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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趴在地上的男人帶著哭腔哼唧著,紅悅被顧承澤淩厲的眼光掃了一眼,不自覺的覺得這個男人可能下一秒會做出比自己更可怕的事。


    紅悅看他神情就明白了這個人是在撒謊,立刻走下來,抬腳就狠狠地對著那男人臉踢了過去,踩在那人的腦袋上,兇狠的看著他,“敢騙我……?”


    顧承澤沉著地站起來,走去了一邊,所有人都屏氣凝神,整間屋子裏隻充滿著紅悅打人的聲音和越來越濃的血腥味。這就是幫派的人的手段:隻要打不死,就能往死裏折磨。


    最後,估摸著那男人還有這一口能說話的氣,紅悅竟是單手拎著他的領子,把他提了起來,從桌子上拿起一杯璃剛剛煮好的開水,動作幹脆地把那杯水潑到了那男人的臉上,顧承澤甚至能看到那男人幾乎沒一處是完好的臉上的傷口,被開水燙得迅速發了白,讓人幾乎以為那張臉已經熟了。


    顧承澤皺著眉,坐在椅子上不動聲色地看著。


    紅悅絲毫不管那人是不是還活著,對著那張麵目全非的臉也極為惡心,甩垃圾一般把人甩開了,“說吧,你是誰派來的?”


    顧承澤尚且還不明白紅悅為什麽能發這麽大火,小聲問了問璃才知道,原來幾天前有十幾個人在鷹派附近轉悠,鷹派周邊的巡邏的幾個弟兄全被他們用鐵棍當場打死了,紅悅當場帶著弟兄們下樓,沒想到那群人看見紅悅出來,似乎就已經完成了任務。


    自己的人被別人打死了,紅悅不生氣是不可能的,大怒,自己騎車追了許久,才把這個人從他們的車上生生地拽了下來。


    因為紅悅是直接把他們的車門給砸碎了這個人坐在最外麵,當場被錘子砸破了頭,暈了過去。醒來後紅悅逼問了許久,那人才說是顧承澤的人。


    聽完璃的敘述,顧承澤看著中間麵目全非的男人,冷笑一聲,站起身來:“沒想到顧氏能這麽受歡迎,這些垃圾一個個都想著投奔過來,當顧氏是垃圾場呢?”


    那男人嘴唇動了動,硬是沒發出聲來,紅悅幾近暴怒掐住了他的脖子,“啞巴了?還是想掉頭?”


    那男人哼出一口氣,似乎是說了句什麽哈,顧承澤看著他的唇形,念了出來:“滾。”


    紅悅瞥了顧承澤一眼,右腳使勁踹了上去,還想繼續,卻被顧承澤叫停了:“你先休息一下,我馬上就要離開了。”


    紅悅把人甩給旁邊的彪形大漢,朝著顧承澤冷笑:“我還以為你不會親自來,那人到底是不是你的?”


    顧承澤挑眉,“不是,顧氏不養廢物,我的人被抓的時候就會被我派人去殺了。”


    “倒是你,被什麽人盯上了?還敢招新人?”


    紅悅看了他許久,才冷哼一聲,“不知道,b市的這群廢物沒這麽厲害,要麽就是顧氏的,要麽就是外市的,那幾個新來的是用來擋刀子和你的。”


    顧承澤這才明白為什麽今天的鷹派這麽安靜,原來都是在等自己,方便隨時動手。


    顧承澤彎了彎嘴角,又似乎想到了什麽,“對方拿鐵棍?”


    “是。”紅悅喝了口水,“全部都是拿著鐵棍,那棍子很重,我好幾個弟兄的手立刻就被打斷了,有幾個還連帶著肋骨骨折,現在都沒出院。我隻是被掃了一下,就留下了印子。”


    說著,紅悅撩起自己的衣袖,一道青紫的長疤出現在紅悅全是刀疤的手臂上,肉裂開了長長一條口子,隱隱約約能看見裏麵鮮紅的肉,然而手臂的主人隻在周圍塗了一些藥水,並沒有做過多的處理。紅悅皮膚白,因此那道淤青顯得觸目驚心。


    顧承澤掃了一眼,就想起了白芒看見的那群人,也是拿著鐵棍襲擊白芒。想到這裏,顧承澤笑了笑,“那個人,你別弄死了,讓他活著,我之後有事情需要他。”


    紅悅疑惑地看著他,顧承澤繼續說道:“我有個手下,最近也被拿著鐵棍的人襲擊了,我想應該是同一批。你的人先不要調查,在這裏待著就好,過幾天,我讓我那個手下來你們這邊幫忙。”


    紅悅沒想到這件事會鬧這麽大,“你是得罪誰了,牽扯到我們頭上來?”


    顧承澤冷笑一聲,“不是我得罪誰了,是他們想得罪我。”


    說完,顧承澤轉身,揮了揮手,離開了。


    紅悅皺眉看著顧承澤離開的背影,“嘖”地不耐煩一聲,看著那個奄奄一息的男人,說不盡的厭惡,“把他扔去‘那個地方’關著,別讓他跑了,別弄死他。”


    有幾個前幾天被這幫人打骨折了的弟兄皺眉看著那個人,有些不滿,紅悅立刻捕捉到了他們的不服氣,冷冷說道:“你們誰弄死了他,我就用同樣的方法弄死他。”


    周圍的人打了個冷戰,二話不說拖著那個男人離開了。


    璃遞給紅悅一杯水,淡淡說道:“老大,這件事可能會有些大,要小心一些。”


    紅悅不耐煩地接過杯子,“知道了。”


    早上六點,城北的一家牌麵極小的咖啡館,還沒有開門,裏麵卻做了一個年輕男人,正在往咖啡裏加著糖。


    不一會兒,一個帶著麵具的女人走了過來,服務員立刻過去開了門,又把店門鎖上了。


    男人看著女人小心翼翼地環顧了四周,在男人對麵坐下,又把這一處座位的窗簾給拉了下來,輕笑道:“不用這麽謹慎,這就是一個快倒閉的小咖啡館,關門三個月了。”


    女人沒有點東西,也沒有把口罩取下來,瞪了對麵的男人一眼,直接開門見山,“怎樣了?元氏的合作權呢?”


    男人聳了聳肩,“這不還沒出結果嗎?”


    女人拿包包的手瞬間握緊了一些,男人注意到這個動作,彎了彎嘴角,“十有八九是花落舒氏了,要怪就怪你們準備的東西實在是不起眼。”


    女人瞬間蹙起了眉,聲音也變得尖銳起來,怒聲說道:“我以為我的錢是去了哪裏?”


    這時,門外又進來了一個中年男子,長得分外狡黠,如果顧承澤和舒望語在這裏,就會立刻知道這個人就是放高利貸的張垂。


    張垂唯唯諾諾地進了門,看見座位上的男人和女人,忙低下了頭,鞠了一躬,全然沒了上次顧承澤過去借款的那種盛氣淩人的氣勢。


    男人瞥了一眼張垂,示意他自己找地方坐,喝了口咖啡,說道:“顧氏應該就是在等元氏晚宴結束了主動出擊了,讓他們先玩一玩就好。”


    張垂聽著兩人的談話,趁女人停頓間隔,才小聲的插了一句嘴:“我們不是……要對付舒氏?”


    “本來是這麽想的。”男人邪佞地嬉笑道,“但是你也看到了,顧氏無論如何都要讓舒氏振興起來,這次事情過後,隨便顧氏怎麽阻攔,舒氏隻要安心地準備產品上市就好,這才是最好的機會。”


    張垂咬了咬牙,但礙於身份,並沒有說出其他的話來。女人皺眉看了張垂一眼,繼續和男人討論自己的事,隨後,看著太陽升得越來越高,街邊的人也越來越多,女人最先走出了咖啡館。


    沒有人知道,在這個地方,還有著一個這麽小的咖啡館正在營業。


    何氏集團。


    何茜到達公司時,已經是早上九點,超過了副總裁八點上班的時間。副總裁辦公室就在總裁辦公室旁邊,雖說作為總裁有可以不準時到達公司的特權,但至少何越接手何氏以來,從來沒有過遲到的情況。


    何茜剛走到辦公室的門口,就被走出來的何越抓了個正著。


    何越冷冷瞥了何茜一眼,似乎是對著身邊的秘書說著話,“位子是高了點,但也不能得意忘形,聽到了沒有?”


    秘書被教訓的莫名其妙,但一時間又不敢反駁,隻好委屈地答應了一聲。何茜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心中明白何越是間接地在指責自己,撇了撇嘴,麵無表情地進了辦公室。


    今天是元氏晚宴的最後一天,元氏已經說過,今晚晚宴結束前,就會公布合作集團,然而直到中午,也沒有任何合同到達任何公司。


    顧承澤照例過來接舒望語,絲毫沒有擔心之色,“今天晚宴開始前還沒有合同出來,那麽就是先宣布再填合同了,這樣如果晚宴結束,元氏對其他公司不滿意,還可以修改合同,而公布出來的集團就等著被看笑話了。元氏這一招實在是陰。”


    舒望語想了想元露,確實是元露這種人會幹出來的事情,心裏隻好歎了一口氣。


    顧承澤仍舊無動於衷,“你怕什麽,合作權舒氏肯定占了一大份,光是琉璃彩的價格,都夠元氏欠舒氏一個大人情。”


    舒望語搖搖頭,“我是擔心,舒氏的科技線可能不夠用了。”


    顧承澤皺了皺眉,又想起了a市周氏的龐大的科技線,問道:“舒氏的科技線,是怎樣來的?”


    舒望語也沒想到顧承澤會問這個問題,“不是說了嗎,是我父親留下來的。”


    “那為什麽一直不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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