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一撿起銅板,擦了擦,紛紛丟迴錢袋裏,連續響起“嘩啦啦”的銅錢聲。


    “打是肯定要打的,死是不會死的。死亡是對一個人最好的解脫。死了,太後還怎麽看他們繼續吃屎呢?讓一個人活著,並且生不如死,顏麵丟盡,才是最好的折磨。”


    “你懂得還挺多啊。”


    令狐流雲讚道。


    魏一眼神一亮,投給他一個神采奕奕的眼神。


    “我懂得多也沒那三個人厲害啊。他們一直用自己的行動,切身的對著別人執行這個真理,但他們一直不認為自己這麽做,有什麽問題?在他們的眼裏,自己對別人的作為作為,不過就是蜻蜓點水而過。什麽都算不得上。但別人讓他們有一點不滿,那就是十惡不赦,該萬劫不複的下場。”


    令狐聞言一愣,頓時腦容量卡了,隻好一條一條的捋清楚。


    先是拒絕了用玉佩交換,鄭元章三人便惱羞成怒了,又要動手搶又要殺人,再接著在太後麵前破口大罵惡言相向。但是被魏一罵了一句迴去的時候,他們又是一副委屈不已的嘴臉,叫著一直對魏一他們客客氣氣,卻反過來被故意辱罵的冤屈。


    不剛好是魏一所說的,他們並不覺得自己因為被人拒絕而傷人,是對別人犯下多大的罪孽。反倒別人罵了一句迴去,他們便一副被別人無故冒犯了,非要把人逼死不可的姿態。


    令狐一拍手,總算是想明白了。迴頭一看,人呢?周圍一看,人也不在?莫非是行刑結束,都迴去了?


    “是不是會疼呀?”


    忽然,前麵傳來了一體貼的嬌音。令狐一看,魏一、臨靈、臨江羨三人,居然蹲身在鄭元章三人麵前,一邊“體貼入微”的關懷,一邊古怪的扭動手臂,擺著舞蹈動作?


    那三人因為疼痛輾轉醒來了,嘴巴卻被塞上了東西,無法說話,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她們。


    “是不是很疼呀?哎呀,好可憐呀。嗚嗚嗚。真是看得我心情好爽呀。”


    魏一充分將學習能力發揮,學著他們得意的嘴臉,不住樂笑。


    “還有五個板子要打呢,看著都疼呀。”


    臨靈吸引了王慶柏的注意,眼神一過去,臨靈立馬莞爾一笑,甜蜜的笑甜蜜的聲音,說出的話,刺痛著王慶柏的眼睛。


    “可是我看著好爽呀。怎麽辦呢?”


    “隻能憋著唄。嘻嘻嘻嘻嘻。”


    魏一湊過去,揚起笑臉。


    “左邊第十六個板子。咳咳咳。”


    聽見卿鴻咳嗽的聲音,魏一側頭一望,拉起臨靈就走。


    “走吧,以後還有機會呢。”


    臨靈聽話跟著她走了,順便對以後的“還有機會”悄悄存著期望。


    “皇祖母,二十個板子,不多不少。”


    太後滿意的長長“嗯”了一聲。


    “派人送他們迴去吧。記得轉告他們家裏人,令郎既然那麽喜歡將天下間所以的道理,都含在自己的嘴裏,那哀家便成全他們。”


    眾人一愣:還有後招?


    “今日之後,每日都會有宮人前去三位公子府上,將他們最喜歡含在嘴裏的‘道理’給他們送過去,看到他們吃完了,自然會走的。”


    眾人:“!!!”


    吃s?


    魏一雙眼發亮,在腦海中瘋狂給太後雙擊愛心!太後娘娘此舉,簡直讚得一定要一定要呀。


    “好了。這出鬧劇也看得夠久了,你們各自迴去休息吧。”


    太後話落,徑直起身,許嬤嬤攙扶住她,另外一太監便對眾人喊道:“恭送太後。”


    眾人見狀隻好跟著下跪叩首。


    等太後隻剩下一遠遠的背影,又來了一嬤嬤。


    “各位姑娘們,各位公子們。娘娘早為各位安排好休息的小屋,請憑著你們身上的身份牌子,叫到名字的先向老奴走來。這些奴婢們,自會送各位去休息的地方。”


    話落,汪嬤嬤開始念起名字,一公子聞聲向其走去。在汪嬤嬤左右兩邊,各自站著男女兩排奴婢,服飾的顏色大不相同,不知有何講究。


    沒多久便喊道魏一,魏一直接過去,掏出身份牌子給汪嬤嬤一看,汪嬤嬤點點頭,衝身旁的丫環一點,出來了一個粉色衣服的丫環,對著她做出“請”的手勢。


    在魏一向著那種滿綠色植物、綠意盎然的風景越發走遠時,一雙目光冷冷的注意著她。


    “袁紫霜。”


    她一愣,趕緊拉好衣服,做步履款款的走去。到了汪嬤嬤麵前,自認十分溫順有禮的福了福,再側頭略略看向身後的丫環。


    依翠掏出身份牌子,給嬤嬤過目。


    汪嬤嬤一點頭,一綠裳姑娘走出,對她做出請的手勢。


    不過,卻是走的跟魏一完全不同的一個方向。


    那邊路麵坑坑窪窪,兩邊擺著許多移植到一半的盆栽不說,地上還散搭著許多的幹枯竹條。儼然像是路邊的荒蕪廢棄場。


    再看魏一走去的那邊,一派生機勃勃,綠意盎然不說,兩邊更是水車風華,秋千花卉,十分養眼。


    “不是走那邊嗎?”


    袁紫霜訕訕。


    “姑娘,放心跟著丫環走便是。都是太後娘娘的人,難道還能把你賣了嗎?”


    汪嬤嬤道。


    無奈,袁紫霜隻好點頭跟上。匆匆從眾人眼前走過,她臉色忽然青紫,胸口一股不平的烈火在熊熊燃燒。


    不都是千金公子嗎?怎麽去的地方又不一樣了?差距還這般之大?太後娘娘是做什麽?擺明了羞辱人不是?


    “嗚!”


    袁紫霜下意識哽咽了一聲,雙眼便是嫣紅。悄悄的抬手抹去眼角差點溜出去的眼淚,小心翼翼一抬眼,前邊帶路的丫環仿佛毫無發覺般,繼續不急不慢的走著。


    一咬牙,袁紫霜眼神一瞪,暗暗的怨恨起太後的冷血無情。


    “姑娘,這便是您的房間。請在這稍作休息,奴婢這去給您打些熱水來洗手。”


    “好。”


    穿過幾條路,最終來到了一個竹林搭建的院落。竹屋在水上,一條長長卻四通的竹橋,上麵一排一排整齊的房間,從橋上看去,房間的門口窗戶都是一致,唯有上麵垂掛的風鈴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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