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個君子,卻幹盡荒唐事,三位公子,真乃榜樣也!”


    友人姬源臣刻意走到橋下,對著王慶柏等人的後背,說給他們聽。鄭元章驚愕得想睜開眼睛,卻無奈被打著。


    太後轉了轉手中的佛珠,看向竹橋上的辰溪,眼睛微眯,好不謹慎。


    “辰溪,你怎麽過來了?你不在國師身邊伺候著,倒是空閑得很。”


    辰溪一莞爾,這才單膝跪地行禮。


    他這一單膝跪地,太後瞧著眼皮一個勁的抽動。可無奈國師的人在皇帝麵前都有特權,她再不滿也無法。


    行禮畢,辰溪自顧自起身。


    “銀瓜護衛隊人手不夠,便去找微臣借人。國師想著既然是太後這邊缺人手,自然是要緊著太後先。便派屬下帶著一隊人過來。”


    “哦,是嗎?那當時六皇子有危險,你們為何晚了那麽久才到?置皇子的安危與何處?”


    太後“啪”的一拍扶手,威嚴不已。氣勢怒火比起被鄭元章等人氣到更要憤怒十倍。魏一見著,眉頭微微一蹙,心中思緒開始轉動。


    辰溪卻宛如沒看見一般。


    “微臣帶著人正要保護六皇子,卻突然被身後幾個暗藏在林中的殺仆給襲擊了。那些殺仆,個個功夫高強。微臣等盡了全力,才終於將他們擺脫。”


    “殺仆?”


    太後不解。


    在重辰,專門訓練出來的殺人機器,便稱為殺仆。是殺者,更為奴隸,同牲畜幾乎沒有區別,亦沒有人的情感。


    辰溪點頭。


    “是的。這些人的確是殺仆不假。按理說,這樣的奴隸,應該是用於私底下的,沒想到今日太後娘娘邀請各位公子遊玩,幾位公子竟然會把殺仆這種奴隸也帶在身邊?三位公子想要做什麽?”


    目光淡淡飄向正被打的三人,辰溪恍惚點醒,自問自答。


    “哦,謀殺皇親國戚。三位公子是打算謀殺當朝六皇子啊。”


    太後一見,頓讓太監們住手。這迴,侍衛們也很聽話的住手了。鄭元章三人失去了支撐,直接摔在了地上,隻剩下唿吸一進一出。暫時無法作妖。


    “你可有把那些殺仆抓住活口?”


    “帶上來。”


    辰溪一喊,立即有護衛壓著一隊殺仆上前。


    “確定是三位公子的人。”


    太後聞言,眼睛眯了眯,透著幾分危險的光芒。不做聲的一正身體,對著許嬤嬤悄聲吩咐了什麽。


    很快,許嬤嬤便帶來了銀瓜護衛隊的隊長。


    銀瓜護衛隊隊長親自帶人對著這些殺仆做了檢查,確定了殺仆的身份,又確定了是鄭元章的人,太後這才作罷。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謀殺當朝皇子!誰給你們這麽大的膽子讓你們敢做這樣的事情?”


    緩過勁來的慕容敘玄一聽,哽咽著嗚嗚了一會。


    “我們沒有要殺他,我們隻是要給他一點教訓。”


    眾人一愕,揉著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沒聽錯吧?”


    魏一郎朗道,揉著自己的耳朵,迷茫的看著三人。


    “這可是六皇子啊?你給他教訓?打的是誰的臉麵啊?再者對著當朝皇子,你一個商賈家族的公子,想給他教訓就給他教訓,想對他動刀子就對他動刀子?”


    張寒潯聽著,頻頻看向自己的友人,嗬嗬的笑著。當朝皇子隨便你想殺便殺,這是把皇家的顏麵丟於何地?不怪他們覺得匪夷所思。


    也不知是不是魏一的聲音可以治愈萬物?本有些昏迷的王慶柏一聽,當即起身破叫。


    “你在這顛倒是非什麽?你他媽你……”


    “住口!”


    太後見他又要專心攻擊魏一了,趕緊喝止。旁邊的護衛一個迴頭,王慶柏後怕的一抖,一下便乖巧了。


    “哀家讓你迴答什麽,你便答什麽,不要管別人。”


    王慶柏聞言,頓時像個一息奄奄的小動物,低著頭,握緊了拳頭,也不說話了。


    “因為他包庇魏一他們啊!”


    鄭元章突然大叫。


    太後迴憶了一下,自覺得在大魚小魚的陳述裏,卿鴻並沒有做什麽包庇之事,卻為何他們那麽說?


    “你說六皇子包庇魏一?他是怎麽包庇魏一他們幾人的?剛才這兩個奴才說的,這裏所有人都聽到了。這些話裏,他並沒有做什麽。”


    “你卻說六皇子包庇了魏一?那是他還做了什麽,但是這兩個奴才沒有說,故意隱瞞起來的?”


    太後這話聽著,總覺得並不是十分的信任卿鴻。魏一雙手抱胸,悄悄的撞了辰溪一下。


    “太後娘娘。”


    辰溪忽然抱拳說道。


    “想知道大魚小魚有沒有隱瞞實情,這還不簡單。隻要讓所有的護衛隊都把自己看到的如實稟告便可。他們效忠於太後娘娘,自然不會有所隱瞞。”


    太後長長的嗯了一聲。


    “你的人都到齊了嗎?”


    銀瓜護衛隊隊長點頭。


    “都到齊了,屬下馬上去把見過六皇子的護衛都召集過來。”


    一會,銀瓜護衛隊隊長領著一些人過來,這些人將見到的情況說完了,便輪到了辰溪的人。一會過去,並沒有出現什麽是跟大魚小魚所說不同地方。


    太後擺手,讓他們退下。


    “你們聽到了嗎?聽清楚沒有?他們說的跟這兩個奴才說的,沒有什麽不同。你們卻說六皇子包庇了魏一他們?那他到底是怎麽包庇的?你說,你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看哀家怎麽治你們的罪!”


    鄭元章先喊。


    “他一直站在魏一身邊護著她!”


    “他站在我身邊就等於在護著我了?”


    魏一笑著反問。


    鄭元章冷嗬。“難道不是嗎?”


    魏一肩膀一撞旁邊的辰溪。


    “那辰溪護衛站我旁邊,是不是代表他也在護著我了?”


    飄去一眼,太後抿抿唇,隻覺得這理由太過牽強了。


    “如果你不能說出更具體的理由,那這不算什麽,這個理由太牽強了。”


    鄭元章一時有些無措,低著頭的王慶柏卻忽然眼神一亮,露出一個陰狠的表情。


    “從我們見到你們開始,他就一直跟你站在一起,還拉著你的手。一看就知道你們兩個關係匪淺。你們二人都這般關係了,還說他不是在護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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