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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是林墨,就連顧承澤都愣了愣。


    顧承澤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竟有些心急,叫了元露的名字:“元露……”


    元露對著他,莞爾一笑,“怎麽,顧總改變心意了?要和我在一起試試嗎?”


    顧承澤淡漠地看著她,最後冷笑了一聲,沒有再說話。而洞口中的那群手下見到此情此景,都不敢輕舉妄動,良久,沒有任何人出來。


    元露咬牙切齒地陰狠說道:“你們是死了嗎?還是都不想幹了?”


    洞口深處一陣沉默,最後,傳出悉悉索索和鐵鏈碰撞到一塊的聲音,為首的那個男人麵無表情地走了出來,一把拽起了林墨。


    林墨隻覺得頭昏腦漲,原本就不認為自己能夠活多久,因此隻是認命,隻是……他的妹妹還在醫院裏躺著。自己死了,一個人生活的母親怎麽辦?妹妹怎麽辦?


    林墨看見元露的臉越靠越近,最後在距離他幾厘米處的地方停下。這張臉幾年來他一直魂牽夢縈,甚至聽說這次的任務是要去元氏,還主動請纓,就是為了見她一麵。沒想到竟然將是最後一麵了。


    想到這裏,林墨自嘲地笑了笑。元露皺著眉,冷冷地看著他——他臉上全部都是凝固的血塊,根本看不清原本的五官。可元露就是知道,在這些血塊的下麵,是多麽俊朗的一張臉。


    她開口,“你笑什麽?”


    林墨輕聲道:“阿露老了。”


    元露瞪大了眼睛,向後退了幾分,旁邊的人立刻就一拳頭猛地砸在了林墨的肚子上,讓林墨竟生生地磕了血。


    元露緊緊拽著他的領子,嘴唇都在微微顫抖,“我問你,你要給我好好迴答,不準騙我,不準說假話,不然你就和他們一起去喂狼!”


    林墨嘴中含著血,不正眼看她。


    元露吐著粗氣,問道:“你還愛不愛我?是不是為了見我才來的?如果是,我就……”


    林墨還沒等她說完,吐出口中的血,虛弱地笑了笑,看著元露的眼睛,極為誠懇地迴答道:“不愛。不是。”


    元露瞳孔驟縮,“你……”


    “元露,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林墨這樣說道,露出一個坦然的笑,“已經這麽多年了,也不要一直這麽自以為是了。”


    元露幾乎說不出話來。“如果是,我就讓你活下來,去元氏,和我一起……”,這一句話元露甚至沒有機會說出來。


    她怒吼:“你再說一次?!”


    林墨已經眼神迷離,看不清元露的樣子了,連元露的聲音都已經變得空曠而遙遠,聽這語氣,林墨在心中輕笑了一聲,猜想阿露大概是又生氣了。從剛認識她起,她生氣起來就會對自己又吼又打,除了他,大概也沒人忍受得了。


    後來……後來發生的那些事,又是誰知道呢。


    他艱難開口,聲音越來越輕,“不愛。不是。”


    不愛你了。也不是因為你才來做這次任務。僅僅是因為我缺錢,我要救我的妹妹。


    顧承澤默然地看著這兩人,隻覺得這劇情和電視劇上的如出一轍——當真應了“藝術來自生活”這句話。他心中也慢慢有了自己的打算,並不斷想起在別墅的舒望語。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他幾乎一整晚沒有迴家。


    舒望語的肚子裏還有他們的孩子。


    想到這裏,顧承澤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元露盯著林墨看了許久,最後氣極反笑,“你不怕我對你妹妹、你母親動手?”


    林墨也笑:“原來這幾年,你已經成為欺弱怕強的人了嗎?”


    元露瞪大了眼睛,猛地站起身,一腳踹在了林墨肩上,怒道:“帶下去!喂狼!特別是他!連渣都不要留!”


    林墨用隻能自己聽見的聲音輕笑了一聲,閉上了眼睛。閉上眼睛的那一刻,隻覺得世界已經一片空白了,到處都是空白,隻有他一個人,還有四周不斷迴響的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怒吼聲和歡笑聲。林墨隻覺得這些聲音格外熟悉,但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去迴想這些聲音的主人是誰,有長什麽樣了。


    而元露周圍的手下們聽到元露的話,紛紛一愣,不知如何是好。又害怕自己不動起來,同樣會惹怒元露,會被拉下去喂狼。


    不管怎樣,林墨都是元露唯一喜歡過的人,要說這麽久元露對他已經沒感情的那大概是不可能的,否則她剛才怎麽會問出那樣一番話?可現在元露又要求把林墨扔進狼窩,誰能保證有一天元露後悔了,對他們發起火來,不會把他們也扔進去?


    “愣著幹什麽!沒腿了嗎!”


    眾人紛紛動了起來,隻是拉著林墨的那兩人仍舊是有些許猶豫,跟在了人群的最後。


    顧承澤看著戰戰兢兢的手下,淡淡說道:“你想好了?以後,就再也沒有這個人了。”


    隻要拖下去了,就再也沒有林墨這個人了。


    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人是怎麽沒有的,不會有任何人去調查,林家的妹妹和母親,甚至都不會知道為什麽她的哥哥、兒子,會突然不再給家裏寄錢。


    元露看著林墨慢慢地被拖下去,不再說話。直到所有人都被拉進了通道裏並傳出來撕心裂肺的悲慘的哭喊聲和狼群大口朵頤的嘶吼聲,元露僵硬著身子,轉過了身,看著顧承澤。


    隨後,元露笑了,“怎樣?顧總考不考慮和我在一起?”


    顧承澤淡漠地看著她,朝出口走去,“沒興趣,你還是好好打理好元氏吧。”


    最終,這個灰色的大廳隻剩下了元露一人。


    她僵硬地把嘴角強掛著的微笑放了下來,一板一眼地走向剛才林墨坐過的沙發。那上麵已經血跡斑斑了,散發出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元露緩緩地蹲了下來,雙手緊抓著其中一攤血跡,低下了頭。


    沒有人看到,這個從小高傲不羈,任性得沒心沒肺又殘忍冷酷一言不合就把人扔去喂狼的女總裁,在這一刻變成了二十歲那年的小女孩,無聲地掉著眼淚,把自己的指甲抓斷了也渾然不知。


    而另一邊走進出口的顧承澤,沿著進來時走的那條路出去,再一次經過了關著狼群的那條通道。


    原本隻是散發著淡淡血腥味的通道,此時正展示著它最為殘忍的時候,整個通道充斥著哭喊聲和狼群的撕咬聲,一大股子的血腥味瘋了一樣地往人鼻子裏湧,壓得人肺部幾乎喘不過氣來,胃中的惡心感一陣又一陣地翻湧上來。顧承澤剛踏進這條通道,幾乎窒息。


    鐵門前都站著元氏的手下,大概是已經習慣了這麽濃烈的血腥味,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安然自在。最坦蕩的,無非是竟還在和人說著笑話,指著洞口裏的被狼群撕咬的人,說著“你看,他胳膊沒了”這樣的話。


    顧承澤快步疾走著,一邊又看著每一個洞口,想要找到林墨。


    那為首的手下見到顧承澤,往旁邊退了一步。顧承澤停下腳步,上前一步,往裏麵看了一眼,果然,林墨就在這個洞口裏。


    其他人都在反抗掙紮,或是哭喊嚎哭,唯獨林墨,一聲不吭,甚至動都不動,而左腿已經被咬斷了,血淋淋地扔在了一個角落。那隻狼還在不斷試探,見林墨沒有反應,又扯下了他一隻胳膊,鮮血頓時濺了一地,飛到了鐵門上,林墨就那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顧承澤一驚,忍住胃中的難受的翻滾,半捂著嘴,壓著聲音問:“他……”


    為首的男人淡淡看了洞中一眼,點點頭:“剛才拖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氣了。”


    顧承澤忙問:“他還有沒有說什麽?”


    男人搖了搖頭,“氣都沒了,還能說什麽?”


    顧承澤第一次知道什麽叫做“殘忍”。過去他殺的人,從來都有自己的手下代勞,自己是從來不看自己抓的人的死狀的。他也曾把人扔去喂了狗,也曾讓手下把人生生地用刀一刀一刀割死。這些手段,都和喂狼差不多。


    顧承澤第一次覺得“殘忍”。


    他想,林墨大概是還愛著元露的。或者不是大概,應該是肯定,沒來由的肯定。他的直覺告訴他:林墨一定是還愛著元露的。


    但他找不到任何理由。


    顧承澤看了林墨的屍體一眼,那隻狼已經急不可耐地撕咬林墨的肚子了。顧承澤在林墨的內髒被挖出來之前,快步離開。


    迴到車上,顧承澤立刻打電話給了季雲轍:“剛才讓你查的,查到了嗎?從今天起,每個月給林家打錢過去……”


    那邊的季雲轍因為三更半夜還被顧承澤打電話過來要求查資料,聽到這裏已經不耐煩了,帶著倦意打斷道:“不用了,我查過了,有人給他們家打錢。林墨拚死拚活賺的那些錢根本不夠他妹妹治療那種罕見的白血病,一直以來都是靠別人打錢的,林家人大概一直以為是林墨給的,林墨和家人不能有聯絡,大概也不知道這事兒。我看了看,這種情況持續了五六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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