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父母,這些家人,居然把這事交給了一個小輩。


    “這位夫人你好大的忘性啊~”


    魏一悠哉悠哉的漫步著,出現在眾人眼前。


    “她都被點穴了,動也動不了,話也說不了,你讓她怎麽說話呀?”


    蔡敏敏一愣,恍惚間這才想起來。


    “那你快給她解穴啊!快啊!”


    “我為什麽要給她解穴?”


    魏一嘟囔著,滿臉不情願。


    “我又不欠你們家錢,幹嘛給你們家白幹活?”


    蔡敏敏一愣,目光怔怔,暗道這人不好忽悠,嘴上卻是悲慟的啟口:


    “你好恨的心……”


    “況且……”


    魏一轉著身體過來,忽的一咧嘴笑侃。


    “就是我點的,我為什麽要給她解?嘻嘻嘻嘻嘻嘻。”


    魏一那個笑啊,笑得挺欠揍的。但是眾人就莫名一點不討厭,反倒也跟著她笑起來。


    卿勇道滿意的淺淺莞爾。


    “武愛卿若是沒什麽高見的話,朕,可就蓋印了?”


    餘光瞥向臉色略顯為難,偷偷轉過頭的皇後。皇帝又道。


    “這玉璽可是真的,不是假的啊。”


    似乎這句話有什麽不同之處,皇後猛地盯住了皇帝。卿勇道冷笑著翹起嘴角,意味不明,眼眸中突然變化為一派陰冷。


    他拿著玉璽,就要往卷宗蓋下去,但是動作卻好像刻意慢了一樣。


    武紛擾見狀,著急得趕緊看了一眼皇後,卻見皇後沒反應,眼見玉璽就要改上去了,他趕緊:


    “不行啊!陛下!”


    卿勇道動作一頓,他沒有說話,卻給武家喘息的機會。


    “靖荷她都那麽慘了,你不能這麽對她!”


    “哦?她怎麽殘了?愛卿倒是說說呀。”


    卿勇道含笑挺起身板,好整以暇的聽著,臉上的愉悅似乎是在幸災樂禍。


    “靖荷她,她可是被雷劈了呀!她差點就活不過來了!她在床上躺了這麽多天,才剛剛醒來,不能讓她剛醒過來就遭受這麽多莫須有的罪名啊~~”


    “被雷劈得能好好的站在這裏嗎?”


    魏一不屑的挽嘴。


    “被雷劈的人都活不了,全身焦炭一樣的黑。看看武靖荷渾身白得能掐出水來,活得可好著呢。”


    魏一邊說,邊繞著武靖荷散步,聲音吸引了那些貴女、公子們紛紛朝他們看過來。武紛擾心中不忿,正要開口,卻聽不知哪個公子說道。


    “你看他女兒那樣還被雷劈了?騙誰呢?”


    “一家子不要臉,為了躲避判刑,真的是什麽話都敢說。”


    “活蹦亂跳的還打人呢,還好意思誆騙我們被雷劈了?當我們猴耍呢?”


    “他可不就是當我們猴耍,當我們跟他一樣不讀書呢。”


    “哈哈哈。”


    一人一人又一句的話,快得武紛擾根本沒時間反駁,這會又哄堂大笑起來。聽著那些嘲笑自己武家的聲音,他臉色一黑,卻擺著手,很無力。


    他再怎麽說武靖荷被雷劈了,身受重傷,剛剛才好的,身體精神還沒恢複,這些人也是不會信的。


    誰讓武靖荷現在生龍活虎的站著呢?剛才還好幾次想要動手打人,那咆哮罵街的嗓門,底氣十足,肺活量十足,誰能把這麽一個精力充沛的人,跟病弱纏身聯想到一塊呢?


    要知道是這樣,當初就不該那麽急著給她治病。那個神秘出現的大夫,就該好好的接待,多留些時日,靖荷的病也能拖些時日,就不會是如今這般說了誰也不信的局麵。


    “你們、你們怎麽能這麽說話?你們怎麽能這麽睜眼說瞎話?那天你們分明看到閃電劈中我女兒了!”


    武紛擾手指著眾人,竭力還想做點什麽。


    “我們看到什麽了?”


    某些公子貴女們心生不悅。就許你們家睜眼說瞎話,就不準別人跟你們學,也不看看你們家是怎麽對別人的。隻許州官點燈不許百姓放火,自個以為自個誰呢?


    “我們是看到了。”


    “我們看到你女兒穿著蓮花衣跑到祭台上,把別人給推死了!”


    “啊哈哈哈哈。”


    “殺人魔的爹!”


    “哈哈哈。”


    “你們……”


    武紛擾頓時被一群小輩氣得說不出話。


    “愛卿就不要開這種玩笑了,令千金的情況,是病是康,誰看不出來呢。”


    皇帝卿勇道莞爾輕輕。


    看著案卷,他舒展的眉頭下,是一派和悅的喜色。


    “要先執行哪一個刑法好呢?就先綁在浮生台鞭打吧。”


    皇宮的浮生台,那可是進出皇宮者皆能看到的一個地方。在那被鞭策,武家可是把幾輩子人的臉麵都丟光了。


    也不知道這時候被點穴的武靖荷心中是一番何等風景?她可是不久前還認為姑父不言不語是站在她這邊的。


    這時,誰都注意到魏一忽然挽起了一個手花,收拾一轉,突然一股冰柱般的力量便打在了武靖荷身上。


    “有人!還有人!”


    突然,一熟悉的聲音響起,眾人隻見武靖荷氣喘籲籲的瞪大眼睛,似乎對自己恢複行動力,也很吃驚。


    眾人不由安靜,默默等待這一位還想搞什麽花招。


    “靖荷,你終於能動了!”


    蔡敏敏泣淚。


    “皇帝陛下,還有證人!”


    武靖荷對著皇帝終於不是喊姑父了。


    “你們家還有什麽證人?”


    聞言,武靖荷把目光對著武家人,神色著急。


    “就那個通風報信的人!”


    沒存在感的武家人愣是等武靖荷念叨了三次才緩緩有了反應。他們麵麵相窺,麵色均是迷茫。


    武靖荷看得著急,撓心的著急。


    “小子,一個小子,跟你們通風報信,說我被打了那個小子。”


    “還通風報信說你被打?當我們不知道你們一家子是什麽人啊?誰信。”


    “哦,就那個被關起來的!我記起來了!”


    終於,武家有人想起來了。蔡敏敏一聽,眼睛又亮了起來。手一讓開,臉上幹幹淨淨的臉就露了出來。


    合著她剛才泣淚是假的啊。


    “陛下我們有證人!這人在祈福節當日跟我們家通風報信,看到魏一打我女兒了!他就是證人啊陛下!”


    話落,蔡敏敏閑的蛋疼得轉身,微微扭腰,唇一抿,眼睛一瞪,用力一“哼”,得意的嘴臉瞪向眾人。


    見到這一幕,皇帝卿勇道不由忍俊不已。


    “夫人,你有證人你倒是把證人帶上來呀。”


    卿勇道被逗得語氣越發溫柔問詢。皇後看過去,神色忽閃了幾分怪異。


    話落,武家人你看我,我看你,好像都有些手足無措。彼此互相詢問對方,那人被丟在了哪裏。好半天才得出結論。


    看得一眾貴女、公子們神色訕訕。


    “這通風報信的下場真是……嘖嘖。”


    “居然被關在柴房啊。”


    “不應該厚待嗎?”


    最終,武紛擾派出自己的大兒子迴家去把人帶來。


    眾人等啊等,等了一會,武家速度也快,把人帶來了。


    “陛下,人帶來了,就是他!”


    雖然武大兒氣喘籲籲的話落,順手就把那人給摔在了光明正大殿上。那人卷縮了幾下,這才緩緩起身。


    那人瞧著年紀不大,也就十幾歲吧,偏瘦,皮膚蠟黃,瞧著營養不良,他慌亂的瑟縮著左看右看,似乎在害怕,忽然看到上麵的皇帝,眼睛就是一定。


    “就是他!”


    武大兒趕忙衝妹妹看一眼,滿臉得意勁。


    “就是這個人在祈福節當日向我們通風報信,說看見魏一打了我妹妹,讓我們趕緊去救我妹妹的!”


    “他就是我們的證人!”


    “哼!”


    話落,非得衝著魏一哼鼻子!


    魏一聞聲惘然的抬頭左看右看,似乎在找著什麽,就是看不到旁邊的武大兒。


    武大兒一愣,這魏一難道是故意裝看不到他的?


    正要發作,刑部主事張大人問道:


    “所跪何人?抬起頭來。”


    “本官乃刑部主事張晨,上座乃當今陛下,你可有什麽想說的?”


    那人一愣,眼睛突然燃起了光,跪著往前蹭了好幾步。


    “大人,救命!皇帝陛下,救命!”


    那人皺巴著一張臉,欲哭無淚的直磕了幾個頭,這一下把這麽多人都給看傻了。


    眾人:這吹得什麽風?不是通風報信嗎?怎麽還求救了?


    “奴才文青。”


    “是伺候在禮部尚書大人府上,跟在公子身邊的書童。”


    “那天祈福節,奴才跟隨公子一家上山,在雲梯休息時,突然被一個丫鬟給扯住。那丫鬟瞧著跟奴才一樣是做奴才的,她就給了奴才一吊錢,讓奴才幫她去做一件事。去找到武家,也就是內務府總管武大人的人,告訴他們,他家小姐出事了。讓他們速速去相救。”


    文青又急忙磕了一個頭,神色更是認真,語態更是誠懇,連連說道。


    “奴才本以為隻是一件普通不過的事情,武大人一眾也就在不遠處,奴才去去,說完幾句話就迴來了。”


    “豈料小的說完了,那武家人居然一把抓住奴才,不讓奴才走。汙蔑奴才不知是哪裏來的歹人,心懷叵測,要先把奴才關起來,等救了她妹妹再處置奴才!”


    “這哪裏有這樣的事?奴才隻是個通風報信的,卻被當細作關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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