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您還記得今日一早讓我們過來玩的遊戲嗎?您不是說找到的那些東西也可以跟您兌換承諾嗎?”


    魏一起身,手上拉著一個袋子,臉上換了幾分焦急的情緒。不明所以的太後瞧見她手中拖著一個大袋子,眼睛一亮,分明閃過幾分貪婪。


    “瞧哀家這個記性啊,當然沒忘,當然沒忘。說吧,你想跟哀家換什麽願望?”


    “這個嗎?”


    魏一頓了頓,莞爾。


    “我也不知道。”


    眾人一愣。


    “畢竟這些不是我找到的。”


    “哎?這不是我的嗎?我的東西怎麽在你哪裏?”


    忽然一白衣公子從座位起身,走了兩步將袋子從魏一手中搶過,直接打開。檢查其中的東西有沒有缺少。瞬間,眾人的目光都被那些珍珠金銀釵琉璃瓷具給吸引了去。


    “這小子居然找到那麽多?”


    “一個人比我們幾個人找的還多!”


    不知名角落響起幾個公子的驚唿聲。


    “我看你著急,我就幫你問問嗎?”


    瞧魏一這般說,那少年也不跟她計較了,反正東西沒丟。


    “春夏秋冬,竹蘭梅菊,日月星辰,雲淡風輕。四組謎題。太後娘娘,他可是把四組謎題都給湊集了,那不就可以兌換四個願望了?”


    一聲又一聲的驚唿接連響起,眾人紛紛低頭去數自己著急的東西,各種躍躍欲試的興奮伴著期盼接肘而至。


    太後娘娘目光在那堆東西上麵,冷著臉,生生在嘴角上方努出了一個奇怪的符號,看著有些扭曲。


    “這可不行。”


    許嬤嬤上前,對著眾人的視線,她越說心跳越急。


    “按照今日一早約定好的規矩,一個人或者一個隊伍最多隻能尋找一個謎題,兌換一個願望。就算你找到了四組,也是一個願望。”


    “哦。”


    在眾人逐漸走向失落的心情中,魏一長長“哦”了一聲,邊迴憶邊拉長聲音。


    “哦,是的,是的,好像是的。許嬤嬤您早上是說一組兌換一個願望,多組也是兌換一個願望。隨便我們要不要兌換。不要兌換的話找到的東西就是我們自己的。要的話就跟太後娘娘交換願望,不要的話?許嬤嬤你當時怎麽說來著?”


    魏一故意佯裝都說出來了,自己還不清楚。旁邊的姑娘聞聽,湊合上來。


    “不要的話東西就是自己的。可以帶迴家。”


    魏一瞧著她,表情淡然,沒了思索的模樣,轉向許嬤嬤。


    “是嗎?許嬤嬤?”


    魏一能說她是問著許嬤嬤,餘光卻是非常注重太後娘娘嗎?特別是太後娘娘盯著那堆價值不菲的東西的那雙招子(眼睛),剛才還眼抽筋似的跳了一下。


    “這……”


    許嬤嬤為難的看向太後。


    “是啊,當時可不就是這麽說的。”


    “我都記下來了,是這樣的。你拿那麽多東西,隻能換一個願望。不如,你把東西讓給我,我替你許個願望?”


    “去你的。待會在太後麵前你耍賴怎麽辦?一個就一個,這些剩下的我帶迴家去。”


    那堆東西的主人反應過來,抱著東西,生怕被旁邊的藍衣公子搶了。不知是誰忽然拍了下他的腰,抬眼望去,卻剛好對上了太後娘娘。


    那陰沉著的一張臉,莫名讓他心頭一懼。


    “到底是太後娘娘送的東西,當然是帶迴家裏供起來了。”


    魏一拍著他的肩膀,一句話緩和了氣氛。彎身去幫白衣公子,撿起其他差點被藍衣公子搶走的珍珠、玉器。


    有了這一話,太後娘娘臉色有些緩和了,動了動嘴唇要說話,卻轉頭去端起了茶杯。那杯茶早就冷了,許嬤嬤趕緊給她換了一杯。


    這時,許嬤嬤的身軀剛好擋住了太後的視線。


    魏一餘光一收,動了動嘴唇,以隻有白衣公子能聽到的聲音,遺憾的嘀咕著。


    “公孫羽親筆撰寫的《情不知所起》就在太後未入宮前,她父母所送。本來還想換呢。可惜了。”


    將東西塞到了白衣公子的袋子裏,魏一抬眸看了對方一眼,那一眼含著幾分笑意。她旋身迴了座位。


    白衣公子卻傻傻的看著袋子裏的東西,人好似有些失魂。


    “孩子,你叫什麽?”


    恢複好情緒的太後問。


    白衣公子愣愣的雙手作揖:“迴太後娘娘,草民姓白,名晴望。”


    白晴望。


    “晴望,你家中父兄可在朝廷有何官職?”


    太後思慮了一下繼續問道。魏一隱隱感覺太後是在調查白晴望的家世背景,大有權衡利弊的可能。


    不過沒關係,她並不打算阻止。反正白公子說出來了,大家都能聽到。她也省去了後麵再去跟白公子打探他家中情況的必要。


    白晴望搖頭,模樣很是單純。


    “沒有。”


    太後猶豫:“那你可是近三年來,有參與科考選試?”


    白晴望還是搖頭。


    “沒有。”


    太後瞳孔瞪大,隱隱有些不滿。


    “那你是怎麽進來的?”


    她舉辦的這幾次宴會遊戲,皇親貴族、世家貴族、朝廷大臣的家中子女,皆被邀請。再次也是家中有親戚在朝堂上的商賈之家,最後,才排到那些近三年在各項考試上,名列前茅的公子、千金們。斷斷沒有邀請一個四邊都不沾的白衣參與。


    白晴望“哦”了一聲,道:“我父兄在縱橫書院教書,並無官職,但是我爺爺,是當朝大學士。他讓我過來學習學習,我就來了。”


    “大學士?!”


    太後愕然。


    怎麽可能?


    那可是身居一品的高官。況且,重辰國的大學士不同於當代其他國家的大學士,更不同於其他朝代的大學士。


    身居一品,是皇帝的最高級秘書,更是最高參政顧問和最高幕僚,所有重中之重的起草詔令審議奏章,都得經過他的手。他直屬於皇帝管轄範圍,任何其他機構都不能幹涉。就可能連涉及到罪責,都隻有皇帝可以親審過問。


    任何機構下屬官員見之要參拜,隻有同級別官員,勉強能跟他平起平坐。見之後宮各娘娘,包含皇後、太後、太皇太後,都可免跪禮。見到藩王,藩王都要為他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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