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我們的保、護、傘。所以不管我們出彩不出彩,都不用擔心會被她們母女踩在腳下。她們呀,想做事也要忌憚一下再下決定。”


    邊說著話,邊抬手摘下樹葉,然後隨意的捏了一捏,就朝著前麵在走的某人丟過去。打不中,就再丟一次。如此反複循環。


    水月同她並肩而行,見著這一切,並沒有什麽表情。


    魏一瞧著前麵那人跟沒感覺似的,表情愣了愣。


    “其實藍氏母女,很想借著我們的力量,踩著我們往上麵走。她們隻是現在處於弱勢,同時呢又把自己想得太美好,把世界看得太渺小,還對著外麵的人又連敷衍的客套都懶得做。”


    “你看她們不過得了一件新衣服,便衝我麵前各種顯擺,耐不下心來,容易暴露自己的本性。其實最難搞的是……”


    魏一眸光一暗。


    “我不想跟她們費時間。”


    若她想玩,或者不得不玩,藍氏母女也不會是現在這般局麵了。可她魏一此刻心中隻有那位一卿便臉鴻的某人。實在是放不下其他人了。


    “想踩著別人上位,對著別人卻連最簡單的客套都懶得敷衍。哪裏有人隨便能給她們踩著呢?”


    “但是像藍氏母女那樣的人,這世界上不是隻有她們兩個。等她們遇到跟自己一樣的同類,袁紫霜自然就能夠真正的立起來。”


    “到時候我們就得小心了。將軍府啊,也就隻是個三品的將軍府而已。說大也大,說小,也挺小的。看跟誰比了。”


    說著,魏一手指揉搓著幾片樹葉,搓成一個球,朝著前麵的男子丟了過去。


    “讓你沒反應,讓你沒反應,叫你半天了你還沒反應,這頭是木頭做的事吧。”


    忽見魏一略略有氣惱,丫環不明所以。隻見在前麵正走著一對兄妹,哥哥牽著妹妹,優哉遊哉的走著。


    “嗯?一一姐姐?”


    臨靈發現哥哥身上落著許多樹葉,好奇的往身後看去,正好看到魏一。


    臨江羨聞聲迴頭,腳步一頓,餘光瞥見魏一手中的樹葉,跟自己滿身的樹葉。心中有幾分了明。隻是抬眼看去時,目光又淡淡疑惑著。


    “這麽巧?”


    見魏一朝他們走來,臨江羨不自覺變得很是溫柔,從眼神,到氣度,都很是溫柔。宛如等著一個美好的東西朝自己而來。


    “我說你這頭是木頭做的?我都丟了那麽多的樹葉你都沒察覺?”


    魏一一過來,徑直抬手摸上了臨江羨的腦袋。


    他眸光一愣,並沒有阻止。隻是覺得這樹葉如此輕盈,他自當難以察覺。捏起身上一片樹葉,目光有些無奈。


    “你有事,說一聲就可。”


    話落,他左右看了看,見旁邊剛好有一涼亭空著,便帶著三人過去坐下。


    “客官要什麽?”


    剛坐下便有人問詢,他隻好道:


    “熱茶,一碟牡丹卷就好。”


    “你還真敢要啊?”


    忽然,那店小二滿是埋怨的提聲。四人疑惑的看去,隻見那“店小二”對他們揚起一個燦笑。


    臨江羨:“流雲!”


    臨靈:“死狐狸!”


    水月:“嗯?”


    魏一:“令狐衝?”


    瞬間,所有目光看向魏一。她無辜的眨動眼睛,聲音有些抖。


    “啊,不是,令狐劍……南春……”


    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下,她顫動著嘴唇又道:


    “令狐狐?令令令令令……急急如律令……”


    “行啦。”


    令狐無奈扶額,一揮手,神采奕奕的同時揚起一個瀟灑的笑容。


    “我叫令狐流雲。”


    “流,是風流的流;雲,是吞雲吐霧的雲。”


    魏一登時眼角一挑,追問:


    “你要吞誰的雲?吐誰的霧?”


    令狐隨即滿臉驚愕,怔怔的同滿眼精光的魏一對視著。


    臨江羨無辜迷茫的左看右看。臨靈拉著水月跑去旁邊買了一些吃食過來。


    “你、懂、貨?!”


    令狐抬著食指,一字一句道。


    臨江羨感覺他有些振奮又有些不敢置信,摸不著頭腦也。


    魏一神秘的莞爾一笑,施施然坐下。


    “那天晚上你沒碰到什麽怪事吧?”


    臨江羨問。


    桃花眼中玩味的笑意一閃,魏一攤攤手,滿滿自信。


    “沒有啊。我要是能碰到什麽怪事,那天晚上就得有人死了。”


    臨江羨下意識的微愕,很快又恢複了淡定從容。


    “多謝你派來的侍衛,那天晚上,外麵是有些不平。幸好你的侍衛及時提醒,我們兄妹兩也算是平安度過了一個艱難的夜晚。”


    聲音中含著幾分歎惋,他目光不舍的摸了摸妹妹的頭發。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也聽到了。”


    派過去暗中保護他們兄妹倆的侍衛迴來時,說道那晚上啊,半夜的時候,外麵忽然有人敲擊臨江羨住的屋子那門,聲音低沉,還很謹慎的請他們幫助自己。


    魏一說著說著,漸漸動手比劃起來。


    “要我說啊,做戲都不願意做足的人,怎麽可能成功呢?求助,就應該是很焦急的語氣,最好還得是姑娘上門。那種前凸後翹,長相溫柔漂亮的姑娘。”


    聞聲,令狐忽得抬起頭,跟著魏一的話尾就說道:


    “最好還是衣衫不整、楚楚可憐的漂亮姑娘。到那時一心動……”


    魏一抬手打住。


    “心動不如行動!”


    令狐:“行動不如撲到!”


    魏一:“撲到接著就強吻!”


    令狐:“都強吻了接著就下手!”


    魏一:“你下手她就反抗!”


    令狐邪笑:“你越反抗我越強壯。扒光扒光,全部扒光!”


    魏一:“先扒上麵!”


    令狐:“再扒下麵!”


    魏一:“唿啦一掏!哇撒!比我的還大!”


    令狐:“比我的還大……還大……等等!”


    僵硬的轉頭瞅著魏一,隻見得滿麵春風笑靨,好不得意。令狐流雲整個人一呆,忽然側頭“哇嘔!”


    魏一不解的“嗯”了一聲,忍著笑意擔心他。


    “你這是吞了誰的雲?在吐誰的霧呀?”


    令狐動作一頓,抬起的食指顫抖著指向魏一,卻最終什麽都沒說再次無力垂下。


    “嘔!”


    臨江羨無辜的看看則個,再看看那個。忽然,一個力量輕輕的落到了自己的頭發上,抬頭一看。那是一小小的手,不是在後麵,而是在旁邊。


    目光落定,臨靈抬手摸著他的頭發,神情沉穩中帶著一點嫌棄,一開口倒是有幾分老成的無奈。


    “你還小,大人的世界,你不懂。”


    臨江羨:“????”


    那般奇怪的語氣,臨江羨自然是沒有給對方開門。隻是又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外麵又有人來敲門了。


    這會,是個姑娘來敲門。


    “便如你們剛才所說一般,衣衫不整,楚楚可憐,淒淒慘慘,慌亂不已。”


    臨江羨歎道。


    “當時我們都睡下了,我迷迷糊糊中隱約聽見聲響,當我睜開眼時,那姑娘正好走了。正打算不去介意,卻不料……”


    “那姑娘又迴來了?”


    “差不多吧。”


    臨靈應著令狐流雲的問題。


    “迴來是迴來了,但迴來得不正當。她打算撬開我們屋子的門,但是我哥多了一個心眼,多拿一個東西卡住了,還搬了櫃子去擋著。她撬開也沒用。”


    魏一幾人紛紛看向臨江羨。到底是還帶著一個孩子的,多一點心眼,如此也好。


    “她還能撬開你們的門?我記得我們這些門都是上的門栓。她人在外麵,用簪子,幾乎不可能撬開。”


    一個姑娘大半夜出現。魏一想不到她除了隨身攜帶的簪子,還能帶著什麽其他的東西。


    “撬門不行,我以為她會走。”


    臨江羨當時心中已經起了警惕。


    “但是她卻轉道打算去翻窗。我一發現不對勁,趕緊去把窗戶按住。那姑娘在外麵,便開始求我打開窗戶,讓她進去,好救她一命。”


    當時那姑娘把自己說得十分可憐,聲音哽咽,即便是前麵姑娘有撬門的舉動,但在她楚楚可憐的攻勢下,臨江羨也動了惻隱之心。


    “若不是你派來保護我的人及時按住我的手,隻怕我就把窗戶打開了。”


    “那人有問題?”


    魏一問道。


    臨江羨點了點頭。


    “豈止是有問題,簡直過分!”


    臨靈怒叫一聲。


    “若不是那個黑大叔告訴我們,外麵還蹲著好幾個人,我跟哥哥就得被那女人坑死了!”


    當時臨江羨動了惻隱之心,不忍那姑娘被人找到糟蹋,正想開窗戶時卻忽然被現身的護衛一掌打來。同時屋內的油燈也被熄滅了。


    辰霄把他按在地上,讓他不要說話。屋外的姑娘一看沒動靜,又是楚楚可憐的叫了好久。整個過程臨江羨聽話的一個字都沒說。


    好久過去,那姑娘悲慘的聲音漸漸弱下,以為那姑娘要走時,卻發現屋外出現了不止一個聲音。


    至此,臨江羨他們才知道,這屋外的姑娘,乃是受了太後娘娘的指使,替太後娘娘辦事的人。


    太後娘娘讓她們裝作被糟蹋的可憐姑娘,過來找公子們求助。進門之後,再悄悄的給公子們下藥,讓他們睡著。等他們睡著了,在外麵潛伏的其他同夥,便會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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