們一家人準備搬去x市了,他不希望曉敏離家太遠,希望她能在本地讀大學。曉敏無奈,隻能聽從了爸爸的安排。她心裏感覺有些對不起鄭言,卻不知道如何與鄭言說明。


    在鄭言一次又一次的電話中,曉敏一次次想開口說明情況,結果不知從何說起。


    鄭言查到了財經大學的錄取分數線,曉敏穩穩考上了,開心地打電話去慶賀。結果,電話那頭卻是無盡的沉默。


    鄭言關心問道:“怎麽了?”


    曉敏沉默了良久,淡然道:“我沒有報財經大學,報了x市的大學。”


    鄭言頓時心沉如水,心情一落千丈,失望道:“你答應我的。”


    曉敏感受到了鄭言的落寞,隻是不知如何安慰,平淡道:“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鄭言痛苦又失望道:“原來,我們隻是朋友。”


    曉敏感受到鄭言似乎撕心裂肺的痛楚,電話那頭是無盡的沉默,不知過了多久,曉敏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


    之後,很長的時間,曉敏都沒了鄭言消息,一直以來習慣鄭言給她打電話,而每當曉敏想給鄭言打電話的時候,總是不知道該說什麽,然後就斷了聯係了。生活又迴到平靜如水的樣子,和高中時候有所不同的是再也沒有男生給自己遞情書了,自己讀的會計專業男生原本就少,大學鬆散的同學關係讓她感受挺舒適的,原本就不喜歡多和人交流的她喜歡一人獨來獨往的日子。除了偶爾趙丹丹會打電話過來,曉敏似乎就在原來的同學圈子裏麵消失了一般。


    隻是,到了大學,她還帶著那三本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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