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麽找到這兒來的?”


    趙聞州將房卡遞給陳雨菲的時候,眼神帶著探究和審判。


    陳雨菲心裏咯噔了一下,咬了咬唇,從前自己眉頭一皺,趙聞州都要緊張半天,可現在自己不過是千裏迢迢飛迴國找他。


    卻要遭受這樣的冷遇。


    她本就因為男人拒婚傷透了心,此刻更加生氣了,“趙聞州,你就這麽不待見我?口口聲聲說拿我當親妹妹,卻巴不得永遠不再見我!”


    “夠了。”


    趙聞州看著麵前歇斯底裏的陳雨菲,這一瞬間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疲倦和煩躁,七年時間,他的耐心都要耗盡了。


    誠然,一開始,他對陳雨菲是心存愧疚,能得到她的寬恕不用去坐牢,他也確實心存感激。


    可是這七年,對他而言,又何嚐不是一種變相的坐牢呢?


    從23歲到30歲,一個男人本該去體驗愛情,體驗冒險的最好年華,被沉重的罪惡感和責任感壓得無法喘息。


    其實他本來不一定非得從事律師這個行業,他本該有無限可能。


    但因為那場意外,所有的可能性都被扼殺了。


    陳雨菲的腿是他撞斷的沒錯,他該為陳雨菲負責治好她的腿,可是他自己的人生呢?


    他的人生誰來負責?


    他看著陳雨菲,語氣沉著冷靜,“別無理取鬧!我已經說過,我們之間不可能有未來,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他扣住女人的肩膀,將她推到門外。


    房門在眼前砰得合上,陳雨菲氣的渾身發抖,她用力捶門踢門,“趙聞州,你給我把門打開!你忘了當年是誰毀了我的一切?現在就想把自己摘幹淨,把我一腳踢開?你做夢!”


    陳雨菲原以為自己勇敢追到國內,是追求真愛圓夢,想不到等來的卻是夢碎。


    她的膝蓋和腳踝撞到門上,一陣沉悶的刺痛襲來,讓她突然想起那七年無法正常走路的可悲。


    她頓時又停下了動作,擦幹臉上的淚水,紅著眼狠狠瞪著緊閉的門。


    等著瞧!


    門外動靜終於停下來了,趙聞州給酒店前台打電話,“1269號房門口有個女人騷擾我。”


    客服:“好的先生,請問需要替您叫保安麽?”


    趙聞州:“不用,派個人上來,幫我看看她走了沒有。”


    客服安排了保安到對應樓層走廊上查看,保安用對講機迴複客服:“12樓走廊上沒有人。”


    客服:“先生,巡邏的安保說人已經走了。”


    趙聞州鬆了口氣,立刻收拾行李,推著行李箱坐電梯去了一樓大廳。


    他將房卡放在前台大理石上,沉聲道,“退房。”


    暮色已深,別墅二樓的露台上,開著幾株白牡丹,夜深露重,花瓣微闔著花蕾在風中搖擺,沈知淩坐在躺椅上,手裏拿著電話。


    聽筒裏傳來關月梨的聲音,“沈總,趙聞州退房了。”


    “哦?”


    沈知淩覺得很有意思,眉頭挑了挑,“繼續跟蹤,看看他下榻哪家酒店,把地址給陳雨菲發去。”


    關月梨道,“趙聞州已經在附近租了個公寓,離您家不算遠。”


    沈知淩臉色陡然一寒,勾唇,嗤之以鼻,“還真是陰魂不散。”


    關月梨試探道,“趙聞州對遲家的案件這麽上心,為了接近太太,專門在您家附近租房子,很明顯對太太餘情未了,萬一太太知道了他的用心,想必也會深受感動吧?”


    她的話戳中了沈知淩的痛點。


    男人淡漠眸瞬間如同更古不化的堅冰,陰鷙到了極點,“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做好你的分內事!就這樣。”


    丟下這句,沈知淩直接掛斷了電話。


    夜風沁涼,沈知淩卻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憋悶煩躁,扭頭看向臥室裏正低頭織手套的女人,英貴俊眸不由黯了黯。


    遲緋晚似乎察覺到了男人的視線,她抬起頭,朝露台望去。


    明暗分界處,男人眸光深邃,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但他很快便抬腳朝她走來,室內的光線落在他臉上的時候,遲緋晚才終於看見他唇畔溫柔的笑意。


    沈知淩走來,從背後攬過她,抱她坐在腿上,語帶揶揄,“不是看卷宗,就是織手套,也不好好休息。”


    “這幾天人又瘦了一圈,要是給有心之人看見,估計又要諷刺我照顧不好你了。”


    遲緋晚知道沈知淩是在暗指趙聞州。


    其實這些天沈知淩一直都很順著她,她氣消了,胎位也穩了,如今唯一牽絆她的隻有遲家的冤案。


    沈知淩是她丈夫,是奈奈和腹中寶寶的爸爸,她自然是更向著他,想要好好維護他們的關係。


    “嘴長在別人身上,隨他說去。”女人伸手輕輕替他整理領帶,抬眸溫柔地望向他,“但日子是我們自己的。沈知淩,你不是說,你隻是想要一個家嗎?那就好好經營我們的家。”


    沈知淩聽她這麽說,眼眸不由更暗了幾分。


    女人清瘦的身子纖細單薄,四個月孕肚,卻根本不顯懷,素淨美麗的俏臉經過一連十數日的將養,已經紅潤了許多,柔軟得像是露台上的白牡丹。


    沈知淩忍不住扣住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


    欲望一發不可收拾。


    他輾轉欺淩著她淡粉的唇瓣,像是要在她的身上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從此再也不能被別的男人覬覦!


    好不容易消停了小半個月,這家夥又來……


    男人如狼似虎的索取,令她憋紅了臉。


    遲緋晚被吻得喘不上氣,伸手抵在他胸口推拒,“不是說好再忍三個月的嗎?”


    好不容易掙脫他嘴唇的攫取,男人卻曖昧地用指腹摩挲她的唇,額頭抵著她磨蹭,“嗯。”


    他輕哼一聲,似笑非笑,“趙聞州當年也像這樣吻過你麽?”


    “你胡說八道什麽?”遲緋晚瞪大雙眼,耳根子瞬間漲紅,憤恨地錘了他一下,


    “沒有?我不信……”


    男人語氣偏執,眼神裏滿滿都是對她的占有欲。


    他把著她的腰肢,緊緊摟住她,在她耳邊不依不饒,“趙聞州當初是怎麽親你的?嗯?我們重溫一遍。”


    遲緋晚一陣火氣上湧。


    還來勁了是嗎?


    “沈知淩,你是不是有……唔……”


    遲緋晚脫口而出的謾罵被男人的薄唇狠狠堵住,他激烈地吻她,像發泄一般極盡手段索取她的一切。


    中途停下來,扣著她的下巴,沈知淩眸光火熱地望著她,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吻我,主動吻我!”


    這一句,像是命令,更像是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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