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曾受過這種委屈?往日,哪不是她給別人這種委屈?


    隻是一個唿吸,她便受不住,撒開了抓住魏一的手,識圖抓著魏一踩著自己手的腳,將它扯開。


    “唔。咳咳!”


    肚子上力道忽然加重,又疼又悶又重,武靖荷相當不好受,連魏一彎腰撕開她衣服的聲音都沒注意到。


    忽的空氣一流通,她肚子上的腳離開了。


    魏一把嘴裏叼著的草一吐,好整以瑕笑著看著武靖荷捂著手腕在地上疼得輾轉半天。真是一幅沒人“扶著”,都起不來的窘迫呢。


    “嗬。”


    她忍不住低頭輕笑。


    “你說現在你這個樣子要是跑到外麵讓那群皇子給看見了怎麽辦?這麽多個皇子都看見了,不得對你負責。”


    她莞爾笑著。昏黃燭光下的嬌俏笑臉,像一朵剛盛開的粉色牽牛花,蓬勃向上,花俏豔麗。


    武靖荷唿著氣,整個五官糾疼一塊,聽她這麽說,撐著身體坐起來。


    “那是當然。”


    一點不客氣。


    聞言,魏一自然的晃動了下肩膀。滿臉笑侃。


    “給你一頭牛,你就吹啊。給你一個abc,你就裝啊。好好的正值青春,年少的大小夥子,好好的人不去娶,娶你一坨屎?”


    她問。


    武靖荷直接瞪圓了眼睛!


    她敢說自己不配?


    不對!她是說自己是一坨屎!


    不管是哪個理由最後勝出,武靖荷都很火大。她正要說話,手腕卻因為憤怒用力攥緊直接生疼得她又彎下腰去。


    這下可更恨魏一了!


    見狀,心中一股好笑上來,魏一故意笑道:


    “這不是自家宮殿裏茅坑裏頭沒屎了,非得要你這一坨?”


    話落,魏一一手輕輕握成個拿著話筒的動作,朝著武靖荷遞過去。笑容稍微一斂,語氣有些肅穆。


    “請問武靖荷你這坨屎,你覺得你比起那些在茅坑裏的屎有什麽不同呢?”


    武靖荷一愣,吃驚大罵!


    “臭婊子你敢罵我!”


    她抬手朝著魏一打去,也不管疼不疼了,眼睛一下就紅了,似乎有什麽晶瑩的液體在眼眶裏打轉。


    魏一嗬嗬笑著避開。


    “我罵你?我有罵你嗎?沒有啊。”


    武靖荷一吸鼻子。


    “臭婊子敢不承認,等會被我打怕了,看你還敢不敢不承認!”


    魏一再次避開,手還是做話筒樣。


    “你本來就是一坨屎。我管你叫屎等於直接叫你的名字。什麽時候叫你的名字變成罵你了?”


    “武靖荷這坨屎,請問你是否認為自己從一坨屎修煉成為人形的屎精,就比其他糞坑裏的屎要高貴的呢?”


    武靖荷破口大罵了一堆聽不懂的器官詞語,抓起凳子就朝魏一砸過去!


    魏一閃身避開,之後歎了一口氣,抬腿輕輕一腳,差點又把武靖荷給踹倒。


    其實魏一沒用什麽力氣,隻是技巧看準了。在她身體不穩時下手,成功率很高。這一次失敗,隻是旁邊剛好有桌子給她撐著。


    武靖荷咒罵一聲,魏一再次抬腳,武靖荷冷冷笑著,用著自己真正三腳貓的功夫旋身避開,自信的笑著,要用自己的“真功夫”是教訓魏一時,忽然一個力量從後腰而來,力度很大,武靖荷雙手向前一抓,毫無防備力的摔在地上。


    “你姑姑送了個禮物給你,一會你就能收到了,走的是順豐快遞哦。同一個城市,今天下單,今天到貨。”


    魏一揮揮手,笑容一斂。


    “我吹的。”


    “啊!臭婊子我要殺了你!你個死全……”


    武靖荷罵罵咧咧,滿口噴糞從地上爬起來時,哪裏還有魏一的身影?她四處查看,屋內沒人;房梁沒人;床底、桌底都沒人!


    武靖荷隻好忍著身上的酸疼,走到門口,一把將門推開。


    這門一推開,正好跟門口站著的兩個黑影迎麵撞上。雙方分別愣了一下。


    從這二人的衣著,武靖荷判斷出,這乃是皇後白未央身邊星河公公私底下專門訓練的暗衛。


    而送去給皇後白未央安排訓練的暗衛,大多都是武紛擾提前簽了契約送去的。


    注意是契約,不是賣身契。


    二個暗衛左夜、左丘,名字都是在星河身邊重新排的名字。他們猛的瞧見衣衫不整的武靖荷,直接嚇了一跳,趕緊捂住眼睛。


    在武靖荷瞧不見的空擋,二人竟是發自內心的厭惡之色,甚至感覺腸胃有些不適。


    “你們兩個怎麽現在才來?都讓魏一那個賤人跑了!不知道嗎?還不快去追!”


    褲子剩一半,大半的白色的腿晃在空氣中;上半身剩下一肚兜的武靖荷話落徑直轉身踱步迴屋內。意猶未盡的邊走邊罵。


    “人都跑了,你們兩個才姍姍來遲,養你們兩個廢物有什麽用?”


    “果然太監這種沒根的東西就是不能依靠、就是不能信!等把這件事過去、等本小姐當成太子妃,一定要把魏一這賤人抓起來……”


    “不對!直接把她全家抓起來!把她衣服、把她全家老少的衣服扒光了,綁在皇宮浮生台上,讓所有人都看看她那副淫、蕩的模樣!讓所有人知道不對我好的下場!”


    “哈哈哈哈!”


    說著,她竟是起勁的大笑起來,仿佛剛說的這事,明天就能實現了。一轉身,發現門口的兩個暗衛還在。


    二人原地一動不動,夜色不清,卻隱約覺得二人一直看著她。


    武靖荷眼睛一瞪,火氣就漲上來!


    她最討厭自己吩咐了,別人沒有“秒上”去做她的吩咐!


    這種行為,就是該死!


    她嘴角就是一咧。


    “你們兩個是聾了嗎?還不快去把她找迴來!”


    她朝著二人大吼!


    二個暗衛身子一顫,猶豫了下,同時抬步走進屋內,步伐一致朝著武靖荷靠近。


    “你就那麽喜歡對別人做這種事嗎?”


    左夜率先輕輕出聲。


    “不管別人得罪你、沒得罪你,你都要先去欺負別人。你就那麽喜歡欺負別人嗎?”


    左丘也輕輕問道。


    “你就隻當你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你的疼痛是疼痛,別人的疼痛就不是疼痛?”


    “你就非要去糟踐那些你不喜歡的人?非要如此不可?”


    他們目光筆直的望著武靖荷,眸色在說話的內容下,越發動容,越發動情,感傷的情愫、語氣在眼神中、在聲音中,靜靜的流淌著。


    “不管是沒有關係的人,還是有關係的人,哪怕是身邊兢兢業業伺候了你這麽多年的小丫鬟,隻要一個讓你不開心……”


    “就算不是不開心,而是剛好在你不開心的時候,碰到這些小丫鬟,哪怕伺候了你這麽多年,哪怕曾經逗你開心那麽多次,隻要在你不爽的時候;想找人發泄的時候,撞見了他們,剛好撞見了誰,你就要把他們活生生的打死。”


    “不管對方是男的女的,都要剝掉人家的顏麵,往死裏糟踐人家的尊嚴。”


    “連他們遠在老家的家裏人你都不肯放過,非要叫人一並拖過來糟踐別人!”


    左夜、左丘眸光怔怔,那些悲慟的迴憶,像毒藥無情的啃噬著他們的心髒。


    “你的麵子就是麵子,別人的麵子就不是麵子,你的尊嚴就是尊嚴,需要被保護,別人的尊嚴就應該被你拿來踐踏?”


    “你明明是一個女孩子,怎麽能這麽惡毒,怎麽能那麽陰險,怎麽能這麽心狠手辣、睚眥必較。”


    “別人也是父母生養的,不比你低賤到哪去。”


    “明明是陪在你身邊一起長大的丫環啊,就算是養條狗都有幾分感情在,你一個不滿意說殺便殺,你沒心的嗎?”


    “野外兇猛的野獸都不及你半分兇殘。你太把自己當迴事了。”


    二人邊走邊說,一人一句,默契好得就像雙胞胎兄弟。然而並不是。


    武靖荷從愕然,看著二人邊說邊靠近自己,越發感到二人不斷的冒犯自己,怒火從中生起,鼓紅了臉,圓睜的眼睛一片猩紅之態。


    樣貌瞬間醜出一個高度!


    “你們兩個狗東西,竟然拿那些被我糟踐的畜生來跟我比較!”


    “憑著他們是什麽東西,既然被我糟踐了,那就是沒本事,沒本事就得被我糟踐!玩都玩了,剁爛都剁爛了,提這些垃圾做什麽?”


    “擾了本小姐的興致,看你們怎麽賠——”


    二個暗衛聞言,腳步一頓,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動作默契的紛紛把麵紗摘下。


    武靖荷見狀登時眼睛就蹬直了!


    嘴巴張著小口,唿吸一下氣亂了。


    “誰允許你們摘掉麵紗的?長這麽醜,還敢在本小姐的麵前摘下麵紗,活膩了是嗎?手臂不想要了是嗎?”


    左夜、左丘下巴微微一點,眉頭隨之一蹙。


    武靖荷這有條規矩,所有送到皇後白未央身邊的暗衛在她麵前都必須帶著麵紗,不準把臉露出來。


    若是誰沒有遵守規矩,不論是因為什麽,哪怕是在保護武靖荷的過程中,跟他人惡鬥導致的麵紗滑落,按武靖荷的規矩,也要直接砍去對方的一隻手!


    這條規矩一存在,她可沒少在別人為保護她浴血奮戰時,順手砍去不少暗衛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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