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猜這是什麽?”


    卿鴻隻覺得自己手心下,是一個團團的,圓圓的,很軟很軟,還很有弧度的東西。且這東西,好像還有毛?


    “這是我的,胸呀。”


    瞅著男人聞言渾身一震,魏一笑意更甚。


    “其實我是妖精變成的人,今天我救了你兩次,你要怎麽報答我呀?按照你們人類說的,你得對我以……哎哎哎哎!別抓它耳朵,別抓它耳朵,抱它,得抱它……”


    話就說到重點了,男人忽然一張手指,向前一挪,抓著兩隻兔耳朵就把兔子給舉到二人麵前。


    魏一急忙小心捧著兔子的屁股跟肚子,把它給抱迴去。一個又一個怪嗔的目光投石似的,頻頻砸向男人。


    卿鴻冥冥之中感覺哪裏有些怪怪的,挪動著身子。


    “人都走了,我們出去吧。”


    懷裏揣著小兔子,手還要扶著一野男人。瞧著男人走一步顛一步的,該是腿也受傷了。


    “王爺?王爺!”


    忽然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前方一個披著鎧甲的少年狂跑過來,拉著男人一頓哭喪。魏一適時鬆開扶著男人的手。


    “王爺,你去哪裏了?奴才找了你好久,還以為……幸好你沒事。”


    卿鴻手按在大魚身上,終於遇到自己的人,令他總算可以鬆口氣。


    “我沒事,是這位姑娘救了我。”


    “姑娘?哪裏有人?”


    卿鴻手往旁邊一探,空空如也。


    重辰國征戰三年,連勝大小戰役二十多場,更是收攏了周邊大小國家共九個。也許是接連的勝利,讓人衝昏了頭腦,正班師迴朝時,遇過一領域,那裏物資豐富,人傑地靈,稀奇古怪之物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且,這領域居然是由女人當家做主!


    頓時令朝中以男尊為大的老臣們啼笑皆非,紛紛進諫皇帝要求伐之。其他皇子們也覺得女子小國,小小玩意兒一般,無需慎重。便隻點兵十萬,卻是好幾個皇子帶頭,前往那女尊國叫囂宣戰。


    結果就是短短七天,十萬士兵被打得丟盔棄甲,皇子們傷得傷,逃得逃。


    男人國輸給女人國,顏麵丟到姥姥家了。偏生連對方出了多少人馬都不知道。皇帝龍顏大怒,先逃進城的大皇子一頓吐血,愣是把所有過錯都推到了弟弟們的身上。


    朝堂下幾個皇子互相罵戰推卸責任,偏生六皇子來得最晚,且因為受傷難以治愈而整個人氣勢低沉,半天下來愣是由著其他皇子們將罪責累到他身上,半個字沒吐。


    可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們,打他們的還是個女人為尊的國家。好麵子的皇帝哪裏舍得因為一群女人而懲罰自己的孩子?


    一揮手,全都迴家休養去吧。掐指一算,皇子們也都早過了及冠之齡,皇帝經此一事也感歎年紀越發不如從前,盤算著皇子們的婚事,盤算著未來的儲君人選。至於攻打那女尊國一事,就且放放吧。


    “小姐,老爺請您過去正廳。”


    練武台上,藍衣少女手持一杆銀槍,動作行雲流水,揮汗如雨,正是盡興時,一小廝由外而入。


    “鏘”一聲,銀槍對地。少女身姿挺立,氣息略亂,目光淡然略有幾分不耐煩。


    “叫我去幹嘛?”


    小廝道:“老爺沒說,隻是也派人去了含影軒。”


    “曉得了。”


    魏一走下台,反手將銀槍往身後一丟,“咚”一聲,正中兵器架。


    魏一的父親,魏亦行,乃當朝三品撫平將軍。此刻在正廳內,頗有些愁容的徘徊不定。


    “父親。”


    話落,她自顧自落坐。


    “你來了。我是有事要問你的。你也老大不小了,就沒有看上哪家的公子哥嗎?”


    見人來了,魏亦行這才緩緩踱步至主位,雙手往身後一撐,先撐住了把手這才緩緩坐下。


    “沒有。”


    上輩子她孤獨終老,一睜眼卻又投胎轉世了。再活一世人又如何?上輩子沒有的東西,難道這輩子生活在古代,就會有何不同?


    反正她沒期望過。


    “過幾天是太後娘娘的生辰,到時候文武百官及其家眷都會出現。你到時候多走走多看看,看上了哪個,你迴來跟我說,我幫你問問。”


    魏一愕然:


    “太後生辰關我什麽事?送個禮物過去說句福氣的話逗她開心就行了,借著人家的生辰打自己的主意,這我怎麽好意思?”


    魏亦行一擺手。


    “王爺們打了敗戰,這幾年應該也不會再上戰場了,皇帝年紀也大了,自然就得想著底下兒孫的事情。借著太後的生辰,把朝廷家眷都領過去過過眼,看中了,就定下來。左右你年紀早就過了及笄,也是該考慮了。”


    皇上的皇子不止一個,儲位卻隻有一個。現在是婚姻,未來就是爭儲。失敗的就是逆賊,成功的就名垂青史。


    這失敗的,搞不好整個家族都得倒黴。這不僅單純的是孩子們的相親會,更是長輩們選擇站腳的觀望會。


    越是往裏麵細想,越是覺得複雜。


    “我能不……”


    魏一後麵“不去嗎”還沒說出來,門口就傳來一陣聞之反感的聲音。


    “魏大哥,一一,你們都在呢。”


    說話的女人梳著婦人的發髻,插著幾隻垂花銀簪,穿著淡紫色的衣裙,依舊風情的臉上笑得一派慈祥。


    這人是住在含影軒的藍氏,藍美美。


    身後那跟著過來的少女,身著碎花白流蘇裙,長發披散,帶著裝飾滿各色絹花的發圈,別著一根純銀孔雀流蘇琳琅簪,麵容白皙得略顯病態,五官有些尖小,遠看還似仙女下凡,近看就是一副小家子的擺態。


    正是藍氏的獨女,袁紫霜。


    她的父親是魏亦行曾經出生入死的兄弟之一,有一次單獨去剿匪,路上忽逢大雨,他嚇得領兵迴營,卻在迴去的路上,慌不擇路,掉入沼澤中窒息而亡。留下一處房產,跟孤女寡母二人。


    魏亦行看在曾經是兄弟的份上,便收留了她們,一直住在含影軒。最初魏一還是有跟她們聯絡感情的,但沒多久知曉這二人的德行,魏一便不再搭理。


    “聽說太後生辰,所有的朝廷官員都可以帶家眷過去祝賀?”


    魏亦行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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